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今天咸鱼翻身了吗?>第 9 章 第五章
  在马上颠簸了整整一日,直到月上中天一行人才进了会州城。

  不会骑马的吴以晨,被祁烁护在胸前颠了一路,浑身的骨头都快错了位,进城下马时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祁烁无奈地把人拽起来,段迹尧则先一步进了驿馆,安排吴以晨在驿馆住下。

  吴以晨进了客房就好奇的四处看来看去,甚至连摆放的桌椅也要伸手去摸摸。

  祁烁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你,没有住,过驿站吗?”

  吴以晨点点头,虽然他祖籍在南方,可从小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大学上的还是家门口的音乐学院,每年跟妈妈过年回南方的姥姥家,也是从一个都市赶往另一个都市,除此之外基本上就不出北京城,他又是个不爱出门的死宅,旅行基本是没有的,酒店自然是没怎么住过,只是没想到自己这第一次独自旅游,就碰到那些糟心事,第一次出远门,居然远到了异时空去。

  祁烁眼见他情绪低落下去,便岔开话题道:“你就,暂时,在这里住,如,如果有事,我们会,来找你。”

  祁烁把手中一直拎着的包袱递过去:“这……这是,我买给,弟弟的,你应,应该能穿上。”说着对他努努嘴,“你,这身,太,太破烂,换,换了吧。”

  吴以晨将小包袱抱在怀里,低着头轻轻说了声谢谢,祁烁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祁烁和他聊了几句就被段迹尧拉走,交代吴以晨好好休息,明日和他们一起前往会州府衙面见刺史。

  祁烁临走前给了他一些碎银钱,吴以晨叫了热水,洗了这一个月里的第一次澡。

  一身清爽的坐在床上,没有死亡威胁的提心吊胆,再也不用躲在黝黑的洞穴中害怕被杀,忽然的安心和穿越的不安终于压垮了年轻的孩子,吴以晨再也忍不住,伏在床铺上放声痛哭。

  桌上烛光摇曳,床上的少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就这么哭着睡了过去。夜风吹过,烛光恍惚一下骤然熄灭,少年抽搭地呼吸渐渐平稳,安心的睡了过去。妙书斋

  转天一大清早段迹尧和祁烁便来到驿馆楼下,祁烁细心的为吴以晨带了些包子留作早饭,还被段迹尧挤兑了两句,小二领命上去叫人,不多时,便见换了一身简单布衣,头发随手绑束在脑后的少年奔下楼。

  楼下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察觉出些许讶异,少年身量不高,短圆的脸上是团溜溜的杏核眼,看上去精巧伶俐又稚气十足,跟先前脏兮兮的乞丐模样相去甚远。

  祁烁挺喜欢这娃娃脸的小子,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才将手中的油纸包递过去:“吃,吧。包子!”

  吴以晨笑出梨涡来,重重点头伸手接过,和他们一起前往会州府衙。

  会州府衙外。

  吴以晨跟着祁烁他们还未进门,远远就见几位同僚,押着一壮汉走了过来,为首那人名叫尹宏伯,是他们这帮衙役的头,看见见到他们便笑着招呼道:“回来啦!”

  段迹尧和祁烁拱手行礼,几人寒暄起来。

  “听说你们要去蟒山,我们还担心来着。”尹宏伯声音爽朗道,“咱们原本便和他们不来往,百姓都传言那里茹毛饮血,都怕你俩被人吃了。”说着看向祁烁,哈哈笑着说道,“尤其是这祁烁,都怕他被扣下给人土司当女婿了!”

  祁烁耳根赤红,尴尬地低下头,段迹尧不动声色将人护在身后,陪笑着说:“纳康族是蟒山蛮族中最强大的,自然是态度嚣张些。”

  说着几人又寒暄了几句,那尹宏伯看着缩在祁烁背后的吴以晨,扬扬下巴道:“这是?”

  段迹尧正要开口,祁烁出声接过话头:“他,他是,我们,路,路上遇见的,我们,带他回来,寻亲。”

  尹宏伯点点头,跟他们告辞押着犯人离开了。

  段迹尧疑惑转头,眼神询问看着祁烁,祁烁憨憨笑道:“谨,谨慎点。”说着暗中在吴以晨紧握的手上捏了捏。

  看着吴以晨怯懦地缩在祁烁背后,段迹尧无奈摇摇头,交代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赶往刺史书房汇报情况了。

  刺史李开年从端坐在书案前,神情肃然看着手中的卷宗,那是昨夜祁烁连夜赶出来,有关纳康尸首案的材料。

  “岂有此理!”李开年重重地将手中卷宗摔在案上,“当真猖狂至极!简直视我大宸律法如无物!”

  段迹尧垂手而立:“幸而纳康土司深明大义,准了半月时间让我们查清此案。”

  李开年叹气道:“西南由蒋家军驻守,眼下蒋国公刚回京述职就发生这样的事。”

  段迹尧问道:“需不需要传信给去西南军营,以防万一。”

  李开年沉吟着:“不……如今还有些时间,你们先追查此事。”

  段迹尧口中称是,李开年皱眉道:“卷宗上说,你们在蚺部找到了一个幸存者?可清楚他的身份?”

  “幸存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凶徒行凶时他正躲在神庙中。”段迹尧回道。

  “所以关于神谕一事,也只是那少年的一面之词?”见段迹尧点头,李开年便道,“首先这话究竟有多少可信也未可知,其次这少年是不是那伙人的同伙也不能确定。那少年现在何处?”

  段迹尧顿了顿回话道:“那少年……纳康土司把人拦下,并未跟来。”

  李大人怔了怔问道:“那你们带回来的……”

  “那是我们路上遇见的一个乞儿,央求我们带他来会州城寻亲。”段迹尧顺着话头说,“属下正要带他去跟师爷找户籍消息,查出他的家人在哪里呢。”

  李开年摆摆手:“这都是小事,你自己做了便是。眼下还有不到半月时间,西南的安宁此时全在我们手中,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段迹尧拱手称是,便告辞退下。李开年望着桌上案卷,片刻后朗声喊道:“童儿!”

  门外站候的书童开门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李开年隐在晦暗内室,吩咐道:“去把尹宏伯叫来。”

  那厢段迹尧离开后,祁烁就带着吴以晨找到师爷,装模作样地查了户籍消息,吴以晨全程都在呆呆发愣,祁烁与他说话也久久回不过神。

  不多时段迹尧找到他们,祁烁拉着还在发呆的吴以晨向师爷告辞,离开了府衙。

  拉着迷迷糊糊的吴以晨来到驿馆门前,祁烁拍拍手把人叫醒:“别,别发呆了。”

  吴以晨这才回神,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祁烁,段迹尧告诉他:“这几日你就住在驿馆里安心待着,等我们确定府衙之中没有问题,就带你去见刺史。”

  吴以晨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转身进了驿馆,段迹尧二人狐疑对视,可眼下还有事情要做,也不好追问,只交代了驿馆的掌柜,留心他的行踪,别让他到处乱走。

  房间里,吴以晨心事重重地合上门,他一直觉得在经历过那些事后,自己一定会把凶手的声音死死刻在脑子里,再次听见那个声音他一定能够认出来,然而他还是太低估了人类的心理防御机制,过于血腥的场面让他太恐惧,大脑的自我保护强迫他忘记,如今对于那些杀人的场面,他已经是模模糊糊的记得,更别提那人的声音。

  吴以晨抱着膝盖缩在床帐的角落,靠着床帏强迫自己去回忆当时的情形。

  眼前是猩红的血迹,一双爆凸的眼球瞪着自己,吴以晨心尖一颤,默默咽了咽口水,逼迫自己冷静,此刻他好像又回到了那间逼仄的石室,那凶手手握兵刃逼近靠在石缝的尼亚,这次他并没有放过那孩子,兵刃高高举起向尼亚兜头劈去,鲜血迸溅从石缝溅了吴以晨一脸,尼亚的脑袋正和他对视,那脑袋忽然开口,它质问着吴以晨,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出来……忽然他看见那凶手矮下了身子,那人透过石缝看着他,吴以晨不住颤抖心脏就快要停跳,却听石缝外的凶手对他道:“我知道了,神谕,你能解!”

  吴以晨一个激灵猛然惊醒,靠着床帷不住的惊喘,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进脖子。窗外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没有烛光的房中黑黢黢一片,吴以晨擦干净脸上的冷汗,一双眸子望着窗外繁星,眼神渐渐冷下去。

  驿馆后墙外,一个鬼祟身影贴着墙壁溜至客房楼下,查看左右无人后,一跃而起翻过墙头,奔着吴以晨那间没有燃灯的房间而去。钩爪扔上窗沿,那人摩拳擦掌正要攀上去,却觉得喉间一紧,一歪脖子瞬间没了生气。

  会州城,馥鸳楼。

  自从三年前馥鸳楼来了位色艺双绝的花魁娘子,这名不见经传的青楼,转眼间便成了会州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为见佳人一面恩客们络绎不绝。

  馥鸳楼三层,腰佩长刀的年轻男人,迎着一众娇娘的瞩目,冷着一张脸快步走过香气袅袅的回廊,冷漠的甩掉落在身上的各色丝帕,推开最深处雅间的门闪身进去。

  合上房门他忍不住挠了挠脖子,冲着内间抱拳回话道:“少爷,事办好了,真让您猜中有人要对那少年下手。”

  内间先传出一声娇滴笑声,花魁娘子娇容笼着轻纱走了出来,看着来人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若彬公子可真是好福气呀~”见他眉头蹙起,娇容伸手从他腰间抽出一条丝帕,“这可是兰香姑娘的手艺,多少恩客捧着黄金求都求不来,居然舍得送给你!”

  看男人一张脸顿时黑下来,娇容掩唇笑的更开心了。

  “你别逗他了。”衣袂轻响后,一身锦衣的公子走出内间,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上道:“他这不解风情的呆子,只会觉得这里香粉呛人,哪里看得到风花雪月。”

  这二人正是蟒山深处那一主一仆。

  娇容俯身行礼:“三少爷。”

  那公子伸手将人扶起,二人在厅中桌旁落座,娇容开始煎茶,王若彬闻着那香气只觉得浑身发痒,却又不好说什么,便垂首回话道:“那人是个亡命之徒,一年前在会州作案时被抓个正着,便押在会州死牢里。”

  娇容笑眼盈盈为他递上茶盏,那公子微微颔首,将茶盏接过擎在指尖把玩淡淡回道:“死牢里的人也能说放就放。”

  王若彬道:“西南驻军的是信国公蒋昭华,西南情况特殊,各州刺史空有军政之权,实则军队之权却在蒋国公手里,按理说会州府不该有那么大的权势。”

  娇容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只言笑晏晏地烹茶。

  那公子淡然品茶:“蒋国公回京中述职才不过三个月,西南就出了这种事,这小小的会州刺史当真本事不小。”

  娇容撑着下巴,娇滴滴说道:“说起刺史大人,奴家倒是想到一件事,三少爷可要听听?”

  王若彬被她甜的头皮发麻,那公子忍笑示意她说下去,娇容柔声细语道:“刺史大人从不来馥鸳楼,可在咱们这里却有个账头儿,虽说用的是别人的名头,比比账目走的确实官府的流水,我从妈妈那里听说,有个人时常来咱们这儿,所有花销走的都是这个账头儿。”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王若彬瞬间明了他的意思:“我这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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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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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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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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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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