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能睡得极沉。
睡着了梦境纷呈,有的不着边际,有的是现实的镜像,有坏也有好,偶尔她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更是不想醒来。
半梦半醒的中途,转个身,半睁开眼愣上一会儿,又能接上下一个梦。
今天睡下后,却怎么也睡不安宁。
梦里,像是又回到跟他在卧室相对而立的情形,说过的那些话时不时在耳边萦绕,但他的表情和语气始终模糊,叫人看不清摸不到。
只有最后留下的背影却十分清晰。
也许是程越生身上的衬衫长裤,莫名让她联想到一些男士着装的样式,跟着就梦回州港的一个夜里,他喝了酒,她从他身上仔细地解开衣扣裤链,替他脱下的衬衫西裤。
恍惚间想的是,程越生还有不少衣服在她家里,得尽快回去收拾出来给他。
接着画面就回到南江那间卧室,被子下,她靠在他胸膛,两人看着电影,他接到一个电话后,穿衣出门。
这一走就是好几天,她没他的任何消息,心急如焚。
打给他,程越生接了,她问他:“你这几天干什么了?”
他回:“你管不着,不都分手了?”
才挂了电话,她正哭着,李方长又打来,问她要不要参加程越生的葬礼。
她心如刀割,半天说不出话,嗓音如被砂纸磨过般沙哑:“我才跟他打了电话……”
李方长说:“那不是他,他不想你伤心,找人骗你的,他从你家离开那晚就被人杀了。”
她不信。
李方长又告诉她,程越生本来能躲过一劫,但仇家拿她作威胁,程越生就跟人同归于尽了。
她说不可能,程越生早就跟她分手了,再拿她威胁他有什么价值?
她去李方长说的墓地求证,葬礼刚刚结束。
天沉似夜,工作人员正在封墓。
一群身穿黑衣参加葬礼的人,正团团围着一座新墓,有他的几个亲人,几个好友和下属,以及一个小孩。
人人脸色沉重,掩面拭泪。
墓碑上清楚写着程越生的名字,墓碑照片上的面孔英俊年轻,神情冷峻,严肃时总让人觉得压着眉头,却压不住眼中的狂妄不羁。
不难看出,用的是他更为年轻时的照片。
样子跟顾迎清曾经看的他的冰球比赛录像,开场的球员介绍里的面容重叠。
她总感觉里面的不是他,走过去不顾阻拦,要去掀墓盖。
没人拦得住她。
人没火化,里面有棺,别人不肯帮她,她就自己动手。
扒开石板又是泥,她一点点挖,满手脏污,泥巴和着泪水。
终于看见棺盖,她推开一半,瞧见一双手规规矩矩地叠放在穿了合身西装的腹部。
他从不会做这样规矩又安静的动作。
但这双手……她认得出来。
顾迎清这回自己醒了过来,是抽噎着醒来的。
眼泪还在淌,脸下的枕头早已经湿透大片。
她咽了咽喉咙,动了动沉重的身体,看着天花板几乎缓不过气。
这样漫长芜杂的梦境之后,一看时间,才中午十一点过,她才睡了两个多小时。
顾迎清换衣出卧室,听见传来说话声,往外走到客厅,才听见是金玉吟和奶奶在厨房说话。
说鸽子汤里面该放些什么,如何炖,才能味道好,又补气血。
金玉吟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见顾迎清站在走廊外的客厅,盯着餐厅那边的小阳台的落地窗,愣着神。
“咦,我正想去叫你起床呢。”金玉吟诧异一笑,又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看什么呢?”
顾迎清也笑,边打量金玉吟跟平常不一样的性感运动风穿搭,边说:“我看天气呢,最近躺太久,感觉时间过很快。”
金玉瞧顾迎清脸上没血色,眼神冷清,偏偏笑容如常,心里有种难以道明的熟悉感。
金玉吟故作若无其事:“是挺快的,我之前忙那项目都结束了,月底又要忙新展,这回是我挑大梁。”
她说着冲顾迎清挑眉,想活络气氛,又有些用力过猛。
顾迎清配合她,竖起大拇指:“这么快就受重用,说明你天生吃这碗饭的。”
奶奶从厨房里偷偷拿眼瞧她俩。
一天睡到晚,顾迎清知道这不是个好现象,但不想让老人担心,进去帮着端菜递碗。
奶奶看她弯腰在橱柜拿东西,下意识开口阻止她:“这些用不着你,你得多休息!”
“我都躺了一周了。”
“得养一个月。”
“用不着,人家医生说卧床三天就够了,一周内注意休息,一个月内不能提重物,你说的那种得精心伺候一个月的是坐小月子的。”顾迎清平静地提起流产的术后休养这种事。
她想打破她们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伤心的局面。
金玉吟凑进来,闻言不知该如何接话。
奶奶坚持己见,斜她一眼,“你懂什么。”又问她,“程越生呢?”
顾迎清自如道:“我让他回南江了,他工作耽搁久了不太好。”Μ.miaoshuzhai.net
“那确实。”奶奶将鸽子汤起锅,倒进汤盅,“之前你爷爷还没走就过来了,帮忙安排这事安排那事的,后来你又倒下。估计是怕打扰你休息,我夜里很晚还听见他在打电话,最开始前两天他都是在外面沙发上睡的,后来又去外面的酒店,天天给你吃的都是他让人买了送来的。”
顾迎清一声不吭。
吃晚饭,奶奶去午休,顾迎清也回了房间,感觉才一顿饭的功夫,又想睡,说几句话都累得胸闷。
金玉吟跟进来,看见她瞬间萎靡的眼神,上前抱着她安慰:“清清,这个孩子只是跟你没缘分,别太难过。”
她以为顾迎清是在为没了孩子的事情伤心。
顾迎清想解释,冥思苦想许久,也不知从何说起,干脆直接说:“我跟程越生分手了。”
金玉吟讶然:“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他?”
而且程越生这段时间一直陪顾迎清待在老家,她以为他们感情还不错,就因为流产这件事?
她不敢问出口。
顾迎清扶着床坐下,“玉吟,我可能真的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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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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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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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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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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