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言汐箬将一铜盆放在了石桌上。
宇文倾与容珒不约而同地向铜盆里看去……
“这是什么?”容珒怪叫。
言汐箬冷睨他一眼:“你不会连鸡蛋都不认得吧?”
“鸡蛋我当然认得,我是问你,你端来这一盆鸡蛋做什么?”
“吃啊,你不是要下酒菜吗?”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条条黑线爬上容珒额头,嘴角更是忍不住的抽搐。而看到这一幕的宇文倾却再也遏制不住地低笑出声。认识了容三少这么久,能让他吃瘪的人可不多。
“鸡蛋……做下酒菜,我还真是闻所未闻。”容珒声线颤抖,咬牙切齿地说。
言汐箬拿过来一个煮鸡蛋,在石桌上敲了下,然后慢条斯理地剥了起来,一边剥,一边说道:“你非叫我做下酒菜,我原是不肯的。不过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又是有恩必报的人,就勉为其难地做了,权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只是军营里掌勺的一向都是大师傅,我学到的仅是生火打杂而已。想了想,我会做的就只有这个——煮鸡蛋!”
“等等,你说你做下酒菜,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容珒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言汐箬点点头:“不然呢?难道真像你所说,就我一个女子,我就该去为你们做下酒菜?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女子怎样?男子又如何?女子可不是生来就是给你们做饭的!”
容珒不想在‘男女之别’的问题上与她多辩,他只想知道——“你用一盆鸡蛋,就抵了我的救命之恩?”
偏头,言汐箬投过来一记凉凉的目光,清润的脸色柔柔淡淡,却似笼着一层薄雾,掩盖了真实情绪的流动:“你救我,缘出自愿,并非我相求于你,我本可不必介怀。但你救我性命是真。你放心,此恩来日必报。”声音清浅,却是言之凿凿,让人毫不怀疑她的真挚。
音落,收回与容珒对视的目光,她将剥好的鸡蛋送到嘴前,刚要张嘴咬下,却不知因何停了动作。低下头看着那枚煮熟的鸡蛋,半晌,她竟将之掰开,蛋黄放进了碟子里,而只挑了蛋清来吃。
注意到她的举动,容珒不解地问:“蛋黄怎么不吃?”
言汐箬没搭理他。想不到下一瞬,他竟夹起碟子里的那颗蛋黄扔进自己口中,边吃边说:“你爱吃蛋清,我爱吃蛋黄,天生绝配!成亲后,不必为此吵架了!”
言汐箬自动忽略了后一句话,却因他前面一句,原本平静的美眸潋滟起一丝波澜。
“娘,您怎么不吃蛋黄?”
每当幼小的她这样问起时,娘的脸上总会露出慈爱的笑容,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温声说道:“娘不喜欢吃蛋黄。”
“太好了,汐儿不喜欢吃蛋清,只喜欢吃蛋黄。那以后,汐儿把蛋清都留给娘吃。”
“呀,你怎么哭了?”
听到容珒的话,言汐箬恍然从掉落的记忆里挣脱而出,左手去摸脸颊,果然触碰到几滴冰凉的液体。觉察到容珒探寻的目光,她嘴硬道:“我没哭,只是流眼泪了。”
容珒顿觉荒唐:“这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我是因为风吹了眼睛,才会流眼泪,这跟‘哭’有本质上的区别。”
似是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一丝波动,也知道她定不想让人窥探出这一刻的敏感脆弱,宇文倾淡淡地转开话题:“明天我要去施粥地点看看。”
容珒深深看了眼言汐箬的侧脸,收回目光,随口应道:“见你出现,只怕有人会趁机作怪。”
宇文倾嘴角勾起的笑容渗透一丝无奈:“我知道,但总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
容珒端起酒来轻抿一口,声音如同染了几分醇醉,磁性低沉:“柳城吏令李诚睿之妻出自旬阳赵家,你可知道?”
“旬阳赵家?”宇文倾微微挑眉,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旬阳赵家如今虽有落魄之势,但以前曾出过两任皇后,如今,嫡出的小姐成了太子侧妃,也算攀了高枝儿。为了进一步稳固地位,他们自然得依附太子。”
容珒的话不多,点到为止,但宇文倾与言汐箬都听出了他未说之意。言汐箬原就对二皇子被指派赈灾一事存有疑虑,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隐隐就有了七八分的了解。
在空了的酒盅里重新斟满佳酿,容珒继续说道:“太子与盐商勾结,贩运私盐,这些年赚了不少的黑心钱。本来是神不知鬼不觉,你却暗中查访此事。天下本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想,太子若是知道了你暗中查访私盐一事,会轻易饶过你?”
宇文倾恍然:“所以你才会追着我来到柳城?”原来容珒早知他会有危险。得友如此,一生无憾!
容珒撇撇嘴:“别急着感动,我是被我家老头子赶出来,没地方去,才想到你这里蹭吃蹭喝。”
宇文倾不禁莞尔,也没太深究他来这里的目的,有些事知道就好。执起温在暖炉上的酒壶将酒盅斟满,端起,浅浅的抿了一口,任由梅花的清爽与酒的醇香在舌尖蔓延,随后笑着出声问道:“你又怎么得罪烈叔叔了?”烈叔叔给他的印象虽然霸道强势,却从不会不讲道理,估计又是他做错了事惹到烈叔叔,才落得如今‘无家可归’的下场。
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容珒冷冷一勾唇角:“谁知道那老头子发什么疯,非要我们娶了媳妇儿才能回去。”
没漏听他话里的‘我们’二字,宇文倾挑了挑眉,神情难掩诧异:“不会是你们五兄弟都被赶出来了吧?”
容珒笑得邪气狷狂:“哪能便宜了他们?”自然是五个儿子一视同仁。
惊讶过后,宇文倾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看样子,烈叔叔是真急了。”
“所以呀,为了能早日回归家园,我得尽早娶到媳妇才行。”说到‘媳妇’时,他毫不避讳地看向言汐箬,那深幽不见底的眸子涌上一抹近乎璀璨的光芒。
言汐箬假意没看到他投过来的视线,自顾自地低头饮酒。
她以前从不饮酒的,觉得酒辣刺喉。可这梅酒却极好,梅花压过了酒本身的**,略带温吞之感,喝着不会觉得喉咙难受。
“下雪了呢!”
来自宇文倾的一声含笑感叹立刻引得言汐箬抬起了目光,果然看见天空中飘下落雪纷纷。那白与梅花的红交相辉映,漂亮极了。Μ.miaoshuzhai.net
不自觉的,她站了起来,缓步走出引梅亭,微扬起双手,用掌心接住片片雪花。
遗憾的是,雪花落在掌心,往往因那里的微热而熔化。
眼底有一刻的黯淡,言汐箬收回手,不知是酒气熏染还是突然心绪来潮,竟然在这雪梅纷扬里耍起了功夫。
虽为女子,然她出招劲力十足,云袖翻动间,招式如行云流水,刚柔相济。
“练功怎能没有剑?接着!”
像是受到牵引一般,言汐箬停了动作,准确接住飞来的剑,还有……飞来的人!
容珒握住她持剑的手,紧贴她背后,引着她挥出剑招。
后知后觉的言汐箬恍然惊觉两人动作太过亲昵,忍不住叱道:“你干什么?”
“这还看不出来?我在练剑啊!”
言汐箬暗暗咬牙:“要练剑你自己练,抓着我做什么?”
“自己练剑有什么趣味,我都练十来年了。”
言汐箬就没见过脸皮像他这么厚的人。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用手肘猛地撞下他肚子。
容珒闷哼一声,连着向后退出几步,哀声控诉:“你谋杀亲夫啊?”
“再敢胡说……”言汐箬拿剑指着他,娇颜因怒火变红,箭尖直指容珒心口。
(本章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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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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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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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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