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一天的小推车,只觉得腰酸背痛,正想趁着无人的时候自己悄悄按摩一下,却看见芸香欲言又止的样子。
“芸香,你有什么就说吧。”单云溪朝她和煦地笑了笑。
芸香心头流过一阵暖流,之前的王妃也是好人,这个王妃也是好人。
“王妃娘娘,奴婢想问您,今夜还需要去给王爷上药么?”这件事单云溪和司马靖都没有瞒着身边亲近的人,芸香和卫子虞都知道司马靖受伤一事,也知道单云溪每夜都去给他上药。
此事几乎从江城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持续到现在,但是现在王妃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芸香也有些拿不准。
“你说什么,王爷居然受伤了?”单云溪面露惊讶,她急忙就要去见司马靖。
芸香没有料到单云溪将王爷受伤一事都给忘记了,暗骂自己说错话,脚下不停地跟着单云溪去了司马靖的大帐。
司马靖刚跟戚孝义说完接下来的行军路线,门口就传来了兵士的通禀。
“王爷,王妃来了。”
他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想起这并非是那个单云溪。她不像那个家伙,从来不知道通禀是什么,哪怕他在换衣裳,也能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司马靖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却在单云溪进帐的时候又冷成了一道直线。
“王妃有何事?”
他冷冷地看了芸香一眼,芸香就跟兵士一起退了下去。
“王爷,臣妾听芸香说您受伤了!”单云溪担忧地向司马靖走来,看着是真的焦急担忧,只可惜司马靖却一如既往地态度冷淡。
他皱眉看单云溪疾步走近,没有往日的自在悠然,没有谈笑风生的洒脱,更没有战场染血的毅然,她瞬间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跟他原本打算迎娶的女子一个模样。
可他总觉得有何处不对。
司马靖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他一如往常的冷淡,单云溪也没有察觉出来,只以为他是不愿意别人提起自己的伤势。
“您的伤严重么?臣妾听芸香说近来都是臣妾给您上的药,可臣妾却没有丝毫印象,还请王爷恕罪。”说着单云溪就朝司马靖福了福身,歉意十足。
司马靖看了她一眼,想的却是若是换成她,哪里会乖乖地认错,更不消说这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罢了,本王的伤已无碍,你可以下去了。”司马靖转身往里走,明显是要她走。
可单云溪想起之前看过他脖子上的那块琼脂玉,还是咬了咬牙,拼着被他嫌弃也要留下来。
“王爷,要不还是让臣妾给您上药吧,臣妾虽然笨拙,却还是做过一些事的。”单云溪说着便要去动桌上的药箱。
那是她的东西。
司马靖冷冷地看了一眼,将被她打开的药箱一拍合上:“别动。”
她有些胆怯有些疑惑地朝抬头朝司马靖看了过去,却只看见他皱了皱眉。他的神色她看不懂,她不明白。
为什么王爷明明是在看着她,却好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那眼神里的情绪全都不是为了她。
单云溪忽然回想了起来,当初的那包糖炒栗子,她剥了许久的糖炒栗子,是王爷买给心上人的。
可那却不是她。
单云溪强忍住眼里的泪水,她从小就是浸在泪水中长大的,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父亲和夫人也不喜欢她。只可惜她忍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学会忍住眼泪。
那泪水就从她的眼睛里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打在了桌上。
司马靖在心中叹了口气,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往常的冷漠。
“没别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既是寒心也是委屈,单云溪福了福身,摇晃着走出了司马靖的大帐。芸香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忙上来扶住她。妙书斋
“王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她掏出帕子给单云溪拭着眼泪,可这泪水却像是怎么也流不尽一样,擦了又来,擦了又来。
单云溪在大帐中足足哭了整整一晚上,清晨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都红红的,看得人好不怜惜。她原本就生的一副清丽的面庞,与之前的单云溪两人一静一动,虽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却都是一样的惹人侧目。
活脱的那个是一言一行洒脱不羁,宁静的这个则是一举一动动人心魄。
两种美纠缠在同一个人身上,谁看了都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仿佛这是两个生活在完全不同地方的人。
可偏偏,她们有着同样的脸,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身材体态。
寻到最后,仿佛也只有怪病癔症能解释得通了。
墨戎看着柔柔弱弱的单云溪被芸香搀扶着坐上小推车,用手肘推了推卫子虞。
“哎,王妃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她是一直这样了还是会突然变回来?”墨戎颇有些兴趣的样子。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每次王妃高烧或者是被撞到头都会性格突变。”卫子虞说完便上前去了。
墨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也很快跟了上去。
“王妃娘娘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卫子虞看单云溪眉头微蹙地坐在小推车上,看起来颇有些不舒坦的样子。
单云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山路颠簸,可她却不能说。她跟着一起行军本来就已经很是累赘了,怎么还能让人为自己劳心费力呢?
她便朝卫子虞摇了摇头:“没事,多谢卫将军关心了。”
卫子虞愣了一瞬,芸香看着就皱眉推了他一下。
“怎么,瞧着王妃娘娘好看,你就看傻眼了?”
“不是不是……”卫子虞连忙摆手,他怎么敢应芸香的话,“是从没见过王妃娘娘这般的客气……”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芸香便笑了起来,确实如此。
这个样子的王妃娘娘,不仅言行有度,也很懂礼仪女制,待人也都是客气温和的。
“王妃这是觉得小推车推着不舒服呢,都让开吧,我来给王妃娘娘推车。”墨戎走了上来,笑着接过原本推车兵士的位置。
单云溪有些惊讶,从芸香嘴里她也知道这位就是此次司州一行的向导,她怎么敢叫一军的向导给自己推车呢!
“墨戎壮士,真的不用了!您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怎么能来给我推车呢!”她急忙推阻,墨戎却已经推着木车走了起来。
他朝单云溪笑了笑:“王妃娘娘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平民百姓,能给王妃娘娘推个车又算什么。”
若是之前的那个单云溪,定然就能发现,墨戎的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他深沉的眼睛里在谋划着什么。
可此时的单云溪却没有看出来,她推脱不过,又见墨戎真的将车推得极好,一点都不颠簸了,这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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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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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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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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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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