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妇女通报,林雨华就自顾的走进去,正看见四个纹龙画虎的中年男人,围着一张小木桌吆五喝六的抽烟打牌。
桌上扔着零散的毛票,桌子下边堆满了烟蒂。
林雨华走到桌前,平静声问道:“谁是张三青?”
一光头矮个的驼子,抬头瞪了一眼林雨华,“你他妈谁啊?”
林雨华没有理会,而是向其余三人道:“你们都出去,我找张三青有要紧事谈。”
正打牌的小混混懵了,“大哥,这小子什么来路?”
“我特么也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个傻逼。”
正当群人一脸懵逼时,林雨华直接从腰间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
还没等众人反过神来,林雨华又掏了四张百元钞票撂下,并补充一句,“这事人搅合得越多,越不好办。”
在七十年代,或许每家都有个几百块积蓄,但随手能掏出百元大钞的人,还真不多见。
张三青看着五张明晃晃的百元大钞,咯噔咽了口唾沫,朝其余三人吩咐道:“你们先回去。”
房间里仅剩两人时,张三青却没有伸手接钱,而是警惕的道:“小兄弟,我不知你是什么来路,更不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但你得明白,我就是个小混混,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干。”
“如果你是奔着要人命来找我,劝你拿着钱回去,我今儿全当没看见你。”
果然,这张三青是个老油条,见钱眼开,但不冒失。
在上一世的时候,林雨华就听说过张三青的名字。
他姓张,没有名字,年轻时从外乡流落到这儿,开始和当地的混混流氓耍勇斗狠。
据说为了抢蓉城主街的地面,张三青拿着把刀,单枪匹马的闯进当时混混老大的家里。
当时,混混老大正和七八个兄弟伙吃饭,见张三青来,都纷纷抄椅子拿板凳,准备下手。
却没曾想,张三青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裤脚卷起,拿刀一片片的割自己大腿上的肉。
一边割,还一边笑嘻嘻扔到桌上,说是请大伙吃肉。
能笑嘻嘻给自己下刀子的张三青,吓坏了一群混混,这家伙砍自己都不留情,何况是砍别人。
从此以后,这个姓张的人,被尊称被耍三青子的鼻祖,张三青这个名字也就传开了。
如果能把这种狠人招揽入麾下,以后绝不用担心自己再遭到赵建国这等小人暗算。
林雨华淡然一笑道:“我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今天来这儿找你,是为了请你到我厂子里当保安。”
听得这话,张三青面色穆的一沉,“老子是蓉城地面的大拇哥,你特么让我去当保安!?”
林雨华淡然声道:“的确,你现在出门三五成群,整个蓉城的人都得给你几分面子。”
“当保安,没有当带头大哥体面。”
“可据我所知,你老婆怀孕,估计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
张三青更是恼怒,“我老婆怀孕,关你屁事。”
林雨华语气微凛,责问声道:“难道你想告诉以后的孩子,他爹是开黄色录像厅,靠打架斗殴,给暗门子拉拢生意过活?”
打蛇要打七寸,这一句话就把张三青给问懵了。
倒不是林雨华有窥探人心的本事,而是在上一世的时候,张三青就是在生儿子之后,从此退隐江湖。
见张三青犹豫,林雨华又趁热打铁的道:“年薪我可以给到五百,另外不用你真去厂子里巡逻。”
张三青有些动心道:“那你要我干什么?”妙书斋
“用你的人脉,还有耳目眼线,保证没人敢在我厂子里捣乱。如果真发生危险,你得真敢上。”
江湖人讲的就是一个信字,听得这话,张三青当即从腰间抽出匕首,咔嚓插在桌上。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张三青能混到这份上,靠的就是对上司忠,对朋友义!”
林雨华反问道:“如果你的朋友,纵火杀人,下药毒傻十来岁的孩子,你还要不要义?”
一瞬之间,张三青便明白过来,“你来找我,为的是赵建国的事!”
“对了,你是叫……林雨华!”
能在道上混的,最擅长就是小道消息的收集。
在蓉城地面上发生的脏事,自然逃不过张三青的眼睛。
就凭张三青能从一句话,分析出自己的身份及来意,林雨华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旋即,张三青摸了摸下巴,有些为难的道:“你的事,我也是道听途说,没啥证据。”
“赵建国那仨家伙伤天害理是不假,可我也不能替你去宰了他们……”
忽然张三青似想到什么,警惕的道:“如果你想买凶杀人,这趟浑水我可不蹚。”
林雨华平静声道:“我不需要你蹚水,只需要你在岸边,和我打声招呼。”
“林老板,您到底想让我干啥?”
林雨华勾了勾手指,与张三青凑在一起,低声私语商议半晌。
听过林雨华的主意,张三青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招是真高!林老板,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林雨华淡笑道:“你叫我一声老板,差事算是应下了?”
张三青嘿嘿一笑,“林老板给我脸,我哪里敢不要。对了,您还没告诉我,这招是咋琢磨出来的。”
林雨华没有回答,而是平静声道:“限你今晚将事情安排妥当,不能透漏出半点风声。”
张三青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行走江湖,忠义当头,我三青做事,绝对不拖泥带水!”
“我等你好消息。”
林雨华起身离开,出门时淤伤肿胀,连蹬车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推着二八杠,一点点往家里挪。
同时,张三青出门,前往另外两个纵火犯的家中。
一个王长更,另一个刘有德,都是赵建国的死党,也是张三青曾经的手下。
只不过,这三个家伙只是打着张三青的名头吓唬人,张三青压根看不上他们。
今儿晚上,张三青骑着二八大杠,挨个到两人家里,邀请他们到自己家喝酒。
两人受宠若惊,赶忙买了酒菜,跟着张三青来到录像厅二楼。
没等酒菜摆好,张三青就沉着脸说道:“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和赵建国一起,烧了林雨华的屋子,害她妹妹重伤濒死?”
王长更刚拿起的筷子,吓得吧嗒一声撂下,“三青哥,我……我们没做啊。”
刘有德也脸色惨白,“您一定是听着什么风言风语,我们咋能做那伤天害理的事,都是误会。”
点火烧屋的事,几人回去借着酒劲,都曾和旁人吹嘘过,口口相传到了张三青的耳朵里。
可口口相传,不能当做证据。只要三个人死不认账,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
张三青也不刨根问到底,只是压低声音,严厉声道:“你们有没有放火不重要,关键是林雨华认定了,就是你们两个和赵建国干的!”
听得这话,刘有德顿时不屑的道:“林雨华一个工地崽,能拿我们哥仨咋样?”
王长更也咧嘴道:“像他这种窝囊废,最多背后多骂我们两句……”
张三青沉着脸打断说道:“你们错了!林雨华和医院做生意,赚了一万多块钱,这事你们知道不?”
听得一万这个数字,俩人都是表情一滞,眼神中闪过浓浓的贪婪与嫉恨。
张三青继续说道:“我听道上的消息说,林雨华把这一万块钱全花了,从黑市上找了个杀手,要买你们三个的命。”
随即,张三青煞有其事的指着王长更,“你是第一个,刘有德是第二个。”
“杀手是我早年间,在东北混迹时的好哥们。他因为琐事,杀了同村人一家十二口,在外头逃亡了三年。”
“今儿下午,他刚来找我喝酒聊天,说干完这票,拿着一万块钱去国外潇洒。”
“我念在你们多年跟随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忍心看你们就这么送了命。”
两个小混混,压根没见过什么世面,被张三青绘声绘色的这么一吓唬,登时腿就软了。
王长更脸色煞白,浑身像上了发条似的打抖,“三……三青哥,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哥俩永世难忘!”
“我们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连夜就跑!”
张三青呵呵冷笑,“回去吧。”
还没等俩人出门,王长更又补充一句,“说不定我那哥们,正拎着刀在你家门口蹲着呢。”
刘有德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连开门的力气也没有,带着哭腔道:“三青哥,你得给我们指条活路啊!”
张三青这才亲切的拉着两人胳膊,重新在位子上坐下,语重心长的道:“你是我张三青的兄弟,我早就为你们想好了后路。”
“今天晚上,我把你们带到这儿,没有一个人看见。”
“最近一个月的时间,你们两个就安安生生的住在我这里,别出门接触任何人,可以保你们平安。”
王长更依旧忐忑道:“那一个月之后呢?”
“杀手在宰了赵建国之后,事情闹大肯定要带着钱跑路,到时候你们就算堂而皇之的出来,一穷二白的林雨华,也没办法拿你们怎么样。”
张三青的计划格外缜密和贴心,感动得俩混混差点跪下磕头。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几乎没见过几面的名义上“老大”,竟然为了他们,默默的付出了这么多!
在慷慨激昂的表达了一番忠心以后,两个人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
按照林雨华之前的嘱咐,张三青将窗户都用木板封死,吃饭都是抽开门槛,从底下递进去……
回到家的林雨华,给自己弄了冷水敷上淤伤,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等第二天早上,林雨华浑身都觉得松快了许多,趁着吃早饭的功夫,吩咐丧葬的唢呐队,准备乐器开始吹打,撒纸花。
林雨华找了把菜刀,又打了一盆水,拿了磨刀石,呼哧呼哧的磨刀。
边磨刀,嘴里还念叨着:“还剩两个,还剩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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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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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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