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伊诺克和阿方索合作的第三天,坐在球场边的休息椅上,凌珊和等待着为伊诺克进行训练后理疗的文森特均是无奈地看向球场中央。
……又争执起来了,这都今天训练的第几次了?
“文森特,他们俩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吵啊?”凌珊只是知道这俩人貌似是因为一些技术上的问题而意见不统一,但是具体是个怎么回事这种专业性质的问题现在还算是个网球小白的她着实不懂,只好找专业人士求解释。
文森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解释道:“简单来说呢,阿方索希望伊诺克在球风上能够有所改变。你也知道,伊诺克一直是进攻派的球员,打球的风格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几乎不做任何防守,信奉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这点凌珊是能看出来的,毕竟看了那么多场伊诺克的比赛。尤其是在底线要是让伊诺克站定了正手抡一板,那球速和力量猛得简直吓人,就连那位法国的现世界第一莱菲布勒都扛不住。澳网那场八进四的比赛她就注意到了,每次接完伊诺克底线的正手击球,莱菲布勒的手臂都被震得发颤。
“阿方索觉得这就是伊诺克状态不稳定的原因所在,在球场上一直猛打猛攻,太过依赖手感,一旦进攻的手感没了整个人状态就迅速溃败掉了。所以,阿方索希望伊诺克在保持进攻风格的同时,能够加入一些防守,不求做到攻守平衡,但必须防守能够扛得住才行。而且,阿方索还希望伊诺克的技战术不要太过单一,必要时可以大胆地采取发球上网战术,因为单手反拍其实在网前处理小球时可以更加灵活,但是伊诺克一直觉得自己的反手是弱点所以不愿意采取这种‘冒险’的方式。”文森特继续解释道。m.miaoshuzhai.net
之前凌珊看伊诺克的比赛时也有发现,伊诺克真的是能不来到网前就不来到网前,更愿意一直在底线与对手对攻。也无外乎卡米洛打双打不愿意带他,网前技术太次。
“那以前尤拉伊教练是怎么处理的?”凌珊继而问道,显然这对于伊诺克来说是个囤积多年的老问题了。
“尤拉伊教练大概是觉得伊诺克打出自己的风格就好,更多的是开发伊诺克的优势潜力,比如发球和正手。”
凌珊这下算是懂了,为什么这俩人才三天就争执成这样。
过去,尤拉伊教练是温和派的,主张扬长避短;而现在,阿方索是改革派的,认为既然是短处那么就不能逃避,要把它改造得不再是弱点才行。
而伊诺克在这方面,其实算得上是个温室里长大的乖宝宝,尤拉伊教练一直都是顺着他来的。所以他才害怕这么大的改变,对此也是如此地抗拒。
……
晚上,刚刚与国内那边的亲友视屏聊完天后,凌珊在自己公寓的电脑上刷着各个网球论坛的最新动态,这几乎都快成她每日的必修课了。
每个球员自然是既有粉也有黑,看到有些人黑伊诺克时她自然也是恼火不已。比如她现在看到的这个,有人用匈牙利语嘲讽伊诺克这次在迪拜赛上表现不佳全是因为近期接的商业活动太多从而影响了训练,指责他只想着捞钱。看到连一国同胞都如此诋毁伊诺克,凌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用小号打了一句话想要驳斥回去……最终在点发送前还是又都删掉了,她才不要和这种人一样也成键盘侠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凌珊拿起一看,有些意外,竟然是阿方索,这还是对方第一次私下里给她打电话。
“没有打扰到你吧,?”
“当然没有,有什么事吗,阿方索先生?”
“嗯……是关于伊诺克的。最近我们俩之间的争执你也知道,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伊诺克。”
接着,阿方索体贴地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表述了伊诺克如今那种打法的利害。
“你肯定也知道,伊诺克的目标一直都是夺得大满贯、登顶世界第一,我认为他完全有这个潜力,而且他现在的年龄也正是最好的时候。但是他现在那种打法太过依赖手感,也许某次大满贯赛事可以全程状态爆棚再加上签运不错而拼出一个冠军,网坛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但是也仅仅到此为止了,这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一满贯球员’。如果就凭着这种不稳定的状态全年只能打好几站比赛的话,那么登顶世界第一简直是妄想。没错,不管时代如何变化,进攻始终都是网球的主题,没有哪个大满贯是防守防出来的,但是如果只讲进攻而没有一点防守的话,恐怕连最后的决赛舞台都走不到。”
认真地听完阿方索的话后,凌珊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其实我觉得……伊诺克他现在有点害怕改变。您也知道因为去年那次重大的伤病险些断送了他的职业生涯,所以这次重新复出后他才会格外珍惜他的运动寿命。正是因为太过珍惜了,反而某种程度上变得有些畏手畏脚,我们中国就有个成语叫做‘物极必反’啊。”
“劝劝他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一个这么有潜力的年轻球员就这样止步于此。”这是阿方索打心眼儿里的话,随即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当年打球的时候脾气就是出了名的火爆,虽然退役后的这些年已经好多了……但一牵扯到网球上的事情还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伊诺克现在又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我也不想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合作就闹得这么僵。”
“可是我说的话……有用吗?”凌珊还是有些迟疑,毕竟对于网球她绝对是个非专业人士,这方面她开口还真没什么信服力。
“放心吧,你的话他会听的……我看得出来,他在心理上其实是很依赖你的。”
……
翌日,是伊诺克这次能在布达佩斯休息的最后一天,然后便要和团队成员们一起飞十六个小时的飞机去美国参加这两站硬地大师赛了,第一站是位于加州的印第安维尔斯。
昨天半夜也是刚刚下过一场雨,清晨,正是空气最好的时候,走在山间的道路上能够很舒服的闻到泥土和野草混合的清香。
一大早,凌珊便和伊诺克带着去爬这座并不算高的山,既放松心情锻炼一下,也算是又一次小离别前的约会。
三月初的布达佩斯,天气还很凉,雨后的清晨尤其如此,穿着户外冲锋衣的凌珊不禁把领子拉链拉到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而没有被系狗链的则是撒欢般地在前面狂跑着,不过还好这只已经成精了的狗不用担心会不会跑丢或者跟着别人跑了。
虽然是出来放松散心的,但是看得出来伊诺克的情绪确实算不上太好,这几天与阿方索之间意见相背让他也挺闹心的。
凌珊在思索了一下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诶,阿方索先生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厉害吗……现在感觉完全看不出来。”
这话倒是真的,退役多年的阿方索和大多数西方中年男人一样啤酒肚都出来了,真心看不出十年前是个运动健将。
“当然,我记得十二年前,那时候我还在美国尼克网球学校上学,那年的美国网球公开赛男单决赛,我在现场看的,亲眼看着阿方索捧起冠军奖杯,那是他的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大满贯冠军……我真的是看着他打球长大的。”谈到昔日的偶像,伊诺克很是动容,只是随即又止不住为如今的现实问题叹气,“其实阿方索提出的那些想法我都懂,从理论上来说也都是正确的……但是网坛有太多球员因为改变打法最后反而彻底被改废了,过去的十多年我都是这么打过来的。虽然我现在还很年轻但其实运动员的职业寿命很短,如果三十岁退役的话我也就还剩下这么六年了”
“那你信任阿方索吗?”凌珊一边反问一边从衣服口袋里取出狗狗磨牙饼,把已经窜出太远的召唤回来。
伊诺克的表情有些纠结,“我……”
“其实你是信任他的对吧,不然你也不会选择他来担任你的教练了。我觉得吧,虽然亚里士多德说过‘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但师徒间的信任还是很重要的,因为是你选择了他成为你的老师啊。”凌珊将手中的磨牙饼丢给了绕着她转了半天垂涎着的,然后神态放松地看向伊诺克,“如果你继续现在的打法不变可能真的会止步不前,尤拉伊教练不也是因此才主动辞职的吗,我想他也是希望有人能够带给你一些改变。”
“改变啊……”伊诺克喃呢着,虽然心里对此有所心动,可一旦改变不成功后果也许会影响到他剩余的职业生涯,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球场上的。
这时,双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的凌珊用手肘撞了撞伊诺克,“我跟你说啊,我刚接手我班里的那群小鬼时,他们对我的教学方法也是不怎么配合,因为和他们上一任的汉语老师差别太大。虽然他们也不怎么喜欢上一任汉语老师,但是那种学汉语的方法他们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可是后来呢,慢慢地他们也尝试着改变了,并且觉得我的方法比以前好多了。这么害怕改变,诶,你该不会比我班里的那群小鬼还要胆小吧。”
像逗小孩子一般,笑着伸出手指戳了戳伊诺克的脸颊,伊诺克也是笑着连连后退。
闹够后,伊诺克抱住了凌珊,俯下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温度,“怎么办,……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真的不能陪我一起去美国吗?”
“我也很想啊,但是很遗憾……我哪儿也去不了。”凌珊也伸出手臂回搂着伊诺克。
汉办有规定,志愿者们在这一年里必须要呆在任教所在国家,期间无特殊情况连中国都不能回,更不要说去其他国家了。幸好匈牙利是申根国成员,拿着申根签证她至少还能在大多数欧洲国家畅行。
这时,注意到周围来往的其他爬山健身者路过时都止不住打量他们一眼,然后都顺便露出一个“我懂得”的笑容,凌珊连连轻拍了伊诺克的后背几下示意松手。
虽然因为是工作日的清晨所以周围这些大多是有些年纪的老者,但凌珊还是觉得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被围观恩爱有点那啥。
“让我再抱一会儿……明天就抱不到你了……”依旧窝在凌珊的肩头,伊诺克呜呜哝哝地说着。
这时,倒是已经把刚刚那块儿饼干消灭完了的又不安分地“汪汪!”叫开了,显然一块儿饼干不能满足它。
伊诺克稍稍抬起头,冲它做了个嘘的口型,并且睁开一只眼赏了它一个眼神:爸爸忙着呢,别打扰……
……
第二天,3月7号一大早,伊诺克便和团队成员们一起搭飞机飞往美国了。又将是一段漫长的旅途,最早也要到三月底才能回来。
只是分别的时候,凌珊和伊诺克都没想到二人都将度过一个相当混乱的三月,更没有想到二人会隔着大洋爆发在一起这么久后的第一次大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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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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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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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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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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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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