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辆深绿色的公交车驶来,是我回家常坐的那一班。我急忙投币上车,车上还有不少人,这让我坐得安心了一些。
毕竟末班车的都市传说真的不少,我读书时也听过很多。像天窗缝隙里的人啊,后座的红色高跟鞋啊……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颤,见后座坐着一家三口,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样子,长出了一口气。
公交车颠颠簸簸地很容易让人睡着,加上工作了一天我也有点困了。心想着反正我在最后一站下车,就闭上眼睛小睡了一会。
等我睁眼醒来的时候,车上已经没人了。我心想大概是快到终点站了吧,准备下车。可是车一直往前开下去,没有要停的意思。低头看了一下时间,离上车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我家离公司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距离,这两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害怕地向前座看去,司机座位上并没有人。这辆车是自己在开,而且我试图刹车,根本就刹不住!
幸好手机还有信号,我连忙联系凌云。虽然昨天刚刚拒绝了他,可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凌云接电话的时候惺惺松松,显然是从睡梦中刚刚醒来的。但听了我讲述事情经过之后猛地一下清醒起来,语速极快:“你说什么?没有人在开的公交车?一直在循环从来不停?”
“对,刚上车的时候还坐满了人的……”我补充,“我睡了一觉就全都消失了。”
“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了,这趟公交五年前出过意外,所以坐这趟车的人都很小心,不会坐这个车牌号的车。你是不是没看车牌号就上车了?
因为当年是在XX站发生的意外,所以在路过那个站台的时候车上的魂灵会带走所有清醒着的人,并在他们眼前重演当时的车祸……你因为睡着反而逃过了一劫,不过明晚那些阴魂回来之后还是会死。”凌云叹了口气。
“那我就这么GG了?”我非常不服,“砸车跳窗行不行?”
“别想砸窗户,一砸他们就会回来的。而且这辆车其实是个幻境,你砸是没有用的。”凌云又一次浇灭了我的幻想。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上次给你画的符咒你带了吗?”
我翻了翻包,果然在夹层里藏着。“带了,但是我不知道用哪张。”
“你看有一张上面的图形像遁字吗?”凌云在电话那头心急火燎,“就是篆体遁字的变形,那一张。”
我借着手机的微光看清了符面的图形,勉强辨认出那张遁符。“怎么用?我不会结印。”我掏出打火机,“是不是烧了就行了?”
“烧了你今天就完了。”凌云听起来有一点点嘶哑,“我教你念,心要诚,多试几遍说不定就灵了。”
我木然地嗯了一声。“食指和中指夹住符咒下端。”
“贴近眉心。”我傻乎乎地照做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刚才是九字真言。这种时候用到的是皆字诀,知人心解困厄。外缚咒的手印很简单,两手相扣就行。”
“结好手印之后虔心祈祷,念九字真言。如果感到有神灵加持,把符咒贴在自己眉心就可以了。多试几遍,只有这个办法了。”
凌云听起来很疲惫,说话带点鼻音。我试图按他说的做,可是怎么都静不下心。
这种时候真的是太绝望了,我一遍一遍地念着他之前说的真言,可是没有任何力量从天而降。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被他逼着看的《抱朴子》,那句为这部书赋名的名言“见素抱朴,少私寡欲。”我静心念着这几句话,接着重复刚才的步骤。
突然感到一阵福至心灵,脑海一片清明。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在一片不熟悉的野地,但至少脱离了那种绝望的境地。我坐在地上缓了一阵,给凌云发了条短信报平安,接着拨了警察局的电话。
警车按我说的坐标赶到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到了邻城的南郊。警察问我原因的时候我支支吾吾地说是因为不小心坐了黑车被扔到了郊外。这种事情也不是很少见,警察并没有多问。进了市区我急忙买了车票,连夜赶回A市。这一夜真是太惊险了,高扬得知后厚脸皮地打来电话:“喂,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让你加班了。”“那我算是工伤吗,我受到了精神损失,你要报销车票,还得给我发补贴。”“好好好,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第二天中午我们还是去接李冉出院。进到病房的时候李冉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一件浅色亚麻上衣和藏蓝长裙,脸色略微苍白,但已经不再害怕见光,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见到我们进来止不住的兴奋。
“冉冉,你出院之后准备去哪?”我有点担心,之前的工作当然不能做了。
“来我公司吧,正好给韦欢当个副手。”高扬立即开始挖人。
“谢谢,但是不用了。”李冉说,“我准备回J省老家休养一阵子,你们有时间来看看我吧,我暂时不打算找工作了。”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情有可原,毕竟换成谁遭遇这种打击都不会舒服。李冉回家之前就先暂住我那里,过几天再买机票回老家。高扬有点遗憾,但也表示理解。凌云的脸色却有点憔悴,大概是昨天晚上被我吓到了,心力有些耗损。
第十九章生活
李冉暂住我家的日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按照凌云的说法,虽然她身体的异变暂时被遏制住了,但还是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地方。比如为了身体健康仍然需要定期摄取血液。
我问凌云鸭血行不行,我们可以天天吃鸭血粉丝。凌云说这就不知道了,但一般而言都是要喝人血。
“你这太迷信了吧,”我鄙夷,“人血的成分和鸭血差很多吗?”
“话不能这么说,你脑子的成分和我的脑子差很多吗?”凌云双手抱胸,“为什么就是不好用呢。”
“那她是应该喝A型B型O型血?”我接受了这个设定,“我问问高扬能不能买到血袋。”
“都成吧,我没听说有僵尸喝错血型死掉的。”
“你说得像僵尸满地跑一样!这种事非常正常吗?”我对他的态度十分以及极其不满。
凌云拖了个板凳坐下,托着脑袋说:“是很正常的,藏在现代社会的僵尸真的有很多的。有的白天不出来,有的混在人群里你认不出来,反正只要他们不害人我们也不会管的。”
我觉得贵圈真乱,设定真的很玄学。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凌云又不厌其烦的问我。
“因为你太幼稚了。”我也不厌其烦的回答他,“而且你很给。”
“那是因为你老。”幼稚鬼反驳,“而且又凶,我只好配合你。”
“你自己反省一下我为什么对你没感觉。”这张嘴是真的很欠。
不管怎样,为了李冉的健康起见,我还是打电话给高扬,希望他能找点门路从医院搞几个血袋出来。高扬虽然人毛躁,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加上血袋说起来也不算什么违禁物品,当天下午他就给我送来了几个冻得硬邦邦的血袋。
“我怕拿多了不新鲜,够李冉喝几顿了?”一进门高扬就扯开大嗓门咋咋呼呼。
“够了够了,又不是真拿人血当饭吃,不然血库里的血都不够喝。你以为那些僵尸怎么在人群中藏下去的。”凌云接过几袋人血,顺手塞进我家冰箱,留下一袋吩咐高扬拿去泡在温水里解冻,“这一袋下去能顶半个月了,剩下的你可以让她带回老家。”
“飞机上能带血袋吗?”我将信将疑,“而且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从哪知道的这些。”
熟练的神棍先生表示他从小修道的山上就有只老僵尸,是同门前辈不小心被咬了之后异化成的。“我那个师叔祖可有意思了,”凌云说,“他这个人是很乐观的,变成僵尸之后也没太大意见,就是有一个问题,画符的时候经常把自己给定上。”所以后来就改去炼丹了。
我觉得他们众阁一脉真的药丸。从老到小没一个正经的。
凌云把化开的血液递给李冉的时候,我看到李冉的眉头皱了一下,端着杯子一个人躲进了房间。过了十几分钟,李冉的房间门开了一条缝,悄悄递出了一个空杯子。www.miaoshuzhai.net
那天晚上李冉没有从房间出来,我也没有擅自打扰她。只是晚饭时间高扬和凌空都离开了,我一个人非常寂寞。
临睡前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觉得于心不忍。打开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李冉:“冉冉,想开一点。”
李冉一直没有回复,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睡了。第二天早晨看到手机上新的信息提示,只有简单一个字“好。”
之后几天李冉的状态似乎好了许多,我也高高兴兴的上班去了。虽然凌云说鸭血粉丝没有什么用,但我坚信吃什么补什么,还是每天买回两份鸭血粉丝,盯着李冉吃完。
这些天里李冉也和家人联系好了,只是没有说中间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只说自己生了一场大病需要回家静养,家人也没有说什么。
送走李冉之后,我感到长出了一口气,心情轻松了许多。傍晚的时候路过一家清吧,告示上写着周年活动,请了某只小有名气的民谣乐队。我刚好有了兴致,准备进去喝一杯。
这家酒吧的装修颇别致,立体感极强,空间层层交叠,旋转环绕而又不显逼仄,加上点缀其间的绿萝和多肉植物,既简洁又清新。
酒吧面积不算大,服务员也不多,除了一个收银员和临时来演出的乐队之外,只有兼任调酒师的老板娘一人而已。说是老板娘,其实看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出头,长相甜美温柔,气质独特,清甜中带着一点惑人的颓丧感。尤其是一双杏眼,形状优美,眼瞳澄净,微微的下三白显得清冷却不倨傲,可以称得上尤物。
面对这样的漂亮姑娘,我说话也不由得轻声细语起来:“一杯莫吉托,多加薄荷叶。”莫吉托是无论什么场合都不违和的奇妙饮品,但这样清新又独特的环境尤其适宜。多加薄荷叶是我个人的习惯,我酒量不怎样却喜欢刺激的东西,李冉曾经调笑地说我是个没品的糙人。
我从老板娘手里接过酒杯,小心地啜饮一口。这姑娘调酒的水平是真的不错,在这样简单的配方中都能窥见一斑。
“……帷幕落下掌声平息他们看不见看不见你
让我把你的苦痛装进我炽热的眼里
凝成大滴大滴的泪滴”
乐队唱的是我没听过的一首歌,曲调平缓,没有刻意凸显的风格,但在此刻出奇的融洽,气氛被带动得奇妙低回。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推门而入的那个男人。他不像是一个属于这里的人,这是我看到他第一眼时的感觉。这里太舒缓太清净,而他太深邃太压迫。
与云幕霆同属高大英挺的类型,甚至连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统御者的气息都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他更加阴郁坚毅。说起来很奇怪,明明云幕霆才是一只鬼,我却觉得他才是生动明朗的那一个。
男人的眉眼有一点点西方人的深邃感,眼瞳却是完全的浓黑。但这种黑也是少见的,黑得太过彻底,分不清虹膜和瞳孔,像一个望不见尽头的黑洞。意识到我莫名其妙的与他对视,我立刻低下头咬了咬吸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在这时酒吧里被他吸引住目光的人也不少,我似乎并不太显眼。
只是没想到他进门后居然在我身边坐下来。我安慰自己:只是巧合,巧合而已。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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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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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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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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