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礼连忙轻咳了一声将正要说话的管家叱回来,整了整衣衫,大摇大摆地踱进去,见了端坐在一张破旧的罗汉床上的萧故,脸上的肌肉莫名其妙地抽了抽。
按着辈分来讲,这萧绍礼是萧故母亲的堂兄,他刚才那句“舅舅”也已经点名了其中的关系,于私萧故该当先行礼才对,可是要于公,这重楼商会可是顾重当年一手创办的,萧故母亲闺名“萧玉楼”,这“重楼”二字也是为了见证两人之间风雨不催的感情,真要较真起来,这萧绍礼不过就是个替他顾家打工的,见了萧故,还得喊一声“少东家”。
显然萧故并不想将私人情感掺杂进来,眯着眼睛睨了一眼萧绍礼,并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再说半个字。
萧绍礼心里有了数,眼里闪着不甘又愤恨的神色,却又不得不拱了拱手,装作恭敬的样子说:“少东家来了怎么也不派人知会一声?住在这种腌臜地方,真是委屈了。”
萧故很清楚这萧绍礼最近几年在湖州做下的那些事,更知道这个地方早就遍布他的眼线,不论走水路或是陆路也不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所以干脆也不躲躲藏藏了,他知道萧绍礼一定会找来,却没想到竟这么快。
他有意要磨磨这人的性子,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来,意味深长地冷笑了一声说:“萧会长日理万机,前几年几次派人请你去上海走一走,结果都被你给回绝了,这回我不过途经梅渚镇,怎么好厚着脸皮去叨扰萧会长的清净呢。”
这话说得谦逊,却又在狠狠地打着萧绍礼的脸,最近几年他与土匪军阀勾结发战争财的事情萧故知道地清清楚楚,也几次三番地勒令他带着账本前去接受盘查,然而萧绍礼仗着如今家大业大,根本不把远在上海的太平会放在眼里,面对萧故的通牒,竟一次也没去过。
萧绍礼虽然知道这事多少说不过去,却也没有多少畏惧,笑着回应说:“最近几年的确是忙着应承生意,才没能赴故爷的约,不过这些年该我们重楼商会上交的银钱可是一分也没少,这兵荒马乱的赚钱不容易,故爷您也体谅体谅我们下面这些人的苦。”
正如萧绍礼所说,如今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想要靠正经生意赚钱的确是太难了,太平会所辖其他的商会大多数入不敷出,有些甚至靠太平会的接济维持着,而这重楼商会每年如数上交银钱,的确算是凤毛麟角的。
然而萧故更清楚,就他每年上交的那些钱,跟他黑心赚回来的那些比,只可以说是九牛一毛,他也不是眼红别人赚多少钱,萧绍礼若真是凭真本事赚得那万贯家资,他这个幕后掌舵人也就不说什么了,双方共赢的局面谁不乐意呢?关键是这些钱可都是些昧心钱,是卖国款,重楼商会是顾重与萧玉楼一手创办的,不能就这么毁在这些害群之马的手里了。
“这些年真是辛苦萧会长了,看来我这个东家当地不地道,我是该体谅体谅你们了,所以过些时候我打算挑几个精明能干的人过来帮衬萧会长,到时候你也能清闲些,你说是不是?”萧故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瞥向萧绍礼。
而萧绍礼很清楚那些人一旦过来了,其目的究竟是什么,这湖州是他的地盘,又岂能容得下旁人指指点点?萧故这么做,分明就是要一步步将他给架空了。
“故爷说笑了”,萧绍礼想了想才笑着拒绝说,“这湖州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那用得着您操
那份儿心?更何况这里不过是穷乡僻壤,怎能跟繁华的大上海比?故爷的人来了恐怕也不适应。”
廖景炎旁听了这么一会儿,冷哼着走到了萧故身边接过了话头说:“萧会长放心,故爷用的人都是些不怕死的刺儿头,就是搁到沙漠里也能活得好好儿的,湖州这地界人杰地灵,怎么会不适应?怕是萧会长你不欢迎倒是真的吧。”
寥寥数语算是说到了萧绍礼的心坎儿里,然而这一点他可不能认,即便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这重楼商会可一直是人家顾家的东西,自己再财大气粗,也总是个外人。
所以当顾家的当家的活生生地坐在眼前,就连霸道惯了的萧绍礼,也不敢太放肆。
面对着廖景炎的一番话,裂着嘴角笑了笑算是敷衍过了,然后朝身后的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立马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先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账册来递过去,然后又掏出一只锦盒来:“这是我们会长的一点小意思,请故爷笑纳。”
萧故这些年玩遍了各种名贵的木料,用不着打开,一闻就知道是上好的水沉香,当下冷哼了一声,不辨喜怒。目光一转,将廖景炎接在手里账册拿了过来,闲闲地翻了几页。
他知道这账册是假的,却也不便当面戳穿,便随便问了几个亏钱的买卖,萧绍礼听他这话音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心里也就有了数,按着拟好的理由一一回了,脸上更加得意起来。
“故爷既然到了湖州,就没有住酒肆的道理,萧某已经备好了房间水酒,等着给故爷接风洗尘呢。”管家得了主子的眼神示意,赶紧迎了一步上来谄媚着说。
萧故抬眼瞥了这一主一仆一眼,又看了看窗外斜斜透进来的朝阳,将手里的账本往管家手里一丢,大笑两声说:“也罢,这酒店大概也好久没有住人了,到处一股味儿,听说萧会长家里可是奢华富丽地很,去瞧瞧也无妨。”
这话明着是抬举,暗里可不就是打脸嘛,这年头老百姓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算不错了,可这萧绍礼可是挥金如土奢靡至极的主,这样一对比,可真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老话了。Μ.miaoshuzhai.net
萧绍礼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侧了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等萧故跟廖景炎陆续从自己身边走过了,才朝管家交换了下眼色,管家明白主子的意思,跑上来说了句“老爷放心,我都已经交代好了”。
楼下的伙计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见萧会长这种大人物上去这么久了也没个动静,心里更加不安了,可是这回倒不是因为收留了昨晚的两个客人不安,而是没能尽心伺候而觉得怕。
心想这两人衣着平平,样貌却不俗,该不会是萧会长的什么远房亲戚吧,要真给自己猜中了,昨晚上那么对人家,会不会遭到报复呢?这萧会长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他家的亲戚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正阴晴不定地盘算着,楼上的人已经一个接一个地下了来,这下伙计可看傻了眼,从前不管到哪儿,这萧会长都是绝不肯走在人后的,可是这回先下来的,正是昨晚半夜住进来的那两个人。
商会其余的人见了当先的陌生人露了脸,纷纷拱起了手,嘴里好像喊了句什么“爷”,至于究竟是什么“爷”,伙计也没敢听得太清楚。
萧故负着手,步子不疾不徐慢慢地往外面踱,语气沉敛寡淡,令人根本摸不透:“都别客套了,我这次回来省亲,并不想太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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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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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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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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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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