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余又朵心情很好,一路看着窗外风景。突然听见车厢里有吵闹的声音,她把眼光转向车内。她看见离她前几排的座位间,有一位大个子男乘客站着,大声说:“你就不能架!”
大个子对面有个壮汉,坐着的,说:“又不是你的座位,你有什么权利管!”
“这是公共场所,大家都要注意卫生!”大个子反驳道。
“我又没有脱鞋子,这个座位现在又没有人坐,架一下脚有什么关系?”壮汉坚持把自己的脚架在对面的一个空座位上。
原来火车上并没有完全坐满人,还有一、两个空位。那位壮汉就把脚直接架到对面的空座位上,鞋子并没有脱。空座旁边的大个子马上制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争执,起了冲突。
这时周围有劝架的,有抱怨卧铺难买,有感叹坐车很辛苦……不过,大家纷纷表示出门在外,应该互相体谅一下。但是,对架脚的事,却有两种态度:有人说,坐火车的时间太长了,架一下脚也没有关系;但是有的人却反对,说再辛苦也要保持个人修养,架脚不文明。这样两边人争执着,僵持了,那个壮汉并没有把脚放下。
吵闹声也惊动了列车员,他赶过来了解情况,严肃地说:“列车上规定,不能架脚,更不能脱鞋。”壮汉看列车员也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只好把脚放下,气呼呼地离开了座位,到两车厢中间去了。
列车员见大家不再争吵,就去了其他车厢,并大声吆喝,提醒:“请大家不要把脏鞋子翘到座位上,注意卫生,注意素质呀。”列车员在车厢内一路走一路吆喝着刚才的内容,不断走远了。
列车员的吆喝声带点方言,有些特别,乘客们都笑了。大家就此话题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从素质谈到世上的好人、坏人问题。
“说起好人,我真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人。”说这话的是坐在余又朵正对面的一个老人,声音有点大。余又朵这才注意起来,这是个七十多岁的老汉,很干练。
“怎么好?”余又朵好奇的问。
“是以前我们那里的一个老书记。”这个老人见余又朵关注到了他,就说起自己的故事:“这个书记是我们那里的一个老书记,我年轻时,有点不务正业,喜欢打牌打麻将。”
“哦,你以前还是不务正业的青年?”余又朵笑着说,她仔细看这老人,确实似乎比一般的农民多了几分精明。
“是的,我年轻不懂事,好玩好赌。那个书记总是找我谈话,还经常自己买烟给我抽。给我讲中国近代的历史,讲领袖人物故事。讲国家大事,讲做人的道理。我真的被他感动了,改邪归正了,是他改变了我的人生。”老人一下子陷入了过去,深情地回忆说。
“对你好,所以你觉得他是好人!”余又朵说。
“不是的,他不仅对我好,他对大家都好。他人就是好,他一点干部架子都没有,啥事都自己带头干,不怕苦不怕累,勤勤恳恳地为老百姓干事,大家都说他是好书记。”老人很动情说道。
“哦,真好吗?说个事例。”余又朵好奇问道,她被老人严肃的表情吸引了,尤其她突然感觉他说的人物表现似曾相识。
“是的,他真好。故事很多,我就讲一件事。记得有次我乘三轮车到县城,正好看见那个书记也在车上,我们就互相点头打招呼。在路上三轮车坏了,司机叫大家下车,他要修车。大家下了车,司机就开始修车。那个书记就主动向前帮忙,司机也不认识这个书记,以为就是一般的农民,真得使唤起来。我走上去对司机:‘你知道他是谁呀?’老书记马上暗示我不要说,认真地帮助司机把车修好了。到团州,老书记走后,我告诉那个司机,刚才帮你修车是我们公社书记。司机好惊讶;‘啊,怎么一点都不像其他的干部呀?好朴实呀,我以为只是个社员,真像人们传说的好书记。’”这个老人认真地回忆着。
“你是那里人?”余又朵问道,有些触动了。
“汉亭人。”老人说道,余又朵心一惊。
“你说的书记叫什么名字?”余又朵忍不住追问道。
“余国理,余国理老书记。”老人说道。
余又朵爱人马上看了看余又朵,余又朵的心理颤抖起来,脸色变了。
“你们认识?”老人好像察觉点什么,问道。余又朵不知所措得轻轻地摇摇头,因为猝不及防的听到别人说起父亲的名字,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那是个很深的痛,她想逃避,但是一直藏在心里。虽然那个痛从未彻底离开,但是很多年了她也努力不想触碰。
余又朵尽量保持镇静,朝老人笑笑,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人还在继续说:“那个书记真好,讲了你们可能都不相信。那个时候,公社书记在我们农村人眼里就是位不小的官呀,他一点官架子都没有。他经常与我们一起下地干活,带头插秧,割稻。谁家有困难,都去找他帮忙,他都热情处理。”
“哦,那他是好人。”余又朵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回应道,她的心理极其复杂。
“他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总是笑呵呵地面对大家,不像有的干部,摆官架子,他是真好,真好。”老人不住地赞叹道。
“他现在在哪里?”旁边有乘客问道。
“早走了呀,怎么那么早就走了?”老人说着就伤感起来了,继续说:“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老天爷不公平,不公平……”
余又朵听到老人的叹气,已经控制不住了,她不想再听父亲的故事了。她起身离开了座位,到了卫生间,眼泪立刻流下来。
余又朵还记得2003那年,她下决心想弄清父亲意外原因时,她又被查出心脏有问题。她与爱人商量还是早做为好,她做完手术后,姐妹们到病房看望她时的谈话改变了她的想法。
二姐说:“你不要以为你多读了点书,比别人聪明。”二姐听说了余又朵的怀疑,重提父亲的事。她宁可相信自己丈夫的能力与判断,认为他不会处理错的,也不愿意相信她妹妹的直觉。余又朵看看她二姐,充满了无奈。
倒是三姐一直安慰她说:“我理解你,我也有怀疑。但是珍惜现在最重要,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有些东西就是弄清楚了又怎么样?爸爸也回不来了,有些东西也许时间能给出答案。”
妹妹也不赞成余又朵放不下,说:“我想忘记过去,就是不想再提过去,不管是对,是错!”
她们说大家反对的意思也是担心余又朵的身体,余又朵躺在病床上,看着柔弱的三个姐妹,答应她们不再追究过去的事情。她决定努力不再去纠结此事,选择人生向前,丢下历史的心理包袱。
可是,今天这个老人的回忆又把她心底的东西牵引出来,父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眼泪无法控制。
在卫生间呆了好几分钟后,她控制了情绪回到座位了,爱人懂她,握紧了她的手。
她望着老人,勉强地笑了笑。老人看看她,也冲她笑了笑。此刻她心里一直矛盾着,她想告诉老人实话,她是余国理的女儿。但是她又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她想,她知道父亲的故事越多她越痛,还是放过自己吧。
老人先他们下车了,老人离开时,朝她意味深长地挥挥手。
他们到站后,下了火车,一路上余又朵几乎没有说一句话,李仁木也很小心不去打扰她。因为结婚近二十年,他知道一触碰到余又朵父亲的事情,他就会很谨慎;否则不知道又踩到什么雷,余又朵情绪就会失控。
记得2006年5月的一天,在合巴市,是他们婚后第四次搬家。搬完家后,余又朵就一直在找她的一个纸盒子,这个纸盒是从团州市带过来的,里面装的是余又朵在大学时用的饭缸,几次搬家她都带着。这次搬家,李仁木见她不去整理东西,却上心地找一个几乎不用的东西,说了一句:“不就一个饭缸子吗,当个宝一样,非要现在找干嘛?”
突然,余又朵眼泪夺眶而出,大叫一声:“当不当宝管你屁事呀!”她蹲在地下大哭起来:“我就是要找!就要找!”
李仁木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他立马意识到,这可能对她有特别的意义,否则,她不会反应这么强烈。他也不敢多问,马上说“好,赶紧找,赶紧找。”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帮她找。
他们在新房子翻遍了所有搬来的东西,又回到老房子看看。老房子的东西也被搬家公司清空了,他们还给搬家公司打电话询问都没有找到,余又朵很失落。
晚上他们疲惫地坐在床上,余又朵才泪眼婆娑地告诉爱人这个饭缸的来历,是当年她上大学时,他父亲特意送给她的。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父亲特意买给我的?还是怕我有心理负担,才说是单位开会发的?”
李仁木说:“开会应该不会发这个吧?”
“是的,我当年年轻,真的以为是我爸爸开会时发的。”余又朵难过得又流泪了。
“我爸爸平时工作总是很忙,确实关心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那次他特意给我送饭缸我很感动,我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的内心感受?”
“我真不希望他有内疚感,确实在家我从不提任何要求。不像有的姐妹会抱怨,会提这样那样的要求。”余又朵眼含泪花。
余又朵叹息道:“我一直都在读书,我觉得已经很幸福,我真觉得没有什么要求向父母提的。他们真的不容易,他们不要求我,我觉得已经很幸运了,我干嘛与其他人比吃穿用度?”
李仁木给她擦擦泪水。说道:“你也不要想多了,说不定哪天又找到饭缸。”他安慰道。
余又朵沉默了,说:“其实我努力想忘记过去,但是就是做不到,不知道为什么?好在那个铁盒子还在。”
“什么铁盒子?”李仁木问道,他平时粗枝大叶的,不会仔细看余又朵的私人物品。
“没什么,累了早点休息吧。”余又朵不想说了。
李仁木见余又朵没有回答,他也就没有再问……
这次火车上老人说的故事,还是李仁木听到关于余又朵父亲信息最多的一次,他不知道又如何对待余又朵的反应和情绪?他想沉默是金吧。
打车回到省城的家,儿子在国外读书,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俩。李仁木立马独自下厨,弄好了两个菜后,他们在餐桌上面对面的坐下吃饭。
这时,余又朵开口,边吃边说:“今天你听到那个老人说的话,你现在相信,我爸爸是个特别好的人了吧?”
平时他们很少提到余又朵的父亲,因为李仁木与余又朵的父亲没接触过。每年过春节时,余又朵因怀念父亲,总是很伤感,他都很小心。触及余又朵父亲的话题,他就更谨慎了。
“我没有不相信呀,我父母也听别人说你爸爸人特别好,工作兢兢业业。今天听那个老人说,我更有感触了。”李仁木回答道。
“你爸妈听谁说我爸爸人特别好?”余又朵问。
“我爸曾经与一位你爸的老同事临时共事,谈到过你爸,说你爸是特别好干部。还有一位与我妈经常在一起早锻炼的大妈,她夫妻两个人与你爸爸在城关镇都同过事,她经常提到你爸,说你爸人太好了。”李仁木说道。
“啊?你以前怎么没有说过呀?他们具体说什么了?”余又朵问。
“我没有问具体内容。就是问了,我也不想告诉你,怕你难过。我妈说那个大妈总是提起你爸,说他们老夫妻就是现在还经常讲你爸人好。”李仁木说。
“是吧,你看有些外人都忘不了我爸爸,我怎么可能忘记我爸爸?我爸爸一直在我心里,想忘也忘不掉,怎么办呢?”余又朵难过地说。
李仁木沉默了,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今天听了那个汉亭老人说的故事,我回来的一路上,突然有个想法了。”余又朵说道。
“什么想法?”
“我想多点了解我爸爸生前事迹,我现在有点后悔应该留下老人的号码。我爸爸一直很少在家,我对他的工作表现并不了解。但是我看焦裕禄的故事,我感觉那样亲切,我爸爸的风格很像焦裕禄。”
“过去那个时代的干部确实比较朴实。”李仁木说。妙书斋
“是的,我想给我爸爸写个传记,但是我怕痛,我很矛盾。”余又朵苦恼地说。
“哦?”李仁木楞了一下,他有点意外。给亲人写传记,他周围还没有人这么做。
“焦裕禄级别比我爸爸高,他是县长,我爸爸只是个是正科级干部,但是我感觉他们的品行是如此的相像,我想要不要去写写我爸爸?”余又朵鼓励自己说。
“你想做就做,但是就是担心你会不会很痛苦?毕竟写自己的亲人,这是一种挑战。”李仁木担忧地说。
“是的,我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包袱存在,对我爸爸有种无处安放的心疼!我不知道我这一辈子能否彻底放下这种心理负担?”余又朵深深地叹气说。
“你的感受,我也无法体会,我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让自己难过就行。”李仁木努力尊重余又朵的想法。
“是的,我还没有想好,现在感觉写我爸爸传记还不行,没有勇气。”余又朵摇摇头说。
“那也不用着急,等想好了再写。”李仁木说,余又朵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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