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百鬼夜行之诛心>第一四九章
  阴山法王的神庙在界山的一座小山上。

  法王神庙立庙已有数百年,虽然在山顶上,每到过年过节,法王神庙莫不香火鼎盛,往来的人络绎不决。

  法王神庙有一间宽敞的庙堂,庙堂外有一片空地。每逢佳节,这片空地便人声鼎沸,遍地是前来进香的附近居民和做生意的小贩。

  可是佳节一过,尤其是到了夜里,法王神庙非但见不到一个人,简直连个影都没有。

  法王神庙里不供佛祖,也不尊三清。庙里大堂中只端坐一个人。这人高大威猛,手持长剑,一身银色铠甲,披着漆黑的战袍,威风凛凛地高居庙堂之上。

  让人不解的是,这人满头绿发,一张英俊的脸如同一张白纸。两条剑眉呈血红色,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还有两片紫黑色的双唇。虽然看起来法相庄严,但是给人一种阴森冰冷的感觉,好似不像人类。

  这人便是阴山老妖,几百年前,被人称作阴山法王。

  法王非善类。

  集天地阴魂之气得道,以天地之厉鬼的怨气精魂来增进功力,终成就魔功。但法王居一方土地,也造福一方山民。凡界山附近村镇里的居民,少有被阴山法王捉去炼化魂魄的。相反,若有外来盗匪,妖魔鬼怪来界山处滋扰百姓,杀人放火的,只要其逃到界山之中,莫不精血尽失,魂飞魄散的。所以,界山百姓对阴山法王虽然畏其如妖魔厉鬼,却也尊他为一方山神。加之法王积威甚久,便有了这座法王神庙。

  此后,虽然外来的妖魔和凡人多有死于山林之中,但本地人却少有死伤,进出山林,并无性命之优。

  可是界山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山上阴魂厉鬼无数。幸好有阴山法王坐镇,以其鬼魂填补练功,倒也很少有人丧命,只是到了深夜,漫山遍野也可听见鬼哭狼嚎之声,甚是吓人。

  于是,老人们都知道,界山流传着一句箴言:“晚上孤魂野鬼多,无事莫要出门。”

  边城地处界山边缘,距法王神庙百余里。李玉书和雪女起来后,便结了店钱,驱车赶往法王神庙。

  界山多怨鬼,出了界山城,原本宽大的官道也变得越来越窄小,两旁漫山遍野的庄稼地,也越来越荒芜。出了界山城三十里处,官道只能勉强通过一辆马车,道路两边杂草丛生,俱是一片深山老林,人迹罕至。

  李玉书和雪女忧心忡忡,赶着车一路狂奔,到了傍晚,已经日落西山,天色将晚。李玉书回首望去,距边城已百余里。

  一路上村庄越来越少,赶了一天的路,李玉书也有些累了,便想找个地方停下来歇歇。另外法王庙到底在哪里,玉书和雪女并无头绪,只是约莫着路程一路走下来。眼看到了法王庙地界,便想找个当地人问问路。

  荒山野岭,李玉书赶着车不仅不慢地向着走着,一个老汉扛着农具背对着马车也在赶路。天色将晚,老汉干完了农活,急着回家吃一口婆娘的热乎饭。

  “老丈。”李玉书叫住了老汉。

  老汉回首,看见一辆和本地十分不相衬的豪华马车赶来,叫住他的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车里坐着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心里诧异道:“公子可是在叫我。”

  李玉书说赶紧道:“老丈,我初到贵地,想向老丈问一下,不知道这阴山法王庙怎么走?”

  老汉大惊地打着这对男女,脸上神色怪异,带着满脸疑问地问:“公子打听法王庙,莫非是想现在去吗?”

  李玉书道:“正有此意。”

  老汉道:“公子,天色将晚,我看公子还是找个落脚处,明日天亮,再去吧。”

  李玉书说:“老丈,我实有要事,必须尽快赶到法王庙。”

  李玉书说完,就掏出一块银子,递给老汉,然后又道:“老丈,还请您为我们指一下路。”

  银子,永远是世界上最通用的语言,无论他来自任何地方,他都听得懂。

  老汉本是一片好意,见被李玉书误会,塞给了自己一块银子。这银子就算他种上几年的地,也赚不到这么大块的银子。尽管他不是个势利小人,但也不是有钱不赚的傻蛋,还是把银子揣进怀里,只好仔仔细细地把去法王庙的路给李玉去讲得清清楚楚。【妙】 【书】 【斋】 【妙书斋】

  李玉书谢过老汉,转身便要去赶车。

  老汉又诚恳地说:“公子,晚上孤魂野鬼多,无事莫要出门,公子一路可要小心啊。”

  李玉书知道老汉的好意,说:“谢过老丈。”

  说完,赶着马车,向着法王庙的路匆匆而去。

  界山脚下密林丛生,幽深安静,远远望去除了几声不知名的怪鸟叫声,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一片阴森恐怖的气氛。那挂在天上的一轮红日此刻仿佛也受了这森林的惊吓,远远地躲到了看不见的地方。留在天山的,是一颗颗闪亮的繁星,还是一只巨大的银盘,银盘上如果仔细看也有几许黑影,好似阴云,又好似月亮上的仙宫。有人说,那些细微的阴影,是嫦娥仙子居住的广寒宫,终日冷清,好不荒凉。由于嫦娥仙子抛弃了她的丈夫,被贬到广寒宫,终年不得外出,忍受着无边的孤独和寂寞。

  雪女不理解嫦娥的想法,她只知道,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离开李玉书了,无论他去天上还是地下,哪怕是去了嫦娥的广寒宫,她也要陪着玉书一起忍受无边的寂寞。只是,她若跟玉书在一起,即便在广寒宫,会感到寂寞吗?

  李玉书把马车赶到山脚下一处草地,然后下了车。天已黑,玉书把车停在一处矮树旁,然后拔出诛心剑。

  只见李玉书用剑围着马车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然后暗运玄功将中指和食旨伸直,在剑身上一搂,诛心剑剑光四射,剑身上缠绕一股浓浓的剑气。

  李玉书将剑指向圈内,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张口道:“隐。”

  圆圈顿时放出一股金光,圈内出现一个大大的“隐”字。紧接着,雪女和马车消失不见,好像树下什么都没有。

  李玉书踏进圈内,雪女知道这是山君的法术,忙问李玉书,道:“玉书,你这是干什么?”

  李玉书道:“雪儿,我怎么能让你以身涉险?你且在这里等我,我独自去找那两个魔头,稍后我救得心茹后,我们三人一起回听雪楼。”

  雪女忙道:“玉书,你怎能如此,难道我就能让你一人涉险吗?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么能独活?”

  李玉书道:“雪儿,莫忘了,如今我已是修道之人,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你不会武功,随我去了,我还要分心保护你,反而更危险,你在这里等我,外人看不见你,天亮前我一定会来。”

  说完,李玉书也不等雪女说话,独自向密林深入走去。

  阴暗的密林就像李玉树的心情,毫无光明。李玉书走在通往阴山法王神庙的小径,手里拿着诛心剑脚步沉稳,节奏有序。不多时,他已穿过密林,走到了阴山法王庙前的空地。

  皎洁的月亮毫无遮掩地照在空地上,把这片空地照的如白昼一般。阴森恐怖的阴山法王庙就像一座通往地府的鬼门,盘踞在李玉书的前面。

  李玉书冷冷地看着这座庙宇,黑森森的,一点灯光都没有。庙里仿佛迷漫着一层黑雾,黑雾里肆虐着无数的怨灵凶鬼,笼照着神庙,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嚎。

  四下无人,李玉书走进神庙的大门,威风凛凛的阴山法王神像立在眼前,两只森森阴冷的眼睛一直盯着李玉书,仿佛在垂涎着他那体内纯洁的灵魂。李玉书还能清楚地看见,神像的身体还有几道裂痕,虽然粘合的很好,但是仍然能发现深深地裂痕直入神像内,难道这高大的神像竟然是粘起来的?

  李玉书提起十二分精神打量着神庙的大堂,确定这庙内除了这毫无生命的神像以外一个活人都没有。正在不知所措之际,他突然看到外面的广场上闪出几道人影,一动不动地站在神庙前。

  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也躲不掉。李玉书不想躲,只因身上背的债已太多,就算他想躲,也躲不掉。那些死去的灵魂,会一直跟着他,直到天崖海角。

  李玉书面沉如水,举步向庙外走去。他跨出庙门,就看见门前的空地上站着五个人。

  这五个人,他只认得三个。

  他最先看见的,就是王宝。跟了父亲三十多年,从小看着自己长大,最终背叛铁衣侯府,亲手杀死父亲的王宝。

  李玉书,曾经叫他宝叔。

  如今王宝已变了。身形暴涨了一倍,胳膊和腿粗得完全超过了人类可以接受的范围。他还穿着在铁衣侯府的那件衣服,不同的是那件衣服早已被强壮的身体撑得破烂不堪,只能遮住身体的一部分。远远望去,好像未入人世的野人。他的脸更加离谱,长长的头发完全没有梳理,披头散发,双眼血红,脸被肌肉撑得很是狰狞,哪里还有铁衣侯府大总管的模样,活脱脱的一只恶鬼。

  另一对男女,就是侯府的那对,男的冷漠依旧,倒是女的,看着他的眼神妩媚迷离,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另外两个,一个就是那庙中的神像,号称阴山法王的人。他本人比神像更加威严,只是多了几分诡异和邪气。

  最后那个枯瘦的老人,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能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活鬼。眼窝深陷,如同两个黑洞,面皮褶皱,包着一具骷髅。全身血红的大袍,看起来一副恶魔的形象。

  “血魔和阴山老妖?”李玉书冷冷地问。

  “你一个人来的?”血魔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

  “我一个人,杀你已足够。”李玉书言语冰冷,仿佛万念俱灰。

  “凭你,也配和老夫动手?”血魔昂首道。

  “我妹妹呢?”李玉书问。

  “你妹妹?”血魔仿佛很惊讶,说:“你说那个白白净净的十几岁小丫头?”

  李玉书眼神收缩,道:“她在哪?”

  血魔淫笑道:“她早已被我吸尽真阴,没想到她还是个处子之身,当真是练功的好材料。如今,已被我喝干了血,成了一具干尸。”说完,哈哈狂笑不止。

  李玉书气得怒火攻心,拿着剑的手抖个不停,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一张英俊的脸已扭曲得如同索命的死神,大叫道:“魔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李玉书抽出诛心剑,寒冷的剑气好像要将空气斩断。只见他提剑便向血魔冲去,这时,一具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李玉书感觉到一股刀风从侧面而来,他急刹住身形,向后退去,王宝一刀砍个空,“轰”的一声巨响,七星刀剁在地上,地被砸出一个大坑。

  李玉书呆立当场,他不知道,王宝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

  血魔哈哈大笑道:“娃娃,若要我的命,先打倒他再说吧。”

  李玉书听后大怒,眼睛已经血红,提诛心剑一个箭步窜向王宝,举剑就刺。如今的王宝,已成了血鬼之躯,自身毫无意识,只知道打抖。见李玉书向前刺来,便用刀用力去挡。李玉书自得山君点化,又赐练功心法,修为已大有精进,每一招都缠着自身的法力,饶是如此,与王宝兵刃相交,被王宝震飞出去。

  王宝如今虽然失去意识,但自身有开山之力,就算李玉书有些法力加持,和王宝的力量硬拼起来,也不是对手。

  李玉书与王宝前后硬拼了五招,都被王宝的七星刀将其逼退。他站在地上,看着王宝,呼吸已有些微微急促。

  转头再看血魔等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现场发生的事跟他完全没有关系。而那阴山老妖,根本连看都懒得再看下去。

  李玉书见此情景,更加恼怒,知道硬拼根本无法杀掉王宝,连忙用食指中指在剑上一搂,剑上出现一缕剑气。只见李玉书将手指搂到剑头,直直地指向王宝,嘴里喊一声:“定。”

  王宝立时无法活动。李玉书见此机会,一下冲到王宝面前,一剑劈下。

  只见王宝身形突然向左一歪,头躲开了这一剑,只听“扑”的一声,王宝左臂被李玉书一剑砍断,鲜血淋淋。王宝的身体向左边飞去,“咣”的一声巨响,重重地摔在地上。

  追风从空中落了下来。

  原来追风见李玉书施展法术定住王宝,一剑劈下,便知道这一剑会让王宝身首异处。他飞身而起,一脚踢在王宝身上,王宝便向左边飞了出去。

  “咒术。”血魔稍稍一惊,随即笑道:“娃娃看来这几天进步不小,竟然还学了道法。”

  李玉书见追风飘落下来,提剑就向追风刺去。

  追风对李玉书刺过来的剑仿佛连看都懒得看,只见追风稍稍一侧身,李玉书的剑便刺了个空。李玉书将剑停住,换刺为扫,向追风横劈过来。当剑马上要将追风的身体斩断时,追风突然不见了。

  李玉书抬头,追风已飘在空中。

  李玉书提剑而起,又向追风杀去。李玉书一连刺了追风十三剑,追风从容避过。追风非但没有还手的打算,背后背的那把剑连碰都没碰一下。

  此时王宝的身体已能够自由活动。他被砍断的手臂还在血流不止,王宝确连看都没看一眼,仿佛那身上的伤根本就是他的。他拿走七星刀,举刀就向李玉书劈来,难道他完全感觉不到痛吗?

  就在李玉书察觉到王宝向他劈来,准备拿剑挡的时候,追风的脚从一个本来不可能的位置上向李玉书踢来,恰恰能踢到他无法防御的位置。

  那只脚本不该在那儿的,却偏偏在那儿,任何人在那个位置都不可能发力的,而追风踢出的脚却快如闪电。

  李玉书重重的挨了一记,向背后的王宝飞去。王宝的刀正向李玉书扫来,李玉书慌忙用剑一挡,王宝的刀被剑的阻力转变了方向,划向李玉书的背后。

  当李玉书落地的时候,背后的刀伤已隐隐作痛,血浸湿了衣服。李玉书没有时间去关心自己后背的伤势,因为王宝的刀又向李玉书砍来。

  李玉书顺势一冲,王宝的刀砍空,李玉书的剑闪电般向追风刺来。追风躲过剑,一掌李玉书拍得伏下身子,紧接着追风一脚又踢在李玉书的小腹,李玉书整个身子飞了起来。追风跳起来,凌空又向李玉书踢了一脚,李玉书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刚想起来,“哇”的一口鲜血喷在地上。这是他头一次,感觉死神离自己的那么接近。这时的李玉书,没了刚才的冲动,也没了心中难以压抑的怒火。原来自己那么想死,想将自己这条命拼掉,就算不能为死去的侯府的家人报仇,至少也能够随他们而去,至少自己可以问心无愧,至少可以还清自己身上的债。

  可是,当死神就站在他眼前,要向他索命的时候,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真的不想去死。他眼里看见的,是铁衣侯那慈祥的目光,还有铁心茹的笑脸,他还看见,所有铁衣侯府的人都在用温情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在对他说话,但不是让他赶快过去。而是在说:“玉书,不要管我们,你要好好活着,以后没有我们在身边,你更要勇敢的活下去。”

  李玉书看着家人们的脸,他突然发现,那些死去的家人们,并不希望他给他们报仇。他们希望的是,让他放弃仇恨,勇敢地活下去。

  李玉书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轻好轻,原本压在身体上那重重的担子,仿佛一下子都失去了踪影。

  然后,他就看见了雪女的脸。雪女依然是那么美丽,超凡脱俗。他看见雪女在等着他,并没有呆在马车上,而是在一间很普通很普通的屋子。雪女穿得并不华丽,但仍然无法掩饰她绝世的容颜。她已经做好了精致的饭菜,还给他盛了一碗她亲自用白米和玉米煮的玉米粥。粥的颜色还是那么好看。她在等着他回家吃饭。

  李玉书的眼泪流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喊着:“雪儿。。。。。。雪儿。”喊一声,突然发现喘不上来气,“哇”的一声又吐一口血。

  这口血把李玉书拉回到无情的现实中。

  现实,是可怕的,人们最不愿意回到的,就是现实。

  现实是,王宝用右手拿着七星刀,他的左手还在流着血,血一直都没有停过,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在地上。

  李玉书看着王宝提着刀向他走来,他自己都在想:“难道他不觉得疼吗?”

  李玉书没有心情去管王宝的胳膊是不是很疼,他发现雪女从他的眼睛里消失了。现在的他,没命地在寻找雪女,嘴里依旧不停地喊:“雪儿。。。。。。雪儿。。。。。。”

  突然,李玉书感觉一阵天寒地冻,他仿佛看见地上结起了冰霜。因为,地上突然变成了雪白,森森的寒气透过皮肤,直入骨髓。

  “难道我这么快就到了地狱吗?难道这就是地狱的入口吗?”李玉书喃喃道。

  他突然感觉神智有些不清,眼前有些模糊起来,王宝拿着刀慢慢地走来,很慢很慢,好像在让他细细地品尝死亡的味道。

  突然,他觉得自己仿佛看错了,一条长长的冰柱,像长枪一样射来,从王宝的胸口直插而入,“轰”的一声钉在地上。奇怪的是,冰柱撞在地上,非但没有撞碎,而且深深地钉进地里。而王宝就挂在冰柱的后端,他的胸口还挂在冰柱上,李玉书还能看见他在不停地挣扎,仿佛很努力地想把自己的身体挪下来。

  原来冰柱不只一根,天空中的冰柱雨点班射下,不光射向王宝,还有血魔,阴山老妖还有那对男女。

  然后,李玉书就看见一位白衣仙子从空中飘落而下,落在李玉书的面前,赫然就是他的雪儿。

  李玉书苦笑道:“原来死亡是这种味道,不过,死前能看见雪儿。。。。。。真好。”

  说完,李玉书便晕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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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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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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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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