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看着院子里的一片花丛,缓缓说着这些年的经历。
当年时家托了老师傅和叶辛将叶灵带到江南寻亲。叶灵是扬州商户之女,几番打听之下,终于回到父母身边。谁知好景不长,一年之后,当地爆发了一次不小的旱灾,盛家父母乐善好施,散尽家财救济灾民,却被一伙儿山贼盯上,冒充灾民将盛家洗劫一空,主家仆从杀了个干净,叶灵在一个嬷嬷的保护下才逃过一劫,官府来人后绞杀山贼,却暗地里把盛家的财产生意都纳入手中。嬷嬷知道县官一定不会放过叶灵,便带着叶灵一路向北,途中嬷嬷染了病,为了给嬷嬷治病,叶灵不得已将自己卖给人牙子,谁知嬷嬷还是不治而亡。人牙子见叶灵长得漂亮便想将叶灵卖到青楼。
“经过运河的时候,船舱被人砸破,我顺着河漂到一处山村,遇到了爷爷。爷爷孤身一人,见我身世可怜便认我当孙女。爷爷是个说书人,我便跟着唱几首民间小调,讨几个赏钱。这些年也走了不少地方,两年前才在京城落脚,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再四处漂泊了。”
灵玉说着,如水的眼眸中有着淡淡的哀伤。想来她生来是个不祥的,亲缘浅薄,父母不得善终,自己也是如浮萍一般。
褚祎握着她的手,眼中一片疼惜。灵玉冲他安抚地笑了笑,道:“京城人物复杂且多豪贵,若不是褚公子护着,我和爷爷也不可能过安生日子。”
叶辛紧紧皱着眉,也为她坎坷的命运深深叹息,叶灵如此容貌,到哪里都身不由己,如果不是有褚祎,恐怕也没有今日了。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叶辛道:“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
“叶大哥不必为我担心,如今我在这里过得很好,爷爷年纪大了,也不再出门说书了,我平日只是做做女工。再说,还有褚公子照顾,不会有人打扰,日子过得也清闲。”
将军府里,时寒启道:“她真这么说的?”
叶辛点点头,方才叶灵趁褚祎不在,还说了这样一番话:“叶大哥,褚祎是青阳长公主的幼子,月前陛下已经为他赐婚了。褚祎一向孝顺,这次为了这场婚事与长公主闹僵,他心里更难受。我留在这儿,会坏了他们母子的情分,毁了他的前途。爷爷想落叶归根,我想陪着他,以后都不回来了,褚祎一定不会答应的。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你能帮帮我吗?只要送我们出京就可以,剩下的路我们可以自己走。我之前也想过走的,可是周围有褚祎派来保护我们的人,一举一动他都知道,我也是没有法子了。”
“叶灵妹妹,我看得出褚公子对你是真心的。”
灵玉目光清透:“叶大哥,我们的身份何止云泥之别。当年我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只是我痴心妄想,想过安定的生活,不用每天担惊受怕,都是我自欺欺人罢了。现在我已经给他造成妨碍了,我不能再拖累他了。叶大哥,你帮帮我吧,看在这块玉佩的份上……”
“她知道你们之间有婚约?”谢氏问。
“叶灵妹妹说当年口头之言不过是盛老爷一时兴起,做不得数。如今时过境迁,各有归宿,不想再用一个信物束缚了两个人。”
“这么说来,问题倒迎刃而解了。”时寒启摸摸下巴。
谢氏瞥了他一眼,对叶辛道:“叶灵请你送他们出京,她爷爷去侄子家养老,那她又是个什么身份,人家能容得下她一个没血缘的亲戚?再说,她那般容貌,落到坏心人手里不知道怎么糟践呢?若是过得不好,你岂不是一辈子心里有愧?”
叶辛点点头,面上有些为难之色。
谢氏道:“这样吧,我们派人把她爷爷送回老家,置办点安身立命的田产,叫老人家有所依仗,也不算辜负了他对叶灵的养育之恩。叶灵就暂时送到时家别院,派人好好照顾,以后再给她找户靠谱的人家,能护她一世安稳就好了。你认她当个妹妹,以后有什么多帮衬帮衬,让云儿也多照顾照顾,也算不辜负当年生老爷对你的厚爱,如何?”
叶辛想了想,觉得这样算是最周到的了,便拱手道:“全凭伯母安排,多谢您为我操心。”
谢氏淡淡道:“我不是为你操心,是为我女儿。你现在跟着将军去一趟王府,把话跟和远长公主说清楚,要是说不清楚你就不要再来了。”
“是,我一定不会让您和云儿失望!”
谢氏摆摆手,一副疲倦的模样:“但愿吧,希望下次再见就不要再叫我伯母了。”
叶辛神色激动,被时寒启笑着拉走了。
时锦云从屏风后跳出来,道:“娘,你干嘛对叶大哥这么严厉。”
谢氏一手指点在她头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个傻的,我这是为了谁!一会儿是生母,一会儿是叶灵,婚还没成就出这么多状况,要是被别人,有一件不如意的我也是不准他再上门的!偏你不争气!”
时锦云挨过去,陪笑道:“我知道娘都是为我好,以后我都听您的!”
“唉,叶灵妹妹也是可怜人。”时锦云方才在后边偷听着,也为叶灵掬了一把同情泪。
谢氏道:“我也是看她可怜。其实就凭她跟叶辛有婚约这事,我都留不得她。可她是个聪明通透的,没有借机纠缠叶辛,主动求他帮忙,推了亲事,也不至于让叶辛愧疚。她是个好的,只是命差了点。当年你爹把她从骗子手里救出来,又托了人送她回家,她与时家也算有缘。说起来,她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就冲这份善缘,我也愿意给她找一条生路。若是放她离京,她的命都保不住!”
“啊?这怎么说?”时锦云惊了一下。
谢氏冷笑:“你忘了褚祎了?青阳长公主是什么人,褚祎有什么动静还瞒不过她?恐怕早就知道叶灵的存在了。以前不放在心上,是看着叶灵不是个妖娆勾人的,不想轻举妄动,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年少轻狂谁没个上心的。只不过这次褚祎为了婚事跟青阳长公主对抗,青阳长公主不得不除掉她。在京里顾忌着褚祎不好下手,等叶灵一出京城恐怕就要下狠手了!叶灵要是出了事,叶辛还不得愧疚一辈子,你们还要不要过日子了?所以,叶灵我是一定要保下,还要她后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免得你们以后存了什么隔阂!”
时锦云看着母亲,忽然抱着她的手臂靠在她肩上,道:“娘,我知道您是为我们好……”
“行了,别卖乖了。你也好好准备吧,婚礼就在这几个月了,我呀可不想再留你了!”
“诶,万一和远长公主不同意呢?”
谢氏似笑非笑:“叶辛要是连这都搞不定,我宁可留你一辈子。”
叶辛果然说服了和远长公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远长公主对儿子有愧,拗不过儿子,便同意了。照时寒启的话说,她再一意孤行也得顾忌着当了帝王的大儿子,以他三儿三女特别是有个淘气又娇气的小女儿的经验来说,这兄弟姐妹间吃起醋来也是不得了的。
不过,和远长公主提出两人成亲后必须去一趟北狄,将叶辛生父的骸骨带回来,回到他生死效忠的王朝。她要满足她深爱的男人的遗愿,落叶归根,受子孙后代的香火。她会在远离故土的王庭,用余生的孤独岁月,来怀念她最忠诚的护卫,她最深爱的男人。或许只有塞北的瑟瑟秋风,才能让她回忆起那炽热的温度,只有北狄的万顷土地,才能祭奠她疯狂的,冷寂的一生。
谢氏为了女儿的婚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时寒启在前朝也没能清闲,战时武官舍命拼杀,战后一群文官在朝堂上马后炮,评点战事,一会儿说某某将军计谋不当,本不该死伤这么多士兵,一会儿说某某将军杀俘不仁,说重一点的还提到某某贪污粮草等等,扰得时寒启烦不胜烦,武官本来嘴皮子笨,被说得脸红脖子粗的,恨不得提刀就上,让那些巴拉巴拉的文官一辈子闭嘴。好在今年时寒启退居幕后,大儿子时清阑如松如柏,利剑出鞘一般站在朝堂上,对着那些文官舌战几百个来回,脸不红气不喘的,让好几个身体不好的老大人差点噎得昏过去。皇帝在龙椅上看着,恨不得把人捉回去当女婿,可惜人孩子都快生了,下手晚了,不得不扼腕叹息。Μ.miaoshuzhai.net
很快便到晚夏,赵缨十六岁生辰这天,被关了几个月的时锦珑终于被暂时放了出来,整个人憔悴了很多,以往神采奕奕的眸子也黯淡下来。
时锦浓趴在桌上看着赵缨,很是担心。小青站在一边,见冰盆里的冰都化了,便遣人搬盆新的来,拿了快凉瓜给时锦浓。时锦浓递到时锦珑眼前,道:“四姐姐你吃。”
时锦珑默默地咬了一口,忽然看见一群少女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
时锦浓也看过去,蹙眉道:“她们怎么来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她吐了吐舌头:“这里可是最凉快的地方。”
时锦珑笑了下,恐怕人家可不是为了贪凉而来。她一向心直口快,行事冲动,不少姑娘都看不顺眼,如今她遇上了这样的事,人家可不得来好好嘲笑一番。
赵缨皱眉,远远看见她兄长正和一群公子乘着小船从这边经过。
“这不是时四姑娘,怎么今天有空出门了?”有人笑道。
“今天是赵缨生辰,我们自然是被请来的,不是不请自来的!”时锦浓说道,那说话的姑娘脸上一僵,她家世较低,能进赵府也是沾了别人的光。
“听说四姑娘正在议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好姑娘不愁嫁,又不是某些长得丑的老女人!”时锦浓盯着那个说话的人。
“你!”女人最忌讳被人说老和丑,就算年轻姑娘也不喜。
赵缨和时锦珑毫无发挥的余地,看得直笑。时锦珑偷偷问:“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跟容容学的。”时锦浓眨眨眼。
“总比有些人好,大庭广众之下打人,真是毫无教养!”
“大庭广众之下打人也比背地里嚼舌磊落,咱们将门虎女总不能堕了家族的威风,倒是这位小姐姐家学渊源,惯会仗着嘴巴大搬弄是非,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吃饱了撑的!”这位姑娘家里都是文官,最招时寒启烦。
“你说谁家学渊源!”那小姑娘气得脸发红。
“我说的是你啊!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多吃点核桃吧,我娘说对小宝宝好,越长越聪明的。”时锦浓抓了一把核桃壳递给她,眼神真诚。
不少人都笑了起来,小船上的人听得他们争吵也靠了过来,几个促狭轻薄的公子听得发笑。
时锦珑见刘家公子也在其中,心底一阵厌恶,收了笑容起身道:“我们走吧。”
“哎哟!”这时,一个姑娘突然身子一歪,扑到桌上,那盆冰水被打翻,尽数泼在站着的时锦珑身上。她身上一冰,脑中一阵空白,忽然被一只手用力一推,整个人摔下凉亭,摔在池塘边,沾了一身泥水,衣衫湿透,紧紧贴着身体。
她看到时锦浓和赵缨惊慌的脸,看到有人幸灾乐祸地笑着,一群仆妇向她伸着手。几十双眼睛都看了过来,恶意的,善意的,漠不关心的,她头晕眼花,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沉沉地盖在她身上,遮住了她一身的狼狈。
赵家后院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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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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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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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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