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豪门密爱之佳妻难惹>76 可惜,你失策了
  抛下这句话后,庄雨踩着高跟鞋拉开会议室的门,将那一室的议论声关在门后。

  忽然,迎头撞上了一面宽大的人墙,男性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她皱眉抬头,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已经抢先道:“你其实并没有把握,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军令状?”

  他抓着她的手,就要吻下来,“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晚,如果这次你非要往枪口上撞,到时候我该怎么帮你?”

  庄雨冷笑一声,漠然从他手心抽出自己的手:“这个不劳白总费心,只要你不来捣乱就可以。”

  “呵呵,庄雨,亏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懂得什么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可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沈至谦随随便便给你下了点*药,你就甘愿为他做炮灰。”

  白翌南站在阳光下的玻璃墙后,脸上的光影忽明忽暗,“如果这次你非要自不量力去出这个风头,只怕不是输这么简单,你会在江市的这个圈子丢了饭碗,彻底混不下去,你不是很想赚钱的吗,你就不怕?”

  “为什么要怕?”听到他的这些话,庄雨的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淡弧,“白总,你又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是炮灰?或许,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赢了,在这个圈子里声名大噪呢?”

  “哦?你还有这样的心思?”

  “为什么不?有时候挑战和险境利用好了,会成为机会也说不定。”

  看着她纤细聘婷的身姿一步步走远,白翌南叼了一根烟,缓缓点燃,“庄雨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对你感兴趣。”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带有侵略性,庄雨恍若未闻,依旧昂首往前方的办公区走,一直走到她的办公室,嘭地一声关上门。

  白翌南的目光才沉了下来,他蓦地伸手扯下嘴边的烟卷,用拇指和中指捏碎,然后俊挺的鼻尖溢出一丝低不可闻的冷哼,“哪怕你真的上了沈至谦的床,我也不会放手。”

  办公室里,庄雨疲惫地倚在门后,闭上眼揉了揉额心。

  其实刚刚的那一场口舌之战,她一直在强撑,并不是没有后怕之心,只是不想在旁人面前显露出来。

  白翌南的暗示,她怎么会不清楚,如果这次明知道有的设计师插手,她还是选择硬碰硬的话,很快这个消息就会在同行之间传开,而绝大多数的人只怕会抱着看一场好戏的心态在等着她出丑,一旦她输了,那么这个圈子就会把她当做反面教材树立典型。

  一个不顾大局,只顾自己出风头的设计师,又有哪个公司敢用?

  庄雨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正被一股巨大的波澜给包围,理智上想抽离,可是感情上却执意留在其中。

  这段时间,沈至谦的面容总是在不经意的瞬间浮上心头,搅得她本就困顿无措的心更加混乱迷茫。

  庄雨摇了摇头,将背撤离门板,起身往办公桌走。

  腿间一股热流涌了出来,顺着薄薄的布料往下蜿蜒,她伸手捂住肚子,咬牙拉开抽屉翻找卫生棉,可是抽屉里除了凌乱的文件什么都没有。

  这次的生理期居然提前了一个多礼拜,害得她毫无准备,感觉到肚子一阵阵抽痛起来,她伏在桌子上给小景打电话。

  不一会儿,小景拿着自己的挎包走了进来,门吱呀一声打开,门缝里,白翌南的侧脸若隐若现,他居然还没走,并冲着她的方向雅痞地笑了笑。

  庄雨忍住骂人的冲动,挥手示意小景关门。

  “庄姐,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跟林总请个假?”

  “嘘,你把东西给我就好,出去吧。”

  小景会意地丢下包里的卫生棉,再出去的时候,门隙里已经看不见白翌南的那张脸了。

  庄雨松了口气,走到卫生间去简单处理了一下,再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居然坐着一个人,她惊地张大了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穿着早上出来时穿的那件浅灰色西装,领口是她早上亲手打理的商务风格的领结,他容光烁烁,风姿俊雅,正交叠着双手坐在她办公桌前的沙发上。

  什么事都没做,可自成一幅赏心悦目的风景。

  在她愣神间,小景已经机灵地泡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进来,“沈总,请慢用。”

  小景打完招呼后,窃笑着走近庄雨,把咖啡杯放下的同时,贴着她的耳朵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庄姐,原来他就是沈至谦,没想到比传说中还要帅,林总说他是为了广告方案的事来,这个重任就交给你啦。”

  说完,她冲庄雨眨了眨眼睛,临走时还偷偷瞥了沈至谦一眼,目光中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赞叹。

  看着她花痴满满地退了出去,庄雨关上门,“你不是说早上有很重要的会议的吗,怎么来了?”

  沈至谦拉着她的手坐到自己身旁,淡淡道:“一个珠宝名品会而已,走个过场就好。”

  “那你还说很重要?”庄雨的眉心微蹙了蹙。

  “我不这样说,你会把领结打得这么好看?”沈至谦伸手指了指领口经过精心打理的商务领结,胸腔里爆发出一阵轻笑,“可惜,你失策了。”

  “为什么?”

  “你没有去会场,你不知道今天有多少女人将目光停在你先生的身上,又有多少女人的男伴为此把你的先生视作假想敌。”

  “……”看着他薄而性感的嘴唇一扇一阖,庄雨竟然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想再继续戏弄她,沈至谦突然敛了敛笑意,严肃地握住了她的手,“言归正传。”

  他看着她,正色道:“我的确不是一时兴起才赶过来,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次的案子,林总已经有了退意。”

  回想起刚刚会议室里那阵不见硝烟的争锋,庄雨点了点头:“白翌南许诺度假村的案子会另给甜头,权衡之下,林总想劝我放弃。”

  “哦?”听到白翌南三个字,沈至谦的瞳孔骤然一缩,“他居然也来了,难怪刚刚我在楼下看到了他的车。”他眯眸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他凑这个热闹也好,参与的人越多,这次与的较量才会越有话题性,最后的结果才越值得期待。”

  看他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庄雨不禁提高了音量,“沈至谦,你就这么相信我?”

  沈至谦却伸出手来在她唇边轻轻勾画着轮廓,然后落下一吻,“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们俩。”

  “可是如果输了……”如果输了,她大不了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好歹换一份工作还不至于饿死,可对他而言,则一定是输掉了一场多年筹谋的布局。

  庄雨从来就不是一个单纯无心机的女人,看透了这些之后,她更感到前方是一个巨洞,她看着沈至谦跨进去一只脚,正站在阴影里就要全副被吞没。

  猛然间,她捏紧了他的手,有一瞬的冲动,那番劝他放弃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可是寂静里,他突然伸手环住了她的脑袋,把自己矜贵冷峻的脸孔靠近她,然后灵巧地将舌伸进她的口中,深吻纠缠。

  庄雨的手迟疑了下,一点一点在他的颈后收拢,她纤细的手指扯着他的头发,似乎在回应,又似乎是在发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至谦的吻停了下来,低沉却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庄雨,有我在,你不会输,即使输了,我也会让你站在没有风雨的高台上,你永远不会跌下来。”

  她闭了闭眼,又一股热流汩汩涌出,腹痛袭来,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还是被他发现了,“你的秘书刚刚说你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说完不由她拒绝,他拉着她的手一路走出久佳,上车前,庄雨停了下来,“沈至谦,我没有生病,真的不用去医院。”

  沈至谦看了看她一直捂在肚子上的那只手,拿钥匙直接开门把她推入副驾驶,“是不是生病,去了医院给医生看过自然知道。”

  庄雨叹了口气,不再辩驳,大街上人来人往,她又怎么能解释这些事。

  二十分钟后,车驶进附属医院停车场。

  下车后,沈至谦牵着她挤进一楼大厅排队挂号的人群中,轮到他们的时候,挂号处的一位工作人员程式化地问:“挂什么科?”

  沈至谦回头,看着庄雨。

  他本就高大耀眼,此刻吸引了不少陌生的目光,庄雨垂下眼没有看他,一只手却拉着他的袖子想退出人群。www.miaoshuzhai.net

  忽然,对面的话筒吧啦一声,那位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急催道:“挂什么科?今天人多,别耽误时间!”

  身后,一位两鬓斑白的大伯也催了起来,“是啊,后面又来人了,你们还看不看病!”

  庄雨这才拿出医保卡递了过去:“同志,妇科!”

  沈至谦愣了愣,先前看她捂着肚子面色不好,以为她的肠胃不舒服,没想到是这方面的问题,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镇定下来,掏出钱包缴完费后,面色已然恢复如常。

  从人群中退出来后,庄雨淡淡道:“我说过没有问题。”

  沈至谦笑:“既然痛得那么厉害,还是看一看吧。”

  上了电梯,走到妇科那一层,庄雨停了下来,“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沈至谦看到前方“男士止步”四个字,以及等待区占了大半位置的男家属,温淡地点了点头。

  庄雨拿着病历和挂号单走到其中一间诊室前,护士冷着脸说,“等叫号。”

  就在这时,门里的一个背影引起了她的注意,直而柔顺的黑发,优雅的脖颈,纤细的腰肢以及女人清丽好听的声音。

  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以至于让庄雨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站在原处静听下文。

  “医生,麻烦你再查一查,会不会有错,我怎么可能会怀孕?我明明……”

  “黎小姐,你的例假迟迟不来,血检报告上又显示你的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升高,再等一周照个b超应该就能确定。”

  “可是医生,我明明一直在吃药。”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虽然吃了避孕的药物后怀孕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排除个人体质不同,会有疏漏。”

  “不,医生,不可能,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黎小姐,现在这些问题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腹中如果真的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如果你想留下它,就定期来找我检查。”

  “不不,不会的,不会的。”

  女人一直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似乎还没有从这个消息带来的意外中寰转过来,医生看了一眼门前的庄雨,公事公办道:“下一个!”

  黎美珊站了起来,脸色煞白地走出了诊室,庄雨惊地往走廊拐角一闪,避开了她的视野。

  失魂落魄的高跟鞋声响起,并越来越近,黎美珊并没有选择走电梯,她拉高衣领,用围巾裹住了脸孔,并戴上了一只宽大的黑色墨镜,似乎在刻意遮掩本来的面容。

  觉得不会有人认出来后,她低头走进了消防通道。

  由于庄雨所占的位置就在对面,距离消防通道很近,所以里面的动静清晰可见。

  黎美珊走下一层台阶,忽然停了下来,黑暗中,她拿出手机,面色冷然地拨出了一个电话,“沈至枫,我不管你现在忙不忙,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黎美珊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怀孕了,你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

  “你换了我的药是不是?”

  “……”

  “沈至枫,谁给你的胆子!你以为这样做,我就是你的人了?我说过,我还没有考虑清楚,你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啪地一声,手机远远地摔了出去,在台阶上坠了几层后,零件碎了一地。

  电视里,黎美珊的形象一直是圆熟优雅的,很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庄雨刚沉着声想撤离,黎美珊竟然又疾步从楼道中走了出来。

  她返回的地点是那间诊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单子。

  护士看她茫然失神的样子,好心地上前去指路,却被她冷冷呵斥了一声,“我的事不用你管。”

  随后,她走进了这一层楼最里间的一个房间,然后再没有出来。

  门口,两个护士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刚刚那个女的怎么这么眼熟?会不会是财经频道的那个黎主播?”

  “怎么可能,黎美珊的节目那么多,哪有闲功夫跑到咱们妇科来。”

  “也是,我刚刚听见主任喊她黎小姐,还一个劲地劝她别随便做流产手术,我还在纳闷呢。”

  “嘘,黎家在咱们医院有股份,这种话你可别瞎说,小心主任炒你鱿鱼。”

  这些话她们说的很小心,旁人没有注意,可庄雨多少还是听进了耳中,看着走廊尽头那间房间门口亮起的“手术中,家属莫进”几个字,她的心里不知为什么生出一种恍然的情绪来。

  当年庄思突然怀孕,被庄大山打骂了一通,憋着气一个人跑来医院说要打掉孩子,她也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鲜红醒目的提示灯亮起,病房里冷冰冰的床上,庄思脸色惨白地闭着眼睛,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咬着牙说要做手术。

  庄雨在外面来来回回地走着,撞到了身边的行人也不知痛,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忽然,耳边医生教训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响起,“年纪轻轻就做这种手术,身体不搞垮才怪,到时候再想要孩子可不会这么顺利了。”

  于是,她心一横,推开手术室的门冲了进去,把庄思拉回了家。

  这些事,就快要淡忘,如今却又回到眼前。

  庄雨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平缓内心的波动,忽然手上一热,沈至谦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握住了她,“怎么站在这,看好了没?”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先前的那位小护士便走了过来,看到沈至谦后虽然红了红脸,可还是正儿八经地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先生,妇科诊室静止男士入内,请到外面等候。”

  “沈至谦,我看好了,我们走吧。”庄雨朝护士点了点头,随后拉着沈至谦就往电梯走。

  两人一路出了医院大门,上车的时候,沈至谦忽然转过身来替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握着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中,“医生怎么说?你的手这么冷,难道不需要开药调理一下?”

  庄雨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胳膊上,随意撒了个谎:“不需要,注意保暖就好。”

  沈至谦嘴角淡淡一勾,把手往她的小腹一探,笑得意味深长:“那好,晚上回去我帮你捂一捂。”

  “……”

  车一路在江市的街道疾驰,庄雨静静地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却看见眼前的街景有些陌生,“这不是回家的路,我们要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神秘,庄雨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再问。

  车忽然在一条宽阔的马路上停了下来,道路两旁长满了法式的梧桐树,金黄的落叶踩在脚下发出一阵沙沙声。

  街对面,一家装饰华丽气派的餐厅映入眼帘,身穿西装的服务生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萨雅法餐厅。”

  沈至谦揽着庄雨的腰,将一个包装好的方形小纸盒递给他,“交给你们经理,他知道该怎么做。”

  服务生立即明白过来,“沈先生,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惊喜。”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来,沈至谦淡然挥手:“会不会是惊喜,我拭目以待。”

  餐厅环境很好,吃饭的人却并不多,庄雨跟着沈至谦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很私密的情侣桌前,沈至谦抽开座椅很绅士地让她坐在自己对面,然后笑着将菜单推给她,“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猜一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庄雨刚想说,突然这么隆重,难道是他的生日,可话还没说出口,服务生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过来,餐车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食物,却有两只高脚杯。

  高脚杯里没有酒,装着热气腾腾的奶制品,服务生放下的同时,将第二层的蛋糕抽了出来,沈至谦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期待,他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刀具一把握住了庄雨的手,“虽然你这个太太偶尔很不称职,可是听话的时候,还是很吸引人。”

  庄雨被动地切下蛋糕,抬头望着他,沈至谦笑着将其中一只高脚杯递过来,然后抹了一块奶油在她额头上一点,“先别急着惊讶,精彩还在后面。”

  说完,他拍了拍手,服务生推着餐车退了出去。

  餐厅忽然安静了下来,周围的几桌客人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陆陆续续买单走出大厅,沈至谦看了看表,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这种事的确有些老套,本来我不屑刻意设计,可郁子行说女人都会喜欢,庄雨,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第一次向一个女人求……”

  他一边说,一边单膝跪了下来,庄雨喝着杯子里的奶昔掩饰自己的慌张,忽然牙齿磕到了一个东西,很坚硬的小物件,她刚准备吐出来,就听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餐位,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伯母,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样的人!”

  竟然是温玲的声音,庄雨感到意外,停下了动作朝声音来源望去。

  温玲坐在座位上,很激动地说着什么,她对面的位置坐着一个气质高贵,打扮优雅的妇人,那个妇人见她辩解,冷谑地笑道:“温主播,你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可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你身上的这套香奈儿裙子是这一季度的最新款,是我儿子给你买的吧?”

  “还有,你手上的这个钱包我认识,我女儿也有一款,听说是意大利的限量版,”妇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温玲一番,不屑地把那款钱包从她的手中抽出来,“不愧是一个耍尽心机的三流小主播,薪水不高,做的节目也不怎么样,却能用得起这么高档的东西。”

  “伯母,我的节目虽然收视率比不上黎主播,但也是正正经经的节目,你这样说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温玲最在乎的就是她为之奋斗的主持人的这份职业,从来容不得人半点眼色,握着杯子的手不禁紧了紧。

  “正正经经?”贵妇人却依旧一副倨傲轻慢的样子,“呵,我倒是忘了,前段时间你倒是请到了鸿天地产的白董事长的儿子。”

  见她提到白翌南的那期节目,温玲瞬间有了底气,望着她的时候也多了份自信。

  可妇人突然拿餐布擦了擦嘴,端起手里的酒杯冷冷朝她泼了过去,“温主播,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我蔡雅兰这一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女人,仗着有几分模样就不择手段地往上爬,你爬上了白翌南的床,就休想再爬我儿子的,我们黎家绝对容不下你这种人。”

  听到这些不堪的言辞,庄雨豁然吐出口中的不明物体放桌子上一放,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沈至谦突然握住手,“你这个时候去,你朋友才真的难堪,等一等,或许她自己能解决。”

  果然,温玲并没有被蔡雅兰的嚣张给吓倒,相反,她学着她的样子,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从头到尾淋了下去,“黎夫人,你害怕我爬你儿子的床,可是我已经爬了,而且还是他想尽办法得到我的,他那么喜欢我,你很生气是不是,可是很抱歉,你刚刚得罪了我,所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话音刚落,蔡雅兰的手便举了起来,看样子是被温玲的话戳住了痛脚,连先前维持的优雅仪态也在瞬间变为一种毫无风度的凌厉,“你敢!”

  温玲身上的香奈儿套裙被红色的酒渍浸湿显得有些狼狈,可强压之下反倒逼出了几分气势,她及时抓住了蔡雅兰的胳膊狠狠往身旁一甩,冷然嘲笑道:“敢不敢我都已经做了,黎夫人,我很高兴你今天约我出来,让我看清了前面的路,你儿子不适合我,所以r,我不玩了。”

  说完,她扯下身上的围巾和外套,连着包一起毫不留恋地拍在了桌上:“这些的确是你儿子买给我的,本来他是希望我能给你留个好印象,可是现在用不着了,裙子我现在没办法脱,但是你坚持要,我也可以给你,不过这餐是你约我的,买单的事我不会做,再见!呃……再也不见!”

  在蔡雅兰惊诧错愕的目光中,温玲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萨雅法餐厅。

  不一会儿,蔡雅兰挥来站在一旁服务生,冷冷道:“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另外如果我儿子问起来,就说这个女人开口向我索要一千万的支票,我只答应给五百万,她和我讨价还价,气急之下泼了我一杯酒,如果有一个字不对,你知道后果。”

  服务生听她这么吩咐,怔怔地犹豫了一下,蔡雅兰从包里抽出一沓钞票往桌上一放,“你当然可以选择,只不过时间不多。”

  这招一出,服务生明显改变了态度,拿着那沓艳红的钞票诺诺地点了点头:“黎夫人,事情的确是这样。”

  “那就好,既然如此,帮我买单。”

  餐厅里的食客本来就似乎被人刻意支走,整件事的经过只有庄雨和沈至谦看在眼里,蔡雅兰一走,气氛更加安静起来。

  不知不觉中,庄雨放在桌子上的手已经将桌上的餐布揉做一团,牙齿竟然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黎子豪对温玲的好她一直看在眼里,本来以为他可以给温玲一个依傍,可是他的母亲竟然是这种势力且不分是非之人,温玲受了这样的委屈,庄雨觉得自己的心口也堵上了一团东西,顿时拿了沈至谦的那杯饮料一口灌入喉中。

  这时,餐厅经理走了出来,重新推了一架餐车,上面有一束香水百合,百合的旁边被米色的餐布严严实实遮住,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他推到庄雨面前,刚想伸手掀开,却被沈至谦的一个眼神给挡住,餐厅经理人精似地把餐车停在一旁退了回去。

  沈至谦默然把手中庄雨刚刚吐出来的那个小物件收拢掌中,悄悄放进西裤口袋,然后走到她身边,“看来今天你没有心情,我的那个惊喜要往后搁一搁了。”

  庄雨点头,眼神中有些愧疚,“沈至谦,你的生日礼物以后我一定会补。”

  “当然,不仅要补,还要补到我满意。”沈至谦把外套往她肩上一披,握着她手走出餐厅,“只不过等你身体方便的时候,我不会这么好说话。”

  他的声音里有暗示,庄雨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可是经过刚刚那一幕,她的确没有心情和他拌嘴,于是躲在他的胳膊下一路往前走。

  走到离餐厅十米远的街口,前面蹲着的一个人影让他们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温玲,你怎么在这里?”庄雨一度以为她真的洒脱地走了,没想到躲在这里暗自哭泣。

  温玲抬眼,看见庄雨,猛然扑了过来:“庄雨,完蛋了,我他妈爱上黎子豪那个混蛋了。”

  庄雨没想到她一开口,说出的不是泄愤或抱怨的话,却是这一句,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听温玲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如果不是喜欢上了他,我怎么会这么难受,他妈那么瞧不起我,我大不了就跟他玩完,可是一想到真的玩完了,他就不会找我了,我又觉得浑身不自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我那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他那样的纨绔子弟呢,呜呜……”

  她趴在庄雨的肩头,从来没这么矛盾纠结过,庄雨叹了口气,试着拍了拍她,“玲玲,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如果黎家的人真的那么不好相处,你还是要考虑清楚。”

  “我考虑的已经很清楚了啊,我又不是没人追,我家里介绍的那个男人不是特地为我调动了工作,还在电视台附近租了房子吗,我完全能嫁的出去啊。”

  “所以,黎子豪不是唯一的选择。”

  “对对对,我明天就把他的东西统统扔出去,明天就让他睡大街,不,让他滚回他的黎家去。”温玲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准备删掉黎子豪的号码,可是临到最后一刻,又停了下来,“庄雨,其实这次为了见他妈妈,他准备了好长时间,我从上到下的行头都是他挑选的,他还特地去带我做了一款造型,你说他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就搞砸了呢。”

  说到最后,她已经自责地扯起头发来,“我不该泼他妈妈的,这下再回不了头了。”

  庄雨摸了摸她低垂的刘海,正色道:“我帮你跟他解释清楚。”

  “不用了,不解释也好,他要是问你,你也别解释。”温玲从她身前撤离,忽然振作起来,“就让他这样误会着,说不定那家伙就死心了。”

  她说完这些,抹了抹泪朝庄雨笑了笑,忽然看见不远处路灯下正抽着烟的沈至谦,疑惑地怔了怔,“他是谁啊?我刚刚好像看见他和你一起来的。”

  庄雨回头,看了眼身姿颀长,姿态优雅的男人,稍稍犹豫了下,“温玲,有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今天你心情不好,等过几天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再好好谈一谈。”

  温玲点了点头,礼貌地朝沈至谦挥了挥手,然后再次叮嘱,“庄雨,黎子豪要是问你,你千万别把今天的事告诉他,我要把我对他的那么点心思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刚走到路边拦车,忽然想起了什么,温玲猛然转过身,“沈至谦?”

  她快步走回来,这一次却是直直走到沈至谦的面前,然后用一种试探又震惊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我说谁这么帅,原来是沈先生。”

  沈至谦被她认出来,却波澜不惊地笑了笑:“我一向不参加任何采访,温主播好眼力。”

  温玲看了看庄雨,再看了看沈至谦,忽然明白过来,可她还是故作镇定地说:“不是我眼力好,而是我曾在黎主播的办公室看过你的照片,沈先生,你一直是我们台里女主播的幻想,没想到见到真人,居然比照片还要帅。”

  “呵,不敢当。”

  “沈先生,既然你和庄雨这么要好,我可不可以有个不情之请?”

  “温主播是庄雨的好朋友,有什么要求大可直说。”

  “那我说了,你可不能拒绝。”

  “只要不过分,我可以考虑。”

  见沈至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傲慢高冷,温玲鼓起勇气道:“沈先生从不参加任何媒体活动,不知,可不可以破一次例?”

  见她贸然提出要求,庄雨轻声咳了咳,可温玲故作不闻,把一张哭花的脸凑近他面前,“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呵呵。”

  庄雨本以为沈至谦会冷着脸拒绝,没想到他忽然走过来拉住她的手,以一种高深莫测的口气说:“你的这个提议我可以考虑,但是时间必须由我来定。”

  能拿到沈至谦的独家,这简直是一件可以轰动她们台里的大新闻,温玲自然什么都能接受,别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于是忙不叠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替了过去,“沈先生,只要你愿意做我节目的嘉宾,我随叫随到,这是我的名片,打上面的电话就可以找到我。”

  随叫随到这几个字怎么听都有些怪异,沈至谦挑了挑眉,温淡地笑了笑:“不用了,我想庄雨有你的联系方式,联系你并不难。”

  温玲会意地收回名片,走之前附在庄雨耳边低低道:“他这是怕你吃醋,呵呵。”

  然后飞奔到马路中央去拦车,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温玲走后,沈至谦握着庄雨的手上了车,他打开空调,车厢里顿时暖和了起来。

  庄雨看着他,试探地开口:“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帮你推掉。”

  沈至谦发动引擎,淡然勾起唇角,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庄雨,如果前面有个坑,你愿意陪我跳下去吗?”

  庄雨莫名地点了点头。

  沈至谦把她的安全带系上,在她的唇瓣落下一吻,“那么,我也愿意。”

  车一路缓缓驶向华府公寓,沈至谦停车的时候,庄雨已经睡着了,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男人轻轻地解开安全带,下车把她抱了起来。

  前方停车场,有一辆深色的卡宴徐徐启动了起来,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落下了车窗上的帘幕,黑暗里,灯光刺目,沈至谦微闭眼眸看着那辆车错身而过,露出了然的淡笑。

  他抱着庄雨的动作紧了紧,继续往前走。

  车厢里,一个背影高大俊逸的男人握着方向盘冷哼了哼,“翌珠,你等了一天,就是想看这些?”

  驾驶室旁边的位置,白翌珠面无表情地扯了扯指尖,用同样的语气开口:“哥,你又何尝不是?”

  “翌珠,世界上的好男人多的是,沈至谦他不适合你。”

  “哥,那么那个女人呢,她就适合你?”

  “翌珠,这不同,男人可以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或者同一个不爱的女人上床,但是女人就比较被动,若是沈至谦娶了你,却又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届时你该如何自处?”

  “哥,我不管,七年前,我在酒吧看到他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决定了,这辈子非他不嫁。”

  “既然如此,我会帮你达成心愿。”男人说完这句话,默然抽出一根烟点燃,“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白翌珠打开车窗,让烟味消散,撇开眼并不领情,“呵呵,哥,你真的只是为了我?难道你没有私心?你并不只是想和那个女人玩一玩,也并不是什么男人的虚荣心,你是真的……”

  “翌珠,从来没有人敢揣测我的心思。”

  “我没有揣测,阿烈在收拾你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你枕头下的一张照片,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快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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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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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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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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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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