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无奈的笑,“维塔丽,你想想,可能吗?”
欧仁马上说:“他怎么会跟你说实话?”
加百列瞥了欧仁一眼,假惺惺的微笑:“殿下在伍尔威奇的生活是不是太平淡了?”
欧仁莞尔一笑,“还不错。你呢?牛津大学怎么样?”
维塔丽觉得他俩之间有点……诡异。想着她跟欧仁第一次见面,哪里就成为可以说知心话的好姐妹了?
她好奇的问:“玛格塔小姐是哪位?”
加百列说:“她今天没来。”
哈!那就是说,确实是有一位“玛格塔小姐”的了。
她不高兴了:“你以前从来没提过什么‘玛格塔’。”
“我跟她又不是很熟,只是见过几次面,用不着专门跟你说。”他小心的说。
“那怎么……殿下说你们要订婚了?是不是你有什么瞒着我?订婚又不需要你们天天在一起。”她气鼓鼓的。
“是父亲去世之前跟玛格塔的母亲和奥兰的母亲约定好的。”欧仁笑嘻嘻的说。
加百列怒瞪他,“殿下请不要再胡说了。”
“你该回去问问奥兰夫人。”
这下子,加百列也不太确定了。但他表面上还是很淡定,“有关我的事情,母亲不会瞒着我。”
欧仁微笑,“女人,她们做事不需要男人知道。”他伸出手,“兰波小姐,我能有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维塔丽看了一眼加百列,见他一脸不快,马上将手放进欧仁的手里,“殿下。”
加百列十分气恼:“维塔丽!”
“怎么?我想跟谁跳舞,还需要你的同意吗?”她扬起小脸,一脸不服。
欧仁对他露出可恶的胜利者的微笑,带走了维塔丽。
*
皇储是个有教养的少年,尽管其实是为了跟加百列赌气才邀请她跳舞,但对维塔丽没什么不尊重的地方。华尔兹跳的很好,态度很和善,不过还是有一种自幼高高在上而养成的倨傲神气。
他问维塔丽是哪里人,知道她是法国人之后,立即换回了法语。他的嗓音轻柔,应该跟加百列一样,处在变声期的中后期。他长得更像母亲欧仁妮皇后,鼻梁挺直,鼻子小巧秀气,是一个秀气的少年。果然美人的基因还是靠谱的,也不怪当年拿破仑三世会爱上欧仁妮。
男孩子的友谊真奇怪!其实,欧仁就是妒忌加百列得到了自己父亲的喜爱吧?他是独生子,从小不知道什么是“争宠”,在他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同龄的男孩,还得到了父亲的喜爱甚至宠爱,当然心里不服,非常妒忌。再加上奥兰太太又是他父亲的“绯闻情妇”,讨人喜欢的男孩可能真的会是自己的同父异母弟弟,那就更招人嫉恨了。
皇帝有不少私生子,婚前婚后都有,就连欧仁妮皇后也没办法计较,欧仁出生后,欧仁妮已经对拿破仑三世失望,夫妻俩同出同入,但晚上分房而居。小时候欧仁以为天底下的夫妻都是这样分房而居的,等他发现自己父母的相处方式跟别人家的父母不一样,不得不被迫接受这个痛苦的事实。
相比之下,有着“绯闻情妇”丑闻的奥兰太太却和丈夫感情一直很好,加百列这个讨厌的小家伙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可真的让他妒忌得不得了。
*
“殿下跟加百列很熟吗?”
“从5岁就认识他了。”
“在一起上学吗?我是说,私人教师?”
“不,没人能跟我一起上课。”
“因为你是皇储?你学的是外交政策和如何治理国家?”
“对。怎么,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这些你问奥兰就可以知道了。”
“殿下是最清楚自己的课程的人啊。”
欧仁微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不过是一个被流放的王子。”
“殿下还是有机会回到巴黎的。”
欧仁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奥兰让你见了他的父母吗?”
“没有。你说的婚约是真的吗?”
他狡黠一笑,“你说呢?”
“殿下应该不会撒谎,”维塔丽一本正经的拍马屁,“所以婚约大概率是存在的,但应该只是口头存在,奥兰家只要不承认就没什么问题。”
“那我可不好说。”欧仁的左手握着她右手,右手搭在她腰上,“你怎么这么矮!”他嫌弃的说。
“殿下也不是很高嘛。”她马上噎他。
“我比奥兰高1英寸。”欧仁居然很得意。
维塔丽要笑死了:果然就是男孩,身高也要比一下。
“加百列还会长高的。”
“那他也不会比我高。”
*
一曲结束,欧仁不但没让维塔丽回到加百列身边,还让人拿来了所有的白山茶花,装在花篮里送给维塔丽。《茶花女》的畅销并没有让这种昂贵而美丽的异国花卉退出市场,反而成为了继玫瑰之后的表达爱情的花卉。
加百列气得要命,但皇储赠送的花卉,维塔丽即使不懂到底他是什么意思,也无法拒绝。
之后欧仁又跟维塔丽跳了4支舞,加百列则一直被人拉着说话,没法靠近她。
最后还是维塔丽觉得自己不能再夹在这俩男孩之间了,借口脚疼,拒绝了第6支舞。
“太热了。”她拿出中国丝绸的折扇使劲扇着,“这儿是不是应该有什么休息室?”她左顾右盼。
“有的,我带你去。”欧仁弯起手臂示意她,她想了想,还是装看不懂。
“加百列呢?”她在拥挤的跳舞厅里寻找他。
欧仁有些得意,“我叫人拦住他了。来吧,我带你去休息室。”
幼稚!你几岁啊?
休息室里原本有几位小姐太太先生在歇息、闲聊,见皇储进来了,很是知趣的退了出去。欧仁又要人拿饮料来,问她是喝香槟还是果汁。冬天水果稀少,但还是有橙汁和苹果汁,维塔丽要了橙汁。
她在巴洛克风格的沙发上坐下,欧仁坐在她身边,没有靠的太近。
到了只有两个人的地方,他反而不怎么说话了。
他不说话、不笑,脸上就怎么都带着一股儿说不出的清冷忧伤。皇储的照片也是经常刊登在报纸上的,维塔丽从小就见过他的照片,年幼的欧仁可真是个漂亮宝贝,一张可爱一百分的圆滚滚小脸,眉清目秀,一头深棕褐色的头发微卷,从小就梳着严谨的偏分发型。
维塔丽想着欧仁可真是憋着一股儿劲想找回面子。他是皇储,挨了揍,不能去向身为臣子的奥兰夫妇告状,也不能向父亲告状,皇帝肯定会认为儿子身为皇储,俩小孩打架这种小事应该自己解决,不能哭哭啼啼的去找父母。
所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不说话,她也不会主动找他说话。婚约的事情没准真有,但看加百列的表情,他从来没听说过。她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加百列好好解释一下,解释不清楚,她就不要理他了,哼!
“奥兰从来没提到过你。”欧仁忽然说。
“他也没提到你。”谁怕谁啊。
“你喜欢他吗?”
“挺喜欢。”
“他哪儿值得你喜欢?”欧仁不忿的哼了一声。
“跟你说你也不会懂。”
他哼了一声,又问:“你多大了?”
“15岁半。”
“看着像13岁。”嫌弃脸。
不理他。
“你喜欢茶花吗?”
“还行。”
“我叫人每天给你送花。”
“不用,加百列会给我送花。再说,过了新年我就回鲁昂了。”
“鲁昂?你不是阿登人吗?”
“现在住在鲁昂。”
“沙勒维尔怎么样?”
“在色当附近。”
欧仁抿着唇,脸色阴沉:这个阿登女孩真是哪里痛戳哪里,肯定是故意的。色当会战是普法战争中的决定性战役,在色当,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向普鲁士军队投降了——皇帝临死之前都还惦记着这场惨败的战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你是女孩,你不懂战争。”
维塔丽见好就收,不再说什么。
*
加百利总算找了过来,“维塔丽!”
欧仁抬眼看他,“怎么?你担心我会打她吗?”
加百列没理他,坐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想回去吗?”
“累了,回去吧。阿瑟呢?”
“在外面。”
她站起来,“加百列,我困了。”
“早点回去睡觉。”他轻拂她头发,接着凑近她的脸,吻了一下她的唇。
欧仁不悦的看着他们。
*
阿瑟被欧仁的侍从拦在休息室外面,见到维塔丽出来,松了一口气,“累了吗?回去吧。”
欧仁没再露面,欧仁的侍从将他们3人送上奥兰家的马车,还将那一篮子白山茶花送上马车。
3个人都盯着一篮子山茶花看。
茶花很美,花型饱满,洁白的重瓣花瓣,层层叠叠,有着丝绒一般的触感,比玫瑰雍容。
维塔丽拿起一支茶花,漫不经心的问:“加百列,你的婚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瑟惊呆了,“什么?什么!”加百列这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加百列十分紧张,“我发誓,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有关我的婚约!我才17岁,还不到18岁,父亲不会这么早让我订婚的,不管对方是谁,都不太可能。”
“那我呢?你以后会想跟我订婚吗?”
“当然!”他赶紧点头,“你别多想,我会回去问问父母,在公寓等我,我明天上午来找你。”
“明天就是圣诞前夜了。”
他有点不太自在,“我、我明天不能留下来跟你一起过圣诞前夜,我可以陪你吃午餐,下午就要回家。我派人送了很多食物过去,希望你们能过一个愉快的圣诞前夜。”
她扬起下巴,“别以为你用一点食物就能收买我全家,你不说清楚婚约的事情,我可饶不了你!”
*
“皇储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回到公寓,阿瑟小声问她。那些贵族少爷会做什么事,他又不是没听说过。
“没有。他能做什么?他是皇储,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阿瑟还要继续问下去,兰波太太从卧室出来了,“早点睡觉。”
阿瑟对着维塔丽做了个鬼脸,逗得她直笑。
客厅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维塔丽把花篮带上来了,放在煤油灯旁边,一篮子鲜亮的白茶花。
“谁送的花?”兰波太太问。
“母亲,今晚皇储也去了舞会,还请我跳了好几支舞。这是皇储送我的花。”
兰波太太吃惊非小,“皇储?欧仁王子?”
“对。”帝国皇储是“Princeimpérial”,英国王储是“Crownprince”,但实际上是用“威尔士亲王PrinceofWales”这个头衔来称呼英国储君。这个时代唯一会被称为“Princeimpérial”的其实只有波拿巴家族的欧仁王子。
兰波太太惊疑万分:皇储!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她突然意识到奥兰家居然是可以直接见到皇帝和皇储的贵族家庭,这可跟兰波家有天差地别的差距!
她心不在焉的说:“热水备好了,早点洗漱睡觉。”
“好的,母亲。”维塔丽乖巧回答。
*
伊莎贝尔已经睡着了。
维塔丽换了睡衣,轻手轻脚爬上床,没过几分钟,已经睡着。
第二天上午醒来,也没多想昨晚的事情。在她看来,皇储也只是个少年;而且,退位皇帝的继承人,实际上就跟平民没什么分别了,除了那些仍然寄希望于他能够重返巴黎、登上皇位的贵族们以及投机者。她虽然不知道历史上欧仁皇储后来怎么样了,但法国在此之后再也没有重回帝制,这是历史课本上就有的知识点。
兰波太太在厨房里忙活圣诞大餐,叫了两个女儿来搭手。在她看来,女人必须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所以女儿们是不要想在家务活上偷懒的,尤其做菜,至少要能做一餐像样的有10个8个菜的圣诞大餐才算合格,分量要足够一家六口食用。
维塔丽因为平时都不回家,一年只见母亲一次,最长不过两周就离开了,这时候倒还是愿意配合母亲,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兰波太太是严厉了一点,俗气了一点,但总得来说是个好母亲,她受限于教育程度不高,理解不了自己的孩子,但只要她不拖后腿,在维塔丽看来,就已经超过很多人家的母亲了。
加百列快到11点才来。
他神色轻松,来了就带维塔丽去了书房。
“我问过母亲了,那都是玛格塔的母亲一个人的意思,她想……我跟玛格塔见面不多,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我喜欢玛格塔,所以她在皇帝面前提到婚约,母亲只是随口答应,但并没有确定。”
“所以这事确实是有的。要是玛格塔——”维塔丽皱了皱眉,“玛格塔应该也是贵族吧?她会发愁没有合适的丈夫?”
“那我可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总之你放心,没人能不经过我同意就给我弄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妻。”
“要是他们在你不在场的情况下,为你订婚了呢?”
加百列愣了一下,“不会的。”
维塔丽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你们贵族是怎么做事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做事的,要是你跟别人订婚了,我就——就从孤儿院领养一个婴儿,抱去你家,说这是我和你的孩子,你的父母至少要开一张5位数的支票,才能打发走我。”
加百列一本正经的说:“1万英镑可不够,至少要值5万英镑吧,你拿了这笔钱,我就偷偷跑出来跟你一起走。”他大着胆子抱住她的腰,脸颊贴着脸颊,蹭蹭,亲亲。
“不要!我有5万镑做什么不行?才不要带你一起。”
“真的不带我?”
“不带。哎呀!你手放哪儿?拿开!”
“就不。”
“你真无耻。”
过了一会儿,加百列才说:“明天我也不能来,后天,后天我可以陪你一整天。别担心,我现在心里想的全是你,你呢?你心里也全是我吗?”
“我看欧仁也不错。”
“你故意气我,我不计较。”他很大度的说:“欧仁可能会跟比阿特丽丝公主订婚,女王很喜欢他。”
“维多利亚女王?”
“当然了。”
“这么说,女王也认为他会回到巴黎,登基做皇帝?”
“可能吧。”
“你呢?你家也把希望放在欧仁身上吗?”
“我觉得没什么希望,但母亲认为很有可能。”
“你父亲呢?”
“父亲是英国人,他觉得无所谓。”
“我不希望他成为皇帝,不然的话,你的婚约没准还真的会成真。”
“没有帝国的皇帝,说出来的话也并不能真的当真。欧仁只是用这件事来气你,你要是跟我大吵一架,他就会开心了。”
“你可以告诉他,我跟你吵架了,我还打了你一顿呢。”
“才不要。”加百列表示不屑。“我会告诉他,你可紧张了,哭着说要留在伦敦,留在我身边,气死他!”
“我会哭吗?你就瞎说。”
他趁机说:“你真的应该考虑一下留在英国。阿瑟只要申请牛津大学,一定能顺利入学,你要是也去牛津,我们可以住在一起,我在牛津租了一栋两层的小楼,足够阿瑟和你住进来。你不想跟阿瑟在一起吗?”
“不要,阿瑟应该学会独立,我看他这几个月适应的不错。我要留在克罗斯瓦庄园,我将来会有自己的事业,现在不能浪费时间。”
“怎么会是‘浪费时间’?”他不满的嚷嚷起来,“福楼拜先生是很不错,会是你的好导师,但你在牛津一样可以学到很多文学知识,我学的是古典文学,阿瑟肯定也会学文学,你没法去学校听课,可你要有什么不懂的,我能立即带你去找学院里的老师,那么多老师,总有几个不错的吧?”www.miaoshuzhai.net
说的很有道理无法反驳呢!福楼拜是不错,但确实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授业解惑”的老师,她心动了。
“我要回去考虑考虑。阿瑟要是入学的话,也是明年秋季,要到9月份。”
“你好好考虑,还可以问问福楼拜先生的意见。”
她寻思着自己这是连跳三级,从沙勒维尔到巴黎,又到鲁昂,将来说不定真的会去牛津。对作家来说,积累很重要。诗歌创作更看重“天赋”,而小说就要讲究“积累”以及“知识面”了。欧洲各国每年有那么多小说出版,大浪淘沙,几百年后仍然有人爱看的小说才是真正的“文学艺术”,时间会证明一切,会证明你的积累和付出是否得到了足够的回报。
*
她想象中的奥兰夫妇挥舞着支票让她拿钱滚蛋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她还怪可惜的,没机会突然天降一大笔钱。
圣诞节过后,加百列又带她参加了一次舞会,让她见到了玛格塔。
玛格塔小姐比加百列大几个月,也是1856年出生。能跟着拿破仑三世流亡的贵族都不差钱,也都是皇帝的亲信宠臣,玛格塔就是个小孔雀似的的骄傲的贵族小姐,长得不算漂亮,比不上维塔丽,但有钱有教养,身边不乏追求者。
有钱女孩不愁丈夫人选,维塔丽听其他小姐们八卦,说玛格塔很可能过了新年就会订婚,18岁订婚,19岁或是20岁结婚,在贵族家庭来说很常见。像欧仁妮皇后那样拖到27岁还没结婚的大龄女青年实际是非常非常少的,当年人们都说,欧仁妮的母亲就是一心想让女儿嫁给国王或是至少公爵,才迟迟不让女儿结婚。
欧仁跟这些年龄相近的贵族子女都很熟悉,他的两名近身侍从也都是贵族少年。至于维塔丽,她没有头衔,但作为几天前才跟欧仁跳了好几支舞的美丽少女,也没人为难她。
维塔丽想,大概所有人都知道欧仁和加百列这种黏黏糊糊的男孩友谊吧。欧仁根本不是非得弄死加百列不可,更多的只是想惹他生气;加百列也不太跟他计较,有时候还能跟欧仁友善的交谈几句,只是通常说不了多久,两个人就会为了什么互相刺几句。
他俩怎么不是每次见面就打一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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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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