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蜀王府一如往常一般的宁静,门前静静肃立的卫兵,在骄阳之下不停的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汗水,王府豢养的小狗,却似乎并不在乎这样的炎热,它们从王府的假山池塘当中浸湿了身体,欢快的从王府冲出外面,又从外面冲回王府-------它们感觉不到,今天与昨天,与其他的一切时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可是今天,却的确与往常很不相同。
因为今天这里的主人和他的“贵客们”,将面临着一场生死决断-------人生总是这样,看似平淡无奇,如同一条均匀流淌的小河,每天看上去都差不多,实际上却常常要在紧要关头,不得不在极短的时间内(也许就是一眨眼的刹那之间),做出无比重大的决断,而这个决断的正确或者错误,也许就将决定人生的生存,还是毁灭。
王府密室,门外站着十六个青衣护卫,这正是蜀王府最高等的护卫,负责蜀王的近身安危,今天出动如此之多的人数,自然是很重要的会议了。
尽管角落里堆满了巨大的冰块,每个人还是摇着手中的扇子,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也许真正让人感到火热的,不是天气,而是每个人的内心,此时他们的内心,都像一锅沸腾了的油。
蜀王的脸色很是严峻,他环视了在座的各位心腹,道:“各位,刚刚收到飞鸽传书,朝廷的两个密使,已经到达了大邑雪山,他们是专门来调查去年‘四大寇’和于开恒的案子的;东方先生,你的猜测没有错,胡归农这个老东西,果然将那四个人的尸体,藏在了那里的冰洞里。”
于是东方南,蜀王的头号“幕僚”,轻轻叹了口气,道:“王爷,这就是很麻烦的事情了:据在下所知,那个刘洪达和陈玉倩,都是一等一的断案人才,资深的捕快和锦衣卫。更何况,他们还带着刑部和锦衣卫里面最能干的仵作,这些人个个都是火眼金睛,经验何其丰富,他们最多用一天的时间,就能确定这四具尸体的真伪-------所以王爷,你必须尽快下定决断了。”
“什么决断?!”蜀王看着东方南,慢慢说道--------这些年来,他蓄养亡命,聚敛钱财,甚至不惜为此制造威远镖局黄金大劫案这样惨绝人寰的案件,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起兵造反,坐上九五之尊的大位,现在这样的时间到了,他反而感到了恐惧。
不错,这个摊牌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早得多,现在他必须以西南一隅之地,来对抗整个朝廷,他心里面,的确很没有底气的。
“必须动手了。”东
方南微笑道:“王爷,一旦这四具尸体的真实身份被查明,那么黄将军,你勾结江洋大盗,杀良冒功,谋杀上司,如此这般的罪名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的-------四川巡抚,刑部,锦衣卫的联合表章,铁证如山,没有人会反驳的。只要太上皇圣旨一下,湖北,陕西的四支朝廷大军,立刻就会进入四川,解除你的兵权,到时候,你擅自扩编的事情,又会暴露,这下子便更麻烦了-------你知道朝廷的规矩,统兵将领吃空饷以少冒多,却是小事,最多给个处分罢了;可是一旦统兵将领以多为少,私自扩军,就类同谋反,十恶不赦。”
他这番话,看上去是在为四川将军黄胜军分析形势,实际上,却是在不折不扣的吓唬他,他的潜台词很明确:黄胜军只剩下跟着蜀王造反这一个选择,因为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每一条论起来,都是死罪,心狠手毒的太上皇,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
于是四川将军黄胜军,一张脸上慢慢渗出了冷汗,他不住的点头,只因为东方南所言,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里-------朝廷的规矩,他这个老油条又怎么会不懂,实际上,从去年上了蜀王府和四合帮的贼船开始,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是,自负很高的他,不想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了,除了美女和金钱,他更想要的是,名垂青史的机会。
蜀王笑道:“所以黄将军,也许现在你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了,本朝规矩,出首者免罪------你可以向朝廷告发本王谋反,这样的话,你就没有什么罪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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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黄胜军这个朝廷二品大员,竟然已经跪倒在地,双目流泪,道:“王爷,您对我黄某,有天高地厚之恩,如同再造-----黄某也是人生父母养,什么十恶不赦之罪,千刀万剐也无所谓,绝不会做此禽兽之行!!王爷,以后我黄某这条命,便是你蜀王的,你什么时候要,我黄某绝不皱一下眉头!!!”
蜀王大笑,亲自起身,搀扶起了黄胜军,道:“黄将军,刚才所言,不过小王相戏而!!--------更何况,当今太上皇的心胸,你我都实在
是太过了解,即便你拿本王出首,他又怎么可能放过你?!你想想,周达胡彪的旧部,有几个好下场的?太上皇表面上放过了他们,却暗中指使高国忠派人下毒手,不过是从‘明正典刑’,变成‘神秘死亡’罢了!!”
黄胜军点头道:“王爷,您说的太对了!!这样的人,实在不配为天下之主--------王爷,你宅心仁厚,恩泽布于蜀中,现在天下,纷乱不堪,太祖基业,几尽倾颓;以黄某的见识,该是您登高一呼,号令群雄,重振祖宗之基业,拯救天下之黎民的时候了!!!”
“小王何德何能,敢做此大事吗?”黄胜军的慷慨陈词,让蜀王很是激动,却仍然虚假的“谦让”道-------虽然他的内心,此时已经在“汹涌澎湃”了!!
他也知道,这条路既然已经走上去了,就不可能回头,也没法回头了------太上皇绝对不是一个肯原谅别人的人,在太上皇的心里,整个天下的人,都欠他的。
“王爷!!”东方南决然而起,大声说道:“请听东方某说几句话!!适才黄将军所言,正是我等早就想说的话!!太上皇当年,妄自兴兵,轻敌冒进,丧师辱国,身为胡虏,不肯自尽,为天下笑--------试问天下,谁人服之?!此其大罪一也。”
蜀王点头,长叹道:“你说的不错,堂堂皇帝,苟且性命,不肯自尽,被人俘虏,视如玩物,丢尽了国家祖宗的脸面--------小王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个阴谋造反的藩王,却在“怒斥”一个为国御驾亲征的皇帝为“厚颜无耻之人”,看来这位蜀王殿下自己的脸皮,也着实是很厚的------和侯龙波等人一道,足可以进入“厚脸皮”的“藏宝阁”的。
东方南大笑,道:“他的罪恶,还不止于如此:他后来被北胡释放,皇帝待他也不薄,他就应该安居他的太上皇南宫,悠游岁月,以安天命。他却不甘如此,百般算计,与诸班奸臣内外勾结,上演了夺门闹剧,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被朝野上下,天下黎民,人人看出端倪,他的不仁不义之名,早已传遍天下,各国国主,也都尽人皆知--------此其大罪二也。”
蜀王点头,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他这是嫌自己丢我朝的脸面还不够,又来尽力的玷污宗族之名了!!”
东方南道:“这还不算,他在夺门之变当中,指使心腹太监高国忠,用不知什么邪术将当今皇帝陷于昏迷,又剥夺了蜀王世子的监国之权,自己反倒成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监国,大逆祖宗礼法---------此其大罪三也!!”
“为一己私利,谋害至尊,谋害同胞兄弟,这是何等的不忠不义!!!”蜀王拍案
而起,大声喊道:“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悌的无耻之徒,还敢号令天下,称孤道寡吗?!!”
东方南大喊道:“他的罪行,还远不止于此,他逼走德高望重的老相国徐谦,视民意如同无物;挑动江湖黑帮大战,荼毒生灵;更有甚者,他奸淫当今皇上的后宫妃嫔,做下此禽兽不如的丑行----------王爷,他有如此这般的大恶,便是本朝开国以来,第一个逆子暴君!!东方某等人认为,此时该是您援引祖训,揭竿而起,号令天下,除残去暴,恢复朝廷纲常的时候了!!”
几十个手下幕僚立刻集体起立,大声喊道:“王爷若举大事,我等愿誓死效忠!!!”
蜀王拍案而起,道:“好!!如此大逆天下之人,决不能窃据神器,弄权误国,残害百姓,至于倒悬!!!小王虽不才,却是太祖之后,决不能眼看祖宗基业,毁于一旦-------小王起事,是以圣人教诲,天下为公,绝不是会为一己之私!!你们即刻起草檄文,将来传遍天下:小王起兵的理由就是‘清君侧,救皇上’,拯救被囚禁之当今皇帝,铲除当朝的上下奸佞!!!”
“清君侧,救皇上!!!清君侧,救皇上!!!……”众人齐声高喊,声震梁宇,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行动方案,只不过今天展现出来而已。
不得不说,他们的这个理由似乎无懈可击:太上皇的夺门之变,天下人又不是瞎子聋子,自然都看得格外明白,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分明就是太上皇与各方势力内外勾结蓄谋已久的一场政变呀-------只是不得不做哑巴,不敢说而已,不管谁做皇帝,自己的日子总是还要继续过下去的。
而直到太上皇大逆人心,竟然将劳苦功高,德高望重的“徐青天”都搞倒了,高国忠这样的大太监,反而横行无忌,私养壮士,收受贿赂,僭用内宫御用物品,插手江湖事务,隳突乎南北,叫嚣乎东西,权倾天下,俨然是东汉与唐朝阉宦掌权的气势---------说实话,简直是大失所望,蜀王的起兵理由,的确是深思熟虑,深得人心,打中了太上皇集团的最大弱点-------至于他说的什么“清君侧”,则纯粹是在胡扯,真要让他控制了京师,他不称帝,鬼才相信。
“既然王爷决心已下,那我们就来计划一下行动的方案。”东方南笑道:“首先,我们需要至少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才能完成各方面的准备工作---------所以,我们必须要拔出这两根插进来的钉子,要让他们‘神秘的消失’-------这也正是太上皇和他的手下,做擅长做的事情,这就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黄胜军点头道:“不错,这两个人必须要死-妙书斋
------假如他们将那消息传回朝廷的话,那么朝廷就一定会抢先动手,我们的胜算,就会大大降低。”
东方南冷笑道:“放心,他们出不了四川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们的人,早已经那个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一切都在东方先生的算计当中,他早就派人监视那里了。”蜀王笑道:“小王得到东方先生,正如孔明之于刘备,再加上有黄将军这样的将领决胜千里,不愁大事不成!!各位,小王决定,东方先生,你休辞劳苦,亲自率领王府中高手,保证做掉这两根钉子,只要干掉了他们,朝廷方面就会陷于混乱,这就给了我们充分的准备时间;黄将军,你立刻集结兵马,首先封闭进出四川的各处关口,严格盘查来往人员,避免四川之内朝廷的探子通风报信;另外,小王将派出十路征集使,征集各地人马,十路联络使,联络云贵陕西河南等地,共同举事------各位,只要我们勠力同心,就将无往而不胜!!!”
“蜀王必胜!!蜀王必胜!!!”众人疯狂的大声呼喊道,也许这一刻,每个人心中涌动的那份豪情,正在发挥作用-------人生短暂,好多事情,与其平平淡淡,不如慷慨激昂,赌上一次!!!
不管怎样,人,总是要死的-------何不让自己,轰轰烈烈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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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匆忙离去,各忙各的去了,这都是他们早就筹谋已久的事情,做起来自然驾轻就熟,蜀王,却将东方南和黄胜军,还有四个心腹谋士引入了书房,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东方先生,你即刻发出信号,让你的手下,干掉那两个人,还有他们所带的人马,另外派高手,潜入四川巡抚衙门,我要那个王八蛋胡归农,‘正常无比’的死亡。”蜀王吩咐道。
“这个好办,殿下,事实上,参加会议之前,我就已经派人释放了信鸽,两个时辰之内,雪山那边,一场屠杀就要开始了。”东方南微笑道。
“好,你布置的很好。”蜀王想不到东方男已经“先斩后奏”,自己就直接下令手下动手了,心中颇为不满,但现在却不能有丝毫的表现----
--东方南,现在是他手中最重要的谋士,只能鼓励,不能打压的。
蜀王笑道:“还有一件事,牛武伯,你立即带着我的亲笔书信,去一下四合帮的总部,请他们即刻集合人马,随时参与我们的行动。”
“辣手无情”牛武伯也是江湖上的名人,现在在蜀王手下也很受重用,他点头,但又旋即皱眉道:“可是殿下,现在四合帮的两位帮主,都已经去了洛阳,参与所谓的‘江湖大会’,只有少帮主莫笑云留守总部,他,做得了主吗?”
“这里有王妃的一封亲笔书信,她是……莫帮主的亲戚,她的话,莫少帮主一定会听的,只要他下了决心,两位莫帮主回到总部,也不可能推翻前言,只能跟从的。”蜀王笑道,忽然从自己桌子的后面,书架上的一个秘密抽屉,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牛武伯。
众人都清楚,莫笑云和蜀王妃暗中苟且的那些风流韵事,什么“亲戚”,都是胡扯,莫家是“古墓派”的传人,一向离群索居,江湖上少有亲戚-------难不成蜀王,竟是故意利用王妃接近莫笑云,将他拉拢到石榴裙下,为己所用?!-------这样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宽心肠”,可真是少见的很---------少见不等于绝无仅有,众所周知,一山阁的白扇齐白羽,就成功的利用了这一招,成功的蒙骗了傻乎乎的龙霸,给它来了一场漂亮的“瓮中捉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某种追求的目标,她们连命都可以舍弃,又怎么会真的在乎某个女人的名节?!
“属下遵命。”牛武伯恭恭敬敬的接了书信,放入怀中,匆匆离开书房-------大事当前,兵贵神速,片刻也不能耽搁的。
“林一山,你立刻带着小王的亲笔信,去一下四川唐门,让他们也调集人马,随时策应本王的行动。”蜀王微笑道。
“蜀中神剑”林一山,也是输往多年的心腹,立刻答应一声,起身借了书信,抬脚就走,时间宝贵,他也必须尽快的去完成任务,有了四川唐门的数百火器高手,还有他们天下无敌的唐门火器,自然会对蜀王大军,有很大的帮助的。
“下面,我们就该做最重要的几件事情了,欧阳先生,”蜀王笑道:“请你立即派出你的三个徒弟,去联络镇守在我们出川之路上的三个将领,请他们立刻控制队伍,关键时刻,策应我们出川。”
“这是当然,”“铁掌无敌”欧阳烈也是蜀王重金聘请的心腹高手,笑道:“这三个人,都对太上皇心怀不满,并且深感殿下的知遇之恩,关键时刻,只要殿下的一个命令,他们立刻就能掌握所部的兵权,干掉那三个颟顸的主将!!到时候您的大军,出川道路上将无一草一木的拦
阻,半个月之内,就能占领洛阳,然后直捣京师,完成大业!!”
欧阳烈领受任务,立刻匆匆离去。
东方南和黄胜军对视一眼,“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殿下如此举重若轻,原来早就暗中做了如此精妙的布置,果然是帝王心腹,属下等跟对了主子,真是三生有幸!!!”
他们实在没想到,蜀王的计谋竟然连他们,都已经瞒过了,朝廷派来包围四川的四路人马,其中的三路的“实权将领”,竟然都已经被蜀王所收买,这才叫真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蜀王笑道:“这些工作,早就在进行,只是为了保密,不得不隐瞒与两位,实在抱歉!!”
黄胜军笑道:“哪里哪里,您这是‘海纳百川,指挥若定’,属下一定会亲冒锋镝,为您大破朝廷军队,建此不世之功!!”
蜀王大笑,道:“剩下的那一路,自然需要黄大将军亲自冲锋,小王想来,以你的才干,他们不过是你的手下败将!!-------黄将军,现在小王委任你为大将军,指挥所有军队,小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的直属四万人马,一个月之内,必须扩充到十万人,你办得到吗?”
“四川百姓,向来壮烈的很,更得蜀王府,一百多年的恩泽,人人愿意报效,别说十万,便是二十万人,也能聚集起来!!”黄胜军看来倒真是信心十足。
“好,小王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蜀王大笑,道:“小王府中,略有积蓄-------先拨军费一千万两,你可以随意支配。吕仁让,”
一直坐在一边,不发一语的一个中年人起身,躬身道:“殿下,属下的二百亲信,早就等着您的号令了!!”
“好,有你‘大漠神鹰’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蜀王笑道:“你立刻出发,带着你的人,去做我们商量好的那件事情,你们所需的一千万两,也都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属下这就开始行动!!”吕仁让微笑道,向蜀王躬身一礼,匆匆离去。
东方南和黄胜军,再一次对视,蜀王布置给吕仁让什么任务,他们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而且蜀王也没有跟他们说。这就可以看出,这两件任务,才是最高等的,连他们,也没有权力知道。
只有一点他们是很清楚的,“大漠神鹰”吕仁让,是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他亲自去办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小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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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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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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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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