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认为妖天生邪恶,她也遇到过好的妖怪,而天庭,不乏得道成仙的妖,只是选择不同,最终的命运也不同,她并不同情狐妖。
而那些男人,会被引诱,也是因为他们爱皮不爱骨,才会由此劫数。
可那个男人……
她险些忘了那个灰袍男子,急匆匆回到原地,发现他早已不见了。
不是不可惜,她心中叹息,隐隐失落,她还没和他说一句话呢,父君让她除了妖便速速回天庭复命,可她不甘心,心里抱着一丝希望,挨街挨户打听对方消息。
可无人知晓。
也是,她想,那男子清风朗月,遗世独立,一看就是不合群的,何况,他竟能看出狐妖的真身,怕也不是寻常人,或者是捉妖的道士或者修仙者。
恰逢暴雨来袭,她恰好走到一处山林,见前方一处灯火,心头一喜,因为她闻到那熟悉的气息了。
之前趴在树上的时候,她便闻到男子身上似有若无的草药味道。
有点苦涩,带着点清香,让人不知不觉心安。
她觉得这是天注定的,连老天爷都帮她了,在街上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人,结果柳暗花明又一村,在这儿寻到了。
雨是淋不到她,可为了让自己凄惨一些,便去了术法,雨水落在身上,很快将她浇成落汤鸡,眼见离灯火越来越近,才发现这深山之中,竟然有这么一座别致的竹屋。
雨水滴滴答答落在池塘,溅起一池水花,她顶着风雨,敲开了竹门。
很快,里头便响起一道脚步声,很轻。
门咿呀一声开启,一张清隽出尘的面容出现在门后面,他看了她一眼,似有些疑惑:“姑娘是?”
她抖了抖身上的水,打了一个冷颤:“不好意思,叨扰了,我在山林中迷了路,天黑摸不着路,看到这儿有灯火,便以为有人家……”
“外头风雨大,先进来吧。”他开口,声音清然如风,十分好听。
她也不客气,说了句抱歉,顶着水汽和风雨进了屋子。
屋子不大,但摆放却井井有序,屋内没有任何繁杂之物,一张塌,一案几,几本书,角落搁着采药的小锄头,还有竹篓,屋内有淡淡的药香味,不知道是那药草发出的,还是他身上传来的。
“姑娘请。”他端上一杯热茶,“解解寒。”
她接过,说了声谢谢。
热茶入了口,温暖了心肺,其实但凡是鸟类,都不太喜欢身上湿漉漉的,她身为凤凰,主属火,也不惜身上湿哒哒的,可若她自己烘干自己,会吓到他。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已经转身,打开一个陈旧的小木柜,从里头拿出一件崭新的衣裳,思虑片刻,才走过来递给她:“这衣服在下并未穿过,若姑娘不嫌弃,先穿上,湿衣裳穿久了会伤了风。”
“谢谢。”她也不扭捏,接过,却不知道去哪儿换,倒是他,很是知趣的离开了,还轻悄悄的关上门。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竹屋外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他去哪儿?
换好衣裳,她又捻了诀,让地上湿哒哒的水渍快速散去,这才开了门去找他,原来外头别有洞天,还有个小凉棚,他正负手而立,站在凉棚下,风雨中,他的侧脸温柔而宁静,像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幅画。
那么静谧,那么让人心安。
不知为何,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岁月静好的温柔。
似乎察觉到她炙热的视线,男子转身,礼貌而又客气:“换好了。”
“嗯,外头风大,你快进来吧。”她招呼着,却突然觉得奇怪。
这怎么,好像反客为主了。
屋内烛忧摇曳,屋外风急雨骤,倒是形成鲜明比较,屋内只有一把椅子,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在凡间,似乎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而她和他,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外头风雨大,姑娘今夜便安心在此处歇着,在下出去一趟。”
出去?这么大的风雨,他要去哪儿,莫不是为了她的名声,这才想自行离去,不让她为难,可这是他的家啊,她鸠占鹊巢也就罢了,还要将人家赶出去吗?
情急之下,她冲口而出:“公子,你别忙活,我不是普通女子。”
他微微顿住脚步。
“我是除妖,我是修仙者。”她轻咳一声,“我就是刚刚追狐妖而去的人,你可能没看清楚我的脸,所以公子不必拘礼,我并不介意。”
他眼中似有笑意,不过很快散去,他点了点头:“虽这么说,但姑娘如何都是女子,不可冒昧,我先走了。”
这榆木疙瘩,怎么就说不听呢。
这狂风暴雨的,他一个人要摸黑去哪儿,要是半路上遇到妖怪或者野兽呢,她只是想认识他,可不想因此让他丢了性命。妙书斋
“不算冒昧,要冒昧也会我冒昧了,我喜欢你。”她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凡间女子表个白,或许羞羞答答半个月才轻启朱唇,可她不是,她离疏做事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藏着掖着。
喜欢就喜欢,讨厌便是讨厌。
话已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看他震惊的模样,她才知道自己心急了,她对他有意,却并未太过深刻,就是莫名被他吸引,她思来想去,最后磕磕碰碰道:“你别误会,这个喜欢,应该就是凡间之人所说的好感,看到你面的狐妖还淡定自如,不卑不亢的模样,我很欣赏你。”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眼角点了几丝笑意:“原来如此,姑娘才是大义,拯救了无辜百姓。”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她不是没被夸奖过,可被他夸奖,她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那么姑娘睡在塌上,我打地铺。”他也不矫情,“外头风雨大,早些歇息。”
“哦,好。”
见他忙着铺被,她有些奇怪:“你不怀疑我吗,要是我其实是个坏人呢,和那狐妖是一伙的呢,或者我是孤魂野鬼,想要吞吃你呢?”
“如果你是,那便是我的命。”他却满不在乎,“何况,妖魔鬼怪没有你这般耐心。”
烛火微歇,她躺在塌上,却久久未眠。
翌日醒来,她发现他早已不见,外头日光微亮,一薄纸压在镇纸之下,她抽出看了一眼,上面寥寥数语,是让她吃了东西再走。
真是个好人啊。
她脱下身上的衣裳,整整齐齐叠好,默了又解开身上的玉佩,放在了衣裳之上,嘴角轻轻一勾,道:“你留我一宿,我赠你玉佩。”
风过无痕。
……
“长风大哥,娘亲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眼瞅着娘亲睡了三天了还没要醒来的痕迹,赤麟非常心焦,他想,娘亲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转念一想,剁剁剁跑出去,很快,外头响起他痛呼声。
烛忧眸光一禀,几乎飞似来到屋外,看到他正用匕首扎自己,扬手一挥,直接打了:“你在做什么?”
“给娘亲治病啊,长风大哥,你已经用我的血给娘亲治过手,所以我想我的血应该有点用。”
真是傻孩子。
烛忧一脸无奈:“赤麟,过来。”
他乖乖走过去,面上有点胆怯:“难道赤麟做错了?”
“你有这份心已经难能可贵,不过你娘亲没事,她只是在做梦,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啊,做梦啊。”赤麟嘀嘀咕咕,“娘亲真坏,做梦都不带赤麟。”
烛忧不知道该怎么和赤麟解释,不过他这不经意之间的一句抱怨,倒是提醒了他,他问赤麟:“你想进入娘亲的梦境吗?’
赤麟双眸一亮:“可以吗?”
当然可以,而且若赤麟进入梦中,她会醒的更快,思及此,他运用法术,将赤麟的神魂引到离疏梦中。
他虽散尽修为,但上古神龙的修为,哪有那么容易便散的干干净净,他自身还带有几丝神龙气息,这是与生俱来,随脉血肉,无法根除,但要这点修为去搅动风云,那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修为,自给自足即可,这也是天帝放心放走他们一家三口。
看赤麟闭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烛忧不禁有些嫉妒,他想,自己的儿子都进入梦中了,他不合他们团聚,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烛忧盘腿而坐,慢慢闭上眼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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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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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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