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其猛地回过神来,神色仍有些恍惚地道,“没,没什么,就想着哪道菜最好吃。”
梅琦看着桌上几道已不冒热气的菜,暗自翻了个白眼,敢不敢再敷衍点,她懒得管他,敲了敲碗道,“赶紧吃,吃好了再到城里逛逛,宣城好玩的地我还没见识过呢。”
白景其随意“哦”了一声,赶紧扒了几口饭,擦了擦嘴,道,“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梅琦见他几乎没有动过桌上的菜,眉毛一挑,抿着嘴,到底没再什么。
二人出了酒楼,白景其心事重重的往前走着,像是想起什么,忽然一顿,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梅琦一不留神便撞上了他的后背。
“做什么?”梅琦揉着撞得有些发痛的肩膀,恼怒地问道。
白景其神色不定,似乎完全没看到梅琦的恼怒,他看了看天色,缓缓道,“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办。”
梅琦狐疑地打量着他,白景其却不待她回答转身便走。
梅琦看着他越走越快,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远远跟在后面。
只见那抹白色的身影熟悉地穿街过巷,最后在一家张灯挂彩的大门前停了下来,踟蹰片刻,抬腿迈了进去。
梅琦看着鎏金色入木三分的“宜春院”三个大字,撇了撇嘴,静静等一片刻钟,转身回去了。
快宵禁之时,梅琦坐在院里就着虫鸣声,欣赏着月色下朦胧的夜景,只听得“哐当”一声,白景其醉醺醺抱着个酒壶摇摇晃晃进了院。
她抱着胸,看着嘴里嘟嘟囔囔不知些什么的白景其一阵无语,嫖客失意酗酒,她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那厢白景其已经瘫坐在抄手游廊里,手中的酒壶骨碌碌滚进了一旁的草丛中,他的手仍在胡乱摸索,嘴里大声喊着,“别拦着我,我的酒,给我酒…”
梅琦慢慢走上前去,用脚尖踢了踢了他,道,“喂,别杵在这,打扰姑娘我赏月!”
白景其半晌才挣开眼睛,迷迷瞪瞪看着梅琦,拧着眉头,好一会才想起来,“哦,我认得你,你——”他打了个酒嗝,努力把眼神聚焦在她身上,嘿嘿笑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恶婆娘,往后肯定没人敢要你,”像是又想起什么,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来,“还是我家青青最好,能诗会画,善解人意,温婉柔顺…”他丝毫不知他口中的恶婆娘已是怒火中烧,嘴中还在喃喃念叨着他家青青姑娘的千般万般好。
梅琦明知不该与醉鬼一般计较,可当她听到人家大肆贬低自己时还是忍不住要原地爆炸,她抿了抿嘴,又恨恨踢了地上的人一脚,道,“不男不女?恶婆娘?”
白景其挪了挪腿,试图躲避攻击,仰着脖,犹在作死道,“一个女人整天穿着男人的衣服乱跑,不会女红,不懂诗画,还比男人都凶狠…”
梅琦听着他一条条数落,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与他生气作甚,她轻笑一声,懒得与他掰扯便要回屋去。
哪知地上的人先不依不饶起来,“不许走,我,呃,我还没完,青青漂亮温柔大方,你连人家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梅琦步一顿,弯下腰拉回自己的衣角,嗤笑一声道,“那你去找你家漂亮温柔的青青去!”
拉着本姑娘算是怎么一回事。
白景其一僵,忽地捂着脸,放声干嚎起来。
梅琦扶额,她无奈地蹲下身来,拍了拍白景其的脸,道,“大半夜的,嚎什么嚎,不嫌丢人呐。”
白景其却像是个哭闹着要吃糖的孩,他全然不理会梅琦,吸着鼻,自顾地道,“我明明好了会回来看你的,我…我并没有食言…”
“好啦,好啦,你没错,错的是她…”梅琦随口安慰着他,生怕他再嚎下去,把屋里的人全惊动了。
“她没错,没错…”白景其却极其较真,他没错,青青也没错。
梅琦一阵无奈,好声好气哄着,脚都快蹲麻时,白景其终于消停下来不再哭闹,梅琦总算松了口气,她扶着腰,慢慢站起来,甩了甩脚,打着哈欠对白景其道,“好了,已经很晚了,回去洗洗睡吧!”
没有人回应。
梅琦弯腰一看,好得很,这货睡得哈喇流了一地,她顿时觉得自己是那抛**给瞎看的二傻,她又用力踢了他几脚,仍是没有动静,梅琦干脆利落地转身回了屋。
第二日清晨,梅琦伸了个懒腰,从厢房出来,想了想,径直往院里走去。
只见朱红色的抄手游廊里,一抹白色紧紧挨着长廊边缩成一团。
梅琦几乎要大笑出声,这个傻竟真在游廊里睡了一夜。
“喂,起来了,天都亮了,”梅琦从草丛里掐了一根狗尾巴草,在白景其的鼻上扫来扫去。
只见他鼻翼微微抽动,紧紧皱着眉,把脸埋在衣襟里,又安睡起来。
“这是做什么?”一个声音在梅琦身后响起。
梅琦回头一看,是早起打拳的萧行之,她笑嘻嘻地道,“我远远看着这里像是有个人,原来是白景其,正要叫醒他。”m.miaoshuzhai.net
萧行之诧异地看着长手长脚的白景其正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这个天若真在外冻上一夜,铁打的人都吃不消,他皱着眉头推着白景其,“景其,醒醒——”
白球缩得更了。
“白景其,白大侠,白公…”梅琦变着法在他耳边叫着,仍是没有反应。
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梅琦眼珠一转,斜了一眼地上的人,坏笑道,“我有办法。”
一炷香的功夫后,白景其狼狈地用衣袖擦干满脸的水,气急败坏地道,“死丫头,你给爷等着!”
他早在梅琦刚进游廊时便醒了,只是自己这幅模样,实在有碍观瞻,他索性装睡,只待梅琦失去耐心离开。
哪知她非但没走,还引来了萧先生,他准备再垂死挣扎一番,死丫头竟然用凉水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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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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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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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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