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帕萨莉还是婉拒了阿尔法德的好意。一方面,若认真调查,她和汤姆很熟的事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紧接着汤姆来自慈善院的事也会暴露;另一方面,之所以会被骗,也是因为她初次遭遇这种情况,不够谨慎,才着了道。相信以后小心一些,未必不能避免此类事情再度发生。毕竟到时候,作为成年巫师,她能够在校外使用魔法,消息也更加灵通,甚至能前去查看合作方是否可靠,再决定要不要与之沟通协商。
但阿尔法德显得很扫兴,“那你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继续跟这位编辑合作吗?”
“我会想办法再去别的报刊投稿,看看能不能认识其他人。并不是非他不可。”帕萨莉心领他的好意,觉得有些愧疚,便解释道,“谢谢你帮我调查,我也有点怀疑这是阴谋了。既然生出了疑心,我以后会注意的,你放心。”
阿尔法德不太高兴地撇了下嘴,随即转移了话题:“那你现在打算要做什么装置?我可以帮上忙。”
帕萨莉说不上来。近期除了应对学业,看汤姆推荐的书及他给的笔记外,她没什么灵感,仿佛自从做好防护罩,就陷入一片空白。以前觉得兴趣十足的装置,如今看来也让人提不起劲来——好像那些都太幼稚、太简单,也太过小打小闹了。毕竟防护罩涉及的魔法是她迄今为止接触到的最复杂的,并且还成功了。因此,相比之下,之前的就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又或许是因为巴黎之行。“联盟”的搜查让会议蒙上一层阴影,令她感到之前的一切计划都显得很不稳妥——成为能干的女巫不再只是意味着“有本事赚钱,有能力操持家事,有头脑规划生活,创造良好的生活环境”,而更多地得“能够在任何时候都保护自己和家人”。既然简单的装置已经不成什么问题,那她是否该尝试做更多实用性和功能性都更加强大的东西呢?
然而,她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阿尔法德认真地听完她的想法,之前的怏怏不乐一扫而空,重又变得兴致盎然起来——甚至十分高兴,等她一说完,就立刻赞成:“我认为你的想法再好不过了,为了自己的家而努力,没什么比这更好了。我倒是有个想法,不如可以从守护类魔法入手,比如改良‘重重守护’这类魔咒,或者在‘防护罩’的基础上优化,做出一个防护装置,不仅可以阻挡内外攻击,还能对外隔绝视线和声音,防止窥探,甚至能在陌生人到来时发出预警。毕竟如果能掩人耳目,那就是不战而胜,不是更好吗?”
“躲避视线,你是说……类似赤胆忠心咒一样的效果吗?”
“类似,不过更好。赤胆忠心咒或者牢不可破的誓言都能发挥类似效果,但二者都太过依赖人了。拿赤胆忠心咒来说,如果立下咒语的人不幸去世或者背叛,咒语就会失效。因此,如果能有一个稳定的魔法守护,无论施加魔法的人是否健在,是否背信弃义或遭遇背叛,都不影响魔法的效果。”阿尔法德的双眼因为兴奋而越发显得明亮,像某种宝石一样,而他表现得也好像发现了某种或珍贵或稀奇的宝石。
帕萨莉也有些兴奋起来了,反应很快:“你是说,例如霍格沃茨一样的守护魔法?”
“没错。既然家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的话,我认为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研究一下。对了,你以前的家在乡下是吗?那正好方便测试,因为地方也大。”
“是的,”帕萨莉抿嘴笑了,很高兴他还记得,但又有些伤感起来,“谢谢你,这个主意很不错。可我现在无法回到那里。”
阿尔法德一点也不发愁,显得成竹在胸,“那又有什么关系,等三年后你就毕业了,可以慢慢找回去,我也会帮你。”
帕萨莉被他的自信感染,不禁舒展眉头,转忧为喜——好像的确如此,没必要发愁,届时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她会变成能干的女巫,没什么能把她难倒。妈妈的事也好,寻找以前的家也好。她望着朋友,内心感到一阵温暖和感激。
“我记得在家里也看到过一些隐蔽类魔法的书,虽然不能带到学校来,但我记得一些,可以说给你听。等假期的时候,我再仔细看一遍,摘录下来,做好笔记后再带给你。因为布莱克家的书都施了防盗魔法,所以既没办法复制,也无法拍照。”
“我明白,太感谢你了。”帕萨莉心里再次涌上一阵暖流,这次愧疚起来——撇去跟米莉安的事不谈,阿尔法德是个很热心的朋友,不论是对米莉安,还是她。这位斯莱特林对她呆在普通人慈善院的事守口如瓶;曾帮她打听妈妈的身世;后来猜出她有艾弗里的血统,也谨遵诺言,保持沉默,没有多嘴地探头探脑问什么。最近一次更是公然站出来帮她澄清和汤姆的流言。然而,她却接连两次都不得不把他放在后面,优先选择米莉安——一次拒绝对方背着米莉安提出的合约,为此冲他发了一通脾气;另一次则是巴黎之行前,因为米莉安的缘故放弃同他的友谊。
越想越歉疚,她忍不住又说:“如果我做出新东西来,一定让你优先试用。”
阿尔法德咧嘴笑了,一扬眉毛,做出夸张的欣慰表情,啧啧感叹:“哇,终于想到你斯莱特林的朋友了吗,小姐,我太感动了。”
帕萨莉红了脸——对方虽然在开玩笑,显得十分豁达,但明显读懂了她无意中透露出的愧意。没想到他这么敏锐。幸亏此时他们正用时间转换器赶往下一个课堂,走廊上没人,否则可太难为情了。
“那么作为回报,如果此次你的专利通过申请,我的个人金库可以借你使用。”阿尔法德看着她,压了压下嘴角,忍下笑意,好心地放过了这一茬,可这个提议却让她更难为情了,也开始感到有点不自在。
“你没没必要这么帮我,”帕萨莉不好意思地说,“专利申请不一定能通过。如果通过,我可以另想办法。那虽然是你的个人金库,但现在毕竟也还在布莱克家族的管辖下吧?那样做很不合适,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父母不会管这些,除非有大笔支出,古灵阁才会写信给家里确认。若通过申请,你肯定得在古灵阁开一个账户,但没有监护人不行。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我可以向教授们求助,维尔比拉夫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肯定都愿意帮我。”
“可每一次取钱都总要麻烦教授吧?我听家人说,邓布利多教授最近非常忙,好像参与了欧洲反‘联盟’行动;维尔比拉夫教授近期正忙着照顾表亲的孩子,因为那孩子的父母生了病;斯拉格霍恩教授自从巴黎之行后就变得更忙了,似乎多了很多魔药研制请求。而且,古灵阁不会轻易帮没有监护人的未成年巫师开通金库服务,因为怕惹上麻烦,所以哪怕教授出面,手续也会极为繁琐,多数情况下无法通过审核。可使用我的金库的话,你可以相信,我不会动你一分钱,你想什么时候取都行,只需要让猫头鹰带着我的亲笔信去银行就成。”
帕萨莉动摇了。
“我觉得你该认真考虑一下,”阿尔法德注意到了她的纠结,却没有像之前说服她接受合约那次一样再接再厉地劝,而是耸了下肩膀,选择适可而止,“只要有需要,你都可以来找我。”
这种包容让帕萨莉的感激和愧疚更强烈了,但最终还是前者占了上风。她点点头,郑重地谢过对方,接受了他的好意。
不过,她立刻想到了汤姆,发起愁来。汤姆也为魔药课题研究成果申请了专利。倘若申请通过,他要怎么办?肯定也需要一个账户。那到时候谁又来帮他呢?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件事暂且忘到了脑后。首先还是因为汤姆。他做的超出了之前说的,将原本就很长的书单又加了几英寸,先是带着她去图书馆借阅了新加的,然后将笔记交给她并隔三差五来监督她的学习进度。不过好在目前她处于理论学习阶段,因此再怎样,也不能被真正占去很多课余时间。其次,发生了一件令她始料未及的事。
事情要从霍格莫德日说起。巴黎之行回来后,每个周末米莉安都会陪着帕萨莉,放弃霍格莫德日之行——有时还会叫上阿尔法德和杰特一起作陪,极少时候还约上穆丽尔,伊格内修斯和柳克丽霞。而此次第四个霍格莫德日也恰巧是情人节到来几天前。上午的斯拉格俱乐部聚会结束后,米莉安照例又来找她,但这一次要说服她下午一同去霍格莫德。
帕萨莉原本是不乐意去的——一方面,大家都一窝蜂跑到霍格莫德,包括平时总是围着汤姆打转的人(甚至威夫特也是,会前去采购一些东西),她不确定汤姆会不会落单;另一方面,也是更为主要的,情人节快到了,米莉安更应该跟男朋友在一起。
对方最近极力想要弥补她——之前跟杰特在一起冷落了她——不惜牺牲情侣相处时间来找她。这让她感到很内疚。“你该跟杰特去,不用每个周末都来找我。我们平时都一起上课,还一起就寝,不差这点时间。何况马上是情人节了,他肯定很期待跟你在一起。”尽管有些吃醋,可出于为朋友考虑,她还是让理智占了上风,真心拒绝道。
“那你可以叫上‘t’,我都说了,我们完全可以四人约会,杰特也是决斗小组成员,他们谈得来。”米莉安笑嘻嘻地挽住她说,一边瞥了眼走在他们后面不远处、被很多人众星捧月的汤姆。
此时,斯拉格俱乐部聚会结束,她一出来,就被守在门口的米莉安和杰特逮了个正着。
“我们很希望能跟你们一起,来吗,汤姆?”杰特也接着说,还带着询问的目光回头看向汤姆,稍微提高了声音,方便对方听见。
帕萨莉不可思议地瞪向杰特,又转而谴责般地瞪米莉安,后者立刻做出投降的手势:“这不怪我,他也觉得你们是一对,我真的什么都没多说过。”
杰特愣了一下,来回看她们两个,随即露出不确定的表情,“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哦,小姐,别做这么让人尴尬的事,”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阿尔法德此时插/了进来,带着玩笑般的口吻也劝说米莉安打消这个念头:“帕萨莉说过,他们不是情侣。我认为作为朋友,我们该相信她,而不是道听途说。”
米莉安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继而又挑衅般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她虽然还是忍住了大声争辩,却仍然禁不住嘀咕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帕萨莉见状,立刻警告般地拍了她一下,她立刻闭上了嘴巴——巴黎之行出发前,她就猜出了帕萨莉贱卖设计的原因,因此更加相信自己的好友对汤姆已经情根深种,只不过嘴硬不肯承认罢了。不过,她没有把具体原因告诉阿尔法德,因为否则汤姆的来历会不可避免地泄露出去。而她答应过帕萨莉,必须对此守口如瓶。
阿尔法德扬起眉毛,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但她却不说了。
杰特见状赶紧上前拉住米莉安,关心又有些紧张地看向她,让帕萨莉觉得有些酸酸的,忍不住挽紧自己朋友的手臂。
倒是被提问的汤姆此时上前,打断了有些微妙的气氛——但紧接着,就让气氛陷入了更尴尬的境地。
“谢谢你们的邀请,可我去不了了,有不少事情得做。祝你们玩得开心。”他先是和颜悦色地对米莉安和杰特说,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帕萨莉,语气更加自然:“你到时候可以在周刊社团找到我。我们可以讨论一下‘2号’魔咒,好吗?”
“2号咒语”指的是厉火咒。他们私底下把正在学习的魔咒做了编号,以防不慎被人听见报告教授,因为这些魔咒无一不破坏性极大,好些都来自禁书区,比如1号是致盲的诅咒,2号是厉火咒,3号是记忆篡改咒,4号是夺魂咒,5号是沸血咒等等等等。可问题是,不论“2号魔咒”这个字眼,还是其他话——包括对米莉安的回应,从他嘴里说出来,虽然乍一听大方得体,实际却处处透露出一种微妙的、令人心痒的矛盾,一种既亲密又克制的感觉,仿佛他们真有点什么,但好像又差了那么一点。
他的表情也加强了这种感觉——虽然一样地自然从容,像对任何一位熟稔的好友发出邀请,但沉稳的神情里还是流露出一丝比对待朋友时稍多的耐心和专注。
总之,就是一种非常难以定义、却又足以令人产生些许遐想的感觉。
在场所有人显然都感受到了这一点。米莉安和杰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继而不约而同望向帕萨莉,最后一起咬住嘴唇忍着以免笑出声。汤姆周围的人,包括威夫特在内,则也都带上了然的笑意,纷纷看向帕萨莉。
帕萨莉在众人的目光里忍不住涨红了脸——主要是因为难为情和恼火。汤姆是故意的。毕竟前几天阿尔法德的解释让人们时不时的调侃停歇了一些,不少人产生了一丝疑心(主要是女生),觉得她和汤姆之间或许没什么,于是再度蠢蠢欲动起来,开始试探般地靠近他。这想必对他接下来要进行掩人耳目的研究很不利。帕萨莉现在已经能理解他对流言的宽容态度了——事实上,也默认了这种立场。倘若既能帮到他,也不给她自身带来什么麻烦,她乐意配合。然而,这不妨碍她为此感到羞耻——毕竟配合的前提是,大家不会因此起哄,拿她取笑。简言之,放任和汤姆的流言已是她所能最大限度坦然接受的做法了。除此之外,她没法做到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尤其是眼下这样,不行。
要知道,她感觉得到,他顺带借机捉弄了她一把。而她不喜欢这样。就像不喜欢他在走廊上试探她,在马车上压住她的裙子,跳舞的时候凑得过近——还有开这种颇具暗示性的玩笑。虽然答应跟他学习,配合放任流言,但这不意味着他就可以不尊重她,为所欲为。而他最近似乎太过恣意、傲慢了。
这说得通。自从巴黎之行后,他在学校越发受欢迎,这多少影响到了一些他的行事方式。她能感到,汤姆开始慢慢舒展自己,不时当众说些稍微带点刺的俏皮话,一方面借此表露一些喜恶,让周围人觉得他真实可亲近;另一方面,通过这种言语敲打在不知不觉间树立起威严——是的,威严。因为他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认同、尊重和威信。威严是他需要摘取、并牢牢在周围人心里建立起的最后一样东西,标志他真正成为这群人的领导。
而这段时间以来,帕萨莉也见识过他如何运用这种玩笑话达成目的。比如前几天,他不客气地开罗尔的玩笑,说他幸好生来就是家族继任者,手里的魔杖只需用来指挥底下的人做事即可。罗尔当时羞得满脸通红,但汤姆紧接着又让他和威夫特一起负责决斗小组优秀成员选拔事宜,说完还拍拍他的肩膀,正色表示:“罗尔,我的朋友,实际上,我认为你的能力远不止如此。我觉得,你该拿出点真本事来,让你的姓氏大放异彩才对。”而罗尔呢,原本羞惭和屈辱的神情顿时僵住,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被闪过的惊讶和感动取代,最后自我怀疑起来,皱着眉头,显得心事重重,像是在认真审视自己,判断长久以来是否真的埋没了自己的才能。
因此,哪怕汤姆不是单纯地捉弄,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收服”她,那也不行——或者说,更令她无法接受。她不是他小圈子里的人。他的这些把戏不该用在她身上——他应该明白这一点。
可正当她要开口,阿尔法德却皱了一下眉头,望向汤姆,不咸不淡地抢先一步说:“汤姆,我觉得你或许得稍微注意点,以免朋友继续遭受流言的纷扰。你觉得呢?”
汤姆的目光转向他,他们对视了几秒,两人表情都十分平静——甚至心平气和。在场没人说话,气氛也变得更加古怪。就在大家即将为他们的对视开始感到紧张时,帕萨莉禁不住张口打破僵局,转而对米莉安说:“莉莉安,我饿了,我们是在学校吃完饭去,还是直接去霍格莫德吃午饭?”
这下,她感到所有的目光又回到她脸上,于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做出从容的样子,“如果去霍格莫德,我们得快点了,否则肯定没位置了。”
不论如何,她都不想增加汤姆对阿尔法德的不喜了。这种时候,她不能缩在后面,而是得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朋友,因为汤姆决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她不能确定像今天这样的当众反驳会不会给朋友招致厄运,但要掐灭哪怕一丝可能性。毕竟,汤姆目前正在学院和学校不断积累威望,任何不管出于什么理由直面、反对或给他造成妨碍的人都可能会在某个时候突然遭到针对或报复。当然,阿尔法德姓布莱克,很可能不会有什么事,但小心点总是没错。
她有责任保护身边的人——包括不让他们相互伤害。
“好吧,杰特,那我们走吧,既然里德尔不能去,就只有我们几个了。我想尝尝蜂蜜公爵新出的甜品,就拿那个当餐后甜点吧,快点。”米莉安不愧为她最好的朋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尽管唇边仍然带着狡黠会意的笑影,但还是十分配合地接话道,并拽了拽谨慎观察一切的杰特。
帕萨莉牢牢挽住米莉安,装作轻快地同威夫特,其他俱乐部成员以及被几个人围在中间的汤姆道别。杰特和阿尔法德则一个快步跟上,一个悠闲地迈着大步坠在后面。
“我好像有点弄明白了,你们之间的事,”一走出汤姆他们的视线,米莉安就悄声跟她激动又兴奋地咬耳朵,并猛地摆手让杰特退后一些,后者只能尴尬又宽容地笑笑,拉着阿尔法德闲聊,给女孩们留出说私房话空间,“他是在追求你,可你还没答应,是吗?”
帕萨莉赶忙伸手捂她的嘴,却因为个子不够高,没得逞,只好没好气地辩解:“我说过多少次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朋友,顶多像彼此的亲人一样!”
“好吧,萨莉。可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回避这个……你们的关系再顺理成章不过了。他喜欢你,也也喜欢他,没人会因此说三道四,就连教授们都乐见其成呢!就因为你不想结婚吗?”
“对,我不想结婚,也不想恋爱。而且,胡说!我没有回避,我对他没有那种意思,他也没有……”
争论一直持续到霍格莫德,也没有完全结束——帕萨莉硬是把米莉安推给杰特,让他们好好过二人世界。临分别,米莉安显然还想讨论这件事,被杰特拉走时很不情愿。
两人离开后,只剩下她和阿尔法德两人在人挤人的霍格莫德转悠。“我想,这里人太多了,不如我们绕着村庄外围走一走,再回学校,怎么样?”帕萨莉有些费劲地提高声音问身边的朋友。
阿尔法德点了点头,看上去兴致也不高。
于是,他们便艰难地在人群中前行,沿着其中一条通往外面的主路走。等人稍微少一些、不再用提高嗓门说话时,阿尔法德突然开口了:“你害怕他?”
“什么?”
“你害怕汤姆-里德尔?”他又问了一次,灰色的眼睛不再直视前方,转而落在她脸上,神情淡然,但她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当然不,我为什么要怕他?”帕萨莉心里一紧,条件反射地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阿尔法德看着她,一时没有回答,让她更紧张了。对视仿佛持续了几个世纪一般那么久后,他有些勉强地咧了下嘴,做了个敷衍的鬼脸,似乎有些顾虑,不知道怎么开口般地说,“我觉得你刚才有些怕他。”
“哦,你说刚才的事。”帕萨莉内心暗暗松了口气,可疑虑仍像挥之不去的蛛丝一样缠绕在胸口——她不得不去想,阿尔法德可能看出她和汤姆之间的关系远比展现出来的要近。同时,这个话题也让她不自在起来,“我本来要开口来着。”
“但你还是沉默了很久,”阿尔法德耸了下肩膀,谨慎地瞟了她一眼,说:“我差点以为你就要默认了。”
“默认什么?”帕萨莉假装糊涂地问。她不能告诉朋友自己当然像在场所有人一样,察觉到了汤姆话里有话。不能坦白说自己因为羞耻和恼火走神了。更不能说当时并不是反驳的最佳时期——当众让汤姆下不来台决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那么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默认你们之间有点什么。他的话的确让人产生误会,不是吗?”不幸的是,阿尔法德丝毫没有兜圈子,而是直白地指出,语气也强势起来,好像严格的老师在步步紧逼试图蒙混过关的差生。对方一双灰色的眼睛锁定她,仿佛一对冰冷的刀刃横亘在她眼前,“我认为,那种情况下,你该立刻维护自己的名誉,没什么好怕的。”
“……那我又要怎么说呢?”帕萨莉在这种对视中败下阵来,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希望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比起跟汤姆的眼神较量,跟朋友的她简直毫无胜算。跟一个关心自己且毫不理会她装傻的朋友对峙,好像把她架在火上烤——尤其是之前她就已经因为米莉安的事对阿尔法德心怀愧疚了。
与一再帮过自己、包容自己的朋友相比,她是显得那么不真诚。
“那种情况下,根本没必要再讲道理和礼节了,”见她不说话,阿尔法德反而有些激动起来,稍稍探头,追逐她的视线,显得既愤慨又认真,还边说边做出一个非常坚决利落的手势,“你需要有足够的自我保护意识。我知道你觉得清者自清,可越谦让,别人会越不拿你当回事。”
“……阿尔,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好吧,我只是觉得,你不该退缩,更不该害怕他,”阿尔法德冷静了一点,顿了几秒,随即又带着严肃、试探的口吻轻声问:“难道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没有,”帕萨莉赶紧装作自然地开始扯谎,努力忽略心脏已经紧张得要跳出嗓子眼了,“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畏惧他。毕竟,上次跟他的决斗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阴影。很难想象,看着斯文沉稳的人,决斗却那么不留情面。”
阿尔法德微微低着头听她解释,神情十分专注,似乎把每个字都听了进去,边听边不时点点下巴,一下也没有打断她,等她说完,也没有再发表任何看法,好像已经相信了她的说辞。然而,帕萨莉能感觉到,这位斯莱特林朋友恐怕仍然不太相信,而且似乎有些未尽之言,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憋着没说。
她更忐忑起来——因为不够了解,所以拿不准对方的想法,便只能又强调了一遍:“我真的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阿尔法德转过头来看着她,灰色的眼睛里透出关心,可就要开口时,意外发生了。迎面来的一个挂着广告牌、耍把戏的小商贩向他们冲了过来。确切地说,是这个小商贩的推车由于承载了太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歪到了一边,而推车的主人又一时来不及抽出魔杖恢复平衡,加上恰巧他们走的这条路还是一个上坡——对对方来说是下坡,便让一切差点失了控。妙书斋
阿尔法德和帕萨莉两人立刻不约而同拔/出魔杖,对着推车施展出一个悬停咒,以免被撞个正着。
那位小贩把稳了推车后,上前一个劲道歉,随即硬是塞给他们一人一个小玩意,当做赔礼。
阿尔法德的那个是个花花绿绿的爆竹,几乎只是碰了一下引线,便猛地炸开,溅了他一身黏糊糊的胶状物,用清洁咒都没法弄干净哪怕一点。
这是她头一回看到阿尔法德如此狼狈的模样。只见他急忙把外袍脱下来,可里面的衣服也沾到了一些,于是便只能把外袍折叠搭在手臂上,挡住弄脏的地方。做这一切时,他罕见地显得有些慌手慌脚。
“粘液也无损你英俊的外表,布莱克先生,不要介意,”帕萨莉见他太过难为情,便忍不住笑起开玩笑安慰,试图让他放松点。
然而,事与愿违,粘上粘液的地方很快又散发出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这回,阿尔法德的脸彻底红了,只迅速嘱咐她去找米莉安他们一同返校后,便匆匆道别,先行一步离开了。
帕萨莉望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嘴角——此时从手里传来“嘎啦”一声,一直握着的小木偶张开了嘴,吐出一张字条。她好奇地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只有一行字:来南瓜俱乐部2楼111房——你的乌鸦朋友,s.t.
她猛地抬起头,心脏狂跳起来。
是赛迪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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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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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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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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