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万世承欢>第 6 章 好一句可做儿戏
  司空雨瞧见顾昭异样,道:“你脸色很差,没事吧?”

  “没……”顾昭刚发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连忙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原态,“没事。”

  接着,顾昭岔开话题道:“司空,你方才为何不揭穿叶澜尘,对于那件事,他明显知道,却对我们撒了谎。”

  司空雨道:“叶宗主有心隐瞒,说明姜姑娘牵扯到的世家是个名门望族,且此事看来兹事体大,牵连略广。”

  顾昭道:“许是他两面三刀,明哲保身。”

  司空雨正色道:“叶宗主之所以世称芙蕖君,他自然是高风亮节,刚正不阿,你别这么说他。”

  顾昭挠腮,复又躺下,嘀咕道:“人心隔肚皮,小傻子。”

  “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顾昭笑到:“没什么,哎呀,好司空,夜深了,我们睡吧,明天我再陪你去紫苏镇询问一番,总会查到些蛛丝马迹。”

  司空雨绕过顾昭的地铺,“不用你陪。”

  顾昭顺手抱住他的小腿,明眸烁烁,撒娇道:“要陪要陪……”

  司空雨无语,狐疑地瞅着顾昭,“我记性不好,我们之前认识吗?你欠过我钱吗?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顾昭沉默了少焉,委屈地问到:“跟着你,不好吗?”

  司空雨挪不开腿,又见顾昭小眼神可怜巴巴,于心不忍道:“不是不好,是……奇怪,算了,说不清楚,睡觉,你松手。”

  熟料顾昭得寸进尺,“地上太冷,我怕冷……”

  “……”

  于是这位逸仙君连哄带骗,厚颜无耻地又又又混上了司空雨的床。

  萤萤烛豆,燃至天明,昨夜好梦,梦醒时分,司空雨揉开惺忪睡眼,隔壁那位昨晚还睡姿安分,今早却又将他揣在怀里,搂抱得紧。

  “啪!”

  “咚!”

  “哎呦。”

  顾昭摸着开花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跟在司空雨后边,心里憋屈。

  紫苏镇,民风淳朴,生活节奏轻快,一派欣欣向荣,安居乐业。

  轻骑酒肆,说书人在台上拍案惊奇,讲的唾沫横飞。

  “话接上回,咱们讲到逸仙君智取白冥城,他身边一员猛将功不可没!”

  台下立马有人吆喝:“那名猛将可是薛羡羽薛将军?”

  “正是!”说书人一拍惊堂木,眉飞色舞,“说到薛将军,真乃神人也,武功修为登峰造极,一生虽短,但立下战功无数,可谓震古烁今,不过嘛,他的风月秘辛,更是惊世骇俗。”

  台下又有人衬声道:“什么秘辛,辣不辣?快说来听听!”

  “是啊,是啊~”

  “别卖关子,伙计,好茶瓜子送上来。”

  “啪!”说书人再次敲响了醒木,“得叻!”

  众人起哄调笑,将气氛吵得热火朝天,唯有坐在角落的人,面色阴郁,带着几分晦气。

  司空雨眼看着顾昭徒手把桌角捏成齑粉,似乎仍不解气的样子,吓得他赶忙抓住顾昭的手,“你苦大仇深的要做什么?”

  顾昭恨恨道:“人都死了几百年了,他们还嚼什么舌根。”

  司空雨笑道:“野史外传,本来就图个新鲜有趣,你也说了,人都死了几百年,哪还管它生前身后名呀。”

  顾昭咬咬牙,哑然道:“我不管,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真没眼光。”司空雨气笑,“在这里,薛将军的故事可是头号热门,说书人最爱讲他的野史外传,一天分三场,每场分五段。”

  顾昭的脸色基本由青转黑,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悲伤,懊悔,酸涩,有口难言的窘迫。

  顾昭鼓动了喉结,将手抽出,转而双手覆上了司空雨的耳朵,“反正就是难听,你也别听。”

  司空雨怔然,被顾昭捂着耳朵,他的耳朵红得发烫,心跳脸烧,大脑有半刻放弃了思考。

  台下传来掌声,似乎一段结束。

  司空雨回神,推开顾昭,灵光一闪道:“茶寮酒肆,人多嘴杂,我们或许可以从中打听到姜小婉的事。”

  顾昭点头,眼尾捎了红。

  此时说书人正在喝水润嗓子,准备进行第二场演说,看到司空雨和顾昭朝他走来,以为是台下意犹未尽的听客,他呷呷嘴,道:“听书容后,签名收费。”

  顾昭瞪去,恨不得掀摊,说书人心道此人来者不善,又衣着华丽,立马换了副笑脸,“若是仙君,另当别论,敢问仙君有何赐教?”

  司空雨与顾昭交换了眼神,道:“请问老先生在此地生活了多久?”

  “五十七年。”妙书斋

  司空雨哦了一声,道:“在下想考考先生,附近一带,四十年间,可有什么奇闻趣事?”

  这话问的投机取巧,一来没表明真正来意,放松对方警惕,二来给足了先生面子,让他炫耀自己谋生的资本。

  说书者,晓古晓今晓民间事,不过还差一步,顾昭将一锭银子摆在桌上,“说得好,再赏。”

  不愧是跑江湖的百晓生,讲了一堆匪夷所思的事。

  当他讲到三十八年前,一个满身狼狈的女人来到紫苏镇,村民们看她可怜,收留并接济她时,司空雨和顾昭知道他说的正是姜小婉。

  老先生叹口气,继续道:“谁知道,她一个独身女子,竟然身怀有孕,紫苏镇民风质朴,谁能容得下这等伤风败俗的事,于是村民们合力将她赶走,她跑到下个村,下个镇,依然如此,就这样一路被赶到化羽宫山门下,唉。”

  昆仑化羽宫,上山路对于凡人来说可谓道阻且长,四千多级台阶,她一介弱女子,就这样一步一步爬到门口,祈求收留,结果却被拒之门外,只好心灰意冷地下山。

  司空雨握拳,切齿道:“岂有此理!不可理喻!什么世道,自以为正义之心来行逞恶之事,可耻!”

  老先生摇摇头,表示无奈,“自从那次后,大家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直到半年后,人们再次看到她,她已经吊死在紫苏镇的梅树上,随后怪事便来了,每到七月十五,总有一个大肚子女人三更半夜挨家挨户地敲门,昆仑化羽宫的仙君们有来除祟,可明年照样,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直到芙蕖君上位,铺路修台,往后几年,倒是相安无事。”

  顾昭道:“就没人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吗?”

  老先生想了会儿,道:“听说她在彩艺镇有个远亲,不过两位仙君,民间怪志,真假参半,可做儿戏,不可当真。”

  司空雨皱眉,他亲眼见过姜小婉,如今又听到了她的部分经历,回想起她那句“能活着,谁不愿意活着”的话,一时间五味交杂,痛心疾首。

  人非局中人,岂知当事苦,不辨真与假,不分善与恶,只凭一条舌,断人黑与白。

  “好一句,可做儿戏,不可当真。”司空雨转身,对顾昭道,“我们走,去彩艺镇。”

  顾昭拍了拍司空雨的肩膀,以示安慰。

  彩艺镇,百姓以经营剪纸为生,不管是窗花,斋蝶还是斗香花,剪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手艺精湛,花样诸多。

  本该是朝气蓬勃的镇子,然此刻走在路上,倒是冷清,各家各家大门紧闭,原本用来祈福驱邪的门笺,大家引以为傲的艺术品,不是撕烂在门楣上,就是随意丢弃在路上。

  一阵风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雾气蔓延,滴水成冰。

  仿佛一夜之间,这座镇成了死镇,无一丝活人气息。

  顾昭紧紧握住了司空雨的手,“小心。”

  不远处,两堆异色的人影攒动,一片白一片青,混在浓雾中,交织成诡异的色彩。

  顾昭掐住指诀,二指朝前一指,红光破空,撕裂雾气,司空雨定睛看去,才看清那堆人。

  白衣是昆仑化羽宫的人,青衣是乾坤巅的人。

  乾坤颠毗邻昆仑化羽宫,虽然只管巴蜀三城,但其宗主为人仗义,先天下之忧而忧,行尽大义磊落之事,哪里有难他定全力以赴,甚至分文不收。

  因此也得罪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玄门世家,大家怪他咸吃萝卜淡操心,毕竟各地皆有驻城仙门,各仙门靠着辖区内城主的供奉,以及百姓的祈愿来接任务赚钱,被他义务劳动一番,等于抢人功劳,断人生计,此等越俎代庖之事,是为天下所不齿。

  昆仑化羽宫的门生,不愧是身受三千金科四千玉律五千戒条的人,哪怕遇到乾坤巅的人,都能心平气和地以礼相待。

  司空雨拜会了各位师兄弟,问:“彩艺镇上百姓呢?”

  一名清秀的化羽宫少年道:“我们到时,一个未见,敲门无人回应,主人不在,我们也不好破门而入。”

  乾坤巅没那么多规矩,一个青衣少年道:“我们进去过,屋内空空,每一户皆如是。”

  司空雨摸摸鼻子,掏出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的转动,不曾歇止,“啧,坏了?”

  顾昭道:“没坏,是这里各到各处,都是魑魅魍魉,邪气恣意”

  顾昭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这座镇真实的场景,猩红的,暗黑的,被邪恶笼罩,那些剪纸落在地上,是断魂碎魄,耳边炸裂着男女老少声嘶力竭的哀嚎,顾昭闭眼,再睁开,眼前恢复寻常。

  “是血镇。”顾昭道,“血镇镇人魂,妖邪入体生,好歹毒的结界。”

  司空雨忧心地道:“那镇民该不会……”

  顾昭道:“暂且无事,他们只是被结界隔离在了另一个空间,只要在天黑前破阵,他们就能回来。”

  一青衣少年道:“如果破不了呢?”

  顾昭斜睨了眼少年,“有我在,怎么可能?!”

  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胸有成竹,大家顿时信心满满,围着顾昭求教破阵之法。

  顾昭也不急,慢条斯理地环顾四周,捡起地上的几张红纸,信手撕着,不消片刻便撕出了十个纸人,“拿着,人手一个。”

  少年们乖乖地捧在手心,面露迷惑。

  顾昭默念了几句口诀,“起!”

  那十个纸人仿佛被注入了灵魂,瞬间从掌心跳起,古灵精怪地摆动四肢,抓耳挠腮,模样甚是讨喜。

  顾昭道:“两人一组,分头找,布血镇必有媒介,比如献祭台,黑猫黑狗的尸首,或是其他阴损不祥的东西,这些纸人上有我的灵力,一能护你们周全,二能让我感知到你们的位置。”

  说着,顾昭横腿一扫,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圈圈,把司空雨推了进去,“还等什么,要我教你们怎么找东西吗?”

  “是是是。”

  一群人散开,朝着四面八方寻觅而去。

  司空雨站在圈内,虚空摸了摸,发现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仿佛多了一道屏障,将他牢牢困住,不得踏出一步,“顾昭,你放我出去!”

  顾昭咧嘴笑道:“不放。”

  司空雨双手拍在透明屏障上,敲得屏障流光溢彩,不仅纹丝不动,反而使得结界更加牢固,气得他直跺脚,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思绪开始混乱,最后不省人事,闭眼前的瞬间,他貌似看到了顾昭狰狞的笑容,一种似曾相似,令人齿寒的笑意。

  在司空雨倒地的一霎,一片纸人轻飘飘地接住了他,将他温柔地平放在地上,然后飘到司空雨的额前,折腰吻了吻,又飞到了他的胸口,坐下,终是不再移动。

  顾昭负手而立,从背对司空雨起,他的笑容可没那么和善,反而透着一股盛世临人的嚣张气焰。

  灵力气冲斗牛,与方才判若两人。

  方圆十里之内的邪祟皆被碾碎,顷刻间烟消云散,隐藏在暗中的怪物低吼一声,有撤退之心。

  顾昭清冷的脸上浮现出诡笑,他嘴角勾起,语调极冷,“逃?你以为你还逃的了吗?”

  说完,掐住指诀,列阵在前,一张肉眼可见的密网向前抛去,急遽缩小,只听得振聋发聩的兽吼,一阵浓郁到晕眩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血雾漫天。

  顾昭全神贯注环顾四周,红雾遮蔽了他的双目,可他的五感六识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在这。”

  言闭,顾昭一掌击在左前六寸虚空,雷火爆破,噼里啪啦溅得火苗蹿飞,而他的掌心隐隐作痛,亦被划破了一道小口。

  “咯咯咯。”类似于磨牙狞笑的声音,“瑶光仙尊,果然了得。”

  顾昭嗤之以鼻,立定。

  血雾逐渐散去,只见一只鹿角骷髅头的四脚怪物缓缓走来,怪物的鹿角枝桠般铺开,上面仿佛绘画着无数人脸谱,老者,稚子,女人,男人,面目全非,惊恐万状。

  顾昭再次蹙眉,暗暗啧了一声。

  一般血镇都会吸引食魂噬魂的怪物邪魔,等级低一点的不过是食尸鬼,摄魂怪,等级再高一点的则是吞魄兽,然而这么小的一个镇子,竟然会引来大妖怪,身出尸山的麖!

  麖出没,大多在战乱年间,尸体多,亡魂多,麖吃不腐之身,食七日不渡之魂,所到之处,锱铢不留,人不入世。

  照理说,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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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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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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