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我的安危,景王爷一直假装我是他的妾侍,鞍答汗和辛爱黄都深信不疑,唯独她看穿了我的真实身份。
我屏息凝神,木然垂眸望着裙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一分激动,二分侥幸,八分的不安。
私放人质,当以什么以报?
忽然,环佩叮当做响,她起身绕过桌案,径直靠坐在景王爷身边。
我一惊,也顾不得规矩,抬头看去。
阿丽亚正靠在景王爷肩头,双手环着景王爷的脖子,吃吃笑道:“早听说大应朝的景王风流潇洒,还真叫我见着了,咱们好个几日,然后我亲自送了你回去。”
我还从没见过如此大胆狂浪的女人,心里突突跳的厉害。
景王爷却面不改色,浅浅微笑说:“只怕我人还没走远,就被鞍答汗摘了脑袋。”
阿丽亚的脸离景王爷的脸很近,我只看一眼便面红耳赤,听见她又说:“我说能放了你,就一定能送你走。”
意王爷不以为意道:“鞍答汗想留我在此做客,我岂能拂了他的美意?再说此地景色宜人,待我养好了伤,还想跟草原上的勇士赛马射箭呢,我可舍不得离开,王妃再不松手,我的伤口可就要裂开了。”
听景王爷这样说,我“腾”地站起来,走过去,屈膝行礼道:“还望王妃体谅我们王爷。”
我刚说完,景王爷便握住阿丽亚的手腕,将她分开,不冷不淡说:“今儿鞍答汗还没来与我叙话儿,约莫这会儿会来坐坐,有话咱们好好说。”
阿丽亚突的冷笑一声,缓缓起身,在帐内踱了两步,冷言道:“酒不穿肠枉称仙,人不风流枉少年,空长了一副好皮囊,竟是个没药性的炮仗,白耽误了我的功夫!”
骂完,阿丽亚走了,几个女侍也没见回来,帐内便只有我与景王爷。
我怔怔望了会儿帐帘,尚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一扭头,便看到景王爷正朝我看来。
可我一回头,他又遂移了视线,神色看起来依旧镇定从容。
帐内不比王府,只燃着一盏如豆烛火,水波似的映照在他脸上,他长得白,遥遥看去,他脸颊处已是渐渐泛起红晕来。
想起方才阿丽亚所言,我也觉得甚是尴尬,浑身手脚都觉得不自在,小声说:“我再沏一壶茶吧。”
刚要去炉边,景王爷轻声说:“不用了,换了药歇息吧。”
“这么早么?鞍答汗若是一会儿过来呢?”
“他今晚不会来了。”
我略一思索,心想:“可不是么,阿丽亚存了这样的心思,早做好了布置。”
大夫配的药膏疗效尚好,只是味道甚浓,黑黑一团,敷一天下来,景王爷后背大部分肌肤都沾上了黑腻腻的药膏。
我小心揭下纱布,用毛巾沾了水擦拭。
景王爷坐在毛毡上,一时擦不及,水渍便沿着背往下流。妙书斋
“王爷还是趴着吧,不然换了药裤子也该湿了。”我红着脸低声说。
“好。”他配合地趴在毛毡上,脸侧压在双臂上,老老实实的模样,让我忽然想起来我那个笨拙呆板的小弟。
两年未见,他许是长高了许多吧,他小我两岁,今年也已经十三了。
因走了神,不小心触到景王爷的伤处,他身子不禁一缩,我吓了一跳,忙道:“都怪我失了手。”
景王爷微闭着眼道:“不妨事。”
过了会儿,他歪着头又说:“你又在想什么呢?总是见你爱走神。”
“想我弟弟呢。”
“哦,我还以为你在想刚才的事,原来是又想家了,你放心,我肯定能让你回去,让你跟你家人相聚。”
“王爷有什么打算?方才……阿丽亚说她能放了王爷,她……”
他猛地扭过头,瞪着我说:“想什么呢你?”
我愣了下,遂意识到他错会了我的意思,忙摇头说:“并非你想的那样,我是说若是阿丽亚能放了王爷,那必是有转圜余地的,必是与他们部落利大于弊的,否则就算她再……再喜欢王爷您,她也不会置家园安危于不顾的。”
一口气说完,心里亦是有些紧张,过去我除了侍奉他以外,还从没与他说过这样的话。
这是政事,也是权谋。
没想到他听完,就要坐起来,我忙担忧地说:“还没上好药呢。”
他已经面对着我坐起来了。
他尚赤着上身,抿着唇笑着,眼睛灼灼望着我看。
那眼神幽幽难明,网一般笼来,我一时被他看得像是施了定身法,动也不能动。
但很快反应过来,便瞪了他一眼,垂了眸说:“别闹了,赶紧上了药吧。”
他轻嗤一声,又朝我坐近了些,又坐近了些,我慌忙要起身,他小声说:“别动,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打算么?”
我只得挺直脊背跪坐在原地。
他就在我跟前,盘着腿,小声说:“你看啊,阿丽亚一开始说的什么?她说鞍答汗糊涂,区区一个草原小部落,竟敢与大应朝做对,鞍答汗糊涂,她可不糊涂。这个道理,但凡是谁都能想清楚,只有鞍答汗不明白,因为他被瑾王画下的大饼给迷住了。”
“瑾王一心想谋反,想登上皇位,如果你是瑾王,你会如何对鞍答汗说?你肯定会说,你我图谋大业,待我登基,便让你当草原之王,但皇位是那么好争的么?”
“瑾王才有多少实力?这么多年,他还不是只守着他的封地,咱们皇上虽然一时动不了他,可他更伤不了大应的根本啊,所以说鞍答汗是当局者迷,阿丽亚心里清楚着呢,她早晚是要放了咱们的,你等着瞧吧。”
他兴致勃勃说的这些,让我觉得甚是沉重与无趣。
就像听到说书人讲到家国大业时,我就听不下去一样。
但这些话不是说书人瞎编的,而是我正亲历的事,我不得不去想这些纷争。
就在这时,我看到他身后有一点亮光,他身后原本是黑黢黢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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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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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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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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