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选了林世轩,这个谦谦君子般的人。他确实好,可惜时锦心一点小手段就沦陷了,从此苦苦恋着这个将他玩弄于鼓掌中的人,最后竟死于求而不得的相思,何其可笑!
到后来时锦宝陷入虎狼之地,她苦苦哀求,林世轩也不肯相信,林家也帮不上半点忙。温文儒雅又如何,家风清白又如何,值得托付又如何,都是虚的。感情无常,人心是柄利器,伤人伤己,她要做的只不过是把曾经伤害自己的那把刀插在她恨的人心上,她只需要抓住自己想要的。
她感受着母亲的温度,眼底一片冷漠。
长信侯府里,长信侯夫人劝自己的儿子:“听娘的话!你也该成家了,省得整天跟着那帮孤朋狗友成天胡闹!”
“娘,我不想找个女人来管我!”杜子玉一脸不耐烦。
“娘跟你说,时锦宓生得极美,且她娘是商户之女,当初嫁进侯府的时候,整副家当都陪了嫁,如今她唯一的女儿出嫁,那嫁妆够你吃一辈子的!她嫁到我们家来,还不都是你的?况且,你是她夫君,夫为妻纲,她怎么敢管你!她要是不听话,娘就教训她,断不会惹你不快。”
杜子玉是老来子,侯夫人捧着哄着长大,宠得儿子行事荒唐,名声极差,娶亲事上也不顺利,要娶个公侯小姐还真不容易,虽说时锦宓年少丧父,可毕竟有个当侯爷的大伯和上进的兄长,更重要的是,她的嫁妆是笔巨款,侯夫人怎能不动心?
“她……真的极美?”杜子玉问道。
“那当然,你那些妾室通房加起来都比不上她!”m.miaoshuzhai.net
“那好吧,娶就娶了,反正都是要娶的。”
两府各怀心思,婚事颇为顺利,长信侯府请了媒婆上门,定了年底的婚期。谢氏听说了,只叹了口气,她也尽力了,路是自己选的,旁人也无可置喙。
时锦浓去念书的前一天,谢拂尧带她出来玩,陈富一路陪着,大街上正逛得开心,突然柳玉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拳打到陈富脸上。
谢拂尧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时锦浓的眼睛,她只听到“砰”的一声,随后陈富痛呼:“哎哟,我的小舅子诶!”
“闭嘴!”柳玉容一把抓住陈富的衣领,恶狠狠地又是一拳。
陈富吓得闭上眼睛,谢拂尧拦住他:“玉容。”
柳玉容怒火中烧,对上谢拂尧沉沉的双目,最终收了手:“二爷,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个畜生!”
“有什么话说清楚了,再动手也无妨。”三人走进玉锦楼的包厢里,时锦浓被谢拂尧牵着手,一路打量柳玉容。
柳玉容如今身量拉长,原本雌雄莫辨的美也有了阳刚之气,不会再被人认作女子了,然他色如春晓之花,浑身一股风花雪月的缠绵之意还是能让人轻易沦陷。
时锦浓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好奇害怕,乖乖贴着谢拂尧不说话。
谢拂尧坐在中间,先是把两人晾在一边,点了一桌子时锦浓爱吃的菜,时锦浓埋着头吃,两只眼睛偷偷看着。
柳玉容面容平静下来,只是眼中怒火尤甚。陈富捂着乌青的眼一脸委屈。
“小舅子,到底谁惹你了,有气也不能找我撒啊!”
“别叫我小舅子!我可当不起!”柳玉容冷笑道。
陈富幽怨得嘟囔:“这还不认账是怎么的……”
柳玉容“嚯”地站起身,双手抱臂,道“陈富,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怎么,‘大贵人’觉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很好戏弄是吧!”说着,甩袖欲走。
陈富倍感委屈,一把拉住了人:“小舅……”对上他几欲吃人的目光,陈富生生把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哭丧着脸道:“柳大爷,我是哪里得罪您,你倒是明明白白说出来,别再说这些戳我心窝子的话了!什么‘贵人’、‘富人’,你还不知道吗,我不过是丫鬟肚里爬出来的,亏得嫡兄赏口饭吃,看着人模人样,充其量不过是个跑腿的罢了!逢年过节,身边就一个银姑陪着再无半个亲人,连给我那死去的老娘上香也还避着兄长,怕他猜忌,这么没脸没皮的到现在,又哪里是个‘贵人’!整整三年呐,我待玉莲,待你们姐弟的心可是比珍珠还真呐!”
他话说到这里,想着自己一片真心全付东流,不由得悲从中来,说到最后又是苦笑又是落泪:“也该是我受着!这些年尽跟些魑魅魍魉打交道,整日油嘴滑舌全没个真话,也怨不得你们姐两不信我……”
柳玉容见他神情悲哀,话中带悲,厉声道:“好,你说得好听。那我问你,前些天是谁找了一群混混去我家豆腐铺里闹事,是谁让人闯进我家里一通乱砸,又是谁找人来给我姐钱让我姐离你远点,嗯?你好大的脸,让我姐别纠缠你?真是……”他越说越来气,气得指着陈富的手都不住地颤抖。
时锦浓已经忘了吃饭了,看得眼睛都直了,勺子里的蛋羹都洒在了桌上。
陈富一脸茫然地听他指责,见他气得要走,死死地拉着他的袖子,他虽觉得自己无辜,但也大概明白了事情始终,只赌咒发誓:“小舅子!你说的混账事我一概不知情!不管你信不信,我对玉莲的心是真的,为了玉莲,就算要了我的命都行!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玉莲的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柳玉容面色沉凝,陈富看出他心里有些动摇,再接再厉:“前段时间我兄长为了攀上大皇子无所不用其极!我看应该是他做的,好让我死心塌地为他做事罢了!”
谢拂尧道:“都坐下。”
陈贵与大皇子合作后,为了加强联系,便让陈富娶大皇子门下幕僚的女儿。陈富当场拒绝,跟兄长说了柳玉莲的事,请他做主完婚。陈贵当然不同意,两人不欢而散。之后陈贵或多或少地收回了陈富的一些权力,对他手底下的生意也动了几次手。陈富这回却不再屈服,一心一意准备跟柳玉莲成婚。
柳玉莲被他缠了三年,自己也不小了,想要孩子了,且陈富待她是真的好,也爽快地同意了。
陈贵眼看弟弟为了个女人要跟自己决裂,便使了手段。先是制造麻烦,找人砸了店,又闯到柳家的宅子里,最后挑拨离间让柳玉莲离开。柳家姐弟虽出生贫苦,经历坎坷,却最是自尊的人,被人如此侮辱,顿时怒不可遏。柳玉容把人赶走后,当下便来找陈富算账。
陈富默默坐着,问道:“玉莲她没事吧?”
柳玉容刚想讽刺几句,见他面色沉沉,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难看,便道:“姐姐没事,她说她知道不是你……”
听了这话,陈富咧嘴露出个似笑似哭的表情,半晌,他抹了抹脸上的泪,对谢拂尧说道:“二爷,以后小的就全靠您了!”
谢拂尧吹凉了一小碗翡翠鱼汤,放到时锦浓面前,头也不抬:“你虽吃得多,我还是养得起的。”
陈富笑了,猛地起身想问外走去,临走前对柳玉容承诺道:“我不会让你们姐弟受委屈的。”
柳玉容听着他离开的声音,心里竟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觉,不由道:“不会有事吧……”
谢拂尧凉凉地说了声:“至少没人打他。”柳玉容闭嘴。
时锦浓把一碟子炸小鱼推到柳玉容面前,讨好地笑了。
“小不点……”柳玉容心底担忧,毫无食欲,到底让那盘小鱼进了时锦浓的嘴。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被谢拂尧冷冷一眼吓得缩了回去。
谢拂尧摸摸时锦浓的头,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
然而,谢拂尧到底猜错了,夕阳渐落的时候,槐荫胡同里,柳玉容打开自家被踢掉一个角的桃木门,见到了脸肿得跟猪头似的陈富。
见了他,陈富咧嘴一笑,却疼得直吸气,青青紫紫的脸上滑稽可笑,身上都是脚印和灰尘。
“陈贵他打你了?”柳玉容小心翼翼地问。
陈富还是笑。
他父亲是江南富商,母亲只是个丫鬟,一个意外有了他。那个傻女人自觉幸运,难产死后却把不幸留给了他。嫡母不慈,不顾庶子的死活,他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宅子里挣扎着生存。幸好,他有像母亲一样爱他的银姑,后来又被嫡兄看上,给予栽培。
当时他心中充满感激和志气,一心想出人头地,报答兄长,照顾银姑。只不过,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原来在兄长眼里,他不过是一把自己打造的工具而已,所谓的栽培,信任,不过都是手段罢了。
陈贵在带他入行时曾说过:你要记住,对于一个合格的商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手段得不来,如果有,只说明你手段不够高明罢了。
当他怒气冲冲找陈贵理论的时候,陈贵招来护卫,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他想着当时陈贵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他到底是差了一招。他看着眼前面上不耐烦目光里却含着关心的柳玉容,突然醒悟:他终究不是个合格的商人,而如今,他终于可以不做商人了。
柳玉容见陈富只是嘿嘿傻笑,也不说话,暗自嘀咕:这家伙不会被打坏脑子了吧……
“陈富!”柳玉莲从屋内出来,一眼便看见一身狼狈的陈富,“你怎么了?谁打你了!我的天,谁这么狠心……”
话未说完,陈富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柳玉莲转圈大笑。
“啊!发什么疯病!快放我下来……”
柳玉容眯着眼靠在门上,夕阳昏昏,温暖的光洒满小小的庭院,落在相拥的男女身上。
“小舅子!我以后可就靠你养了!”陈富大笑。
“你虽吃得多,我还是养得起的。”柳玉容笑着摇摇头,夕阳照得人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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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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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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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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