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早做完了测验,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呆。
哪怕是普通的公司,前经理离开前还得跟后任进行些任务交接之类的过渡。现在好了,堂堂一位队长,说嗝屁就嗝屁,连个招呼都不打。剑八那家伙,也完全不像是能处理队务的类型。估计现在已经不耐烦地把提醒他处理文件的席官打晕了。
我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真是的,我还以为那家伙会速度更快些呢,没想到拖了一个多月……
想起听人家描述的,“突然有一天脏兮兮出现的高大男人,似乎在恼火着什么的样子”。我灵光一闪,那家伙不会在静灵庭迷路了一个月吧。
我笑的更开心了。
又想到之前濑川老爷子那震惊不已的样子,就觉得滑稽。
说不定护廷十三的一大票人,都不懂这个对瞬步鬼道一窍不通,问他真央哪年建校、十三队队务是什么也只能获得白眼一枚的粗暴家伙,怎么就忽然站到了死神队长的高度。
我有些恶劣地想,即使剑八老实地来参加入学考,也只能进个四班吧?
测验结束之后,便是鬼道课程。
这是让所有一回生最深恶痛绝的一门课。上课之前还和户川他们幻想过自己左持雷电右环火焰的帅气姿态,结果没想到连着两个礼拜都是枯燥的基础理论课。这个伊势教官讲课干巴巴的,还没有医学课的濑川教官吸引人。
今天终于,在第三个星期的时候,伊势教官开始准许我们进行实际的鬼道演习了。
太好了,同学们在心中感动地流泪,这巨大的户外场地终于不只是摆设了。
然而事实证明,还是我们太天真。
“这是破道之一,冲。”
只见伊势教官之间出现了一小点冲击波。
实在是太过微小,导致坐在后排的我只能听见冲击波的声音,连实体都看不清。
——总感觉,好怂啊。
也不在意同学们的冷场,伊势教官道:“你们今天就随便练这个吧。都知道原理是什么吧?就一次次地重复,直到力竭为止。”
——这家伙怎么感觉没什么干劲啊,真的是教官么。
其实我本身,比起要受皮肉之苦的剑术和白打,没什么太大热情。
我又要被挑剔的秋山教官吐槽,又要挨打,每次还弄的汗流浃背的,简直自虐一般。
但是鬼道不一样啊,名字帅气不说,这技术实际上就是日本版的魔法嘛。比起拿着刀硬刚,还是远距离输出比较适合我。
“……破道之一,冲。”
看着指尖蹦出的,比巴达兽空气炮威力还小的小气团,我的内心很复杂。
果然动画片里的炫酷的白雷啊什么的,看看就好,不能信啊。
现实居然是如此的不美好。
当这项枯燥的行为重复了几分钟后,一个学生竟然体力不支倒下了。伊势教官毫无同情心地拎着人家的领子,把他拖出了场地外,示意我们继续。
只听他慢悠悠地解释道:“一般能通过真央入学考的,灵力大概都在二等左右。在这里稍微努力点,毕业的话能达到三等。见习死神的入门灵力是四等……然后队长级别人物都是最高的六等或者超六等。”
一位女生在他话音刚落时,也倒下了。
伊势渺翻了个白眼:“即使是一等灵压的蠢材,理论上也能够连发’冲’数十个小时。因为这玩意儿所需的灵力接近于没有,连咏唱文都不需要。队长级别的话,大概能坚持个几十年吧?”
所以说谁会那么无聊连续发空气炮几十年啊。
“你们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么,嗯?”伊势渺踢了他面前苦苦支撑的男同学一脚,可怜的家伙啪唧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即使是同样等级的灵压,有些人发挥出了其该有的水准,而有些人却连放几个波都累的满头大汗。”
伊势教官继续着:“灵力的掌控,是越练越精湛的。如果你们一个个都跟志波海燕似的,一上来就是六等灵力,那我没的说。你们那点一用就要枯竭的灵力,不学会怎么好好利用,放个低级破道,就晕死在战场上,还当什么死神,嗯?”
“灵力呢,就像女人的[哔——]一样,你要用力地[哔——]才能[哔——]。如果只是抱着半吊子的心情去[哔——]的话,那你永远只能在[哔——]的[哔——]之中尴尬地挣扎了。没错,你得数年如一日地[哔——][哔——][哔——],才能畅快地[哔——]和[哔——],而不至于晕死在战场上。明白么?”
伊势教官话音刚落,又有数个同学应声倒地。
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大人言论给砸晕了。
站在我对面的户川一愣一愣地盯着伊势教官。
我再熟悉不过这种眼神了。
那好像在看人生导师一般,充满了向往的样子,跟之前听说了十一番队的消息时一样。
这家伙没问题么,似乎对剑(b)八()和伊()势()都崇拜的很啊喂。
我旁边的清识还是那副温婉的样子,她重复着单调的吟唱手势,闻言抽出空闲对伊势教官说道:“教官,请注意一下您的说话方式,不然我会去院长那里检举你的。”
伊势似乎对那位校长先生有些忌惮,挠了挠头。
少顷,他便信口拈来道:“咳,灵力呢,就像韧带一样,你要用力地拉扯他才能变的宽松。如果只是抱着半吊子的心情,对着僵硬的肌肉退缩的话,那你永远只能劈开一个微小而尴尬的角度了。没错,虽然压的时候酸痛无比,难以忍受,但若是数年如一日地进行拉伸,那么总有一天,是可以成功地一字开的。”
没用了教官,不管你说什么,在我眼里都是黄段子了。
见又有零星的几人倒地,伊势渺像是丧失了耐心一般一挥手,冲着众人道:“你们就一直练这个练到下课吧,有人晕倒也不用管,这群家伙只是从未像今天这么大消耗过罢了,其实只用了自身五分之一不到的灵力,晕一晕就醒了。”
晕一晕就醒了是什么玩意,你这么没有师生爱真的可以么。ωWW.miaoshuzhai.net
我环顾四周,除了我们这几个站着做着神经兮兮的手势不停放出冲击波的学生外,将近一半的人都晕倒在了原地。
怎么有种自己灾后余生的感觉。
伊势手指点了点:“你五十岚,跟我来。”
也不等我答应,就自个儿走了。
别呀教官我只是默默地腹诽你,实际上什么都没说啊。
我停下对“冲”的释放,跟着伊势教官离开了练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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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势教官一个人闷头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我只得一路小跑地紧跟。
到了个僻静角落,他在确定没人后突然停下来。
我内心咯噔一声: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恋童癖吧?
他转过身很是不友善地开口:“五十岚烟代。”
我回:“是……?”
他沉默了会,似乎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开口,最终他说道:“其实你在入学考试的时候,成绩很优秀,原本是可以进入二班甚至特优班的。是我坚持把你调到四班的。”
我不知道怎么反应比较好,只得干巴巴地应道:“哦。”
我感觉他并不是为了跟我忏悔他的行径,才把我拖到这没人的角落的。
他也不在乎我无趣的反应,继续说道:“基本上在新生中一旦出现流魂街出身的,那个人十有八九都是个当死神的天才。因为文课的空白,在综合分上被录取的家伙,一定都有某方面的过人之处。然而实际上,在真央创校以来的这漫长的历史中,这些被当成天才的流魂街游民,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能成为死神,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我……不知道。”
话说难道这个傲娇在变着法儿夸我是天才么。
啊呀,有点高兴。
“不思进取,是你们这群人最大的硬伤。在那种环境里散漫惯了,来了真央,一下子就晕了头脑。觉得哪怕一辈子在这里上学,享用免费的食物和温暖的房间也不错。那点本来就不明显的天赋,也被败得精光。”
好吧,其实也没那么高兴了。
没想到除了砍下前十一队队长的野蛮人之外,我等游民还有骄奢淫逸的臭名声。
我感到自己打破固有印象的担子越发沉重了起来。
“我没法当着别的学生的面说……因为这似乎有些不公平。”
伊势跺了跺脚,似乎想这样把不快甩开:“五十岚,你的灵力很高,在毫无训练的情况下,就显现出了四等的灵压。而且听秋山那家伙说的什么迟钝症……”
原来这个人是为了我不被区别对待,或是为了顾虑鬼道上不是那么有天赋的学生,才把我特地叫到这里的啊。
“是灵感迟缓……”
我纠正,迟钝症听起来像个弱智。
伊势似乎对我的打断很是不满,他皱着眉头,盖过了我未完的话语:“就是那个,名字什么的无所谓。重要的是有一点秋山没告诉你。若不是长时间浸泡在超六等灵压中,是不会得这种病症的。那个灵什么症,最先是出现在队长级别死神的亲人身上。没有抵抗力的整会因此丧失对灵压的感知,最后由于灵力之芯的失衡死去。”
我打了个寒噤,天啊,为什么秋山教官没告诉我这是绝症!!
话说灵力之芯是什么?为什么没了对灵压的感知会导致其失衡啊?
如果像之前所说的,超六等灵力的个体,也就是剑八,是个音量超大的喇叭一直在我脆弱的耳膜旁轰炸。我会逐渐丧失听力,也就是灵感。最终导致失聪,也就是灵力之芯失衡。而耳蜗的平衡失调,会最终导致灵体的死亡……
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话说我现在健康的很,一点都没有大限将至的感觉。
伊势教官见我有些怕,他笑了笑,半是安慰半是嘲笑对我说:“当然,你的灵力之芯不但没有失衡,反而借由这份超六等灵压把自身的灵力上限像是女人的……呃,韧带一样拉伸了一大截。这拔苗助长一般提升的灵力使得你对那个强大的个体产生了抗体,而不至于在某一天暴毙在他身边。”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自我生成了助听器的意思么。
我想到了那个剑八和光头对决的下午。
我大概是承受不住两个人火力全开的灵压才晕倒过去的吧。
那之后我就开始肚子饿,而且被剑八的灵压震得头晕脑胀的症状也消失了。
大概那时就是伊势教官所说的,我患上灵感迟缓症,并勉强拉伸灵力的时段吧。
我真是命大,要是没办法适应,有一天真的突然死在他身旁……
我眼前闪过剑八抱着刀靠坐在角落的身影。
——他一定会很伤心吧?
顿时内心又是伤感,又是庆幸。
伊势教官仍然紧皱着双眉,仿佛接下来说的话会让他无比痛苦::“五十岚,你很有才能。虽然不是天生就带着天赋,但是时势造就的才能也是才能。明白么?”
我受宠若惊地点头。
他对我道:“刚刚的训练中,你甚至对于灵力的掌控都很稳固,也许跟你身边的那个超六等有关,也许没有。不管如何,虽然我本人不大相中你,但却掩盖不住你在鬼道上拥有才能的事实。”
虽然对我的灵力等级有着卓越的贡献,但我打包票这鬼道的才能一定是自带的。
他提着我的肩膀,把我掉了个,抬脚往我腰上踹了一下子:“行了,快回去吧,他们也该下课了。”
拍了拍后腰留下的脚印子,我对他又是赞美又是嫌弃的态度有些捉摸不定。
“听着,我说这些并不是说会对你有特殊照顾之类的意思,明白么?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罢了。我会盯着你的小鬼,你若是像别的游民那样玩物丧志……”他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过只是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罢了。”
其实我对自己在某方面有才能这一点,还是很开心的。但怎么样也没有到冲昏头脑的地步好么。
为何伊势先生对我的期待如此之低。
“我是不会就此满足的,我现在有想要成为死神的动力。”
伊势教官完全没有被我的诚恳感化,他咧开嘴:“就你这个剑都挥不好的软脚虾,还死神?你跑到鬼道众当个后勤还差不多。”
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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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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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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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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