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渊离开后,吴以晨觉得轻松不少,宁紫鸢满腹好奇:“你俩……怎么回事儿啊?你那么怕他?”
吴以晨立刻垮着脸唉声叹气:“我也不想这样,可他总是吓我……”
宁紫鸢忍不住笑出声:“他是怎么吓你的,告诉我?”
吴以晨伸出食指挠了挠脸,支支吾吾的说:“反正……他就是喜欢吓我。”
宁紫鸢笑着摇了摇头,吴以晨追问着说:“不是说西南的事和先帝时旧事有关系?到底怎么回事啊?”
宁紫鸢慢慢的开始向他叙述起事情的原委来:“先帝年幼登基,外戚江氏独揽大权,差点把大宸朝改了姓。后来先帝成年,从江家手里夺回政权,可江家与皇室牵连深广,就只将他们囚禁并未严惩。这次的事情,便和江家当年遗留下的势力有关系。”
“西南那么远,江家不是被圈禁了吗?”吴以晨不明所以的问。
宁紫鸢告诉他:“江家当年独揽政权,到处安插人,西南自然也跑不了。”
宁紫鸢耸耸肩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江家已经倒台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的在捣乱?”
吴以晨更不明白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宁紫鸢告诉他:“这件事情如果背后牵扯到的是江家,那朝堂之中,只怕是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来。不过好在现在咱们把话说开了,你的安全不用担心了!就安安心心的在礼乐司待下去吧!”
吴以晨笑的点点头。然后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对宁紫鸢说:“对了!上一次谈掌院来到乐房的时候,我好像看见青竹有些不太对劲,他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宁紫鸢摇摇头:“谭正成是个人精,他的事情流渊还在查,进献神谕的事,多半和他脱不开关系。他安插进来的钉子,被流渊和皇帝给拔了,青竹应该就是他新安排进来的。”
吴以晨不解说到:“可是你都说现在朝廷中风声鹤唳的,他怎么还敢冒险啊?”
“这谁知道。”宁紫鸢不在乎地说。“大概是疯了吧。”
吴以晨想了想对她说:“那我可以帮你去试探试探青竹,探探他的底……”
话音未落,宁紫鸢的巴掌就拍上了他的胳膊,吴以晨疼的龇牙咧嘴:“我刚才的话都是白说了吗?让你不要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来,你还主动的要去问。”
吴以晨揉着胳膊讷讷道:“青竹人其实挺好的,如果他真的一时糊涂做了些什么事情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劝一劝他的。”
“你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去劝?如果青竹被你发现身份,狗急跳墙伤了你怎么办?”
吴以晨不再做声。宁紫鸢媛伸手在他毛刺的头上揉了揉说:“你这个没有出过校园,没有进入过社会的小子,就是太单纯太心善!不懂得人心的复杂和险恶,被保护的太好啦!”
吴以晨不好意思挠挠头。
门外传来敲门声,吴以晨开门就见王若彬站在门口,身后是努力和他错开视线的流渊。
宁紫鸢走上来问:“谈完了?陛下怎么说?”
“暂时没事了。”流渊看向宁紫鸢,“让我负责调查谭正成的事情。”
吴以晨见到流渊,依旧有些怯生生,王若彬一脸疑惑,这小子后来在他们面前不都炸成刺猬了,这怎么突然又变回去了?
宁紫鸢伸手把吴以晨拉到身边,对他们说:“那就交给你去查吧,反正你是上封不是?”说着她将吴以晨推出去,“这人也交给你,你可别吓他了!”
流渊:“……”
吴以晨:“……”
宁紫鸢走了,吴以晨跟着流渊他们往乐坊走去,王若彬前面走着流渊,后边儿跟着吴以晨,一会抬头看看,一会转头看看,没两下就把脖子给拧了。
王若彬捂着脖子嘶嘶抽气,吴以晨慢吞吞凑上去,关心道:“你没事吧?”
阴沟里头翻了船,王若彬心比脖子疼。
流渊嗤笑一声:“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王若彬哀怨解释:“这几日追查书信和消息,我连睡觉都是在书桌前随便趴趴的!”
流渊翻了个白眼走过来,一巴掌落在王若彬肩颈处,顿时把人拍的嚎了起来:“疼疼疼!!!”看王若彬被流渊大力摇晃,痛不欲生,吴以晨胆战心惊地躲远了些。
片刻后,流渊反手一推问:“好了吗?”
王若彬疼的眼眶都青了,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他忽然觉得当年在西北吃过的苦,多半是不是都和流渊有关系?没有他,说不定自己能过的更好点儿。
吴以晨眼中满是担忧,王若彬赶紧对他笑笑:“没事没事。”
流渊退到一旁,默不作声看着他们俩的互动,等到王若彬缓过劲儿来,才领着他俩继续走。
吴以晨和王若彬并肩走着,低声问道:“天音阁里跟我学琴的,是什么人啊?”
王若彬顿住:“谁跟你学琴呢?”
“你不知道吗?”吴以晨也呆住了,他以为王若彬该是跟流渊同气连枝才是。
王若彬摇摇头道:“最近朝堂清查,王爷又不在西北,我一边顾着太乐署,一边还要和西北传信,不知道礼乐司出了什么事。”
吴以晨点头表示知道,却听流渊忽然说道:“你想知道什么?”见他不说话,流渊便道,“你也是心大,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和别人独处。”
吴以晨试探着问道:“那……他是不是身份挺高啊?”
流渊眉头一挑:“这天下只怕是找不到比他身份更高的了。”
吴以晨豁然明朗,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王若彬看着他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流渊哼了一声道:“现在知道怕了?”
吴以晨嘴角抽搐着问道:“这个……他……脾气好不好?”
王若彬眼神询问看着他,吴以晨尴尬笑笑:“就是,会不会介意……他弹不好琴,我敲他手的事儿啊?”
流渊:“……”
王若彬:“……”
王若彬扶额感慨:“你可真是……好大的狗胆!”
吴以晨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他是皇帝啊!我要是知道,当然不敢跟他放肆了……”
流渊听得直摇头,只得祈祷陛下心宽不跟这个傻小子计较。
吴以晨沉浸在震惊中,脚步虚浮地跟着他们回到乐坊,他心不在焉地走着不小心撞在了人身上,才回神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那人拉住他喊了一声:“小晨?”吴以晨猛然抬头,撞到的居然是青竹,他赶紧看看四周,才发现自己都走回来了。
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青竹问道:“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吴以晨摇摇头,犹豫片刻后问道:“青竹,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人吗?”
青竹顿住,吴以晨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我真的当你是很好的朋友,我不想你出事。”吴以晨神色哀伤的垂下头,不等青竹回话,就走回了房间。
自从那日后,庆华帝再也没来过乐坊,吴以晨提心吊胆了几天后,才开始安心练习。
距离演奏神谕的期限还有五天。
朝堂之上早已经大换血,大部分曾与江氏有关的官员被替下,庆华帝自己的亲信们,则被从皇家书院提拔进入官场。
礼乐司里,流渊频繁召见谭正成,言语之中敲打之意溢于言表,谭正成却应付得当游刃有余。对于这般油盐不进的人,一向随性的流渊开始谨慎起来。
自打话说开后,吴以晨和宁紫鸢走近了不少。
她手下的梁寻歌,时常会给吴以晨送些东西,引得一众乐师嫉妒不已,有人甚至开始传言,吴以晨已经是被内定的冠军人选。
这日一早,吴以晨刚从天音阁里出来,就见梁寻歌站在门外等他,见他出来笑着说道:“宁大人请你去趟一趟。”
跟着梁寻歌来到舞坊,宁紫鸢正在做着动作练习,她身量大约一米七左右,穿着贴身的衣服,看上去虽然极瘦却有舞者的肌肉和力量。见吴以晨来了,她才放下高举的右腿迎上来:“你来啦!”
吴以晨默默合上下巴,笑嘻嘻地点头。宁紫鸢拉着他席地坐下,吴以晨疑惑问道:“你不是副掌院吗?怎么还要练舞啊?”
梁寻歌先开了口道:“她不仅自己要练舞,还要带弟子,还得帮舞坊编排舞蹈,就连首饰成衣她都要考虑!可这般辛苦别人看不着,就只会看见她和王爷走的近,说一些不干不净的话!”
宁紫鸢在她肩头拍了拍:“好啦!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在意他们说什么。”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吴以晨跟着梁寻歌一起愤愤起来,宁紫鸢无奈规劝,把梁寻歌请出去,才算结束了这个话题。
“最近在乐坊怎么样?”宁紫鸢笑着问。
“很好啊!”吴以晨往她身边凑了凑,“你都让梁姑娘很照顾我了!乐坊有些乐师颇有微词,说我是内定的冠军了!”
宁紫鸢嘁了一声:“内定就内定,姓谭的瞒着流渊和我,把陛下带进礼乐司让你撞见,就是猜到你不明身份会冒犯圣上,好借陛下的手除掉你。这回得让他知道,你不但没被责罚,还因此受到厚待,让他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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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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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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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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