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听了,也知道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便和时寒启去安颐堂见刘氏。
刘氏见了他们就笑:“你们夫妻俩是玩的什么把戏,把我的孙儿们都吓住了,浓浓直说没吃饱!”
时寒启勉强笑了笑,问:“母亲,您还记得姨母吗?”
刘氏的笑容一下就淡了,数了数手上的佛珠,良久方叹道:“怎么?”
“姨母嫁给老王爷后真的没有子嗣吗?”
“为什么这么问?”当初刘氏恨王府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妹妹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我怀疑当年的和远公主,现在的北狄太后是姨母的女儿!”时寒启石破天惊的一句,惊得刘氏和谢氏都站了起来:“什么!”
刘氏手边的青瓷茶盏应声而落,摔成碎片。
“母亲!”谢氏道,上前扶着她坐下。
刘氏摆摆手,厉声道:“寒启,你把事情说清楚!”
“母亲您别激动,我也知道这很荒唐。你听我慢慢说,我记得当年外祖父从西边得了一对玛瑙手镯,母亲和姨母一人一个。那时候我贪玩不小心摔断了姨母那个,您当时很生气,预备跟姨母换。姨母疼我,便让工匠用银丝接好了,还在中间刻了个‘启’字,让您不要责罚与我。”
刘氏听了,眉头渐松,陷入回忆中,恍惚笑道:“是啊,妹妹心善,凡事都替别人考虑……”说到这里,刘氏心里一酸,眼眶湿润了。
时寒启也从刘氏的目光里看到了那个温柔的姨母,她的面容已经模糊了,可她的声音仿佛犹在耳边:“以后姨母老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要看看这个手镯就能想到我的寒启,小淘气包!还不跟你阿娘认错……”
时寒启睁开眼,继续说道:“可是前几日,我看到和远长公主手上的镯子和姨母的一模一样,中间刻了‘启’字,必定是当年旧物无疑!”
“怎么会……怎么会?”刘氏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当年妹妹过世了,刘家也元气大伤,无法查清真相,两府断绝往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会……”
谢氏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道:“母亲,我记得现在的荣禧郡王和和远长公主正是姨母忌日那天出生的。”
刘氏心里一震,摇摇头:“不可能,他们都是妾室所出……”妹妹去了,外甥胎死腹中,王府的妾室却诞下龙凤胎,风光得意,怎能让她不恨?她认定其中有猫腻,至今都不曾与王府来往。
“之前我护送和远长公主从北狄到京城,途中便发现她对我十分信任,态度可亲,当时我便十分不解……”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在北狄的时候听说这个太后手段狠厉,为人冷僻,没想到到了进京之后,她每次出行不带上北狄的人,反而要我随护。她去了行云寺许多次,每次都不避着我,今天也是。”
“行云寺只是个普通寺院,她为什么……”谢氏问。
“我之前也不解,今天才知道,她是来找了缘大师的,就是叶辛的师傅。”
“几年前他们师徒两送叶灵回了江南之后,就一直在外修行,只回来过几次。”谢氏道。
“我也问了主持,他也不知道和远长公主的意图,只说近来并没有大师的消息。”
“对了,母亲,您见过现在的荣禧郡王吗?”时寒启忽然道。
刘氏定定地看着他,时寒启道:“我今天去王府的时候见到了,王爷长得与外祖父有七分像。他见了我,十分亲近地同我打招呼,不过我看着他身体十分不好。”
刘氏忽然大恸,低头掩饰。
“如果说之前我见了那镯子有五分的确定,见了王爷之后也有九分把握了。当年老王爷为先帝所妒,帝王之心广有四海,对这个弟弟却恨之入骨。再加上刘家手握重军,姨母与老王爷伉俪情深,先帝疑心更重。老王爷无心权力之争,却打消不了先帝的戒心。
无奈之下,他只好纳妾,夫妻生了嫌隙,与岳家也有了龃龉,至少能让先帝放心。可是,后来,姨母和妾室双双有孕,姨母生下一对龙凤胎便去了,妾室却胎死腹中,老王爷为了保嫡子,把嫡出充作庶出。后来刘家男儿战死,从此一蹶不振,先帝才放下戒心……
说起来,姨母和小舅舅是龙凤双胎,王爷与和远长公主也是,还有我们家清雅和云儿,想来刘家后人都是这样……”
说到这里,时寒启神情复杂,刘氏已然泪流满面,哀声凄婉:“玉儿……大哥,父亲……”当年的悲痛太深刻,以至于深埋在记忆深处多年也未能淡去,刘氏痛哭,为自己死去的父兄,妹妹,年幼的弟弟和侄子。
“我要去!现在就去、去问清楚!问清楚……”刘氏激动起来。
谢氏道:“母亲别急,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谢氏担心刘氏情绪激动伤了身体。
刘氏却十分固执,她深深沉了几口气,镇定下来,手却还是抖的:“现在就去,我撑得住!”
时寒启扶着她的手,道:“好。”
夜色如幕,王府的人见了他们不敢耽误,忙进去通报,老王爷亲自出门相迎,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低头。老王爷领他们进了门,对丫鬟吩咐道:“去唤王爷和长公主。”
时寒启说了两句客套话,老王爷一言不发,气氛一下冷了进来。直到刘氏看见荣禧郡王,才猛地坐了起来,泪水落了下来。
老王爷也别过脸,眼睛有些湿润,声音沙哑:“铭儿……快给你姨母请安!”
荣禧郡王一把跪在地上,对刘氏一拜,道:“请姨母安,这么多年没有拜见姨母,是铭儿不孝。”
和远长公主也跪了下来,刘氏一眼便看见她手上的镯子。
“快起来!快起来……”刘氏上前扶起他们,一手紧紧握着荣禧郡王的手,一手摸着和远长公主的脸,终究忍不住大哭起来:“我的玉儿!可怜的玉儿!你怎么走的那么早……让我的好外甥受了这么多苦……”她想到和远长公主十六岁便嫁到北狄,与仇敌为妻,不由得悲从中来,搂着和远长公主哭个不停。ωWW.miaoshuzhai.net
和远长公主从小丧母,感受到刘氏的疼惜和心痛,眼中也有泪花。
“姨母,莫哭了……”荣禧郡王劝道,时寒启和谢氏也上前劝慰刘氏。
老王爷此时也是心痛难当,荣禧郡王上前扶他坐下,担忧道:“父亲?”
过了许久,在场的人的心情才平复下来。老王爷身形佝偻,老态毕现,他唤道:“大姐……”
刘氏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抹了抹眼泪:“王爷……”
老王爷将往事一一道来。
事情如时寒启所料,老王爷为了不被先帝迫害,娶了一门妾室。实际上,这名小妾是王妃当年救过的一个女子,她为了报答老王爷自愿入府。王爷和王妃情深义重,怎么会让外人介入。她挂着妾室的名,却一直在伺候王妃。后来王妃有孕,老王爷料想先帝不会让他有嫡子,便让小妾也做出怀孕的样子,若王妃生下嫡子便充作庶出,好歹保住性命。
可他低估了先帝的狠心,先帝在王妃和妾室的饮食中都下了药,一朝分娩,王妃油尽灯枯生下孩子便去了,身为长子的荣禧郡王也先天不足。老王爷强忍悲痛,将一双儿女记在妾室名下,对外称王妃难产而死。后来刘家人战死了,皇帝也不再盯着老王爷。那位小妾坏了身子,不能有孕,便留在王府,为王妃抚养一双孩儿。当年和远长公主被派去和亲,她本已病入膏肓却仍撑着送嫁,死在了北狄。
晚风微凉,堂上月光斜入,老王爷慢慢讲着,当年的惊心动魄,心如死灰如风沙一般掩埋了那些血淋淋的记忆,只有在这一刻,他们共同承受着哀痛,才有勇气揭开真相。
“即使王府、刘家和将军府只剩下孤儿寡母,先帝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荣禧郡王道:“先帝派妹妹和亲,将刘府的兵权悉数收回,提拔长安侯,哪一项不是针对我们。可惜我身子不济,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受苦。”
“哥……”和远长公主握着他的手,无声安慰。
荣禧郡王笑了笑:“幸好表弟有出息,如今将军府又恢复往日的荣光,刘家也子嗣丰盈,妹妹也熬出头了……”
众人听了,都叹了口气,互相安慰。
“表弟,之前劳烦你一路护送。”和远长公主笑道。
时寒启摸摸脑袋,对着这个新鲜出炉的表姐还是有些尴尬,哈哈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那这么说小王爷还是浓浓的表哥?”谢氏抓住重点。
老王爷笑道:“前些天让儿回来,一身狼狈,问他什么也不说。铭儿问了下人,才知道他欺负了浓浓,气得铭儿险些动手!”
和远长公主道:“他还往我这跑呢,说他被别的小姑娘欺负了,怎么不见哥哥为他出头?”
荣禧郡王摇摇头:“这孩子性子太烈了,都是我们宠坏他了。”
“这事我也知道,赵缨那孩子天生力气大,两拳下来一般孩子也是受不了的……”
刘氏焦急道:“什么?那还不请太医来看看!”之前她知道时锦浓被舒以让欺负了以后,还愤愤不平,暗地里骂王府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真相大白,舒以让成了外孙,刘氏的心就又偏了。
“姨母,别急,那孩子皮厚着呢,第二天就没事了。倒是浓浓,听说都没去书塾了?”
谢氏有点尴尬,时寒启满不在乎地揭女儿的短:“浓浓不想去,且在家疯玩呢!”
话一出口,在场人除了谢氏都笑了,谢氏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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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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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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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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