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柯拿着香忽然停下动作,他掐指算了算,“半个时辰后会有隐约遮住太阳,那会儿下葬更合适些,走。你们随我去祭拜山神,以免动土惹得山神不快。”
中年男人绕着棺椁走了两圈,道:“那这里怎么办?”
“就在老松树尽头,哪个动了棺椁我们会听不见?再说……我们的人都过去祭拜山神了,哪里会有人来碰触棺椁和墓碑?”
“好吧!”男人道,“公鸡和炮竹要带过去吗?”
“要带。”
小柯说话时,站在摇光星的位置,那里刚好对着洛夕瑶的耳侧。
洛夕瑶轻轻踢了白水一脚,“准备。”
炮竹声一响,白水立刻扳动手边的木钉面,因还未正式下葬,棺椁下垫着青石,所以抽出木钉后,棺椁下板子倏然张开了口,白水带着洛夕瑶顺势滚了出去。
二人没有忘记小柯的话,手脚麻利地将棺椁隔板和底板用木钉嵌合,躲进一个空坟中,等这边下葬后,亲人离开,他们才缓缓从空坟中爬了出来。
他伤势重,命蛊为了求活,进入他身体的瞬间便会先修补他受伤的血脉,只要真正的宿主洛夕瑶活着,命蛊便不会反噬在贺兰临漳身上。
走到借棺救命的老人坟前,洛夕瑶和白水规规矩矩三拜,起身时,洛夕瑶从坟前的香炉下摸出一张字条。
而一旦贺兰临漳死亡,那半截命蛊也会随之死去,洛夕瑶自会知晓。
“你……”
“没有。”
不出所料,如此偏远的小村子都被人打过招呼,不可贩卖任何止血治伤的药草,一旦有不熟悉的人买药,需立刻上报里正。
白水警惕地瞪圆眼睛,“属下要跟着王妃。”
虽然套消息的时候,他们自认为没有暴露什么,可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决定走水路。
“那行。”洛夕瑶道,“到下一个村口,你装病歇在村口打探消息,我去找大夫买药。倘遇到热心的非要来把脉,你没问题吧?”
白水便是微驼着背,也比寻常夫人高出一个脑袋。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洛夕瑶让白水换了老夫人的衣服,让他自己对着河水在脸上涂涂抹抹,弄出些皱纹来,她将削好的树枝做木钗插到他的发髻里,“今儿起,我便叫你婶婶,我们去常泰镇寻夫。”
于是在村里人的建议下说要去租驴车的洛夕瑶最后租了条小渔船。
洛夕瑶就不一样了,她两辈子第一次坐船,还是摇摇晃晃的小渔船,船夫每摇一次桨,她都能感觉到渔船的倾斜……然后开始晕,开始想吐。
村里的人真有为了银子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去告密的,他们也不至于被轻易抓住。
洛夕瑶拿的……都是妇人的衣服。
那会儿太急,只有用此法先保住贺兰临漳的性命再说,命蛊会同翳螟共生还是会斗个不停……她也真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弄到药材后,洛夕瑶没敢停留,立刻搀扶着白水离开,接受村里热心人的指点,去找人租驴车。
“还有。”洛夕瑶叮嘱,“从此刻起不要再称我为王妃,无论在外还是私下,须知隔墙有耳。漠北人不拘小节,下官对上官也不过是用官职称呼,日后我们不在东齐,你需提早适应。你是侍卫,是七哥的左膀右臂,不是家奴,以后不要自称属下,直接说我。”
白水点头,“我知道了。”
她梳发的手艺虽不如木香多矣,挽个普普通通的妇人髻还是能做到的。
“船夫说,天黑前能进安宁江,只是想要靠岸,只能等天黑了。”白水道,“不然让船夫停一会儿,给你煮些河鲜吃。”
洛夕瑶搀扶着白水,缓缓走向下一个村庄。
可他们消失在人群中后,脚下却拐了个弯,朝小码头走去。
洛夕瑶道:“能从山顶逃生,已是侥天之幸,不受伤是不可能的。”她想了想,道:“我们先找地方换身衣服,然后去药铺。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沿途追查,药铺最好找人过去……你需要治伤,我们也要给七哥他们准备药草。丁振医术超群,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翳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洛夕瑶并不清楚。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白水用河水洗去手上的药膏,道:“年幼时为了搜集消息,也不是没有扮做女娘的时候,只是长高之后……”
那妇人慌忙捡起,见左右无人,匆忙回屋关好门窗。
洛夕瑶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不了,吃了也是吐,何必折腾。何况……早一点儿靠岸,我们也能早些找到人。”
“是小柯留给我们的话。”洛夕瑶神色凝重,“他说他在常泰镇的鸿运客栈等我们。”
他们从山下的村子里摸了人家晾晒在杆子上的衣服,洛夕瑶摸了一角碎银子丢在院子里,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出来,见衣服少了,刚要破口大骂,便发现脚下的碎银子。
渔船在河面上晃晃荡荡,洛夕瑶同白水分靠在船篷两侧,白水倒是还好,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被洛夕瑶处理过了,这会儿安安静静坐着,透过船篷看到偶尔在河面掠过的鱼鹰,听着潺潺水声,倒也难得放松下来。
只是,白水的伤势着实有些重。
为了救贺兰临漳,洛夕瑶不得不逼出宿在心脏的命蛊,将其一分为二,一半在自身孕养,一半通过吻放入贺兰临漳身上。
只是……成也命蛊,败也命蛊。ωWW.miaoshuzhai.net
此时他们从合棺中脱身,洛夕瑶也就急迫起来。
贺兰临漳跳崖的身影总在她眼前闪过,让她在命蛊安静的时候,也会有心如刀割之痛。
“这是?”
“好。”
她知道,他一定是跳了。
而且不是从他们商定好的断崖处跳,白延文和白延信有西大营在身后,不会给他机会。
那么他只能如她梦中一般,绕过石门冲向山顶才有机会。
贺兰临漳,你要坚持住啊!只要有一口气,命蛊便能护住你的心脉,至于翳螟……总有办法的。
摇船的老汉很沉默,直到月上柳梢,开始煮粥,他才不经意地问她们一老一少去怀远做什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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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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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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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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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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