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锦浓诧异道:“诶小青,没睡好咩?”
小青有气无力地说道:“哪里哪里,您才没睡好吧。”
时锦浓笑了一下,咧开一排整齐的小白牙:“我都没睡,嘻嘻,不过一点都不困……”
小青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哈欠,游魂似的飘走了。
时锦浓心情振奋,甚至都不想找舒以诀问个明白,生怕他反悔,只一个人傻乐。
谢氏来找她时,见她如此高兴,不由地问:“怎么了,今天这么有精神?往日这个时候你不都在睡懒觉吗?”
“我都及笄了,不能再睡懒觉了。”时锦浓这样答。
谢氏也没有在意,她仔细看了看女儿,突然发现一季苦夏,时锦浓瘦了许多,下颚露出了秀美的弧度,衬得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露出全然的欢喜之意,叫人看着从心底喜欢起来。
谢氏恍然间意识到小女儿已经不是那个脸蛋圆圆的小娃娃了,但她还一直把她当不懂事的孩子。其他几个儿女,谢氏都有信心放开手,可到了时锦浓,尽管谢氏不想承认,但她似乎真的不忍放手。
怎么舍得呢?谢氏心想,当年她甫一出生便体弱,养到七八岁才好些,因此长辈免不了多疼些,兄弟姐妹也都让着,不督促她进学,不勉强她学女工,甚至连人情世故,管家等事她也全然不曾理会……谢氏心里忽然焦躁起来,她意识到她没有足够的时间把时锦浓教成一个合格的主母,可她已经留不了多长时间了……世事险恶,哪是这个整天只想着怎样偷懒怎样贪吃的女儿能应付得来的?
谢氏心里一跳,想到昨天舒以诀的话,“浓浓,世子对你好吗?”
“小舅舅很好啊!”时锦浓眨眨眼,非常真诚,要是更主动点就好了……
“叫世子就好。”谢氏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要是昨天舒以诀没有派柳玉莲来打招呼,估计时锦浓早就说漏嘴了,不过她很有说谎的天赋,表情无辜拿捏得恰到好处,谢氏心里松了口气,原本不好的猜测也没有了。
那日之后,舒以诀仍每日往时家跑,谢氏虽然不见他,但也不能拦着他,他平日与时寒启对弈,时清阑切磋武艺,与时清微讨论诗词,并不往内宅来,但是时不时送些讨人喜欢的小东西,新出的锦缎首饰,上品的药材补品等,以往谢氏还十分乐意接受,现在却十分别扭。
尤其是舒以诀已不再避嫌,每日进出时府,京里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猜测,在这些天马行空的猜测中倒真有人猜出了真相:这凉王世子不是看上时家的小女儿了吧?不过鉴于舒以诀姿容绝冠,总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所以这种猜测很快被淹没了。
谢氏大概明白舒以诀是想循序渐进,等到一切水到渠成她不答应都不行,谢氏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要是认定了一件事,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不由地十分忧虑。
这天,她听时寒启说起舒以诀与时清阑比武的事:“西北的羌族,狄人勇武剽悍,西北的士兵也豪勇些。拂尧经历多次西北御敌,无论是身手还是计谋都胜清阑一分,清阑受岳父影响,更多儒将之风……”时寒启笑道:“想不到拂尧看着纤弱,力量却不差!”
听着时寒启对舒以诀赞不绝口,谢氏终于开口:“前些天,世子跟我说要娶浓浓。”
“谁?娶浓浓!?”
时寒启一开始没弄明白,看到谢氏的表情之后猛地站了起来,握紧拳头:“我找他去!”谢氏一时犹疑,没拉住他。
等时寒启黑着脸回来之后,谢氏才知道舒以诀受了伤,到底是心疼占了上风,她赶紧叫人取药请大夫,抱怨道:“你真是,下手这么重做什么!”
时寒启闷声闷气道:“只是皮外伤!”
受了皮外伤的舒以诀躺在时清阑的书房中,腹部一片青紫,他皮肤白皙,衬得伤势十分可怖,谢氏一看到就心疼得不得了,又见他脸上也有些青紫,登时大怒:“怎么还伤了脸!将军下手也太没轻重了!”说着便去检查伤口。
舒以诀“嘶——”了一声,侧开脸,笑道:“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谢氏怒气不减:“我倒不知这是怎么个不小心法,能伤了面门?!”
舒以诀心中一暖,轻声道:“这是我应得的,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谢氏听了,收回手,恢复了冷脸,道:“你也知道,若是能把你打醒,你也不会做这般荒唐的事!”
“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荒唐,可是……”舒以诀笑了一下:“情不知所起,不是我能控制的。”
“可、可你是她小舅舅!”谢氏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你们怎么能……”
舒以诀望着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姓时,我姓舒,我是凉王与云氏王妃之子。”
谢氏站起身,沉声道:“你是不认我这个姐姐,不认谢家了?”
舒以诀无奈地摇了摇头,见她转身离开,不由地苦笑,他知道,若谢氏坚决不同意,拿姐弟情分,养育之恩来阻止他,他也没有对策。他从来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同样的他也不会让时锦浓失望,便是为了自己的心意,也该在两难之地中寻一个出路。
谢氏刚离开,时清阑就走了进来,他默默坐在舒以诀对面,忽然欺身而上,照着他的伤处狠狠来了一拳,舒以诀闷哼了一声,额上冒汗,捂着腹部调笑道:“还是等伤好了再出气吧,将军神勇,如此铁拳我也吃不消。”
时清阑道:“你是故意让我听见的。”
舒以诀点了头,“我没打算瞒你。”
时清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对浓浓有了那种心思?”
“实话跟你说吧,我原先也只把浓浓当晚辈,只是后来不知不觉感觉就变了,变得不受控制……这种事,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舒以诀声音低了下来,他终究不过是凡人,就算再怎么心无旁骛也没办法不动心,人生在世,要多大的缘分才能遇到那个让你招架不住的人?或许一开始他在乎世俗,在乎名声,在乎除她以外的一切,可那夜树下的一眼,让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在漫天灯火中笑着,让他心底所有暗淡的地方都璀璨起来,仿佛烟花盛放,举世欢喜。
时清阑想到了初次见到穆琳琅的情景,当时冰天雪地中,那呼啸而出的利剑不止插在她的血肉中,还插在了他的心口。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不了解她的生平,甚至连她的姓名也不清楚,可是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得如此之快,仿佛宿命来临时,不可抑制的欢呼雀跃。
时清阑从来没有把舒以诀当长辈看,他们只差一岁,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两人一个是凉王世子,一个是青年将军,身份虽然变了,但感情一直不变。他此刻的愤怒就像自己的好兄弟觊觎亲妹妹一样,一时的冲动过后便平静下来,他听了舒以诀的话,开始冷静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时清阑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想,舒以诀身份够贵重,品性也足够让他信任,至于他对时锦浓的感情,这一点时清阑虽然仍有些不能接受,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么多年疼爱下来,以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以他对时锦浓的了解,光冲着舒以诀那张脸,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想到这里,时清阑有些头疼。
“娘会同意吗?”时清阑问。时寒启虽然生气,但是做爹的心思,只要女婿疼女儿,让她衣食无忧便好。可谢氏不一样,她考虑得更多,而且,她一直把舒以诀当亲弟弟关心,如今他突然说要娶时锦浓,谢氏估计得好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会的,我会让她同意的。”舒以诀道:“即使是为了浓浓,她也会同意的,没有我更合适的人了。”
时清微凉凉说了一句:“你还挺有自信。”
舒以诀笑道:“不是自信,是事实。”
时清微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舒以诀把晶莹的膏药轻轻覆在伤处,望着窗外的金色的树叶,微微一笑,苦肉计在这种时候尤其有效。
舒以诀正一步一步说服时家人的时候,时锦浓又开始给他写信,要么是自己的日常,要么是随意摘抄的诗句,都郑重地用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花笺写了送到他书案上,舒以诀认真地看了,每每回信时锦浓都一字一句读了,抱在胸前痴笑一阵,再放在枕头下一夜好梦。
有时候舒以诀话里略放肆些,时锦浓就招架不住,一边遐想一边脸红,然后辗转反侧睡不着,月光也能看一晚上。这样下来,小青眼下的青黑越来越重,时锦浓倒是越来越粉嫩嫩,脸都能掐出水来,这个对比让屋里的一众丫鬟都十分奇怪。后来小青向柳黛申请,以后都在白天伺候,她眠浅,值夜这种事还是有能者居之吧。m.miaoshuzhai.net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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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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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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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计谋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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