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家回来,李凡就告诉凯琳娜自己周末的安排,这让凯琳娜很是吃味,没法不急,虽然没有急赤白脸的跟李凡真干,可这口气却也是很不友好了。
“啊,这没什么啊,不仅我不想去,也建议你也别去。”李凡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说道,“画展是叫人去看画的,你去了,人家虽然不知道你是作者,可你自己在那里有何益处呢?你要的是创作的源泉,而不是这些虚头巴脑的应酬,万一你在那里曝光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你有想过吗?作为一名白人国画家,我认为你最好保持点神秘为好,有你父母在那里……其实他们也应该不去,为了应付那些前来捧场的亲戚,点个卯即可,没有必要在那里长时间的当陪衬,他们的年纪可都不小了,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正所谓响鼓不用重锤,凯琳娜是多伶俐的女孩啊,马上就悟透了李凡说的话,脸上顿时就从阴天变成了阳光普照,“那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去!别想甩开我!”
说着,凯琳娜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她要去隔壁找自己的老爸老妈,因为,她觉得李凡说的很对,一个画展在她的人生路上不过是一朵小小的浪花,要是这也激动了,那今后人生还怎么过?只有那些没有自信的人才会啥事都要保留个纪念,啥事都要大张旗鼓的折腾,最后留下来什么呢?天知道。
还别说,李凡那几句话不仅让凯琳娜心平气和的接受了,也让老米和玛索接受了。凯琳娜得意的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套间,虽然不能最后突破,可她还是想腻在李凡的身边,至少,有李凡陪着,她联系吐纳的效果就好得多。
老米在思索了一阵女儿女婿说的话后,干脆就说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不适,明天就不去了。玛索见老头子不去了,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了,女儿都不去,自己去干嘛?告诉别人,那些画是自己女儿画的?可对这一点,老米不同意。
“你忽悠来那么多亲戚,让他们出手帮你买下来,你本人不去算个啥?”
“正是因为我想这样操作,我才不能去啊,否则,不是痕迹太过显露了嘛!我给他们打几个电话,说明一下,我就说你身体不舒服,我得陪你!”
没有比这个理由更叫人信服的了,老米年纪大,又属于家族里“定海神针”般的人物,他的健康自然成为大家都关心的事情。玛索给出的理由是“这两天累了”。而这样的理由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谢绝探访”,老两口在一起商量着一个他们认为的非常重要的事情,而这个事情,他们还没有跟凯琳娜和李凡通气。
第二天是周末,法兰克福的跳蚤市场开集了。在法兰克福的美因河畔有两个跳蚤市场,都是周六才开集,每个礼拜轮换一次,这次开集的市场距离老刘家很近,目测距离不超过一千米,想要去的话,溜溜达达的就可以走过去。
李凡是一大早带着凯琳娜过来的,出席了刘道源家的“早餐”,爱玛一边布置早餐的碗碟一边声明,她今天仍然很忙,她希望今天李凡和凯琳娜继续承担照顾两个孩子的“伟大任务”。老刘却是洋洋得意的告诉李凡和凯琳娜画展消息。
“画展不是问题,昨天都要关门的时候,新上任的市长亲自来了,还有不少媒体的记者。昨晚上,本地媒体就已经开始热炒了,许多华侨倍感光荣,他们今天怕是要大胆出手了,对画展最后的销售我是充满了信心的!”刘道源喝着牛奶,洋洋得意的表情一览无余,“我在想,要不要吧那几幅非卖品也挂上去,万一有人想要买,我该如何答对呢?总不能对他们说这些画是我从你们这里借来的吧?”
“为什么不可以啊?”李凡嘴巴里咬着爱玛做的热狗,他早吃出来这是爱玛用自己出的鬼点子搞出来的新香肠,“你告诉他们,那些画已经卖了,主人不肯转让就是了。不过我可是提醒你啊,你最好还是向辖区警署报备,万一出现人满为患的情况,你也要有一个后招,那新上任的市长昨天不是去走马观花了吗?有没有他的照片啊?噢,我问这个话有些愚蠢了,打开电脑就能找到,凯琳娜,吃完早饭后大约还有二个小时的空闲时间,你是否辛苦一下,用国画的手法给这位新市长画上一幅人物肖像,因为是国画,那么我就可以写题跋,你也能落款,而最后这个市长那这幅画去干嘛用就不用去管了,我相信他只要不傻,他会找到合适的地方摆放的,关键是你画的寓意要深邃,以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发展本市的经济,那种渴望和希冀的眼神再加上坚毅和敢于尝试的表情……啊,这就算是一次命题作业吧,你可以尝试看,不行就算了……”
“行!凯琳娜你行的,必须行!”钱串子的刘道源顿时就明白了李凡的构思,“凯琳娜,小姑奶奶,你麻溜的吃完了就去书房吧,我可就指望你这幅画了!”
凯琳娜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刘道源那典型的狼外婆笑容,又看看李凡那促狭的笑容,也觉得蛮好玩的,而她这些天来,还真是在琢磨着如何用国画来画人像,这也是她受到方君璧那幅《禅心僧》的画作启发,一开始就用自己的理解画了一副《禅心尼》,跟着又突发奇想的画了俩孩子的《狼吞虎咽》,现在,那个市长长啥样她不知道,可是李凡说的那个眼神和表情……她似乎有了体会,那不就是眼前这钱串子眼神和情郎表情的复合体吗?得!灵感来了,门板挡不住,早餐也不吃了,起身就冲进了刘道源的书房……此时的刘道源与李凡相视一笑。
两人看似配合的天衣无缝,其实是各有心思。刘道源是想进一步扩大画廊的影响,没准就能在画廊里重新竖起油画的业务,他自己是学油画的,最早画廊也是经营油画的,可是却是以失败告终,这个失败不仅是他自己画的一塌糊涂上不了台面,还包括他经营的油画也是不行,画廊没名气,稍微有点名气的画家不会把画作送到这里来,更别谈名师大家的画作了,而能送来的画作水平最多比刘道源强上那么一点点,这样的画作如何有人买?就是买也是拿回去挂在洗手间做点缀的。曾经有一家刚开张的连锁快捷酒店找上门,15欧元一幅,要求100多幅,就是挂在简易房间里充数的。刘道源稍微算了一下,总收入才1500欧元,可要画上100幅不重样的油画小品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他最后拒绝了。虽然刘道源后来转了方向,靠着华人的独特喜好站稳了脚,可画廊里没有油画总是个遗憾。现在,画廊只要名气打出去了,那么他就不担心那些画家不送画过来,这就是刘道源让凯琳娜画市长肖像,然后他可以去巴结的意思。
而李凡想的则是另一番心思,无他,他虽然不肯沉迷于丹青之中,可不等于他不懂啊,作为古代学系的研究生兼助教,李凡的学问本来就很杂,对于书法和绘画他并不是没有涉猎,他很清楚,想学书法和绘画,尤其是国画汉字这一类的艺术性创作,最根本的基本功就是手腕子上的能力,没有这个基础,你画啥写啥都不行,这是基础中的基础,也是为什么在古代,许多书画大师并不是纯粹的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的原因。那是不是有了这个基础就什么都行了?不是,要是那样,许多从事体力劳动的人岂不都是丹青高手了?这是基础,没有不行,有了,才能进一步的展示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许多画家基本功过关了,脑子里也有一些东西了,可却是冲不破自己本身的“智障”,这是个啥意思?就是说,在达到一定程度后,无法突破原来学的框框,无法向自己独立思考的境界发展,刘道源和爱玛就都属于这样的人。凯琳娜在勾勒山水方面已经成熟,在临摹古画方面也有小成,可新的突破在哪里?虽然以凯琳娜的年纪想这个事情还早,可有了契机难道不把握吗?方君璧的画可以说刺激了凯琳娜,俩孩子的童趣进一步激活了她在这个方面的灵性,而李凡也敏感的发现了这个变化,只不过凯琳娜自己还稀里糊涂的,在这个时候,李凡要是不推上一把,那还是李凡吗?www.miaoshuzhai.net
菲尔德的照片在网络上多得是,凯琳娜到了书房很快就找了一大堆,她并没有马上就动手,而是在众多照片里浏览,随即脑子里就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画面,到了这个时候,创作的思绪就像泉水般的喷涌出来,拿起笔,蘸好墨……
画国画与画油画的另一个巨大区别就是,国画只要是想好了的,几乎可以一气呵成,几乎可以瞬间就完成,在国画界里,这样的即兴创作可以说比比皆是,而且成为名作的概率非常大,据说,徐悲鸿画的第一匹马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来的,到了后来,他画马,简单的不过十几分钟半小时而已,就是让他画八骏图,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而画油画就无法做到“立等可取”了,简单点的要画上几天,复杂的怕是要画上几个月,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在给一些贵族或者王室人员的时候必须找高手的原因,那些高手往往能很快就抓住被画者的特点,会用铅笔先勾勒出一个素描,然后假模假式的让被画者摆上姿势辛苦两天。你不让被画者辛苦一点也不行,人家会认为你是敷衍了事,可实际上,高手早就把被画者的形象印在脑子里了,在那里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到了后来有照片了,那就把照片钉在画布上角,一边画一边看。而要画一幅巨型的油画……怕是要半年一年的。
早餐吃完了,俩小家伙去自己的房间里准备行头了,爱玛麻利的收拾完桌子,拿上外套和围巾就准备出门了,而李凡和刘道源正在那里喝着餐后的咖啡。
“调制鱼肉泥的时候可以放一点葡萄酒,当然最好是中国的黄酒,不过你们要注意啊,必须是在未加热之前放,加热后再与其他肉泥混合,然后再做香肠,其实,混合的肉不一定就是牛羊肉,鸡鸭的肉只要比例合适了,一样很美味的。”
李凡看似无意的随口说着,可是爱玛却是听出了味道,“你,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啊?为什么要先放葡萄酒呢?那个成本可就不低了。”
“其实啊,现在阻碍你们最大的难点就是去鱼腥,牛羊肉是有膻味,可那些膻味在加热后就消减了不少,对于欧洲人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鱼腥味却是很麻烦的,单纯用醋浸泡是不行的,甚至还会破坏鱼肉里的鲜味,用点老酒会好很多,如果有可能,再稍微加一点姜汁和白糖进去,注意啊,是加一点,这样做出来的热狗香肠口感就好多了,我没试过,不过是按照中餐的基础理论推理出来的,今天给我们吃的热狗就差那么一点点了。”李凡笑眯眯的看着爱玛。
“小李啊,你这就老不厚道了,你出的这个点子已经让爱玛几近疯狂了,你看看他,这家都不要了,谁说西方女人不顾娘家的?那是胡扯,你i看看她,唉,这要不是有你们在这里,我这家……肯定的另外请人照顾孩子!”
“你给我闭嘴!没有他们在这里,我用得着出去忙活吗?这是创作,也是一种艺术!就是你这呆头呆脑的,一点心眼没有!不知道我是中国大妈吗?有几个中国大妈不顾娘家的?你认命吧!有小李他们来,我们这些天赚了多少了?还说怪话?当心老娘晚上回来收拾呢!”得!爱玛丝毫不给刘道源面子,笑着举起了手机,“小李啊,你说的我可是都录下来了,谢谢你的指点,我今天就去试。”
要说中国大妈的鸡贼,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人能比了。李凡看似不经意的开口,爱玛就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按下了录音键,她可是知道这个小妖孽随便说出来的点子都比自己强多了,至少,她就疏忽了中餐去腥的法子,如果这些法子能够管用,那热狗香肠能用的鱼种就多了,在成本上也能大幅度的降低。
这边刘道源被老婆噎了个窝脖,而那边的凯琳娜却是一脸笑意的出来向李凡招手,于是,李凡放下咖啡杯向书房走去,刘道源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我画好了,你给我看看,要是觉得行,帮我题跋!”凯琳娜妩媚的说道。
李凡一看,还真是惟妙惟肖,很传神,于是拿起笔想了一下,一排字落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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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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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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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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