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难得一次爆粗口,平时挂在嘴边最多的话也顶多就是一句“真烦”。
女人毫不示弱回骂:“你再骂一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欺负我儿子有理了?”
她指着陈小虎,语气夸张,逮住什么瞎话都往出抛:“瞅瞅我家小虎,都瘦了,看这眼睛红的,出了什么问题,我要你们负全责!”
女人气焰嚣张,还顺带连着赵柔一块骂:“我花大价钱把孩子交到你们这,你们就是这么照顾我家小虎的?”
岑嘉实在看不下去,扭回头看了眼加善,语气克制地对江诉景说:“你带加善到车里等我,我要和她打一架。”
说完,把滑落到手腕处的雪纺袖再次挽起。
蓄满能量,就要上前时,江诉景腾出一只手拉住了她。
“你干吗?”岑嘉这会正怒气上头,胸腔胀的很,倔强的从他手里挣开,杏眼瞪着,音调拔高,又因为生气带着点颤音:“你还敢拽我?我告诉你,没用。”
“来啊你,谁怕你。”女人双手环着胸。www.miaoshuzhai.net
江诉景有些头疼地把她往回扯:“狗咬你你不能反过来咬狗吧,想上新闻还是想脸上挂彩?”
女人怒不可遏,但也只是过过嘴瘾,不敢有所动作:“你说谁是狗呢,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岑嘉和江诉景谁都没搭理她。
手被他牢牢禁锢着,江诉景实在是怕她吃亏,放低着姿态:“你站这,我解决,行不?”
“你能解决什么?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还解决。”
说到最后,岑嘉声音越说越小,可能也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合适。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
岑嘉已经没了理智,江诉景才不和她计较,他看向一边的赵柔,暴躁道:“你还傻站着那干吗,看热闹呢?”
“把许成晏给我找来,该调的监控调出来,别站着和个死人一样,就你还出口气呢?”
考虑到岑加善还在怀里,怕吓到孩子,他语气尽量往平了压。
许成晏是这家幼儿园的最大投资人,赵柔可不敢让他介入到这件事当中,不然她饭碗不保,她随口编了个理由:“许总今天有事没来。”
“告诉许成晏,这事我记下了,至于你,收拾收拾东西,可以准备滚蛋了。”
“我叫江诉景,记清楚谁炒了你,别像不知道监控有半年存留期限一样脑子不清醒。”
江诉景见惯了套路,她那点不起眼的小手段,都是他玩剩下的,看她杵在那不动,他下最后通牒:“自己走还是请你走,选一个。”
“不是,可是许总真的不在。”赵柔硬着头皮往下编。
“我知道,这和你滚不滚蛋有半毛钱关系?”
“是他父亲给我送了礼,让我多照顾他家孩子,大家都有目共睹,平时我对加善还是很好的,从来不偏心任何一个孩子。”
赵柔为自己辩解,她学历不高,能得到这一份工作还托了不少关系。
看到江诉景的那一刻,她本能的觉得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
凭心讲,她顶多就是贪心了些,但该有的职业素养她都有,在教育问题上也从未出过偏差,还不想就此丢了饭碗。
“那正好,等着接举报信吧。”江诉景不给她留任何后路,摆明了是要她走。
赵柔低着头不说话,已经知道这是把人得罪了,自己铁定没有好果子吃,下场好不到哪去。
而陈小虎的妈妈脸已经煞白,身子恍惚后退了两步。
江诉景是谁?工作上严苛到近乎变态,毛病多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圈内人尽皆知的毒舌二世祖。
她对江诉景的名字并不陌生,相反,很熟悉。
她老公陈平就在江盛集团人力资源部任总经理一职。
——江诉景是他的直属上司。
去年有段时间,陈平一直忙到不着家,房.事也不热衷,经常三更半夜出门,那段时间江盛在谈一个跨国大项目,全公司上下处在关键时刻。
时间久了,她不免起疑心,有一次就跟着偷偷去了公司。
那次还闹出了笑话,她那会着了心魔,认定他是外面有了人,等到她带着自己的闺蜜团去抓奸时,一推开会议室的门,满屋子的视线朝她脸上扫来。
坐在上位的人赫然就是站在她面前这位。
平时在家威严刚气的老公则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低眉顺眼,脚边还散落了一地的A4纸,有几张还兜在他手里。
江诉景虽私下也爱玩,但在公司还是挺规矩的。
穿着打扮也都讲究,不苟言笑,眉眼间总是有着对待工作的一份认真和严谨,追求完美到近乎苛刻。
今天他换了个打扮倒像是换了个人,以至于,女人并没有一眼认出来。
女人头上冒出一层虚汗,转了话锋,讪笑道:“这事我们不追究了,都是误会,小孩子嘛,玩玩闹闹很正常。”
“谁和你误会,追不追究是你说了算?”江诉景就打算死磕到底。
结果那女人还低情商地问了一句:“那是谁说了算?”
“她。”江诉景指了指岑嘉。
女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已经落下一半,讨好岑嘉可比讨好这尊佛要容易不知道多少倍。
结果,她话还没组织好,又听见男人说了句:“她追究,那她说了算,她不追究,我追究。你打我诶,难不成我能白挨你的打?”
“我真的知道错了。”女人急了,开始口不择言卖惨:“我给你们道歉,我母亲还在住院,一年花费好几十万,我们全家就指望我老公那点工资了,再没了那份工作,我们全家就没法活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岑嘉被她突然的示弱搞得一头雾水,江诉景其实一直看她眼熟,脑内一些模糊的记忆慢慢涌现。
临门一脚,就差那么一点。
他下意识觉得,一定是能牵制那女人的事情。
女人有些不明所以,继续哭诉着:“这都是我做的错事,看在我老公为公司尽心尽力的份上,别牵扯到他身上。”
“哦,你老公是谁?”江诉景装不在意耐心问。
女人着了他的套,颤巍巍开口:“陈...陈平。”
“陈平?”江诉景仔细想了想,嗤笑:“哦,工作能力还行,就是眼光不太行。”
他毫不客气嘲讽。
女人笑得多少有些勉强,她总不能在听出他明显的嘲意后,还继续赔着笑脸。
“你老公我暂时不会动,至于你儿子——”江诉景下达命令:“一周内我不想在这家幼儿园看到他。”
女人顿时觉得天塌了一般:“一周?这么快找不下学校的,孩子不能没学上。”
“谁说教育只是老师一个人的事情?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没学上的时候你不如好好教教你家孩子做人的道理。”
赵柔还站在一旁,江诉景没对她做出指派,结果,想什么来什么,就在这时,江诉景开口:“还有你,最多三天,就算你是个还不错的老师,在我这,你不合格,我不想我家小孩看到你,麻烦你另谋高就。”
他的声音极冷,在赵柔听来,如同冷冽的寒冰,为她宣布了死刑。
她面如死灰的出了门。
不想再废话,江诉景已经面露不耐,三言两语又是威胁又是恐吓把那女人也打发走了。
原本热闹的楼道里只剩下他们,江诉景转头看岑嘉时,又恢复以往一贯的样子,两只眼向下一弯:“满意不?求夸奖求表扬,抱抱亲亲会更好。”
怀里一直安静没说话的岑加善捂着嘴偷笑,而后,伸出一只小手点了点他的脸蛋:“羞羞。”
“江诉景,你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小孩。”
言外之意,小孩都知道害羞,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要点脸?
江诉景抱了有一会,胳膊处于半麻状态,岑嘉伸出手准备往过接岑加善,岑加善说:“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然后就从江诉景怀里下来了。
在她们对峙的那段时间,另一个老师已经把小朋友们带回了教室做手工,现在也快到了放学时间。
岑嘉和另一位老师交代了声,想带着岑加善先走。
快走到车边时,岑嘉才问一句:“你想起来了?”
江诉景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心慌意乱了起来,不过他脑子也转的快:“就是...他老公之前是我的一个下属好像,可能他办事能力不行,我潜意识一下就想起来了。”
“就可能比较印象深刻,他可能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吧。”
江诉景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已经没了逻辑。
处在这样一种紧张的情绪里,他也分不出心关注这个,只想着怎么迅速把这个话茬接下。
“你明明...”岑嘉垂下眼睑,淡声:“算了。”
明明才说过陈平工作能力还行。
“江诉景。”岑嘉很认真地叫他,想和他说一句。
你别瞒我。
江诉景表情已经开始不对味,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准备采用屡用不爽的尿遁方法,像个小孩一样:“我要上厕所。”
岑嘉还没说出口的话堵在嘴边,审视他一会,换成了:“行,你去。”
顿了几秒,她又故意补充道:“回来接着说。”
见岑嘉同意,江诉景像是得到了赦令,他语气有些急,迫不及待想逃开,微躬下身和岑加善也准备说一声。
结果,他脱口而出一句:“姐夫去上个厕所。”
岑嘉:“......!!!”
岑加善小脑袋搞不懂她们在玩什么把戏,面露不解,但还是乖巧地点头。
“不是——”岑嘉习惯性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一点一点,一堆话就在嘴边呼之欲出。
江诉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走了。”江诉景已觉大事不妙,转了头,在楼道里像在悬崖边上快要失足的小鹿一样步子凌乱的走了几步。
然后推开门进了......卫(bàn)生(gōng)间(shì)。
今天出门开的江诉景的车,车钥匙还留在岑嘉包里。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岑嘉低头思考几秒,对岑加善说:“走吧,去姐姐家。”
“可是,姐...”想起岑嘉的话,他又硬生生把那个“夫”字憋回去:“那个哥哥还在老师办公室,我们不等他了吗?”
岑嘉说不上半句话。
连五岁小孩都知道那是办公室。
“不等他了。”岑嘉简直哭笑不得,无语到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他和我们玩捉迷藏呢,我们不走,他是不会出来的。”
拉起他的手,岑嘉说:“我们先走,让他一个人留在幼儿园学知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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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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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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