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听婢女私下说起过,朝中有一位叫孙秀的权臣想要自己做妾,被老爷怒拒,想必就是此人。
孙秀恋恋不舍地转过目光,不阴不阳地对石崇说道:“石君侯这几日在梁州玩得可好?”
石崇冷冷地说道:“很好,感谢孙大人挂念。老夫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几十年没有这样悠闲地游山玩水了。”
石崇笑道:“看来石君侯对如今的轻闲享受的很啊!”说罢仰面打了个哈哈。
石崇看着孙秀那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厌恶之极。扭过脸不再说话。
这时,从山下走上来一队服饰怪异的胡人。走在最前面的一人便是辽西右贤王拓跋六修,他身旁是一位胡僧,此人手持一根铜环锡杖,身穿褐色麻衣僧袍,身材枯瘦高大,满面虬须,一双环眼目光如炬。十几个身材魁梧的鲜卑索辫侍卫跟在他们身旁。
冯凭看着拓跋六修身旁的这位虬须胡僧,暗暗吃惊。他虽然不会望气之术,但这位胡僧往那里一站,平地里就生出一股强大的气场,散发出无形的威力,压得所有人在他面前似乎都变挫了一截。冯凭心想,这位是谁啊?这索头虏身边真有高人!
这时梁州刺史罗尚对孙秀说道:“孙大人还没有见过辽西拓跋部的国师吧,卑职为孙大人引见这位大漠佛王。”
冯凭对罗尚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想到,他口中的大漠佛王不知说的是哪位?冯凭在脑中搜寻着史书中是否有这么一号人物。
孙秀也奇怪地看向罗尚嘟囔道:“大漠佛王?是哪个啊?”
罗尚躬身答道:“来自于西域身毒的梵僧,法号佛图澄。”
冯凭脑子嗡的一声,没想到他就是佛图澄!
这位大师的名字在魏晋历史上可是如雷贯耳,而且此人名列《高僧传》。
据史书记载,佛图澄擅于秘术,神通广大,被晋人视若神明。
后赵石勒父子在佛图澄的辅佐下,一度雄踞北朝半壁江山。可以说,没有佛图澄,就没有石勒的辉煌。没有佛图澄,北朝的历史也几乎就要重写。
冯凭奇怪,心说这位高人不是石勒的国师吗,怎么现在却在拓跋六修身旁。
想到此人的威名,冯凭忍不住多看了此人几眼。而佛图澄此时用异常沉冷的目光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当他看到冯凭时,眼光定了一下,与冯凭的目光相触时,眸中精光一闪,凝视了冯凭片刻。
冯凭与佛图澄双目相对,身体不由自主地震动了一下。赶忙把视线移开,心脏却砰砰地狂跳了几下。
罗尚引孙秀来到佛图澄面前见礼。此时仪典现场已经布置停当,有礼仪道士引众宾客一一就座。
冯凭举目四望,发现来金剑山祭月的各方势力真是不少。这时,大家也心照不宣地互相审视,有不少老相识都相互点头示意,并不多言只是会心一笑。
冯凭心说,梁州这只小船,今天载了这么多重量级人物。大家看的肯定不是罗尚的面子,而是孙秀的面子。也肯定不真的是孙秀的面子,而是他身后赵王的面子。
这些人给赵王面子,也只是因他身在帝侧,独揽大权,众人是想把身家压在他身上罢了。这就是官道。
实际上罗尚这个小小的梁州刺史算的了什么,他就是个屁,只不过是站在更高处的对弈人手中一粒棋子罢了。【妙】 【书】 【斋】 【妙书斋】
这时,罗尚见众位宾客都坐定,便上到祭月台“明台高鉴”上朗声致辞。
致辞中不外乎对诸位宾客赏光感谢一番,随后,声音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正色说道:“自圣帝开国,西川承平三十年。现今玉宇动荡,天星错位。近年来四境不安,更有川外流民不断涌入蜀中。川外流民明为乞食,实则欲图谋不轨。列公当体会下官心中的不安。今日幸逢仲秋佳节,无论是私家还是社稷,皆祈盼团圆。现我梁州云遮圣盖峰开坛祭月,一求西川太平,二为列公求福,祈愿列公合家安康。”说罢举起手中酒樽,洒向地面,以酒敬神灵。众人也都郑重地洒酒于地。
石崇对冯凭小声说道:“殿下可知为何小小梁州,每到仲秋便热闹非凡?”
冯凭小声问道:“为何?”
石崇冷笑道:“因为此地无论是执国者还是意欲叛国者,都可以通过施法祭神在月圆之夜得到神示。”
冯凭惊异地转头看着石崇说道:“石公所讲的神示来自哪里?”
石崇说道:“云遮圣盖!”
冯凭一愣,抬眼看着遥远的虎峰山峰顶。
在烛光映照之下,冯凭可以隐隐看到远山那个被称作云遮圣盖的灵地,此时正默默矗立在虎峰山之颠。在明月清光的照耀下,彰显着一种独特的神韵。
冯凭不解地问石崇道:“云遮圣盖会有什么神示?”
石崇说道:“每到仲秋,天地阴极之时。在云遮圣盖之下,国君如对江山社稷,天下苍生安福有所祈问,神峰在月圆之时必现神示,以昭示未来;如果有欲叛者,仲秋之夜,在此峰前祈问起事吉凶,云遮圣盖也必将如实显兆。正所谓正来答正,邪来答邪,有祈则答,无有不兆!”
“噢?”冯凭大为好奇,问道:“这神峰为何不问正邪,唯问是答?”
石崇小声答道:“殿下啊,至圣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世上哪有什么邪正之分试问当初若魏武来此峰下问汉祚之事,是正是邪?若我朝开国圣祖来此峰下,问魏祚何时寿终,又是正是邪?神峰若有情,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兴衰,历史茫茫长河,一时的伦理与心机又何足论耳。”
冯凭暗自点头,心说不知今日这帮晋臣想向神峰祈问何事,这神峰又会如何作答。
这时只听罗尚朗声说道:“请神师上台祭月!”说罢转向台下,一时道乐齐鸣,法器齐响。由两排几十名道士齐举华灯,照耀出一条明亮的光路。
众宾客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那条被华灯照出的光明通道。
只见由六位身穿庄严仪轨服饰的道士,前三位后三位,庄严隆重地前呼后拥着一位法师走向明台。
看到中间的那位法师,冯凭两眼大瞪,脑袋嗡的一声就变大了。他转头对石崇急问道:“他们带那法师来做什么的?”因为心情紧张,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石崇看了一眼那边众星捧月拥出的法师,说道:“祭月自然要由神圣的法师来作法,祈问方才应验。那法师自然是神圣祭师了。”
冯凭心中大叫坏了坏了,这可怎么是好?
此时那位被众星捧月般请到台上的神圣祭师,神色异常紧张,象个囚犯般猥猥琐琐,在众人眼中可是全无一丝神圣之感。
他一直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用散乱的眼神在台下众宾客中乱扫,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当发现冯凭后,祭师眼中马上闪着无比激动的亮光,用求救的眼神盯住冯凭不放。
冯凭被他看得发毛,心说你别老这么盯着我啊,一会儿所有人都该发现端倪了,以往你那些本事都跑到哪里去了?
那位神圣祭师,正是鸠摩律赞!
只有冯凭心知肚明,真正的鸠摩律赞,此时正被关在他腕上的小乾坤狱中抓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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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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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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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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