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上江喻白,她面上还是尽量扯出一抹笑容,“那二爷是希望我跟着你去送死,还是希望我趁你不在收拾东西跑路?”
江喻白往门框上一靠,整个人慵懒得好似没骨头,浓郁的眉微微上挑,“要我帮你做决定?”
宗政璎低下头去,“二爷的话,我不会不听。”
言外之意,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江喻白深深看她一眼,片刻后唇间发出毫无情绪的声音,“过来。”
宗政璎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他跟前,仍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江喻白伸出修长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目光落在这张清丽姣美的面容上,思绪恍惚。
从出生起就被抛弃。
记事后,他的世界便是一片混沌。
每日睁眼,所见之处是不见天日的皇陵地宫,一个又一个的壳被带去试验,然后一个一个地死在他面前。
他也害怕,所以学会了逃跑,想见见外面的光。
可每一次逃跑,换来的除了一顿酷刑,还有让他痛不欲生的毒。
后来师父的出现,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束光。
他从未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不用再偷偷摸摸躲躲藏藏,而是能跟在师父身后,踩着守墓人的尸骨和满地鲜血堂堂正正走出皇陵。
可是,这束光并没有照亮他多久。
师父死了。
他不想留在鬼医谷,不想面对一群他不喜欢不信任的人。
于是选择了自我放逐,每日跟个游魂似的,游到哪算哪。
想给自己找解药,也想找到让师父回来的办法。
可就是这么巧,他最不看好最不抱希望的‘解药’突然就出现了。
一个还在娘胎里就注定要被抛弃的人,竟然被天降的馅饼砸中?
可能么?
所以带宗政璎回谷后,他不止一次地试探过她。
直到她亲口说出,离不开他那句话。
宗政璎不知道江喻白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眼神穿透力太强,像是要透过她的皮肉骨血,去刺探最深处的灵魂。
她不敢与他对视太久,怕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伸出手,宗政璎轻轻抱住江喻白的腰身,声音轻软,“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死了没人照顾二爷,没人给二爷当解药,我就在宋府等你回来,可好?”
第一次被人这么抱,江喻白的后背僵滞了一瞬。
一瞬过后,江喻白盯着她刚沐浴完的唇,娇嫩水润,带着点天然的淡粉,诱人采撷。
或许是屋内火盆的温度太高,又或许是宗政璎的话份量太重,催生了某种压不住的欲动。
他忽然搂住她过分纤细的腰肢,指尖触到她湿润的长发。
俯下身来,唇瓣狠狠压住她的。
宗政璎还保持着双手抱江喻白的姿势,环在他背后的手指一根根攥紧。
闭上眼睛,她只能在心里默念毒经。
好在,江喻白根本不懂得如何亲吻,只是像小孩子过家家做记号那样,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直至咬出血。
舌尖的腥甜,让江喻白仿佛尝到了世间美味,松开她时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从小就被宫规束缚的宗政璎,连呼吸轻重都经过严格训练。
何曾想过自己会与一个外男,在毫无名分的前提下做出如此荒唐的行径来?
更何况这个人讨厌得很,并非她理想中的未来夫婿。
头一次被人如此轻薄,宗政璎的呼吸有些紊乱,脸颊滚烫发红。
罢了,江喻白取血的次数,还不及他为她流血挡刀的次数,就当是还了人情,以后要走时算帐,更好两清。
江喻白仔细盯着她的反应,目光尤其落在那双血色娇红的唇上,眸色逐渐变深。
宗政璎生怕他再来,忙岔开话题,“既然那么危险,二爷非去不可么?”
她其实也不是很担心他的安危,主要是怕他死了,以后没人给她挡刀。
江喻白没有宁濯的读心能力,听不到也看不穿宗政璎的真实想法,只是淡淡道:“劫持小师妹的有两伙人,其中一伙是北齐人,虽然暂时不清楚小师妹是否在他们手上,但他们会出现,多半跟你这位北齐公主脱不了干系,等什么时候他们放过了你,自然也就不存在你口中的危险了。”
宗政璎蹙了蹙眉。
来南凉京都这么久,虽然基本上足不出户,但这边的局势,她大体还是了解一些的。
北齐和亲的公主宗政姝已经被送回去了。
按理说,齐皇这时候的重点,应该要放在国事上才对。
这都已经过去一年半了,怎么会花费这么大精力盯着一个毫无威胁的公主?
可青苒失踪,眼下宋府乱成一团,她也不好提自己的事。
等青苒回来,她再跟宋大人打听一下北齐的动向。
以宋大人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要想获知北齐的大局势,应该不难。
想到青苒被绑很可能与自己有关,宗政璎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二爷,请一定要想办法把青苒找回来。”
否则青苒若是因为她有了个三长两短,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
今晚是除夕,宋兰想着小侄女一失踪,宋弘肯定又和去年一样没心思操心,傍晚时分亲自过来指挥着后厨做了一桌子菜。
花家也像往年那样送了年菜来。
戏做全套,宋弘没心思吃,他让人分了些去宁濯和宋青苒的院子,又分了些去宋青云、江喻白和宗政璎的院子。
他自己则坐在前厅内,和花老太爷说起女儿时,眼睛都是通红的。
花老太爷气愤不已,“又是北齐人做的?”
宋青苒失踪的事,花老太爷不算是第一时间得知的,但却在得知后的第一时间就让人出去找。
可这次的情况,似乎要比上次更为严重。
他派出去的人至今毫无情报传回来,半点踪迹都摸不到。
宋弘模棱两可地回答:“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北齐人做的,据说当时的现场有两伙人,一伙是北齐人没错,另一伙,似乎是守墓人。”
听到“守墓人”这三个字,花老太爷脸色骤变。
“你没跟老夫开玩笑吧?”花老太爷声音都带了点颤意,“你是说,守墓人?”
宋弘见他反应激烈,心思转了转,“怎么,老太爷认识守墓人?”
“不认识,但老夫听说过。”
扫了眼屋内屋外都没有下人守着,老太爷才压低声音道:“其实守墓人的出现,源自于皇室的一桩秘闻。”
“秘闻?”
宋弘倒还是头一次听说。
花老太爷继续道:“先帝的心思,没人敢妄议,但有一部分知情人,一直以为先帝组建守墓人,是想让自己死而复生,其实不然。”
宋弘没吭声,安静等着下文。
“先帝有个孪生兄弟,因为皇室双生不能共存的规矩,再加上他先天不足,所以成了被放弃的那一个。”
“本来,被放弃的这位是必死的,可不知为何活了下来,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多年以后他带着仇恨归来,学了一身邪功,并且威胁先帝,要么,把皇位给他,要么,帮他组建一队人手。”
“先帝自然不可能把皇位给他,权衡之下,帮他组建了守墓人。”
花老太爷说到这儿,脸色越发的黑沉,“本来我还不知道守墓人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但听你说起苒丫头失踪时,现场有守墓人出现,那我大概明白了。”
宋弘佯装不知,满面震惊,“他们是不是因为苒苒……”
“没错。”花老太爷严肃道:“苒丫头昏睡一年醒来,竟然与常人无异,这件事哪怕是到了今日,京都城里仍旧有人津津乐道,更有茶馆酒肆的说书人,编出了不少神乎其神的版本。”
“守墓人盯上她,八成就是因为这个。”
宋弘低下头,眼眸深沉。
老太爷这么一说,所有事情就都合理了起来。
先帝的孪生兄弟因为先天不足,身体病弱无法支撑,所以在外面学了一身邪术,借着先帝的名义组建了守墓人。
目的是为他寻找健康又强壮的躯体寄生,到时间换壳。
以此来达到永生的目的。
难怪守墓人行事能如此嚣张狂妄,完全不把晋安帝放在眼里。
如今看来,是那位首领,晋安帝的亲叔叔,没把他放在眼里。
“苒丫头若是真的落入守墓人手中,只怕凶多吉少。”
花老太爷着急得不行,“看来我得进宫一趟去面圣,亲自跟皇上说明情况,让他早做决断。”
“我自己去。”宋弘及时制止老太爷。
剿灭守墓人的计划是保密的,晋安帝没发话,宋弘自然不能跟花老太爷透露分毫。
但守墓人首领的身份太至关重要了,他必须让晋安帝知晓才行。
“你这样子,还能不能入宫?”
花老太爷担忧地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宋弘。
早前就听说病了,没想到今日还不见好转。
“我无大碍。”
宋弘摇摇头,顺势咳了两声。
“别说只是染了风寒,就是断了手脚,只要事关苒苒,爬我也得爬去面圣,毕竟是我的亲女儿,让老太爷出面不合适。”
老太爷听他如此坚持,也就没再劝,只是提醒他,“正好明日正旦大朝会,散朝后,你趁机单独去面圣即可。”
宋弘颔首。
花老太爷叹了口气,“守墓人不好对付,否则当年雨儿那丫头也不至于……”
后面的话,老太爷没再说下去,心里却是情绪翻涌。
那一年,宫里太医们一致断定先皇后死于产后郁结。
他这个当太爷的却深知,雨儿的死是因为守墓人插了手。
而最根本的原因,是雨儿无意中得知了守墓人的存在,尤其是守墓人首领的真实身份。
所以她必须死。
那位首领没有直接找她麻烦,找的是先帝。
先帝被迫,只能以帝王继承人不能醉心于男女情爱,更不能任由外戚壮大为由,逼迫雨儿去母留子。
那丫头什么都知道,却无能为力,所以不甘心,走前把真相都告诉了他。
她说自己不指望还能从守墓人手中逃脱,只求今后花家人不要与守墓人对上。m.miaoshuzhai.net
后世子孙,能不入朝就不入朝,宁可舍弃权势高位,也要保住全族人性命。
所以花家这些年,也只是挂着个公府的头衔,再加上晋安帝念着旧情,对花家诸多庇护,所以能得外人几分敬重。
事实上,花家早就只剩个空壳了。
——
次日初一正旦。
按照南凉的礼,这一天本该有大朝会,百官和命妇都要入宫,跪拜帝后。
但昨天刚去皇陵折腾了一番,晋安帝这会儿只想对付守墓人,不想弄什么虚头巴脑的大朝会。
于是一大早差蔡公公去传口谕,取消大朝会。
宋弘让马房小厮套了马,披着厚厚的斗篷,仍旧是那张稍微乔装过的,病态苍白的脸,匆匆忙忙入了宫求面圣。
晋安帝一直在等宁濯他们的消息,才听说宋弘到了,马上让蔡公公通传。
之后把整个寝殿内的宫人太监都遣出去,只留下宋弘一人。
晋安帝望着宋弘那张脸,深深皱眉,“先生竟然病得如此严重?朕先安排太医来给你看看。”
“多谢皇上挂怀,臣已经在服药了,大夫叮嘱了休养几日按时服药便能痊愈。”宋弘说道:“今日入宫,是有件要事要告知皇上。”
晋安帝坐下来,面色恭敬,“先生请讲。”
宋弘先问他,“皇上可知,统领守墓人的是何人?”
晋安帝叹息摇头。
那群魑魅魍魉成天戴着面具,武功高强,行踪又飘忽不定。
先帝赋予他们太大的权利了,那位首领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管都管不了,又怎会知道,首领是谁。
收回思绪,晋安帝重新看向宋弘,“听先生的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花家与晋安帝的关系特殊,宋弘怕暴露老太爷惹来麻烦,便隐瞒了这部分,只说是刚查到的。
“那位首领,好像与先帝有关。”
紧接着,宋弘把花老太爷告诉他的那些事,一五一十转述给了晋安帝。
晋安帝听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慢慢握紧,口中低喃,“怎么竟然,又是双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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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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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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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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