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真的带着人直接进了都城而被有心之人看到,那不仅是他们,就连将军一家都会被他们连累。
季岐想到这,脸色都不禁变得苍白了起来。
云葭见此,收起字条虚扶他一把胳膊,出声安慰道:“叔叔不必自责,敌明我暗,叔叔们如此行事也是因为关心则乱,只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且请叔叔们稍待,等问清楚我们情况再有所动作。”
“这次若是都城里的人还好说,可若是番夷外邦假借汉人之手骗叔叔们离开蓟州,届时蓟州失守……”
她只一句就让季岐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起来。
虽然离开前,他已做好多方部署,但事有万一,若真有那个万一,他们就是千古罪人!
云葭见他已清楚这其中利害便未再多说,她的目光在纸张一处地方微顿,而后什么都没再说直接把手中纸张一叠,收于腰封之中,未让旁人瞧见。
那边徐冲已经在喊他们了,甚至正在朝他们走过来:“在聊什么呢?”
他问两人。
云葭面不改色与人笑道:“在问长霖喜欢什么书,回头我让人去蓟州的时候一并给人带过去。”
徐冲看向季岐。
季岐自然知晓大姑娘这是不想让国公爷知道,便也跟着点了点头。
徐冲便未多说:“好了,该到时间启程了。”
季岐看了眼身边的云葭。
云葭跟他点了点头。
三人一道走过去,魏长阳和卢文皆已上马,二人头上都戴着帷帽,季岐也接过陈集递过去的帷帽,戴上之前他又朝徐冲父女拱手作揖:“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请将军和大姑娘放心,季某与其他兄弟一定会好好守着蓟州营,日后也绝不会再行这样的错事!”
云葭这次没有避让,在阿爹肃容点头之后,也笑着与人点了点头。
季岐而后又朝范老将军拱手一礼:“多谢老将军这几日收留了。”
范老将军不耐烦这样的虚礼,摆手道:“行了,娘们唧唧的,快走吧,路上小心些,到了蓟州回信报个平安,寄到我这就好。”
季岐答应着,这才上马。
“将军,大姑娘,保重了!”三人在离开前与父女俩说道。
“叔叔们亦要多加小心。”云葭这话说完看了一眼季岐。
季岐了然点头。
而后三人策马离开,马蹄卷起沙尘,徐冲拉着云葭往后退了几步,直到看不到三人踪迹,范老将军这才开口:“怎么,你们是回去还是在我这再待一会?”
徐冲看向云葭,问她的意思。
云葭想了想,还是笑道:“还是先回去了,要不然阿琅一个人在家知道我们都出来,恐怕又该闹了。”
范老将军显然也想到徐琅的性子,一听这话,也没忍住笑了:“也行,”他没挽留,只说,“回头带上那小子一起来。”
云葭正要点头,便听老人又问道:“我听说裴行时的那个孩子如今也住在你家?”
云葭点头:“是。”
范老将军点点头,没多说:“那下次带他一起来,我也见见,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呢。”
云葭笑着应好,她亲自送老人进去,而后父女俩才带着陈集离开。
路上。
徐冲仍担心云葭,怕她喝醉,便低声问她:“悦悦,没事吧?”
云葭笑着说道:“阿爹看我这样像有事的样子吗?”
徐冲仔细看了一眼,见她双目清明,神色如常,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但他也知道有些人初时不会有什么,等后劲上来却容易醉,不清楚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什么情况,徐冲这时也不好说别的,只能道:“回去好好歇息。”
云葭笑着应好。
过了一会,云葭想到什么,忽然道:“陈集哥。”
陈集一直在旁边跟着,听到这话才看过来,他问云葭:“姑娘,怎么了?”
“你先去赶车。”云葭与陈集说。
陈集知道她这是有话要单独和国公爷说,便未多言,朝两人拱了拱手就往外走去。
徐冲停下步子,问云葭:“悦悦要说什么?”
云葭说:“阿爹,我刚才说女人的事……”【妙】 【书】 【斋】 【妙书斋】
徐冲冷不丁听到这话,眼皮又狠狠跳了几下,他怕云葭误会忙道:“悦悦,你别误会!我没……”他不等云葭说完就立刻反驳了,然还未反驳完便听云葭笑着补充道:“就算是真的,也没事。”
徐冲呆愣愣地看着云葭,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什、什么?”
云葭看着徐冲认真道:“我说,阿爹就是真的想找女人也没事,您为我和阿琅做得已经够多了,如今我和阿琅已经长大,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所以阿爹也不用担心我们会被人欺负。”云葭说着,把手放到徐冲的胳膊上,她笑着,声音都变得柔软了不少,“我希望阿爹以后的每一日都是为自己而活,只要您高兴,我和阿琅也会高兴。”
徐冲神色讷讷。
他看着面前的云葭,一时竟说不出话,眼角却悄然红了。
云葭瞧见了,没说什么,只看着人笑道:“当然,我还是希望阿爹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能过日子的人,即便阿爹以后与她生儿育女也没事。”
“说什么胡话。”
徐冲听到这话终于有些反应了,被自己的女儿说这样的话,即便是徐冲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撇开脸:“先回去,省得你弟弟以为我带你出来玩,回头又发癫。”
云葭也笑着应好。
父女俩走过去,云葭照旧坐进马车,徐冲则骑马,他的赤虎早些时候也已经被人牵出来了。
启程的时候,他特地叮嘱陈集慢些,免得回头马车颠簸,云葭不舒服。
有了这一番交待,回程的路比来时走得还要慢,但也的确舒坦了许多。
云葭靠坐在引枕上重新拿出那张字条,手中字条明显不是今年新出的金栗纸,而是已经有些年头了。
其实刚才有一句话,云葭没与季岐说,她大约已经猜到这张字条是谁写的了。
云葭抿着唇,手指轻轻抚过边缘处的一朵杜鹃花的纹路,其实那并非造纸者特地印上去的,而是天然所有,八年前燕京一家造纸厂曾出了一批金栗纸,只是那纸张才出来就有褶皱,而褶皱所呈的样子正是一朵杜鹃花,纸张做成这样,便是瑕疵品,自然是不能卖的,毕竟这纸的价格也不便宜。
只这样扔掉也难免可惜。
正当那家造纸厂的老板心疼之际,忽然碰见当今圣上微服出巡,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就传到了那位的耳中,这批纸竟被那位留下了,当时这件事还流传甚广,众人只当那位慈心,舍不得见百姓疾苦,之后甚至还风靡了一阵,可天然之物岂是如此好得?之后虽有人故意弄坏所做纸张,想效仿之前的金栗纸,却皆无所得,之后还有人特地往上描花卉,但到底与八年前的有所不同。
多年过去,这件事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云葭记得却是因为当年那家造纸厂最后被她收用了。
那家造纸厂前些年生意凋零,只因南边又多了不少新花样,都城的竞争也越来越大,那老板心灰意冷便打算卖了,大约是为了卖一个好价钱,那老板还特地拿这事说与她听,甚至还给她看了当年被圣上留用的留下的一半纸。
那张纸与如今她手上握着的这张一般无二。
车马阵阵。
云葭却忽然握紧了手中的纸张,脸色也在这一刻变得阴沉无比。她不与季叔说,是怕寒了他们这批将士的心,也怕他们心生担忧不肯离去。
这件事她会守口如瓶,谁也不说,尤其是阿爹。
阿爹这阵子看似无碍,但眉宇之间却总能瞧见一抹哀愁。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云葭不是不知道,他怕阿爹知道此事更会伤心,也怕他生气愤怒让那位知晓,再惹那位想出别的法子。
其实云葭不是不清楚他为何要这么做。
上位者多猜忌,何况阿爹还手握重兵,早年阿爹打胜仗总有人以徐家军称呼蓟州军,而蓟州军营里的人更是个个与阿爹交好,他大概也是想看看蓟州军到底是大燕的军队还是徐家的军队,可即便清楚,她心里还是很难不对他生怨气。
不算粗粝的纸张扎得手心钝痛。
早些时候才修剪过的指甲更是被她深深地扎进了皮肉之中。
“悦悦,马车闷不闷,要不要掀起帘子吹会风?”外面忽然响起徐冲关切的声音。
云葭听到这话,刚想回答,一时竟有些失声,吐不出声音,她蹙眉,松开手又缓了一会,就在徐冲以为她出事又喊了一声“悦悦”准备掀起车帘的时候,云葭这才出声:“没事,我就是有些困了,想睡会。”
她声音说得低,倒是真的有些像困了要睡觉的样子。
徐冲自然不会怀疑,忙收回已经放在车帘上的手:“那你好好睡,我让陈集慢慢来。”他说着又叮嘱陈集一声。
陈集答是。
听到外面两人的声音,云葭却未真的闭眼,她依旧握着手中的纸张,不知过了多久才一点点把它撕成了小条,又把小条继续撕成一节节的,确保不会让人看到纸上的字和那一朵杜鹃花,她才装进腰间的荷包里。
她只希望经过这一次的试探,可以彻底打消那位对阿爹的猜忌,可以让他们一家人就此能有一个安定的生活。
不然她也不介意劝阿爹一回,带着他们去往其余国家,这世间之大,也不是只有一个大燕。
云葭红唇微抿,目视前方,不知多久才闭上眼眸,打算好好休息一会,也想平一平自己的内心,以免阿爹发现她的异样。
……
不知过去多久。
云葭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到外面响起阿爹的声音:“直接让人抬软轿过来。”
云葭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她从马车上坐起来,问外面:“阿爹,到了吗?”声音因为刚刚醒来显得有些沙哑。
她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冷了。
但正好醒神。
徐冲听到后,倒是立刻回了:“悦悦醒了?”
“嗯。”云葭点点头,她掀开车帘,果然已经到家了,她伸手揉了揉眉心:“阿爹怎么都不喊我?”
“我看你睡得香,就没舍得。”徐冲笑着,又说,“我让人去给你准备软轿了。”
“不用,我想下来走走。”云葭摇了摇头,她说着就踩着脚凳走下马车。
徐冲看着她,皱眉:“真不用?”
云葭笑道:“不用,阿爹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徐冲又看了她一会,见她除了脸有些红,并无别的异样,看来的确没有醉,便点了点头:“那你回去再好好歇息一会。”
云葭笑着跟人点了点头,便与他们说了一声离开了。
今日没带丫鬟,云葭便一个人往内院走。
等身边人员越少,云葭走得便越来越慢,其实先前有句话她撒谎了,她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新丰酒后劲太足,她这一觉醒来竟觉得有些晕晕沉沉的,头也有些疼,只是怕阿爹担忧,她方才没与人说实话。
云葭停步又晃了晃头,觉得还是有些晕乎乎的,索性没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往一边的凉亭走去,打算稍作一会,等没那么晕了,她再离开。
她留于凉亭之中,吹着风,头倒是真的没那么疼了,但眼皮子却越来越往下沉,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忽然听到一声:“你怎么了?”
云葭似梦似醒般抬头往前看,就见裴郁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站在凉亭外面。
似乎看见了她脸上的潮红,他微微蹙眉,不等云葭开口,他便大步走了过来,待走到她面前时,他又低头看着她问了一遍:“怎么回事,你喝酒了?”
云葭仰着头看着他。
少年一身青衣站在她面前,竟如一座高大的青山一般,把所有外面的光线都笼盖住了,让她的眼里只有了他,也只能有他。
云葭也是第一次发现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尤其是这样低低说话的时候,还透着一股子藏不住的威严气势。
云葭大概是真的喝醉了。
她看着裴郁,竟轻声说:“你好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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