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少女的身份介绍与赵莼知晓——她讳作杜箫,是钟揽门下徒孙,其师为钟揽关门弟子,在十余年前意外陨落,钟揽便将入得师门不久的杜箫接到身边教养,名义上师祖,实际上又担了授道之责。
赵莼略微颔首,心中暗道原是如此,想来那陨落之人应当极得钟揽爱重,才致爱屋及乌,将杜箫一并看顾了,毕竟真婴修士大多不理杂事,如他这般肯屈尊指点徒孙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这些也都是猜测,关博衍未曾表明,她便只在心中稍作估量。
杜箫见关博衍单手握拳往嘴边一放,显然是含有笑意,心下不禁仔细思量起她在何处与赵莼有了交集来。
她还未曾想到,赵莼就开了口,淡然唤道:“飞雪道友。”
杜箫顿时如遭雷劈,立在两人面前不动了,而后见她两颊迅速腾上一层红霞,怔怔道:“原来关师叔是从你口中知晓的!”
“若非你赵师叔传音,我倒还不晓得你在小珠界中玩起这种把戏。”关博衍佯怒一声,眼中到不见如何生气。
赵莼想想也是自然,施相元与钟揽交好,关博衍和钟揽徒儿、杜箫之师的关系自然也十分亲近,他视杜箫为小辈,又是看着她长大的人,若非是极大的错处,倒也不至于勃然大怒。
果然,他将双手负后,把这事轻轻放下:“下不为例了。”
小珠界里的恩怨,左不过也是筑基凝元们的争斗,杜箫平日里虽是有些骄纵,实际上却不是个莽撞的,反倒是有些机敏,关博衍清楚这些,是以只嘱咐几句,叫她莫要顽笑。
杜箫讷讷点头,复又带了笑来问赵莼:“赵师叔是谁,竟是这么凑巧,在小珠界里碰到一起去了!”
赵莼既知晓了她的身份,自身便也无甚好隐瞒的,浅笑道:“化名作乌鹊,倒和你有过交手。”
能让她吃瘪的人不多,两人虽在日中谷里和解,杜箫对当日御剑而来的高挑剑修却还是记忆犹新,羞赧地摸了摸鼻头道:“那时赵师叔还没我修为高呢,现在都凝元了。”
“你晓得这些,平日里就该刻苦修行才是。”关博衍笑意更深,以指节轻敲在了杜箫的发顶。
三人在拂林洞府外交谈几番后,赵莼才知晓她今日是专门为了来看蒲玥的,杜箫陨落的师长,又是拂林洞府主人钟紫云的道侣,两人关系有如母女。
她是个看上去骄纵,心地却良善的,蒲玥入得月照真人门下后,与杜箫或可为友,赵莼见状,心中更是欣慰几分。
关博衍了结了接应之责,现下施相元不在宗门,他与诸位长老同理掌门事务,当是十分繁重,介绍了杜箫便抬脚要辞,待赵莼问了掌门何时返回后,留下句“最多不过两月”,即行向了无溟天去。
天地炉之事牵扯甚多,还是须等掌门回宗,亲自持鼎炉上禀才是。
她又将视线移向杜箫,沉静道:“说起来,还有一事需要师侄相助。”
杜箫哪敢不应,敛了笑肃容道:“师叔请讲!”
此处是拂林洞府大门,不是商谈之地,两人便移步去了门中一处僻静小亭,见杜箫面容肃然,询问是否要施下隔音咒术,赵莼即宽慰她道:“无妨,不是什么要事,只是当日师侄拟化参童模样所用的人偶,可否借我一用。”
她“啊”一声,笑道:“我还当是什么,那人偶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师叔既然需要,待我返回洞府,便托人送个百八十个的去就成!”
人偶还是幼时钟揽炼制来让她玩耍的物件,杜箫却从其中发现了些可供利用的窍门来,用以拟化它物。
此物并不珍贵,赵莼若以贵重之物相换,就有生疏之嫌,不大合适。她略作沉吟,笑道:“师侄往后若需炼制些小物件,可来照生崖寻我。”
杜箫本也不大在乎回礼,赵莼又是新晋三榜英杰,能与之结交才是上道,便颔首同意:“师叔不嫌我叨扰就好!“
得她应承后,赵莼才起身告辞,返回照生崖去。
犹记昔时在日中谷,被参童引去了一处诡异的圆庙,现下想来,怕就是白鹿口中的斩天尊者衣冠冢,可参童已去了其中灵性,只余躯壳在她手中,并无引路之用。
若人偶得以拟化参童模样,是否就能以神识操纵,再开暗门?
她不敢笃定,但当前亦只有这一个瞧得见可能的法子,不该错过才是!
……
中州柱山向南,有一处松林成烟漫布千里的景象,其间有矮丘沟壑堆积小小岭地,大河被起伏地表截作溪流处处,分出几方泾渭分明的地界来。
上古时,常有潇洒行客到此吟诗作赋,一来二去间,便定下个烟溪岭的雅号来。
从烟溪岭行过一千三百里有余,就到了白垣城所在。
垣,本就有城市之意,因城中漫种绿柳无数,柳絮凭风而起,似冬日大雪纷飞模样,才以白字作了名头。
不过中州城池无数,就算是在小型城池中,白垣也排不上名号。皆因就近地界无甚独特的灵材灵药,城主又不善经营,便只得些低阶修士往来,连着附近的烟溪岭中的几处宗门,也是不入流的小门小派,始终难成气候。妙书斋
闵绣正是知晓这些,才日日都做着去大城池看看的美梦。可师父却说,那些地方人多,争斗就多,像她这般还未筑基的小喽啰去了,只有消散在微尘中的份。
“不去看看怎么清楚呢?”闵绣还没鼓起与师父争辩的勇气,白胡子老道就寿元终了坐化在房中。
她这才晓得,对方收授自己为徒的原因,并不是真的看重于她,而是不忍宗门多年传承到自己这一代就终结于此。
开山立派可不是小事,须得由修士向柱山请下土地令符,才能以命符占下一方地界传道,至于如何衡量修士能否有立派之能,不在修为高低,更多的还是拿得出手的功法底蕴。
闵绣所在栖川门,开山祖师也是位归合真人,曾在松烟岭独占鳌头,可等他坐化后,门派却连连受挫,在倾轧中日益衰颓,等到她与师父这一代时,竟只剩师徒二人,一个筑基,一个练气,来撑起整个宗门的名头。
“无论如何,栖川之名不许改,土地令符不许失,至于其他,你爱如何便如何吧。”说完这话,白胡子老道就浑身皮肉腐朽,化为枯骨了。
她手握土地令符,被松烟岭周围的门派暗中觊觎,正是焦心之时,却有人叩响了山门。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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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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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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