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门外已经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还有丽贵妃焦急的大喊:“抓刺客!一定要抓住刺客!”
“爷!”
江凛深吸口气,咬着牙说:“走!”
一炷香后,江凛又以三皇子的身份重新回来,先是安抚了丽贵妃,再接着叫人正大光明地去搜查。
丽贵妃一把拉住了江凛:“皇儿,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何本宫会遭遇袭击?”
“儿臣今日也被偷袭了。”江凛指了指胳膊。
丽贵妃这才发现了江凛胳膊上早已经被血给浸透了,还滴答滴答的顺着衣裳流淌。
嘶!
“怎么这么严重?”
江凛脸色苍白的靠在椅子上,丽贵妃赶紧让太医来医治,撩起了衣袖,深可见骨的伤口就这么呈现在眼前。
“殿下的伤像是五皇子的长枪所伤,这伤口上还沾着毒……”太医说。
“什么?”丽贵妃脸色微变,对江凛的疑虑也打消了,暗暗道,难不成被冒名顶替的人是五皇子?
江凛一声闷哼,面露痛苦之色。
“太医,太医,一定要全力地医治皇儿!”
丽贵妃慌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她还有什么指望。
这一夜
院子闹腾得厉害,死伤无数。
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六皇子耳朵里,他纳闷:“究竟是谁在谋害老三?”
“殿下,会不会是假的?”
六皇子心存疑虑,找了个借口去探望江凛,当看见江凛胳膊上的伤时,倒抽口凉气:“这么严重?”
江凛昏昏欲睡。
见状,六皇子只好起身离开了。
“皇儿……”丽贵妃掩面哭泣。
江凛嘴里低声念叨几句,丽贵妃附身听,什么柔儿?
于是丽贵妃又问起了柔儿是谁,无人得知,还是丽贵妃身边的丫鬟提醒:“贵妃娘娘,会不会是藏在那里的姑娘?”
丽贵妃蹙眉。
但看着江凛受这么重的伤,也没心思扣押此人了,便摆摆手:“还愣着做什么,把人带来。”
“是。”
一盏茶后,纳兰清被宫女搀扶着走来,望着江凛身上的伤,她瞳孔一缩,强忍着才没有上前。
“本宫不管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卑贱的身份,可既然皇儿将你带在身边,本宫只奉劝你一句,别勾搭爷们儿,好好侍奉,别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本宫决不轻饶!”
丽贵妃眼神警告。
纳兰清飞快地从丽贵妃的话中找到了线索,确定江凛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她顺从地点点头:“奴婢遵命。”
在太医的诊断后,用银针暂时压住了江凛体内的毒,并叮嘱一定要好好休养。
万万不可再动肝火。
丽贵妃焦急地问:“太医,那皇儿的毒何时能解?”
“殿下的毒并没有入肺腑,再配合几次针灸放毒,一个月后便可以痊愈。”
丽贵妃这才松了口气,叫人将江凛送回去,并叮嘱好好休养,并亲自守到了傍晚,实在是撑不住了才回去歇了。
人一走,江凛便睁开眼。
纳兰清冲他摇头:“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江凛紧紧的攥着拳头,深吸口气,满脸愧疚:“是我对不住你,清儿,你回临安吧。”
“不。”纳兰清摇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这次是咱们失算了,日后我一定会倍加小心的。”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纳兰清不愿意离开。
实在是拗不过,江凛才松了口,他拉着纳兰清上下打量:“能不能将伤口给我瞧瞧。”
“一些小伤而已。”
“我瞧瞧。”
江凛撩起了纳兰清的衣袖,看着两条胳膊上伤痕累累,纵横交错的红痕,他的眸色渐渐深沉。
“身上呢?”
“一样的。”纳兰清无奈叹。
她也不知道丽贵妃怎么就跟疯了一样,对着自己动手。
江凛取来了膏药一点点地给纳兰清上药,他抿着唇一言不发,指尖越来越柔,生怕弄疼了纳兰清。
“殿下?”
门外传来了高姑娘的声音。
江凛蹙眉,他看了眼纳兰清:“你坐在这,我去去就来。”
“好。”
也不知江凛和高姑娘说了些什么,高姑娘十分诧异,咬着牙说:“殿下放心,这样的贱婢我是不会轻易饶恕的,看到殿下无碍,我就放心了。”
高姑娘冲着江凛附身行礼后转身就走了。
这怒气冲冲的模样,一看就是去找羽浓算账了。
高姑娘的性子也很爽快,将江凛的话和高夫人一说:“这贵妃娘娘也是糊涂了,羽浓这贱蹄子早就卖主求荣了,她却一点儿也没察觉,这可倒好,羽浓前脚刚被咱们要过来,贵妃娘娘和殿下就被人袭击了,母亲,咱们绝不能饶了这贱人。”
听这话,高夫人也是一脸怒火。
“来人,将羽浓给我带过来。”
“是。”
睡梦中的羽浓被两个力气的嬷嬷给拽起来,堵住了嘴直接抬去了偏厅,再将往地上狠狠一丢。
羽浓直接就趴在地上,闷哼一声。
“贱人!”高姑娘一想到殿下的伤,那怒火就强忍不住,亲自踹了几脚,眼中还有压不住的杀气。
“姑娘您省省力气吧,这贱蹄子就交给老奴来处置,别脏了您的手。”嬷嬷讨好道。
高姑娘这才松了手:“今日要不是殿下福大命大侥幸逃过一劫,险些就被你出卖给害了,贱蹄子,你竟敢出卖贵妃和殿下,亏得殿下还想留你一命,我呸,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羽浓慌了,朝着高姑娘摇头:“姑娘您误会了,奴婢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娘娘的事,反倒是殿下……殿下是假的,殿下才是要谋害娘娘,撺掇江山,您可千万不要被殿下给骗了。”
一听这话,高姑娘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被挑起,朝着羽浓狠狠地打了几巴掌。
“贱人,你敢污蔑殿下!”
高姑娘手中力道不轻,直接将人打翻在地,羽浓趴在了地上,嗷呜吐了口血。
“姑娘,奴婢没有骗您,奴婢要见贵妃娘娘。”
“见贵妃?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高姑娘将人打成这样,根本不可能让羽浓出去。
此时外头传三皇子来了。
“殿下来了?”高姑娘一脸疑惑。
高夫人想了一会儿劝道:“应该是来质问这贱婢幕后主子的,你后退几步,别让殿下知道你刚才的模样。”
高姑娘乖巧点头,脸上又恢复了温婉模样。
嘎吱门开了。
江凛苍白着面色走了进来,先是含情脉脉地看向了高姑娘,高姑娘小脸一红,低着头。
“给殿下请安。”高夫人行礼。
江凛亲自将高夫人扶起来,虚弱地说:“夫人不必多礼,深夜前来多有打搅。”
“殿下客气了,咱们日后都是一家人,给殿下效力是高家的福气。”高夫人话说得漂亮,指了指地上的羽浓:“这丫头嘴硬的很,什么也不招,依我看,还是直接打死了省事儿。”妙书斋
羽浓一听,眼中爬上了恐惧,她抬起头看向了江凛,被对方眼中的冰冷寒色吓得一哆嗦。
“夫人,可否将此人交给我,明儿天亮我再将人送回?”江凛问。
高夫人点头。
“殿下,这贱人狡猾多端,刚才还污蔑您是冒名顶替的呢,您可万万不能心软。”高姑娘劝。
江凛挑眉:“还有这事儿?”
高姑娘点点头。
“多谢提醒,本殿心里有数了。”江凛冲着高姑娘微微笑,一个眼神示意便让身后的侍卫将羽浓给带走了。
“夜深了,本殿就不多打搅了。”
“殿下慢走。”
离开了高家,江凛一直都在想自己究竟是怎么暴露的,明明前一日,丽贵妃还商议着丽家舅舅来,要如何对付六皇子。
短短一日,就翻脸搜查他身边的人。
不对劲!
将人带回去,又派人去请纳兰清过来,看见了纳兰清,羽浓眼中的惊恐之色更浓。
“咱们应该是暴露了,尚且不知哪出错,她必定知道。”江凛道。
纳兰清会意,这是要审问羽浓的意思。
来之前长姐给了她很多的药丸,其中就有审讯的,专门对付骨头硬的人,掏出药丸捏住了羽浓的下颌,将药丸塞入。
“咳咳!”羽浓被呛的连连咳嗽,怒瞪着纳兰清:“你休想问出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这群大逆不道之人,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一炷香后
药效上头,纳兰清眼看着羽浓的神色变得有些缥缈,跪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身子,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哀鸣。
“我宁可死!”羽浓紧咬着牙说。
纳兰清神色淡淡。
又等了一会儿,羽浓只觉得浑身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食,又疼又痒,宛若被火烧了似的。
纳兰清说:“贵妃都将你赐给了高家,你也没必要死扛着了。”
这话直接就瓦解了羽浓的心理,她跪在地上,想着这么多年为了伺候贵妃,贵妃却能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赐给了高将军。
此事,就是羽浓心里的一根刺。
最终,羽浓强忍着疼说:“是临安派人送来的书信,信中说皇上被困在了就临安,有人趁机冒充了身份,试图谋取皇位,贵妃娘娘向来多疑,所以,想抓着殿下身边的人质问清楚。”
“临安?”纳兰清疑惑。
“是皇上身边的锦衣卫派人送出的书信。”
纳兰清蹙眉,对这话只相信了一半,等着又过了半个时辰,羽浓已经丧失了理智。
问到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将人送回去吧。”纳兰清想问的已经问完了,羽浓留着也无用了,江凛让人将羽浓送回了高家。
去了高家,羽浓也是活不成了。
纳兰清坐在椅子上沉默了片刻,江凛冲着她走来:“想什么呢?”
“依照长姐的手段肯定不会让书信传到邱丽来坏事,应该是临安那边出现纰漏了。”
纳兰清相信云瓷的手段。
“你即刻派人快马加鞭回去一趟,将此事告知长姐,除此之外,咱们不能再往回送书信了,免得书信被劫,功亏一篑。”
她相信只要云瓷知道她们的处境,肯定会想法子彻查到底。
长姐,不会放任她们处于危险之地。
“嗯!”
纳兰清又道:“现在丽贵妃不怀疑你,不代表过几日不怀疑,咱们得尽快将这件事撇清楚。”
“五皇子就是绝佳人选。”
……
凤栖宫
云瓷手里捏着一本书,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夏露纳闷:“娘娘这几日越来越困顿,像是睡不醒一样,用不用找个太医瞧瞧?”
“没那么娇气。”云瓷摆摆手,说话间又打了个哈欠。
夏露却不肯:“娘娘金尊玉贵,在奴婢心里是最要紧的人,可不能含糊。”
于是夏露擅自做主,派了个小宫女去请太医。
云瓷笑着将人拦住:“傻丫头,你忘了本宫会医么?”
夏露恍然:“瞧奴婢的记性,那娘娘快看看吧。”
在夏露的催促下,云瓷一只手搭在了手腕上,倏然,她愣住了,眼睛瞪大。
“娘娘?”夏露急了。
云瓷赶紧说:“本宫这是有孕了,刚满一个月。”
夏露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揉了揉耳朵,半天才回过神,笑着恭贺:“奴婢恭喜娘娘,若是能给小殿下添个小公主,那娘娘儿女双全了。”
在一片嬉笑中,疾风出现了:“娘娘,出事儿了。”
云瓷瞬间脸色一沉,着急的问:“是江凛和四妹妹?”
疾风点头。
“全都退下!”
片刻后云瓷示意疾风可以继续说了,疾风道:“邱丽那边已经有人怀疑两位主子的身份,这消息还是从临安传出去的,据说是邱丽帝身边的锦衣卫传出去的,书信落在了丽贵妃手上,为此,四姑娘被抓,遭了一顿罪,好在很快就被救出来了。”
云瓷听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娘娘,邱丽帝身边所有人都伏诛了,根本不可能传出书信的,难不成有漏网之鱼?”夏露道。
云瓷摇头:“南宫雳带来的人,名单上一个不差的找到尸首,绝对不可能有漏网之鱼,即便是有,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周密的计划。”
她早就查清楚南宫雳身边的人,一个不少的死了,袁将军也是她亲眼看着死了。
那还有谁呢?
云瓷脑海里一瞬间划过一道人影。
小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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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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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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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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