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从爷爷的膝上抬起头来,只见她泪汪汪的双眼一转,忙道:“有爷爷和赵承哥哥在,紫苏就不苦……那爷爷,我爹爹现在在哪?”老人哈哈一笑,他想表现出最轻松的气氛,他将头一转看着赵承,又看了看紫苏,道:“自从你父亲走后,我们就没有任何联络,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最好的保护你,他也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赵承叹了一口气,道:“古人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先圣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明明是有利千古之事,本应该弘扬扶持,然而事实是这些仁人志士,却要像十恶不赦之徒一样抛家弃子,甚至众叛亲离,最后孑然一身,这是何等的讽刺?这又是在图些什么?”>
老人站起身来走向窗前,他似乎也在衡量这世的舍与得,本想列举一些获得去激励赵承,但是思来想去除了付出和忍受,却想不到得到了什么。但是他又表现出了少年人的任性和倔强,道:“古往今来,无论变好或者变坏,任何变化都会有一部分人被抛弃被遗忘,然而真正的有志之士虽然也害怕被迫害被遗忘,但是他们更害怕看到这个社会慢慢的被愚昧所吞噬,被狂妄所毁灭。”>
赵承不服,他并不是对爷爷不敬,他只是有所疑惑,他把这种抛家弃子的行为视作一种对亲人的背叛。他甚至认为人类所有的决定都完全取决于自己的**,而忠诚于自己需要的选择就没有伟大和无私可言,只是有些人在对自己的理想忠诚而做出选择时,顺便让其他人或者这个世界获利,以至于他们就得到了伟大和无私的称号。但是他不否认,能做出有利于社会的选择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即使是出于自身的**,他还是一直对那些被看作伟大和无私的人保有所必须的尊敬。>
况且,人的**并不是单一的,并且伟大的人之所以伟大,只是因为他放弃了心中最大的**,而选择遵从那些对社会对人类最有价值的**并去实现。赵承明白这个道理,老人也相信他会明白,因为他是自己一手带大的。>
老人看着紫苏,道:“所以孩子,如果有朝一日,你见到了你的父亲,你千万不要怪他,你也应该为他的选择感到骄傲,你也转告他,爷爷也为他骄傲。”紫苏擦了擦眼泪,点头应道:“我会的,爷爷。”听了紫苏的话,老人松了口气,顺势道:“今日将你们的事定下之后,爷爷也再无遗憾,不如你就随你赵承哥去游历江湖,也好顺便探寻你父亲的下落。”紫苏当然高兴,要不是爷爷不许,他早在几年前就随赵承而去。想想在外无忧无虑的日子,总好过每日教琴倒茶。>
但是她不知道,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就永远不会活得无忧无虑,通常那些无忧无虑的人都只有在哄骗人的故事里才能看到。而现在她也担心,如果他们都走了,留下爷爷一人守在这草堂之中,未免显得孤独,她又怎么忍心。>
可是此刻赵承与他的想法不同,因为爷爷所说的往事并不能解释他今天的反常行为,又听爷爷要让紫苏与他一起离开,更加坐实了他的推断。难道是酒庄之主任五行被带走对爷爷有所刺激?但是在几十年前都已经做好了抛家弃子的准备,今日又怎么会有如此反应呢?更何况据爷爷所说,他们几十年来并无丝毫联系。>
而就在此时,赵承突然想到了金如海临走时的情形,金如海是在看到爷爷所写的节目单号时突然脸色大变,然后下令离开的。他知道爷爷书法远近闻名,多少名人大师难求一稿。可是平时手稿绝不送人、甚至显得有些吝啬的爷爷多年前却主动送出一封亲笔书信,赵承的命运也正是因为那封信而改变。赵承想起了金如海当时看到节目单的表情,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赵承是一个随时都准备着接受命运的人,他也每天都在接受命运。但是这并不是说他毫无斗志,抑或是得过且过。虽然小时候有过不幸遭遇,但是他庆幸遇到了爷爷,遇到了紫苏,使他的内心不再过于孤独。他虽不信命,但是他接受命运,对于既定的事实他都会坦然的接受,而且努力把现实变得更好。他不信轮回,但是却又坚信善恶有报的因果循环。他曾经因为这些悖论而做过思考,但是就如大家所预料的一样:毫无结果。是以,他也不再纠结于这些永远也弄不清楚的事,他只遵从于善的本性。多年来,他也将善因种在每一个经过的地方。>
是以,在他知道爷爷所担心的事后,他反而显得平静,顺着爷爷道:“我敬仰那些无私奉献的贤者,但是抛家弃子,孑然一身,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这些,难道这就是成为一个伟人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老人哈哈一笑,道:“真正的伟人是不需要伟人这个称号的,因为所谓的伟人大多由舆论的导控所致,而掌握舆论主导权之人却并非舆论制造者,这就是当下社会之现状。而说到底就是民众的愚昧,文化的停滞。”>
对于武林现状的理解,赵承在与任五行二老一路同行时,就与他们探讨过这个问题,今日又听爷爷说起,他想起了那句古语: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几十年不见一面,没有任何沟通,甚至抛弃亲人,远离朋友,几个老人还能始终坚守,为实现改变社会文化比重的目标而奋斗不止。>
想到了任五行二老,赵承又道:“就像任五行庄主,奉献一生,不知道使多少人致富,使多少人明理,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老人见赵承气定神闲,并不像刚刚有些焦虑,他便松了口气,便让他说说这一路的所见所闻。紫苏也更是好奇,吵着让赵承将他在洛阳酒庄的事说给他听,赵承只能一一照做。>
我们且看“辅政司”舵手金如海,他虽然料到带走任五行时,酒客们断然不会阻止,但是他还是认为会酒客们会刁难于他,让他出示相关手续,他已经为此准备了充分的理由,毕竟光天化日之下面对几万酒客,没有强力的说辞就想将一个领袖人物带走并不现实。可是事后,他才发现高估了这些自命不凡的酒客醉鬼,因为这些酒客甚至于没有过分追究任五行被带走的相关原因。正当他在为计划的顺利实施而暗自高兴时,他意外的看见了多年来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的一封信笺的影子。他当时只觉得整个人被狠狠地抽了一鞭,所以他突然下令撤退。那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回到太湖之滨“辅政司”的机密室内,打开那放在办公桌旁,重达三千斤的保险柜,然后拿出那放在最上层的一个信封,里面装有一封让他时刻保持清醒的信。因为多年之前的一个黄昏,他唯一的儿子被一支筷子穿心而死,而在缉拿凶手之时,正是那封信的出现,使投入了几千人力量的搜捕无功而返。时至今日,他还不能忘记在他最后一次看见儿子时,他儿子脸上所呈现的那种恐惧而且绝望的表情。>
十几年前,自从唯一的儿子遭遇横祸之后,尽管自己还有一个女儿,金如海还是认为自己已经绝后,他因此开始变得疯狂。想到为了掩人耳目,自小就将儿子改名换姓,忍受与儿子聚少离多,金如海心如刀绞。所以,在儿子的死亡没有得到公正解决后,他呕心沥血,废寝忘食,终于,他将他的前领导人王国江送进了监狱,因为他痛恨这个领导人对他儿子死亡事件的漠视和遮遮掩掩的行事作风并且还用职务之便尽力阻挠父亲缉拿杀害儿子的凶手,每当他谈到要要将“山塘河畔命案”一查到底时,王国江总是尽力推脱。>
然而,令当时江南之主王国江没有想到的是,对“山塘河畔命案”如此上心的这个下属,竟然会是死者肖某的亲生父亲。这着实让他大吃一惊,但是当金如海将此事告诉他时,王国江已经被他曾经倚重的这个下属看押起来,并且断绝一切与外界的联系,直到死亡。羁押的理由不计其数应有尽有,王国江也知道所有的罪名没有一个是冤枉的,他都罪有应得,他知道他一生所做之事早已天怒人怨,在得到应有的结局时他虽然害怕,但是也或多或少有些坦然,因为他知道自己欠下的债是时候偿还了。但是让他深感痛恨而且怀恨在心的是,将自己送进了监狱的,竟然是一个自己亲手提拔并寄予厚望的下属。他不明白这是为何,为了正义?为了法律?为了道义?为了公道?但是他知道,这些都绝不可能。因为如果金如海会为了这些毫不值钱的东西将他送进监狱,那金如海也绝不会坐到今天的位置从而成为自己的下属,又从何而来的将他送进监狱?因为王国江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这些所有的正义公道根本就没有市场,也就只能在嘴上说说,谁当真谁就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会和别人讲公道道义。直到金如海说到自己死亡的儿子肖某时,王国江才恍然大悟,他早该有所警觉的,因为没有人会对一个陌生人的死亡如此上心。那时王国江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因为金如海需要永远保守这个秘密,而能完全保守秘密的就只有死人。事实证明,最后事件的发展也与他的想法别无二致。>
在取代王国江成为江南之主后,没有了领导的阻挠,金如海以为这样就能将儿子的死彻底查清,但是他还是失望了,因为他得到的最有价值的线索也就仅仅是在查抄王国江家时,得到了一封没有任何落款和任何称谓的信。信上只有短短四言:“枫桥夜泊,寒山古寺;太湖青云,辅政一司。”他问过王国江写信之人,但是得到的只有嘲弄和讥讽:“能生出一个被吓死的儿子,总也不会见得有何作为,你总有一日会步我的后尘,那时的你将会比我生不如死。”他也从王国江的眼神中清楚看到,相比自己对儿子仇人的恨意,王国江对于自己的恨意绝不减少半分。他了解这种可以摧毁一切的恨意,所以在用尽酷刑还不能让王国江开口之后,他也只能无奈放弃。>
王国江最后的讥讽言语也成为了金如海的噩梦,他时刻担忧和提防,在他掌权之后,甚至将太湖之滨的“参政堂”改为“辅政司”,并倚仗风水之说,对“参政堂”大兴土木,至此才有了如今让人叹为观止的“辅政司”。直到自己权利稳固,有了自己的心腹,他才开始放松自己,因为他需要习惯在下属面前展现出江南之地第一无二的权威。直到任五行的出现,忽然的打击让他措手不及时,他才开始觉察到他暴露的弱点,大脑中又回荡起了王国江最后的谶言,所以他在机密室里一个人冷静了一天,想要尽量挽回并打造自己,让自己无懈可击。>
在金如海将权利攫取到手以后,杀子之仇却毫无进展,这让他食不下咽。还好获得的权利弥补了他空虚的心灵,多年来,他一直享受着权利带给他的快感,他以为自己忘掉了以前的仇恨。但是今日的发现让他重新燃起了的火焰,甚至于因为权利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和挑战,加之压抑十几年的心结,金如海的**将一切人性覆盖。>
彭刚等一行人走在金如海的身后,他们从未见过这位“辅政司”的舵手走得如此之快,这位领导人放弃了以往任何的具有享受性质的出行方式,甚至放弃了骑马乘车,只一个人行云流水般的孤独前行,让这些平日里体能绝佳的武林高手们甚至觉得赶不上他的步伐,可是他们也只能沉默地跟着。>
在行了大概五六里之后,金如海左思右想,他确定刚刚所看到的字迹与自己看了十几年的信笺绝对出自一人之手,他已无需在加以确认,他绝不能再让仇人离开自己的视线,纵使错怪,也不能放过。于是这位舵手突然停下转身,这让所有跟在后面的队员们措手不及,差一点就撞上眼前的领导,众人赶紧侧身让路。金如海走过人群,看了彭刚一眼,道:“你跟我来,其他人按原计划行动。”>
彭刚不知道,是怎样的事要让领导放弃既有的计划,他在奇怪什么事会比将任五行带走更为急切,但是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没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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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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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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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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