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莉卡,你看,即使皇子封了王,那个女人仍然没有任何封号,你还不明白吗?”
“哥哥?”
“说明那个女人的身份实在太过卑贱,所以大汗连一个侧妃、夫人之位都不肯给啊。”
“唔~”玛莉卡随着哈吉的话语陷入沉思,半晌之后又问到“可是,那个孩子!那可是以为帝都之名为封号!”
“那又怎样,大汗可并没有封为太子啊!”哈吉对她娓娓道来,“或许这是北漠对天南的一种催促,也许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南北之间并没有谈好联姻的条件。那么帝王的长子,也该有一个相匹配的身份。如果天南嫁入一个公主,将来若生下身居天南北漠二朝血脉的皇子,太子之位不是还空着吗?若是天南迟迟不肯决策,那么以帝都为封号的皇长子渐渐长大,变数可就多得多了。”
玛莉卡的眉头不禁轻轻地挑了一挑,想起那天把自己关在盛乐宫门外的无礼女人,有些快意地笑了:“那这个孩子将来岂不是身份尴尬。”Μ.miaoshuzhai.net
哈吉嗤笑一声:“身为帝王的儿女,妹妹难道不是应该早有觉悟吗?要不然千里迢迢来这北漠做什么。”
玛莉卡羞恼地瞪了亲哥哥一眼:“父王最疼我了,拓跋汗也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英雄好汉!”
哈吉不尴不尬干笑了两声,打了个哈哈走了。
消息不仅传入了礼宾苑,也飞入了廷鹤一行人暂居的小院之中。几个护卫之中年龄最小的一人乃是跟着奕桢征战多年的亲兵韩骥,他自来性子急,一拍桌子怒道:“大司马何等不易,这....还有良心没有了!”到底嘉楠公主之尊,主政多年,不管朝中军中皆有人望,他把那大不敬的贱妇两字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萧嵩在旁听得火起,与他来说,最恶之人乃是奕桢。姐姐若是嫁了北汗,倒是出了他心头一口恶气。看这韩骥不免格外不顺眼,禁不住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廷鹤心中苦涩,当日观那垣钧的神情,只怕拓跋汗终究还是欺哄得了手。莫说嘉楠极可能是在受诓之下,以为是夫君背叛,只当是拓跋汗救命之恩,彼此身份相当,如此行事也无可厚非。就是她果真行事不检,也是他廷鹤与这诸人之主,天南镇国长公主之尊,又岂是他这等人可以非议的。
故而他脸上神色一凛,正色道:“连你的大司马也是公主之臣下,如此臧否尊上,可是你大司马教导尔等的规矩?”
韩骥忿忿不平,正要还嘴,护卫中领头的万磊出声道:“廷大人言之有理,大司马与长公主的事情,哪里容得你我多嘴。就刚才你这一句,落到大司马耳朵里,少说二十军棍。如今大司马不在,这也不是军中,军棍先记着,等见了大司马再自己去请罪吧!”
韩骥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嘶声道:“我可有说错了什么!大司马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们眼睛都瞎了吗!”
“朝中那起子小人背后怎么说的!吃软饭的小白脸儿!乱臣贼子!”
万磊喝道:“住嘴!”
韩骥不服,脖子一梗:“兄弟们当年想着既然已经背名恶世的,不如干脆反他娘的!大司马怎么说的!这是萧家的天下,他萧家公主的天下!连儿子都改作姓萧!”
万磊招呼其他人把韩骥拖走,却没有人动弹。
韩骥冷笑道:“满朝背地里哪个不嘲笑咱们大司马,沙场上的阎罗,女人肚皮上的怂货!造反把自己搞成入赘......”
万磊额头青筋暴突,直勾勾一拳挥到了韩骥脸上。韩骥猝不及防,当时脸上就挂了彩。他觉得鼻头一湿,下意识伸手一抹,抹到脸上血痕斑驳,红红白白,甚是滑稽。
萧嵩见状,心下大快,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嘲讽之色。
韩骥被万磊一拳打醒,想起先前失言,心中也是懊恼。但冷不防扭头看见萧嵩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暗自生恨。
韩骥气哼哼回了屋生气,万磊拿了金疮药来与他。万磊上药手上也没个轻重,碰到伤口,韩骥疼得“嘶~”一声。
万磊没好气道:“现在知道喊疼了,先头嘴里怎么一个把门儿的都没有!大司马的事情,是你我有资格多嘴的?”
“万大哥!大司马太不值当了!”
“那也没你说话的份!”万磊气得又戳了他伤口一下,把药扔给一边的何经不管了。
何经原是奕桢麾下探马营的好手,一向最是会说话交际的,每到一处,最先与当地人混熟的就是他。此次宫中封燕王的消息,就是他打听了传回来的。如今一边接了手给韩骥涂药,一边说到:“你小子也是欠揍,白长这么大个脑子。”
韩骥气到:“何二哥,你们怎么都不想想大司马的苦!他萧家公主不守妇道,还说不得了!”
何经皱了眉道:“你道万大哥为甚要打你?”
韩骥正要回话,何经叹了一口气:“你万大哥当年被羯人俘走,大司马亲自带人拼死将他抢回来的,难道他就不如你知恩?”
韩骥语塞,别说万磊,大司马钦点了他几人出来办这样别扭的差事,难道不正是因为他几人的忠心么。
“你想想今天还有什么人在场!”何经点了一句,见韩骥还是一头雾水,不禁把话挑明了道:“公主既然已经背弃了白首之约,大司马对这等妇人,还有什么可留恋处?”
“这廷老儿是世宗的亲信,可以让世宗临终托孤的心腹,至今仍护着那废帝。他的心肠,不向着萧家,难道向着咱们大司马吗?”
“当着这廷老儿与废帝的面,你口出狂言,万大哥若不教训你,这些话将来传出去,人家是只当做你不懂事,还是会说大司马早有不轨之心?”
“廷老对大司马还有半分师徒之谊。可那废帝对大司马恨之入骨,无事都要生非,偏偏你还要送上一个说嘴的把柄。”何经一边上药,一边缓缓道来。韩骥听了不免讪讪的,他性子上来了只管出气,哪里想得到这许多弯弯绕,听得何经这么一说,忍不住恨声道:“这废帝性子暴戾,一无是处,留下来祸害无穷,大司马想着夫妻情分,非要留他一命。如今既然公主薄情寡义,不如结果了这小畜生,也算是给大司马铲除了后患。反正世人眼里,这小子早死在大司马手上了,也不差这一笔!”
何经倒不期他有此一念,吓了一跳道:“你且管住自身,大司马有令在先,不可胡来!”
韩骥撇撇嘴道:“说说而已,看你吓得这样......”
盛乐宫这边,封王的消息是阿日斯兰亲自带过来的。
其时金乌西坠,夜幕将要降临燕城,玉琼等正在为嘉楠整理大氅手炉等出行之物,准备晚些时候去圣殿进行最后一次祛祟的法事。侍女引了阿日斯兰过来道:“殿下,大汗来接您了。”
嘉楠冲阿日斯兰欠身道:“这就要启程过去了,垣钧也识得路途,大汗日理万机,何必多走这一趟。”
阿日斯兰笑了笑,递上叠好的薄薄一页纸。嘉楠疑惑着打开,见阿日斯兰在其上写到:降术诡秘,据大萨满参详典籍,并去信问询白掸巫师得知,降术彻底祛除之时,与之相关的记忆也会消散,若来日公主记忆缺失,他人代转终究不便,若有要事,不如自书留档。
嘉楠倒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仔细想来,阿日斯兰确实考虑的周道,这事情从头到尾如此离奇,自己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又贸然离乡去国,出现在燕城的皇宫,别人再怎么解释,又怎么有自己写与自己的留书来的令人信服。
想到这一点,她点点头谢过:“谢大汗!”
阿日斯兰笑看着她,摇摇头,意思是要她别总是这样多礼。他脸上浮现出踟蹰的神色,嘉楠禁不住投以问询的目光,阿日斯兰招手让內侍呈上封王的诏书。嘉楠看完,一时心中思绪复杂,长叹了一口道:“大汗何必如此,惠和他朝离开,自然带了阿迪亚同去,他小小婴儿,又哪里懂得外头的闲言碎语。”
阿日斯兰沉默片刻,提笔写与她看:妹之养子,朕之甥也,其貌异于南人,若惠妹南归,甥儿仍留故土为宜。
不等嘉楠再反驳,阿日斯兰又招手让侍女呈上火漆。嘉楠目光落上去,一看便知,这是要她安心书写,不必担心他人偷窥的意思。不禁暗叹了一声:他的心思,倒总是这样缜密。
时间虽然有点儿紧,简单留书倒也够了。阿日斯兰自认了阿迪亚的便宜舅舅,又封了王位,这孩子留在北漠,确实比跟自己回天南去更加妥当。嘉楠想通此节,便唤了玉琼等人伺候笔墨,阿日斯兰先前已经表示过要嘉楠封存信笺,当然也没杵在这里,而是走到偏殿阿迪亚的居处逗孩子去了。
因尚有要事,自然不便长篇大论,嘉楠提笔凝神细思,捡要紧的写了。到底如阿日斯兰所言,事出诡秘,倘若明日自己醒来果然于这几年经历一无所知,只记得当初与奕桢的情深意浓,来日如何能对着他守住本心,又谈何回京收拾天南的国朝变局呢。故而虽然想着简明扼要四个字,嘉楠也不得不在信中将当日之变细细道来。
从少年相知到最后的反目成仇,写到萧嵩身死,她已经是情难自已,管毫坠落,泪如雨下。
玉琼上前欲替她擦拭眼泪,她摆摆手要玉琼退下,自己稳了心神。复又提起管毫续道:人心诡谲,朝局多变。入北漠,得拓跋汗救助......
阿日斯兰抱了阿迪亚过来,指了指窗外,向她示意,时辰快到了。
嘉楠心里乱乱的,本来也写不下去了,赶紧三言两语写完了账。
封好了信笺,嘱咐玉琼收好了他日呈上。垣钧入内请旨,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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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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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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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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