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万世承欢>第 33 章 试探
  孟庭珺继续道:“我是年幼时听府里的侍女们说的,姜氏是自愿回到玉衡宗,而她在分娩前后,我父亲便抛下派内大小事务,全天陪着她,守着她,家族里的长辈们责骂过,规劝过,喝令过,但父亲依旧我行我素,直到姜氏生下一子,却被母亲……母亲联合家中长辈骗走了父亲,趁机将姜氏逐出家门,姜氏产有一子,一直由我母亲收养,直到四年后母亲怀上我,生下我后,才将姜氏的孩子扫地出门,也是那一年,我父亲在家中自尽,母亲对外宣称,玉衡宗宗主病故。”

  顾昭和司空雨沉默地听完故事,心情复杂到无可复加。

  这是家事,更是家丑,孟庭珺说出来真的只是为父亲昭雪不平吗?

  顾昭不信,现如今,一家一个说法,谁都不足信。

  “你不恨你父亲?于你母亲,他不是好丈夫,于你,他不是好父亲?他把命赔给了姜氏,但他留给你们孤儿寡母的是什么?”顾昭问话,素来刻薄毒辣。

  孟庭珺凄婉一笑,眼中的真情实感不似虚情假意,“恨过,不过人都故了,我何苦用一生去仇恨一个不存在的人?”

  “你心胸倒是开阔。”

  “顾公子,今日与你全说,是我一事相求。”孟庭珺跪下,“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姜氏的孩子,他布局这些年,如果只是想为他母亲报仇的话,那么玉衡宗欠他的,自当由玉衡宗来还。”

  顾昭怀疑道:“你怎么确定他尚在人间?又怎么能肯定是姜氏的孩子在兴风作浪?”

  司空雨同样想问,姜迟说过姜氏的儿子已经亡故,那么不是一方在说谎,便是孟庭珺在自导自演。

  叶澜尘扶起孟庭珺,道:“一直以来,北斗尊都在寻找他这位哥哥,苦寻无果,也是无可奈何。”

  孟庭珺点头,卷起了自己的袖子,他蜜糖色的手臂中间段,有一颗血红色的朱砂痣,“当年父亲在我和哥哥的手臂上下了这道符,只要朱砂痣在,说明哥哥没死,本来我可以通过血亲感应找到他,可惜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掐断了联系,使我至今寻不到他。”

  司空雨不露痕迹地朝着顾昭使眼色,顾昭会意,道:“那人心思缜密,沉浮极深,一环套着一环,唯恐天下不乱,就算你不找他,我也会去找他,既然你们说他没死,阴谋仍在继续,那么他最后的目的一定是玉衡宗,今晚的酒宴,怕是吃不高兴了。”

  叶澜尘拱手施礼,“还望顾公子为苍生,多多担待。”

  顾昭冷笑道:“苍生,呵呵,我只要我家司空雨,走啦,司空,离开饭还有一个时辰,咱们游园去。”

  “好。”司空雨朝着北斗尊和芙蕖君两人行礼告别后,屁颠屁颠地跟上顾昭的步伐,“等我。”

  “我背你啊。”

  “不要。”

  “来嘛,别害羞。”

  两人的说笑声渐行渐远,别院内只剩下叶澜尘和孟庭珺两人,看着满地黄花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啊。

  叶澜尘道:“振作些,凡事往好处想。”

  孟庭珺愁眉不展,又故作轻松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连累你们昆仑化羽宫了。”

  “你又来了。”叶澜尘手抚着孟庭珺的肩膀,“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会不了解你吗?”

  叶澜尘和孟庭珺相识于凌云阁,那段幼年听学的时光,对他们来说是知己知彼的共勉,奠定友谊的契机,是相濡以沫的光阴,他们在那时共鸣,也在那时沦陷,此生有你,此生不换。

  不为其他,只为守护苍生,任重如山,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院中,落英纷纷,飞花走叶,那人一刀舞起,一刀斩落,在空中挽了三道长虹,刀法卓绝,叫人叹为观止。

  此人,是出身草根的姜迟,精光威目,千里不辞,亦是个为民为道为天下,行尽大义磊落之事,虚怀若谷之人。

  司空雨左看右看,都觉得姜迟不像恶人。

  顾昭轻声问到:“看什么?他舞刀粗旷,远没我舞剑漂亮。”

  司空雨捅了下顾昭,道:“阿昭,姜宗主的英雄事迹一本册子都写不完,他该是千古颂唱的大英雄,死后都是要立碑颂德的,我实在……”

  实在无法去怀疑一位天下为先己为末的宗师。

  顾昭温柔地拍了拍司空雨的后脑勺,起身往姜迟走去,“跟上,无论事实如何,都交给我处理就好。”

  所有的伤心,责难,伤害,惨遭信任之后的背叛,顾昭都会为司空雨挡下,绝不会让他独自面对,一人承受。

  姜迟听到脚步声,停下了动作,“顾公子,司空小道长,有礼。”

  司空雨闪烁其词道:“有礼有礼,客气客气。”

  姜迟笑问:“司空小道长怎么了?”

  顾昭把司空雨扯到自己怀里,道:“被你的刀法吓到了,对了,敢问阁下的神武叫什么名字?”

  姜迟的笑容停滞在脸上,少顷后化开,笑得明媚,他把刀身递近,亮出名字给顾昭看,道:“无涯,算不得一把极品神武。”

  司空雨紧张的表情总算缓和。

  顾昭又道:“姜宗主只有一把神武?”

  姜迟自谦地笑到:“灵力有限,契约一把已是极限。”

  “你有两把?”司空雨白痴地问顾昭。

  顾昭眉毛稍稍抖动,解开司空雨的百宝袋,没给司空雨抢夺回去的机会,柔声道:“乖啦,借你的剑一用。”

  司空雨不高兴地嘟哝道:“你不是自己有神物,还抢我的。”

  顾昭凑近,附在司空雨耳边轻声道:“我拿出同归,不是以大欺小嘛,还会暴露身份,你乖,一边看着,哥哥给你露一手。”

  顾昭的语气,温湿绵密,吹在司空雨的耳朵里,像只小猫在挠他心肝,痒得他酥酥麻麻,火热难耐,他吞咽下口水,尽量小声不让顾昭听见,为表他的淡定,他大眼睛凶狠狠地直视顾昭,强烈抗议,嘴里却发出软绵甜腻的声音,“你看着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哥什么哥,不要脸。”

  “哈哈……”顾昭心花怒化,得瑟地抡了几个绝美闪耀的剑花,剑尖直指姜迟,对决之下的他气场遽变,认真而强悍,“来吧,切磋一下。”

  姜迟的刀法是修真界一流,顾昭的剑法是三界超一流,双方只拼武术不斗法术,顾昭也遥遥领先于姜迟,几个回合下来,姜迟便招架不住。

  本来就是点到即止,在姜迟侧身堪堪避开顾昭挑刺的刹那,顾昭剑势过猛,迸出的剑气撕裂了姜迟的衣袖和皮肤,伤口似乎不浅,乃至空气中的血腥味逐渐浓郁,姜迟的整个袖子被鲜血染红。

  “姜宗主!”司空雨焦急地上前,查看姜迟的伤势。

  姜迟摆手道:“无碍无碍,技不如人,顾公子承让了。”

  司空雨扶姜迟到一旁坐下,取出百宝袋里的药,又撕下自己里衣干净的布条,“他胜负欲太强,下手不知轻重,我给您包扎下。”

  姜迟婉拒,“不必不必。”

  顾昭心里相当不快,又是羡慕不已,脸上还要佯装无事,他没吃飞醋,“咳,我也会包扎。”

  “你会吗?”司空雨已经在为姜迟上药,处理手法娴熟,娴熟到让顾昭莫名心疼。

  或许前世,薛燃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为自己上药,包扎,孤独地舔舐着伤口,而他呢?每一次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就是把他即将结痂的伤疤揭开!撕裂!再狠狠的刺穿!

  很痛吧……

  一定很痛……

  “我来。”顾昭郁闷地夺过司空雨手上的布条和药瓶,“我来给你处理。”

  “嗷。”司空雨不知道顾昭在生哪门子的闷气,但看他气鼓鼓的样子,有些滑稽,“你轻点。”

  “我很轻。”顾昭道,笨拙地给姜迟包扎好,不忘翻看他的手臂,没有……没有朱砂痣,那么另一只呢?想着,顾昭抓起姜迟的右臂,翻来覆去地观察,没有……还是没有……Μ.miaoshuzhai.net

  司空雨恍然,原来顾昭是想进一步确认姜迟的身份。

  那么现在,真相大白——姜迟不是黑衣人,不是姜小婉的儿子,他可能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司空雨竟然有些欣悦,畅快和如释重负。

  方才打斗的声音就引来了其他门派的人围观,他们看到姜迟被伤,本就对顾昭之前的羞辱记恨在心,现如今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迫于顾昭的本事,才不敢当面呵责,等顾昭走远了,一群人围住姜迟义形于色,奚落顾昭的妄自尊大,姜迟笑着宽慰,众人才平息怒火。

  司空雨道:“你真会得罪人。”

  “他们与我何干?我干嘛在乎别人的看法。”

  “可别人的唾沫星子,能够淹死人,尤其是谣言,恶意的抹黑,会让你身败名裂。”司空雨担忧地道,他不想顾昭因为不懂人情世故而蒙受这类莫须有的待遇,“阿昭……”

  顾昭忽而转身,托住了司空雨的脸蛋,小心翼翼地在他鼻子上轻啜了口,“司空,我问你,你怎么看我?”

  司空雨被亲得心潮犹如火山爆发,异常热烈,又如秋风扫落叶,乱了心池,“我……我……”

  顾昭又是一口亲,这次是亲右脸颊,“你怎么看我?”

  “……”司空雨觉得自己头上在冒烟,羞得无地自容。

  顾昭的双手已经改托为捧,他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温和下来,不至于倾略性满满,占有欲满满,明知不可这么做,但还是控制不住想抱他,亲他,占他便宜。

  这该死的良知!

  “你怎么看我?司空,别人的看法我都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我只想活得自私,我只要有你,别的……”顾昭神情肃穆,“别的都是浮云,你才是我的全世界。”

  顾昭也是佩服自己,情话说起来连他自己都感动,他爱司空雨,他乐意说这些恶心肉麻的话,他什么面子都不要,他要把前辈子没来得及说的,这辈子通通补上,溺死在这份独宠的爱河里。

  司空雨的目光,柔情似水中带着如火如荼的热忱,他习惯了顾昭暧昧的情话,只是还没习惯自己身体可耻的反应,因为梦境,让他心有余悸,甚至逃避,但他无法回避顾昭的热切,热辣和热烈。

  “阿昭。”司空雨回应,含情脉脉似春水潺潺,“就算全世界都与你为敌,我也会站在你的这边。”

  最长情的告别,莫过于最深情的偏袒。

  庆功宴,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值金樽清酒斗十千之际,遥远深山处传来的一声闷雷,如晴天霹雳,击穿人们心底。

  人们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狐疑,惊恐,震骇,措手不及。

  “什么……什么声音?”

  他们宁可自己是杯弓蛇影,也不愿回忆起被这种声音所支配的恐惧。

  雷声依旧,是那么遥不可及,又是那么近在迟尺,仿佛它就在玉衡宗内,就埋伏在这座大殿之中。

  “谁在故弄玄虚!”有人怒斥。

  有人胆寒,“狰不是……不是死了吗?”

  “谁说是狰,或许是天边打雷,山体滑石。”有人自我安慰。

  众人起身,纷纷走出大殿,循着雷声张望,企图找到声源,孟庭珺蹙眉,与叶澜尘一同来到殿前广场。

  夜色撩人,无风无雨,却雷声撼天,扰人幽静。

  “后山!是玉衡宗后山!”有人惊呼,回头看向脸色阴暗的孟庭珺和彻底黑脸的念玉娇。

  “后山……”修士们不知道后山是何地不足为怪,叫嚷着要去,念玉娇阻拦,先声夺人道:“后山乃我玉衡宗历代掌门的安息之地,请诸位回殿内继续用膳,我自会派家仆前去一探究竟。”

  这边正说着,那边孟庭珺已支配了人手去查看,完全不给人插手的机会,毕竟是先人埋骨的圣地,神圣不容侵犯。

  修士们刚经历完九死一生,草木皆兵,神经脆弱到奄奄一息,巴不得置身事外,于是便顺水推舟道:“劳烦北斗尊,孟夫人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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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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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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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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