莉莉丝顶着一圈黑眼圈让丫鬟将府内的大夫送走,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
“小……小姐……”见她这副愁苦模样,清秋不免有些揪心。
白灵姐姐这干的叫什么事啊,竟然让大夫将姑爷的伤描述得这么严重,不是摆明了让小姐担心吗。
“宛如!”男子不安的梦呓声传来,莉莉丝揉了揉眉心,转身行回屋内。
床榻上,天衣公子缓缓睁开眼睛,方欲坐起,便叫那女子按回榻上。
“你需要好生休息。”
“我没事!”天衣公子说话间又要坐起。
“段元天!”莉莉丝眼一瞪,就见他乖乖地躺了回去。
“你需要好生休息。”
“我没事!”天衣公子说着,伸手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我好着呢。”
“你知不知道大夫怎么说,大夫说你伤了五脏……”莉莉丝说到这,眼眶兀地一红,连忙背过身去。
伤了五脏?天衣公子一下愣住了。
他昨夜酒喝太多,没撑到大夫来就睡过去了,照女子现在的反应看,应当是师兄帮他将此事掩盖过去了。
想到这,他捂住心口低低咳了起来。
咳嗽声牵动女子脆弱的神经,莉莉丝连忙为他顺气,嘴上却是不依不挠:“段元天,你是不是傻,叫我大哥打成这样也不知道还手。”
“不是我不还手,是我打不过他。”天衣公子说到这,顿了顿,黯然道:“再说了,他也是我大哥,叫他打几下也不碍事。”
“不碍事,不碍事……”莉莉丝一面说着一面用拳头锤他,男子就这么躺在榻上,任由她打骂。
半响,她扑到男子怀中,哽咽道:“元天,对不起。”
虽然她恼段元天伤了少校,却从没想过将他打成重伤,更叫她没想到的是,他不怪她。
此时此刻,莉莉丝的情绪万般复杂,一面感情用事着,一面理智着,亦或者说,在她没有觉察的情况下感情用事着。
“当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天衣公子抬手将她环住,低声道:“我恼赫尔利对师兄的无情,你不知,前日我去酒仙居找她,好赖说了一通,最后吃了一记闭门羹。”
“我觉得她不喜欢师兄,净会耍弄他,便要同她比试,没想到,我下手那般狠,她却让我三分。”
“经过这一遭我算明白了,其实她心里有师兄,只是她惯是个冷漠的性子,喜怒哀乐较之常人更为内敛。”
莉莉丝慢慢止住泪水,抬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这件事是我错在先,感情这种事谁说得清呢,我只站在了师兄的角度看,却没想过她是否有难处。”天衣公子说到这,抬手为她拭去眼角泪花:“日后不管她和师兄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绝不再欺负她,更不会再欺负你了。”
“说得好像你能欺负赫尔利似的,还不是她在让着你。”莉莉丝吸了吸鼻子,将脸枕在男子胸口处。
感受着女子的柔顺,天衣公子唇角不自觉地高高扬起:“宛如,你不生气了?”
“没有下次!”莉莉丝说着,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要是再有下次,我也不让大哥打你了,我们直接和离。”
“不会有下次了。”天衣公子说着,伸出三根指头:“我发誓。”
男女的交谈声入了耳,清秋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幸好昨日白灵姐姐及时出现了,否则小姐要是同姑爷和离了,将军非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还好将军下手够狠。”清夏拍拍胸脯,亦是一脸庆幸。
恰在此时,赫尔利跑步经过点翠苑,见院内气氛有些异样,不由顿下脚步。
“怎么了?”她随口问一院门前的丫鬟。
“回圣女的话,段公子伤重,昨儿个连夜请了两位大夫来诊治,折腾到现在才开好药。”丫鬟据实答道。
“宛如呢?”
“段夫人彻夜照顾段公子,方才回屋歇着呢。”
闻言,赫尔利眉头动了动,甩开胳膊按着预定的路线跑去。
天衣公子伤重?莉莉丝照顾了他一宿?事情怎又莫名偏离了轨道?
汗水自额际滑落,打湿鬓角,在寒风的吹拂中冻结成冰。
持续将近半个时辰的锻炼结束,赫尔利行到屋檐下,抬手将发端的积雪拂去。
忽的,一只大手伸来,动作轻柔地拨弄着她的发。
“今儿个怎起得这般早?”男子的声音儒雅温和,像及了冬日清晨的太阳,温暖而不浓烈。
赫尔利稍稍仰首,半眯起眼看着天上的太阳,气息稍稍有些起伏:“听点翠苑的丫鬟说,天衣公子伤得很重。”
“不至于吧?”宋轶丞挑眉,不以为意道:“昨儿个他还同顾?喝酒来着,将顾?灌得走不动道。”
一旁的白芜闻言,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分明是她家爷背后耍的手段,转头就将天衣公子卖了,可怜的天衣公子啊。
“喝酒?”赫尔利眸光一沉,扭头看向身后男子:“苦肉计?”
“或许吧。”宋轶丞耸耸肩,不以为意道。
他这副模样,赫尔利自然没有怀疑他插手其中,毕竟就没见过有人拆自己台的。
只不过,她也没有揭穿天衣公子的打算,不是因为对对方的遭遇感到愧疚或同情,亦不是看在宋轶丞的面上,纯粹是她没有人后揭短的习惯,哪怕她无比希望莉莉丝和天衣公子断了关系。
她不知,宋轶丞此举正是摸准了她的性子。
“你不去看看?”赫尔利出声问道。
闻言,宋轶丞温和笑道:“此时此刻,他怕是不想见到我。”
说话间,抬手为她拂去肩头的雪。
“也是。”赫尔利点点头,行入屋内洗漱。
昨儿个可是宋轶丞怂恿的莉莉丝,虽然司马炎不可能对自己的妹夫下死手,但以他的拳脚功夫和对莉莉丝的在乎,天衣公子那顿打挨得不轻,换做谁都会有怨怼。
“今儿个京都有家新的脂粉首饰铺子开张,你可要去看看?”宋轶丞抬脚跟了进去,不期然收到一记白眼。
“怎么了?”
“我要清浴。”赫尔利言罢,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轶丞脸一红,默默退了出去。
入水声响起,而后是女子稍显冰冷的嗓音:“脂粉铺子怎么了?”
“还记得辛沛然兄妹二人吗,这间铺子是辛沛然开的,他家靠的首饰发家,以香料闻名,我寻思着你也不喜欢那些个脂粉饰物,或许可以让他送一批香料来供你挑选。”宋轶丞站在女子门前,朗声道。ωWW.miaoshuzhai.net
闻言,赫尔利嗅了嗅手腕上的气味,“传奇”的香味已经差不多挥发干净,只留下隐隐约约的味道。
“赫尔利?”
“哗啦!”
水声响起,赫尔利简单地洗去身上的汗水,抓起皮甲套上:“进。”
闻声,宋轶丞将门推开一条缝,入目是女子低头撩动发丝的妩媚模样。
心弦微动,他深吸几口气,按捺下心中的躁动,缓步行了进去。
“他家的脂粉铺子很好?”赫尔利来了兴趣。
“并非西宋独一,但胜在有千般香,万般味。”宋轶丞说着,小步行上前,稍稍躬身,温和道:“要不让他顺便拿些首饰来给你挑选一二?”
“我这发色不适合。”赫尔利不假思索地拒绝。
虽然她挺喜欢西宋女儿家的饰物,可那些东西只有戴在黑色的头发上才好看,压不住她的发色。
“选一两根。”宋轶丞的脸越凑越近,眼中多了一抹期盼:“就戴给我瞧瞧。”
赫尔利迎上他的目光,半响,双手抱胸,傲娇道:“凭什么。”
宋轶丞眸光微闪,最后落在那吹弹可破的面颊上。
她肌肤很白,也不知是因为刚运动过,还是方泡过热水的缘故,透着艳丽的粉,像极了鲜美多汁的水蜜桃。
他眼中有暗涌流动,最后被压了下去。
“终归你我成亲时要戴这些的,就权当练习了。”他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赫尔利手臂上泛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仰首错开目光。
“不要!”拒绝的话语依旧是那么傲娇,却多了几缕娇嗔的味道。
“那你要怎样才肯试试?”宋轶丞好脾气道,眸中满满都是宠溺。
“你要是能找到这个味道的香料,我就答应你。”赫尔利说着,将手腕递了上去。
宋轶丞接过她的手腕嗅了嗅,倏而张口,轻轻将她的手腕咬住。
末了,不待女子说些什么,他便将嘴松开,温柔道:“秀色可餐。”
“那你吃呀!”赫尔利挑衅地扬起眉梢。
“赫儿,你又在觊觎我的男色。”宋轶丞叹了声,一撩青丝,摆出一副苦恼的模样:“你这样让本王很为难。”
“噗嗤!”赫尔利被他逗笑了,方想绷起脸来,便叫那男子扯住唇角。
“恩?”
赫尔利从鼻腔中哼出一个单音,眸中威胁不言而喻。
宋轶丞却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揉面团似的揉着她的脸,最后“嗷呜”一口咬在她的面颊上。
“嘶!”赫尔利倒吸一口冷气,想要将他推开又怕控制不好力道。
须臾,宋轶丞松了口,咂咂嘴,回味道:“是挺香的,就是肉太弹口了,不好咬。”
末了,他摩挲着女子粉嫩的面颊,声音多了几分沙哑:“这样的美食还是留着慢慢啃的好。”
“宋轶丞,你拿我当猪肉啊?”赫尔利拿眼瞪他,回应她的是压低的笑声。
“本王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猪精。”
“你……”
“你就是只化成人形的仓鼠精。”宋轶丞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头,手叫女子一把拍开。
“宋轶丞,你再说一次试试?”赫尔利面露威胁之色。
“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本王多没面子。”宋轶丞说着,伸手握住她的手:“走,用膳去!”
“你脸皮早掉了。”
“是是是,本王的脸皮一遇上赫姑娘就掉地上了。”宋轶丞无赖地将脸贴上去,在女子面颊上偷了个香。
赫尔利说不过他,叫他这么一闹,脸上不由染上烟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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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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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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