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雅西传>第40章 行香子:风月主人
  “发绳呢?”

  颜青平一只手替她拢着头发,一只手伸到她眼前讨发绳。Μ.miaoshuzhai.net

  可她这会儿正忙着吃手里那条肥美焦黄的煎鱼,没工夫搭理他。

  “是不是也在腰上?”

  他说着,手就伸到了她腰间去找。

  “没……没没在腰上,”

  大概是昨晚上的记忆太过清晰,纵是宿醉也抹消不掉。宫云息自早上醒过来,就一直没敢抬头正眼瞧他,这会儿被摸了腰,更像只小鹿似的,艰难地抱着鱼躲闪到一旁。

  “……可能是掉在草堆里了,你找找。”

  颜青平在草堆翻了几翻,仍是一无所获。只好颇遗憾地抬起手,准备解下自己发尾上那根金丝穗儿。

  “找不到。看来这根发绳,还是得还你。”

  “那就……等会随便拿根柳叶子什么的束一下。发绳我不要了,先生留着吧。”

  “宫小,这是在给我留什么信物吗?”

  “先生捡到了,就是先生的。”

  她的脸隐在树枝上残留的叶子后面,欲盖弥彰地装出一副吃鱼的模样。

  “捡到了就是我的?”

  “嗯。”

  她答罢,就看见身旁的人坐直身体伸长脖子,在蒲草堆儿里仔细搜寻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发现了什么珍宝似的,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儿,

  “那你也是我捡到的。”

  ————————

  说好的打马偕游,放歌纵酒。

  而今酒已畅饮,歌因为年纪大了实在唱不起来,便只剩下打马偕游了。

  可她着实没想到,会在这儿被颜先生摆一道。

  “唉。是我大意,只记得这松山是个吃人的地方,没想到,连马也吃。”

  颜青平看着山顶西边空落落的马桩,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看来马养的太肥也不是什么好事,总遭山兽惦记,好在只折了我这一匹,不至于累着你。”

  “那先生怎么办?”

  “我走着就行了。”

  走着自然是不行的。

  不然不就白瞎了您老半夜偷摸爬起来去解马缰绳了吗?还蹲在木桩子旁边一人一马说了好些悄悄话是不是?

  那马跟了他十多年,要真被什么山兽给咬了,怕是这一座松山的豺狼虎豹都要被他揪出来陪葬。这会儿说的可怜巴巴,等回到王城,必定又要上演一出老马识途父子相认的好戏。

  宫云息心下了然,抬头瞥他一眼,

  “我这马劲健,先生同乘也无妨。”

  计……计划通。

  一个年龄的人,总会具有这个年龄贯常的特质。

  譬如小孩子想要装沉古很难,老人家想要做天真态也不容易。

  如若几近不惑仍能对鹿饮溪水,鸟啄红实,鱼游山涧这样的自然之物产生莫大的欢欣,那想必,这人着实是长了一副少年心性。

  两人一马游走在野花旺盛的山道间,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开心地去啄她的脖子。

  她脖子上染着些许夜里留下的酒气,和蒲草干暖的气息,让人感觉很温柔,像是日落时分旅人归家,那一缕迫不及待钻进鼻子里去的炊烟和谷酒的味道,满载着人间烟火,最让人心安。

  很难想象他们就这样玩儿了一整日,直到太阳西沉暮色渐起,才撺掇着要出山去。

  千秋岁的空坛子都留在了松山的密林里,往后若有人来看见,大概也只会想到这儿曾经停留过两个天息门的醉鬼。

  松山脚下是座小镇子,唯一的一条街道上,包子摊的竹笼和面铺的大锅蒸腾出热气。

  食客们坐在长条板凳上,用筷子拨开面上的葱花,把面按进汤里去,再捞上来,按进去,再捞上来……

  哒哒的马蹄踏出一点点尘土,有两个人坐在马上,身后是一片赤红色燃烧着的晚霞。

  食客们听见马蹄声,就抬起头来看了看这对儿不知是哪里来的逍遥眷侣,挺好看的,他们想,但左右不及眼前这碗热汤面来得实在。

  宫云息整个人窝在颜青平怀里,拿白日里用野花编的花环挡住脸。

  “先生怎么走了古冶道,回府去不是走屏南更近一些?”

  “谁说我们要回府去了?”

  “不是已经去过松山了吗?”

  “除了松山,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啊。要去碧渊十三天捞红锦大鲤鱼,去占星台爬铁皮老杏树,过两天等下了早朝,再一起去御花园喂猫。好不好?”

  “如果我说……不好呢?”

  “宫小以前都愿意与我一道去的,怎么现在不愿意了?”

  宫云息挪了挪脑袋,在他肩窝里找了个更舒坦的地方枕着,又用红红粉粉的花环把自己的脸遮得更严实了些,

  “因为……色衰而爱弛。”

  嘤嘤嘤?

  ————————

  这两人在外面玩了满当当三天,直到第四日破晓才回来。

  一点儿亏都不想吃,一丝拉活儿都不多干。

  卢小北在宫府的朝露厅熬了三个通宵,眼睛熬通红,嘴巴熬起皮,顶着副深沉沉的黑眼圈极不情愿地把人给迎了回来。

  他回府补觉的时候还在暗自抱怨,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自己拼了老命悄么声的三天干完了东陵君半个月的活,不就是希望宫家这独一份儿的小丫头能多放点心思在儿女情长人生大事上吗?

  三天够干啥?生米都煮不成熟饭。

  颜青平把人送回家就走了,早膳也没能一起吃。他得赶紧回府洗个澡,跟茯苓说几句话,然后马不停蹄赶到南竹海去。

  他跟穆莹莹的三日之约,已经到了。

  宫云息沐浴的时候不常让春和陪在她身边,因为怕自己那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疤再把人小姑娘给吓坏了。

  不过如今大半个身子都没在水里,容她撩撩花瓣捏捏肩膀,也是可以的。

  奈何春和眼尖,甫一撩起她的头发就看见颈子上那块紫红色的瘢痕。

  “主子这儿怎么紫了一块儿?”

  “……磕着了。”

  “怎么会?谁没事儿会磕着脖子?”

  “……”

  “怕不是,让谁给咬了吧?”

  春和扶着她的肩膀,一边歪着头仔仔细细地瞧那瘢痕,一边低声自语到,

  “真像是咬的呢,还咬了挺久。”

  瞒不住了,她想。

  想不到春和平日里看上去文文静静软软白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种事,知道的这么清。

  她正思忖着如何找个借口,能把这尴尬的话题岔开,就听见春和在她耳朵边接着道,

  “奴婢记着,被蜘蛛咬了就是这样的,主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被毒虫咬了也不知道。主子等着,奴婢去拿点儿药给你擦擦。”

  哦。

  是个蜘蛛没错。

  又大又毒八条大长腿抱着你不撒手的那种。

  她在外面呆了三日,酒也喝了,山也逛了,连树都被忽悠着爬了,就是觉没好好睡,这会儿被一池子丝茧般的销骨暖汤挟裹着,整个人乏得不行。

  要不是她那位长年蜗居尾参司的哥哥破天荒回家一趟,让她在这池子里泡个十天半月,她也乐意。

  很奇怪,琥珀犀一年半载不入城一趟,入城竟是为了给她拿点杏脯。

  前两年他归隐山林拂断红尘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而今风尘仆仆打马前来,甫一见面就从马背上扛下两布袋杏干杏脯杏仁膏给她,倒真像是来给城里妹子送土特产的乡野大哥。

  “兄长这是做什么?”

  “听我手底下那几个掌司说你馋杏子。这会儿没鲜杏,尾参司的杏干都给你背来了。”

  “……啊?我何时说过……馋杏子?”

  “呵,人都爬到占星台的杏树上了,还用开口说?”

  “兄长都看见了?”

  “没眼见,听人说的。”

  “哦。”

  “鲜杏等明年四五月摘吧,你俩这会儿总去爬,恐怕得把那树吓得结不了果。”

  “哦。好。知道了。”

  呵呵。

  杏干下酒,杏脯衬菜,杏仁膏可做饭后甜点。琥珀犀虽然嘴毒,东西送的还是很到位的。

  宫云息遣子淇把这些土特产给颜府送去的时候,想着她那位颜先生多半又在仔仔细细慢慢悠悠地洗头发。

  又哪里想得到,她曾经猜测怀疑许久的变故,已经缓缓步入轨道,越走越远,越走越不可收拾。

  ————————

  穆莹莹在南竹海里候了多时,直到终于听见渐近的马蹄声,那张阴沉的脸上才浮现起一丝笑容。

  从而显得更加阴沉。

  “颜先生终于来了,害我苦等。”

  同样一句话,同样一个人,听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语气。

  “听说先生跟宫姑娘去了松山。哟,定情信物都戴上了,看样子,进展不错?”

  她抬眼瞧瞧颜青平发尾上缠着的金丝穗儿,

  “不是我说,先生这也太自私了些。既要做消解生死卜的祭品,就该有点儿为他人做嫁衣的觉悟,您不赶紧跟她好好道别,还这么大张旗鼓的跟人厮磨,难不成是要让她才刚有了性情,就得哭天喊地地给你守寡?”

  “穆姑娘,你的废话太多了。”

  “先生何苦这么上赶着找死,多陪我玩一会儿,不好吗?”

  “今儿这石头你要是撬不下来,我就杀了你。”

  “哎呀,我才不怕先生。这石头我当然有本事撬下来,但先生有没有本事把它养好,就不关我的事了。”

  “埋了石头,还能活多久?”

  “多则一两年,少的话,石头没养好就死了,也是有的。毕竟成功的先例少之又少,我也实在说不清楚。”

  穆莹莹强忍着已经漫到嘴边的笑意,做出一副颇心疼的样子,接着道,

  “既说到这儿,我也有句话嘱咐先生,等今夜埋了石头,先生务必要在这儿林子里多将养几日,等伤口长上再回城去。千万不要因为想着自己时日无多,着急回去见她,又白白断送自己一条性命。先生听我的话,好好养,指不定等生死卜消了,还能跟她多快活几日呢。”

  她说着,从腰间拔_出风月无边。

  那把剑,跟斩风月很像,一样的乌金玄铁,一样的银丝刀鞘。

  唯一不一样的,是风月无边不像斩风月那么冷,冷的,可以透过皮肉渗进骨血,把心肝肺腑血脉情肠,都冻上。

  “先生想好了吗?清自清左右是个神仙,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这种遭雷劈的事情,我可只敢做一次。”

  “想好了。”

  “会很痛哦。”

  “……”

  才不会怕痛。

  颜青平的确听她的话,接连几日都未出南竹海,西六部衔令人忙得团团转,绝望中不禁怀疑自家大人是不是出门浪荡的时候遇上什么豺狼虎豹,已经死在荒郊野岭了。

  其实细说起来颜青平不回城,倒也不是因为听谁的话,而是因为伤口太疼,实在起不来床。

  也是,当胸破口再把心剖开,生生塞块石头进去,哪能不疼?

  不仅如此,穆莹莹切肉_缝皮的功夫,当真是不敢恭维。

  颜青平虽歇了几日,穆莹莹却没闲着。那天晚上宫云息孤零零地坐在朝露厅,正奇怪这人怎么这么些天都见不着影子,收了杏干杏脯也不回个信儿说好不好吃。

  一个素黑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烛火未能照到的阴影里。

  剑出的很快。

  好在,刀总是更快一些。

  “公主好身手,我这一院子的府兵,都拦不住你。”

  宫云息用斩风月把穆莹莹架在墙角,沉声笑道。

  “宫姑娘过谦了,出刀这样快,倒让我刮目相看。”

  “公主深夜来访,可有什么事情?”

  “当然有。听闻宫姑娘府上桃林四季开花,香能入骨,特意来讨一观。姑娘总不会,舍不得让我瞧吧?”

  “倒不是舍不得。只是桃林后山乃我宫氏宗陵,家训有言,不得外姓之人入内。公主只怕,没这个眼福了。”

  “宫姑娘不舍得就直说,何苦找这么多借口来绕我?”

  穆莹莹嘴角的笑意畅快又森然,她从袖口里摸出一串金丝穗儿,在宫云息眼前晃了几晃,

  “姑娘有些日子没见过颜先生了吧?你今天舍不得桃林,就得舍得他。”

  穆莹莹今日的样子,跟往日大不相同。

  她身上那件素黑的衣袍上零星缀着银丝绣,此时又落了几朵精白的桃花。头发用根碧云簪子挽起,眼尾用胭脂画了两条鲜红凤羽,直嵌入鬓发。

  其他都还好,就是这两条鲜红凤羽,艳丽无匹又清容端方。

  她这张脸蛋儿,着实撑不起来。

  宫云息站在自家雪白的桃林里,只觉得眼前黑色的衣裙很碍眼。

  “或许姑娘还不知道,”

  穆莹莹率先开了口,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公主还是少说点废话吧,他现在在哪儿?”

  “他在哪儿……跟姑娘有什么关系?姑娘可是斩风月之主,情根尽断心冷如铁,三千风月都入不了你的眼,他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姑娘真的关心吗?”

  穆莹莹笑着贴近她的脸,

  “我猜,就算我这会儿抬着他的尸体过来,你也未必就能挤出两滴眼泪,对不对?”

  “公主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姑娘真是这世上心最冷刀最狠的人,”

  穆莹莹说着,用手试探性地去触碰她的脸颊,

  “明知道自己不能动情,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哄骗颜先生,给他些莫须有的希望,让他以为你这副心肠还没冷透,还能捂热。他这十年空掷多少光阴,而今,倒是连命都要折在你手上了。”

  “你什么意思?”

  “你猜,倘若颜先生知道这世上有消解生死卜的法子,他会不会去做?若是要他以命相抵,便能换回你一副软心肝,他会不会答应?”

  穆莹莹说到一半的时候,斩风月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一点儿也没留情面。

  她想要继续说,就要用风月无边去抵御那力道极深极狠的攻击。

  她这次是真的想杀了她。

  当她想起来颜青平在岩穴里抱着她说的那些话。

  “公主应当知道,害人是要偿命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啊,我害他之前,先来你这儿谈条件呀。”

  “公主想谈什么条件?”

  “很简单,一命抵一命。他的命,你来换。”

  “公主想杀我,得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个不劳姑娘记挂,论本事,我记得颜先生当是要比姑娘厉害的,不是照样落在我手里?”

  穆莹莹说着,不经意地转了转手里的发绳,

  “不过,我今日不要姑娘的性命,我要姑娘的人。”

  穆莹莹拿起风月无边,跟斩风月凑在一起,刀剑相和,银光如雪。

  “你看,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的。”

  “你根本不用去装成别的样子,也不用去迎合任何人。这世上没有什么人值得你去爱,也没有谁真正爱你。颜先生深情,不过为补偿十年前欠你的债,春和忠顺,不过因你宫家是她衣食父母,至于你那位捡来的兄长,为了什么,我不说……想你也知道。你以为自己人生得幸有人疼护,其实等价交换皆有所求。你真正能拥有的,自始至终,不过一柄杀人刀。”

  她顺着刀柄握住她的手指,

  “世间苦难归根结底,不过一个情字,你既已情根尽断,就该是最洒脱逍遥之人,根本不用因为所谓的情义将自己囚困于此。跟我一道离开这儿,不好吗?”

  “公主这话倒让我没法接,公主难不成是要跟我浪迹天涯?”

  “不仅要浪迹天涯,还要……替姑娘讨个公道。世上自诩深情的人那么多,依我看,没一个比姑娘用情深。姑娘为情愿在回鹰河承非人之苦,受非人之痛,却仍无善终,他们那些人,又如何配得上白头偕老终成眷属?姑娘既不能动情,就该让全天下动了情的鸳鸯眷侣都给你陪葬。让他们生不如死,求之不得,血脉情肠皆虚掷,所珍所爱终别离……”

  “你说,好不好?”

  有些东西,她一直藏在心里。

  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甚至希望自己也不知道。

  那是一些隐没在死水之下的肮脏和污垢,是藏在她骨头缝儿里的阴暗和残忍,藏在她内心最深处的仇恨和报复。

  她记得那些痛苦,记得身上所有伤痕,记得那些砍削钩刺过她的快刀和急羽,那些红纸扎的灯笼,金水描画出的婚帖,记得她如何绝望地摔了簪子,也记得顾长生看着她时得意而幸福的眼睛。

  斩断情丝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想要抹掉仇恨,却很难。

  “陪葬?”

  她笑了笑,笑容冷得像林子里生出的精怪,

  “陪葬很好。”

  她回应着穆莹莹的手指,刀剑抵在一起,就像从未分开过。

  “既然要浪迹天涯,总该告诉我你是谁。”

  穆莹莹抬起头,看着她落了花叶的头发,不禁微笑着想要抚摸,她的声音柔软,纠缠进她的发丝里,

  “风月主人,穆无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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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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