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宫的总管太监,在北疆经历了近一年的折磨,整个人气质大变样。
以前算是高大白皙,现在嘛,整个人萎靡不振,好像缩水了一样,又黑又瘦。
时常缩着脖子哈着腰,眼神永远都是充满害怕,好像随时都能自己把自己吓死一样。
此时就是,一听施姑姑的名字,他的脸骤然一白,眼神惊恐地道:
“咱们逃吧!”
莫修谨忍着想踹他的冲动道:“逃哪去?都跟你说多少回了,逃没用的。”
“眼下最要紧的是,骗过施姑姑,我们就能跟着将军去战场。”
去了战场,就有机会见到凌王,他在北疆蛰伏了近一年,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吴有仁快哭了,为什么上战场这么恐怖的事,你的语气却那么期待?
还有就是:“怎么骗?施姑姑可不好骗,她有各种毒物毒药。”
“听说有种毒药,中了毒之后,她问什么,就得回答什么,根本撒不了谎。”
莫修谨冷静地道:“只要身份不暴露,她没理由给自己人下毒。”
“我陆云舟是皇后派到幽州的探子,意外来到北疆,并未背叛皇后,她为何要给我下毒?”
吴有仁一脸无语,你这真是骗久了,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你压根就不是陆云舟啊!
看一眼吴有仁的表情,莫修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挑眉一笑道:“所以需要吴总管配合。”
“你先去见施姑姑,试探一下她的态度,且看她对我的身份是否有怀疑?”
吴有仁额头上滚下黄豆大的汗珠子,他宁愿去给野蛮的鞑子当大尾羊,也不想去见施姑姑。
但莫修谨的手已经搭到他的肩膀上:“放心,你这东宫总管的身份总没有假,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话间,手指缩紧,带着不加掩饰的威胁。吴有仁又想到那个,被他一边笑着,一边捅死的探子。
他不想当大尾羊,不想见施姑姑,更不想被这个疯子捅死。
只得硬着头皮道:“好!我先见她一面,但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莫修谨笑道:“当然,你可是我在北疆唯一的朋友,我自然会保护你。”
吴有仁腹诽道,我是你唯一的替死鬼吧!
不,这近一年来,他在忙着活下去,而这个疯子却淡定从容地结识了不少鞑子。
还有不少奴隶为他效命,商人为他传递消息。甚至有几个鞑子贵族少女,对他极好。
真是个恐怖的疯子!吴有仁不敢想象,他没有疯病,会有多大成就!
吴有仁确定他是疯子,不光是他做事疯狂,还有就是,他曾亲眼见过莫修谨发疯。
猩红的眼,颤抖着手让吴有仁拿麻绳把他绑到房间里,拿软布让他咬着。
然后就见他像发疯的野牛一样,不断撞击物品,在地上翻滚,无声地咆哮,拿头撞地,撞得头破血流,直到昏厥。
吴有仁有想过趁机杀了他,只是一想到杀了他,自己在北疆唯一的庇护之人都没有,只有死路一条。
不光不能杀,还得想法子救他,还得替他去找草药,向鞑子隐瞒他有疯病的事。
这时,莫修谨轻笑道:
“我已经给施姑姑回信,明天傍晚在河边草棚见面。”
“你去准备一下,好好睡一觉,精神养好点,明天我亲自送你过去。”
这一夜,吴有仁根本就没睡着,一想到明天不知道自己要迎接什么样的命运,他就怕得要死。
而莫修谨则连夜带人在草棚附近布置陷阱,劝吴有仁的那些话,自然是哄他的。
他才没想过要施姑姑相信他就是陆云舟呢,跟她合作呢!
再说,这个施姑姑曾经害过冬素,不管是哪个原因,他都不可能让对方活着离开。
吴有仁是个饵,把施姑姑钩到草棚来就行了。
至于吴有仁会不会死,哪怕两人在北疆艰难地活了快一年,吴有仁依旧没忘记,他当初杀流民之事。
吴有仁在他心中,就是个死刑犯,只是行刑日期未定,死法未定而已。
这事莫修谨没敢找鞑子帮忙,找的是一群马贼,埋伏在草棚不远的山谷中。
只等他的信号,立即冲出去,将施姑姑杀了。哪怕她会下毒又怎么样?
孤身一人到北疆,双拳难敌四手,她不可能一下子将所有马贼都毒死。
并且为了防毒,他之前跟冬素学过,戴上棉纱布做的口罩,就能防很多种毒。
就算她真毒死一批马贼,也算双赢。这些马贼同样该死!
他就是驱狼吞虎!至于他自己的命,他早就计划好了,哪怕他死了,给凌王的消息,也会由奴隶通过商人传递出去。
可以说,从来到北疆之后,莫修谨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只能是尽可能地多活一天是一天。
翌日午后,莫修谨和吴有仁骑着马,朝河边草棚赶去。
与此同时,白师父正在劝阿沅,不要跟她同去,留在山谷等她的消息。
阿沅死活不愿意,就两人一路打探到的,那个陆云舟行事诡异,手段极多。
跟这样的暗探见面,她怎么放心让师父一个人去!要知道,她们之所以会来北疆,参与这件事。
都是因为她要帮冬素,她想为凌王远征做点什么,师父才参与进来的。
万一师父因此有个意外,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白师父坳不过她,这个小徒弟单纯是真单纯,执坳也是真执坳。
“行,我们同去,但你要答应为师,有危险时,为师让你走,一定要立即脱身离开!”
阿沅姐重重点头:“我一定会和师父一走离开的!”
白师父一噎,既感动又无奈,这个小徒弟啊,她是当女儿教的。
只能多准备一些毒药暗器,怎么着也要让小徒弟活下来。
可以说,在这次命运牵引的会面之前,双方都做好了,会有一场死斗的准备。
当吴有仁率先进入草棚等着,莫修谨藏身于附近的树林阴影中时,内心的杀意依旧未消。
直到太阳西沉,残阳如血,树林中已经透不到一丝光亮,草棚不远处,才来了两道人影。
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妙龄少女。妇人长的算得上是个大美人,可以想像她年轻时有多惊艳。
少女却长的很普通,容长的脸,脸颊上有不少麻点,小眼睛蒜头鼻,是一个让男人看一眼之后,不会看第二眼的普通女子。
只是她的身段气质,跟长相很不相符,若蒙着脸让人遐想,十个有九个都会觉得,那面纱下面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那妇人先进了草棚,少女站在棚外等着。
少女面朝草棚,背对着树林。夕阳下的背影,好像一幅画,更像是梦中的场景。
树林中的马贼,不断有人发出信号,问莫修谨是否现在就杀过去。
不知为何,理智告诉莫修谨,应该现在杀过去,确定施姑姑只带了一个女子同行,没有援手。
但他就是无法下命令,他的心狂跳不止,好像随时会犯疯病一样。
他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直到他看到那个披着黑披风的少女,转过身来,不时朝草棚看一眼,明明很担忧,可那张脸却面无表情。
而在草棚里的施姑姑没有回应时,她不由自主,捏住衣袖的一角,轻轻地摩擦着布料。
‘轰’的一声,莫修谨的脑子里炸起了一道惊雷。
这个女子,跟阿沅姐真像啊!
除了脸不像,不论是背影,还是小动作,跟阿沅姐一模一样!
并且,她那张脸,好僵硬,好假。
马贼再次来问,要不要行动?
莫修谨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行动取消!”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莫修谨也不想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施姑姑再找机会杀就是,他一定要确认这个女子的身份!
面对暴怒的马贼,他痛快地付了约定好的金子:“行动取消,但赏金不变。”
马贼瞬间由怒转喜,接过金子,直言下次有差事还找他们,随即离开。
莫修谨一直以来的冷静、沉着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乌有。
他甚至等不及试探一下这个女子的真面目,等不及听吴有仁说一下见面的过程。
他生怕这一次错过,下一次这个女子和施姑姑就消失了。
所以,他直接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他赌那万分之一的几率。
他好像身陷地狱的游魂,终于看到一丝人间照进来的光,这一刻,他什么都不顾,只想确定一下。
这个女子,是不是阿沅姐?
夕阳最后一缕光消失在山岚背面,月亮还未有身影,在这一天的黑与白的交集之时。
命运多舛的两人,在命运的牵引之下,终于见面了。
看到从树林中无声走出来的瘦高男子,这个长相普通的女子先是一惊,本能地要拔出腰间短剑。
突然,她的手停住,且颤抖了起来。
她的脸依旧面无表情,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却透着无比思念无比欢喜的光。
泪水瞬间流出,滑过那张像面具一样的脸。
她的嘴唇轻颤着,从喉咙深入,唤出心中唤过千百遍的名字:
“小盼。”
这一声轻唤,所有的疑虑消失,莫修谨由一个世人畏惧的疯子,变成光州那个阳光的少年。
一个离乡多年的游子,在异国他乡,以一种称得上是奇迹性的偶遇。
遇到自己最思念最牵挂的人,那一刻,思念由无形化为有形。
莫修谨几乎是用冲的速度,跑到了阿沅的身前。
他未语泪先流,哭泣无声,可心快要爆炸了,血液沸腾,脑子里一遍遍地响起惊雷之音。Μ.miaoshuzhai.net
他用尽全身力量,才得以在阿沅姐身前停下,颤抖着伸出那双枯瘦的手。
他不敢触碰,害怕这是一场梦,跟无数个深夜的梦一样,只要他一伸手,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哪怕是顶着陌生人的脸,可看着那双流泪的眸子,听着那声熟悉的‘小盼’,莫修谨看到的就是阿沅姐的脸。
头一次,阿沅比他更勇敢。
她猛地伸手,抱住了眼前男子的腰。
头靠在他的怀里,一遍遍地喊着:“小盼,小盼……”
莫修谨终于确定,这不是梦,是真的,阿沅姐真的就在他眼前。
他猛地抬手,紧紧地抱住了阿沅。
两个相拥着、哭泣着,随即瘫坐在地上,依旧抱得紧紧的。
草棚里正在绞尽脑汁,敷衍施姑姑的吴有仁。
和同样想方设法,从吴有仁口中探听陆云舟的施姑姑。
都被这外面的动静惊住,同时戒备地看向对方,然后飞速冲出草棚。
然后就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
施姑姑还好,只看到小徒弟跟一陌生男子紧紧相拥,哭得不能自己,便知是怎么回事。
可对吴有仁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他自认经历够多,什么奇怪的事没见过。
可这么怪异的事还真是第一次见,莫修谨这个疯子,竟然会哭?还是抱着一个女人哭!
这不亚于,之前发疯咬死无数人的猛虎,突然像一只小猫一样,趴在一个姑娘的腿上,任她怎么抚摸玩弄,都乖巧地听命。
不,猛虎变成猫,野狼变成家犬,都比不上莫疯子变成现在这个哭包。
吴有仁悄悄看一眼施姑姑,悄悄松了口气,变成哭包也好,变成人肉包子也好。
只要自己不用死在施姑姑手里就行了。
当月亮升起,月光在河面洒出粼粼波光,那两人终于哭累了,哭完了。
吴有仁正想上前问问是怎么回事,却被施姑姑揪着衣领子扯到树林里,直接冷声道:
“呆在这里,敢出来,毒死你!”
这个警告比什么都管用,吴有仁死死抱着树,表示自己绝不会离开这个树。
白师父心下好笑,施姑姑的名号吓唬人是真好用。
待她出去找小徒弟,却见小徒弟已经在河边洗了脸,露出自己那张绝美的脸蛋。
拉着那个瘦竹竿一样的男子,说着话。两人好像一百年没见过面一样,都温柔地看着对方,不时说着什么。
白师父轻咳一声,哪怕是月光下,莫修谨也看到阿沅姐脸红了。
她忙拉莫修谨站起来,介绍道:“小盼,这就是我的师父,人称云谷白医仙。”
“师父,他就是莫修谨,我跟您说过的小盼表弟。”
“真没想到,咱们一直追查的陆云舟,是小盼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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