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便已经是油尽灯枯了,他没了顾忌,说着些听起来神神叨叨的话。
王西楼听不懂,只当他是到最后了,还喜欢说些不着调的话。
这家伙就是总喜欢说些幻想一样的玩笑话。
她就笑着说,“我会院子里种上木香花,十里飘香,你寻着花香就知道家在哪里。”
“还要我自己回来啊,你不去接我吗?”
“懒死你得了,还要我接你。”
“不要去找灶君麻烦,你不是仙人的对手。”
“打不过我也要把他窝踹了!”
“可惜忙碌了一整年,拾掇了那么久,还以为能看到这院子里的花开。”
“我每年都会照顾好这些花的,你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他们开花。”
“你一个人行吗?笨手笨脚的。”
她恼火地瞪了这家伙一眼,都最后了,还要损自己一嘴,真是讨打。
泪水在她脸上静静流淌着,王西楼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只觉得握着的手越来越冷,她慌张无措。
那人把面具摘了下来。
戴在了她脸上。
“王西楼哭的样子,我不是很想看到的。”他笑着说。
她透过面具的两个瞳孔,看到一张年轻人的脸,对方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古怪衣服,笑容俊郎。
“唱支曲儿给我听吧。”他道。
不多时,院子里就响起轻轻的哼唱。
那是很好听的。
可惜带着哭腔,没几句是在调子上的。
“唱得真难听。”
“讨打。”
他化作漫天萤火,和她脸上的面具一起消散在天地之间。
院子里空落落的。
王西楼这才发现,家里原来是那么冷清。
她愣神了很久,很久,随后如无事发生一样,把屋子地给扫了,又去把衣服晾洗了,晾完衣服后把米缸的米倒满,因为没人捣乱了,这些家务都很快就完成了,等到中午她把饭菜都端出来,看着放在桌子对面的碗筷。
“怎么还打了两碗饭……”
她想笑自己糊涂,但已经泣不成声。
过了几天,附近的人都知道,王家那个总是戴着面具的男人离世了。
王西楼穿着一身白衣,门前飘零着纸钱,杨捕头,尚夫子,附近的邻里叹着气,王西楼却只是笑,温温柔柔地跟每一个来哀悼的人表达感谢。www.miaoshuzhai.net
她说那人不喜欢她冷冰冰的,也不喜欢看她哭,还是多笑笑好。
那家花店从此也便不再卖花,改卖了香烛。
院子里的花,不能卖的,得等他回来时候,让他看看,自己能不能一个人照顾好。
不能被小瞧了不是。
“怎么就跟他一样,喜欢说这些胡话来了。”
她喜欢去听戏曲,也喜欢自己哼唱,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
春分又至,春雨如酥。
这江南,满目都是他的痕迹。
院子里的花,开了,雨打在花瓣上,落到土里。
又是一百多年后,王西楼修炼出第七个影子,前往灶君的地盘。
那一战打了半个多月,那一片的山岳一半是冰雪,一半是熔岩。
灶君的仙府也被破坏成废墟,无数珍贵之物被破坏殆尽。
最后王西楼不敌,重伤败逃,灶君理亏,不愿再不死不休下去。
事实上,那一战他也负伤了,而且不轻。
这是第一次有凡人敢跟仙人叫板,闹得如此轰烈,最后还能成功退走的。
王西楼一战彻底扬名,江湖都知湘江边住了一位恐怖大僵。
她不问俗事,开着家香烛铺。
别人问她为何一直呆在湘江边,她说在等人。
一直又过去几百年,扣仙门失败,那位仙人之下无敌的大修行者的故事,才落下帷幕。
“要当我徒弟吗?”
她在那个小山村里,笑着对某个稚童道。
……
郡沙,现代都市晚上很吵,除非刮大风,不然天上也没有星空。
风无理在院子里愣了很久,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回来了。
几乎在那边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他就回到了五百年后,而且连位子都没变。
直接在院子里出现了。
身上还穿着回到过去之前的衣服,而不是王西楼给他做的过冬衣服。
二楼的灯开着,在那里呆了一年时间,他一时没转过弯来,想了很久。
这才抬脚,回到楼上。
电视开着,灯开着,入目却不见王西楼抱着腿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客厅里空无一人。
空无一人。
空到他有些心慌。
这时厕所响起水声,他扭头看去,小僵尸扎了个丸子头,拿着拖把走出来。
看到他后一愣:“回来了啊?”
“刚回来……拖地呢?”
“去去一边坐着,把脚收起来。”
“哦。”
风无理就坐在沙发上,抱着腿,看着小僵尸拖地,地面拖得反光,顶上吊着的风扇呼呼吹着,她又去厕所洗了一遍拖把,边擦着手边走出来,看着风无理还在楞楞地看着自己。
“莫名其妙的。”
因为地湿着,她怕脏着地面,踮着脚一步跨很远,最后跳到了沙发上,坐在沙发上的风无理被震得弹了弹。
这家伙还盯着自己看?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风无理摇摇头。
“那你盯着我看干嘛?”
客厅只有电视和风扇声,他感觉总能幻听,听到五百年前的那些事情的声音。
两人窝在电视前沙发上,拖过的地面有股不太好闻的湿味,他过去了一点,挨着小僵尸坐,也扭头看着电视。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你还看这个?”
“不准转台。”
“今晚在江边唱歌好听吗?”
“一般吧,都没师父唱得好听。”
“厉害哟。”
“什么语气你这是。”
挨了一下打。
王西楼知道自己就是那时候的人吗?风无理不知道。
或许在修炼出第九个影子获得兆载永劫时候就猜到了,又或者在看到自己第一眼就知道了。
难怪收自己为徒,难怪不舍得把右皇从他身上取走,难怪说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了。
“王西楼,我回来了。”他道。
王西楼一愣,笑着道,“你不是早就回来了吗?”
“无名没了,它破碎了,你九个影子不能全找回来了。”
王西楼沉默了一会儿,两人靠在一起,安安静静看着电视。
过了大概很久,她才笑着道:“这样啊,没关系啦,你没事就好。”
“院子里花开得很好看。”
“叫声师父听听?”
“王西楼王西楼王西楼。”
肩膀又挨了一下。
“还是这么讨打。”
“你就不能变得温柔点。”
“别吵师父看电视。”
风无理一脸无语,掏出手机玩了起来,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忽然,旁边的人扑到他怀里,一把抱住了自己。
“你干……”
“别吵师父看电视。”
她也不说话,就是紧紧抱着自己,说话带着点颤音。
风无理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和道:“我不是回来了吗,而且早就回来了。”
——
南山寺,清脆的木鱼声还在敲着。
哆
哆
哆
无理怎么还没来叫小僧回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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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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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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