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打趣她:“娘子这是怎么了,应对长公主时都没这么紧张,难不成大人比长公主还可怕?”
“那不一样。”穗和说,“见长公主,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大不了就是受皮肉之苦,可是大人不一样,我怕他嫌弃我,不让我留在这里。”
“不会的,娘子别瞎想了。”阿信说,“还是想想怎么给大人惊喜吧!”
“怎么给?”穗和紧张地吞了下口水,“我脑子很懵,你自己想吧,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阿信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
娘子这样子,真的好像一个怀春少女,在等待情郎的到来呀!
等不到着急,等到了又情怯,左右都是个忐忑。
可不管怎么忐忑,天总会黑,人总要回,入夜时分,裴砚知终于在一队暗卫的护送下回了家。
阿信得到消息,提前带着两个婆子,两个老仆并一个厨子到大门口迎接。
裴砚知一身风尘,满面倦容,下了马车,站在东院门口,却第一时间向西院看去。
阿信迎上来,笑嘻嘻道:“小的在家日日想,夜夜盼,总算把大人盼回来了,大人一路辛苦了。”
裴砚知掸了掸衣襟,略带几分嫌弃道:“几日不见,别的没什么长进,倒学的一副油腔滑调。”
阿义在一旁点头附和:“我看也是,本来嘴就碎,这回还变油了,更讨人嫌了。”
阿信委屈巴巴:“那人家不是为了表达对大人的思念之情吗?”
“行了,别贫了。”阿义抬手拍了他一巴掌,“没看大人累成什么样了吗,还不快请大人进去。”
阿信忙道:“大人快请,饭菜热水都备好了,就等您回来呢!”
裴砚知不动声色地又往西院看了一眼。
夜色朦胧,除了一些高出院墙的树,什么也看不清。
他收回视线,迈步走进东院的大门,有意无意地问阿信:“本官不在的时候,家中可还太平?”
“太平。”阿信说,“咱们这边有暗卫守着,什么事都没有。”
“那边呢?”裴砚知又问。
阿信装傻:“哪边,大人是说西院吗?”
裴砚知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阿信忙道:“西院也太平,没什么事。”
裴砚知等着他往下说,他却已经说完了。
裴砚知颇为不悦,介于两个婆子两个老仆还有一个厨子在后面跟着,便忍着没往下问。
等到了主院,屏退了那几个人,进了饭厅,边洗手边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小哭包怎么样了?”
小哭包?
啧啧啧!
阿信忍着笑,递了帕子给他,瞪大眼睛问:“大人说谁?”
裴砚知抽过帕子擦了手,一把甩在他脑门上:“在家闲的脑子都生锈了吗?”
阿信哎呦一声,拿下帕子问道:“大人是说穗和娘子吗,娘子她,她,她……”【妙】 【书】 【斋】 【妙书斋】
“舌头也生锈了不成?”裴砚知怒道。
阿义狠狠瞪了阿信一眼,叫他别卖关子。
阿信说:“娘子的事说来话长,大人先吃饭,您一边吃,小的一边跟您说。”
裴砚知冷哼一声,在桌前坐下,扫了眼那满满一桌子菜,不悦道:“浪费!”
阿信盛了一碗汤给他:“知道大人要回来,厨子提前几个时辰就把汤煲上了,大人尝尝可还行。”
裴砚知皱了皱眉,接过汤喝了一口。
下一刻,那皱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不等阿信说话,他放下汤,拿起筷子,尝了离自己近的几道菜,“啪”的一下将筷子拍在桌上,对阿义吩咐道:“拖出去打!”
他没指名是谁,但饭厅里只有他们三人,除了他和阿义,就只剩下阿信。
阿义不明所以,还是应了一声,上前抓住阿信就往外拖:“大人,打多少?”
“打死为止!”裴砚知漠然道。
阿信吓坏了,连忙求饶:“大人饶命,小的错了,小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给大人一个惊喜。”
裴砚知无动于衷,摆手示意阿义把人拖走。
“大人,不要啊!”躲在帘子后面的穗和忍不住跑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裴砚知面前,“大人饶了阿信吧,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想给大人一个惊喜。”
这回轮到阿义吓一跳:“穗和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穗和跪在地上,紧张地看着裴砚知:“是我自己跑来东院的,我不想在西院住了,央着阿信收留我,阿信出于好心才让我留下的,大人若不同意,我现在就走,求大人饶了阿信吧!”
裴砚知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瑞凤眼乌沉沉地看着她,满室的烛火映在他眼中,却照不亮他眼底的情绪。
“你来东院,景修同意吗?”
穗和摇头:“他不同意,我是偷偷过来的。”
裴砚知眯了眯眼:“胆子挺大,不怕他生气吗?”
“不怕。”穗和说,“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他,就算大人不收留,我也会想其他办法离开。”
“你舍得他吗?”裴砚知又问。
穗和咬了咬唇,眼中泛起水光:“是他先舍弃我的。”
裴砚知一看她要哭,心便软了大半,语气还是极为严厉:“东院不是菜市场,容不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穗和的泪蓄满了眼眶,眼睫轻轻一眨,晶莹的泪珠便滚落下来。
“只要大人愿意收留我,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走了。”
裴砚知的视线追着那颗泪,眼看着那颗泪要滑进女孩子樱红的唇角,心头莫名一颤,很想伸手过去帮她截住那颗泪。
人生已经很苦,他不想她再品尝到苦涩的滋味。
可他终究是忍住了,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你不是还有卖身契在景修手上吗,这样跑掉不好吧?”
穗和抿了抿唇,小巧的粉色的舌尖舔去那颗渗进唇角的泪。
裴砚知不由得呼吸一窒,心跳险些乱了节奏。
下一刻,就听穗和道:“我跟了大人,大人总有办法帮我把卖身契要回来的。”
裴砚知:“……”
她倒是会使唤人。
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使唤他了。
他有点想笑,又忍住,脸色凝重地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过后又反悔与他和好,从此无论生死我都不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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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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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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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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