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的雨声彰显着外边的雨很大,树枝剧烈的晃动着。
“你疯了啊!真想毁了这片大陆?”
妖神的声音有些不自在。
但并没有人回应他。
“呼…你应该知道,这本就是因为你的出现,导致原本的事情出了偏差,跟我关系不大!何必非得杀我?杀了我,你也会因此陷入沉睡,到那时候她怎么办?”
他有些无奈。
却又不得不承认,以他如今的情况,确实无法和帝珞寒拼命。
他这不是真身,所以天道限制不强,同时也无法发挥他三成实力的全部。
一不小心,这副肉身就会被撑破。
到那时候,他就只能回去。
可帝珞寒不一样,他是真身在此,虽然限制很大,也因此自己压制自己的实力,十不存一。
可他哪怕十不存一,也能够将这不足一成的实力全部发挥到极致,甚至还能够自己解除限制,随时都能够恢复到十成实力的巅峰状态。
但就算只恢复一成半,代价也是这片大陆无法承受,从而导致被毁!
届时,就不止是陷入沉睡这么简单了。
不过凭借现在的情况,妖神是不可能跟帝珞寒拼命的。
因为他打不过帝珞寒。
除非,他也是真身在此。
要不然,妖神怎么可能一直骂骂咧咧,却没什么实质性的行为?
“你怎么就不听人劝呢…”
妖神手捂着胸口,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声音略显无力。
帝珞寒眸色淡漠,手掌轻挥,一道暗金色的光芒绽动,径直扑向了妖神!
妖神摇头叹息,在暗金色光芒的笼罩下,消散不见。
虚空尽散,周围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帝珞寒眉头微皱,转身离开。
……
“呼…”
一处房间内,妖神轻轻舒了口气。
还好他留了个心眼,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不然才刚来没多久就被打了回去,那得多丢人啊!
“还是先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那家伙发现我还活着,指不定还得追过来!”
“真是奇怪,温洵怎么就这么在意她,以前我也没发现啊……”
嘀咕了一声,人也跟着消失的声音不见了。
毕竟刚才他表现的太弱了,说不定温洵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而他并不知道,帝珞寒并没有再次来找他的意思。
重伤他,不过是短时间内不想再抽出时间来应付他罢了。
可怜妖神还真以为,帝珞寒是因为殷染月成了邪神祭品才突然动手的。
事实上,这不过是帝珞寒让他这样以为罢了。
但同时,妖神的话也提醒了帝珞寒。
有关于殷染月的事情,并非只有他一人知道。
这次妖神是跟他有怨而来,那下次又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因为跟殷染月有怨……
翌日。
殷染月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其旁边的帝珞寒。
他面色如常,看上去没什么异样。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帝珞寒轻轻碰了下她的脸颊:“有一会儿了。”
殷染月蹙眉:“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没受伤吧?”
男人低头,抓住她的手贴在胸膛,声音压的很低:“疼。”
“疼?你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妖神并不是你……”
殷染月一下子慌了,口中担忧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到底为什么会疼啊!
男人将脸埋在她的脖颈,轻轻蹭了下:“嗯…很疼。”
说着他低低笑了一声。
殷染月气恼的不行:“疼你还笑!”
声音隐约都带着些哭腔了。
帝珞寒轻笑:“你哄哄我,不就不疼了?”
殷染月这才回过神来,刚才这人是在撒娇呢…
撒娇……
一时间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男人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做什么一副难过的样子?不许哭,你哭了就是我哄你了。”
殷染月吸了吸鼻子:“还不是你故意欺负我!”
“嗯,都是我的错。”
殷染月看他一脸认真低头认错的模样,轻轻捏了捏手指,然后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小声的哄着:“乖啦,不疼了,抱抱。”
帝珞寒抬起她的下巴,眉宇微弯:“就这样没诚意?”
殷染月愣了一下,然后仰起头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眼巴巴的道:“还疼吗?”
男人险些笑出声,薄唇轻勾,吻上了她的唇,声音有些朦胧:“是不是忘了件事?”
殷染月想到了什么,脸色微红:“唔…现在白天,我们等天黑了再……”
只可惜话没说完就被亲的晕晕乎乎的。
隐约听见男人的声音传来:“天黑了。”
殷染月:“嗯?”
她有些迷茫。
殊不知,在她闭上眼睛任人予夺,在男人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原本雨后天晴的碧蓝天空,太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轮弯月。
白日,也就这般被黑夜给代替了。
不得不说,俩人这次的代价还是挺大的。
因为黑夜就这样持续了两天一夜。
即便如此,中间也是断断续续,男人还是稍有些克制的。
总之,禁欲多年的他,一朝开荤哪里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殷染月只觉得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有气无力软绵绵的,又累又困。
男人薄唇在她脸上亲了两下,这才意犹未尽的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瞌上眼睑:“睡觉。”
殷染月看着他睡觉脸上都带着薄薄的笑意,忍不住也笑了笑。
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闭上了眼睛。
然而此刻,外界的人都已经快吓坏了。
突如其来的白夜变黑夜,这是自古以来都不曾有过的事情。【妙】 【书】 【斋】 【妙书斋】
可谓是所有人都有些慌乱,持续的这两天,每个人都在担惊受怕,会不会天突然塌下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件事让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淡定的下来。
因为这不是一处地方,而是整片大陆所有的天空,都变成了这样!
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好在…
这天,天终于亮了。
所有人都觉得像是从死亡旁边走了一遭一样,那感觉简直是太可怕了。
可以选择的话,这辈子他们都不愿意再遇到第二次这种事情。
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轻响。
帝珞寒着一袭深紫和黑色相间的长袍走进来,手中托着一个托盘。
他薄唇勾着愉悦的弧度,好看眉某含着浅笑。
看见殷染月时,神色一软:“醒了,吃点东西?”
殷染月看他一眼。
这种贤妻良母的即视感……
实在让人又好笑,又忍不住感动。
毕竟他本就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你亲手做的?”她一边说一边从床上爬起来。
身上的衣服配色倒是和帝珞寒身上的很是相配。
毫无疑问,是男人给她换上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是稍显不自在的摸了下鼻子。
帝珞寒不置可否:“嗯,药膳粥,给你补身子。”
殷染月表情一滞,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根本就不需要补!我体质这么好!
明明就是你太……
帝珞寒:“什么?”
殷染月抿着唇:“我又没有说话。”
帝珞寒笑。
殷染月尴尬的移开视线,有些懊恼。
又把心里话的事情给忘了。
索性帝珞寒没再说什么,将东西摆放在桌子上,又走过来抱她。
殷染月将有些红的脸蛋埋在他的胸膛,引得帝珞寒轻笑出声。
殷染月恼:“你还笑!”
帝珞寒敛了笑意:“好,不笑。”
在桌前落坐,他也没把人放下来,于是就成了殷染月坐在他怀里。
将女子长发往耳后捋了捋,他这才掀开那盅粥的盖子。
顿时间一股扑鼻的香气席卷而来,勾引着人的味蕾。
殷染月吸了吸鼻子,目光朝着里面的粥看去:“唔,好香啊。”
帝珞寒盛了一碗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在唇边轻轻吹了吹,这才喂给殷染月。
殷染月张唇喝下一勺,眼睛顿时亮了亮:“好好喝!”
帝珞寒弯着唇:“都是你的。”
殷染月立马点头。
现在倒是已经忘记了刚才是谁说的自己不用补身子了。
那一盅粥其实也就两小碗多一些,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把粥给喝完了。
男人将碗给放下,一边用手帕擦着她的嘴角,一边出声:“吃饱了?”
殷染月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还没。”
虽然并不知道这粥到底是用什么煮的,可她知道,哪怕天天喝,她都不会觉得腻。
帝珞寒摸了摸她的头发。
散落在脑后的长发,被一道光芒笼罩,最终成了一个髻,随后又取出一簪子给她戴上。
也就是他做完这些,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乌行站在外边并没有听见回应,等了一会儿,抬手推开了门。
他低着头,也没四处张望,只是来到桌前,将饭菜都摆放整齐,便又无声的退了出去。
可谓是来的快,去的更快。
这些并不是药膳,只是普通的饭菜。
男人拿起筷子,担负起喂她的责任,她自然也不跟他客气,等到吃的差不多了,她摸了摸肚子:“不吃了,这两天外边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得出去看看。”
去村子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殷染月这两天并没有时间去跟他提起,当然,她也没打算跟他说。
或者说,即便她不说,他肯定也知道。
但即便是这样的她也抱着他并不知道,不想让他跟着操心的想法。
帝珞寒点头:“去吧,我有事处理,需要离开。”
殷染月歪了歪头:“那你要去多久啊?”
男人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少则十天,多则一月,我尽快回来。”
殷染月:“那好吧…我等你回来。”
帝珞寒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那我走了。”
“好。”
待到屋子里的人离开,殷染月揉了下脸,转身出去。
然后她才看见,房间外的几个人。
乌行没走,就守在门外。
而他的对面还站着一脸不悦的阮凝。
在阮凝身后则是颇显无奈的莫瑾城。
乌行倒是一如既往,只是站在门前,也没看阮凝二人,就像是个没得感情的守卫。
而殷染月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乌行率先转身:“大人。”
阮凝直接走过来:“月姐!”
她对乌行这个人简直气的牙痒痒,这两天她也不是没来找过殷染月,但每次都是被乌行不声不响的给拦住去路。
偏偏对方就是个木头人,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一律无视,如果她想要直接越过乌行去敲门的话落就会被毫不犹豫的丢出去!
短短两天的时间,她火气上涨,简直快被气死,却又无可奈何。
期间她也尝试过直接往里面喊人,但始终都没有半点回应。
就好像屋子里根本没有人。
但是屋里怎么可能没人?
肯定是乌行做了什么,阻止了她的声音被月姐给听见!
她倒是没想过,其实屋子里确实没人。
就算她进去了,也只是看见空荡荡的房间而已。
虽然对乌行颇为不满,但对方对殷染月那么尊敬,不让她进去,或许也是有原因的吧…
“嗯,除兽殿那边怎么说?”
阮凝叹息一声:“别提了,之间突然天昏地暗,除兽殿急着去查原因,就让我先回来了。”
殷染月:“天昏地暗?”
阮凝:“对啊,就前天白天,今天白天才恢复正常的,这件事闹的人心惶惶的,月姐你不知道吗?”
殷染月突然想起来之前听见男人说的那句“天黑了”三个字。
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她就那么随口一说而已,他却那般认真大张旗鼓…
更多的是感动。
有那么一个人,将她说的每句话,都会认真的做出相应的举动。
尽管这样的举动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些。
可正是这样独一无二的偏爱,才让人感动。
“现在知道了。”她回了一句。
阮凝:“好吧…刚除兽殿来人让我过去,月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殷染月:“不了,我等你消息。”
阮凝点头:“嗯。”
“对了,这个给你。”殷染月说着将之前挑的镯子递给阮凝。
阮凝什么也没问,直接就戴到手腕上:“好看,谢谢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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