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月光的福,一色花清晰地看到了……树上这名黑衣人所穿的服饰。。
此人的装束,和刚才在废弃佛堂那所见到的袭击她与绪方的那3个黑衣人的装束……一模一样……
近乎不带任何犹豫与思考——在冷汗从额间冒出的下一刹,一色花一咬牙关,将正搀扶着的、目前已经连站直身子都办不到,显然已无追击敌人的力气的绪方给安放在地上,接着拔出绪方腰间的打刀,快声对绪方说了句“借用一下”后,提着刀径直地奔向那名黑衣人所在的大树。
不用任何人来给一色花作说明,她也知道:若是不尽快将这个发现了她与绪方的行踪的黑衣人给干掉,之后将会有多么大的麻烦等着她与绪方。
望着朝他杀来的一色花,树上的黑衣人轻蔑一笑——随后纵身一跃,跳到了后方的另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接着再一跳,跳到了另一棵离一色花更远了些的树上。
此地树丛茂密,对他们这些忍者来说,这种地方简直就是乐园,不论是追击敌人,还是逃离敌人的追杀,都方便至极。
——停下来!停下来!
一色花拼尽全力地追赶,并一遍遍地在心中高喊着“停下来”,希望能够发生些宛如奇迹般意外,令这忍者停下来。比如——这个忍者不慎踩空,从树上跌下来,或是在跳到某棵大树的树枝上时,树枝突然断裂,跟着树枝一起掉地。
她满心这么期望着。
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
尽管她已尽她所能地追赶,尽管她一遍遍地在心中祈祷着能有奇迹发生,可那名忍者还是离她越来越远,在她的视野范围内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一色花缓缓停下脚步,看着已见不到任何人影的前方,她一边擦着脸上由热汗与冷汗混合而成的汗珠,一边面带不甘地咬了咬下嘴唇,“混蛋……!我这是怎么了……!”
自今夜起……她几乎就没有碰上过一件好事。
糟糕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家人下落不明、家被火烧了、想帮助喜欢的人逃命却又连追上敌人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
强烈的无助感,袭上一色花的心头,并化为股股热流包裹着一色花的眼球。
就在眼泪快要堕下时,一色花抬起左手,用左手的手背用力地擦了擦双眼,并屏住呼吸,强行将眼泪给憋了回去,随后转身快步赶回了刚才放下绪方的地方。
刚回到绪方的身旁,一色花便看见了正将双手撑在地上,正试图起身的绪方,然而身体的虚弱,让绪方将上半身给支起就已是极限了,无力再让整个身子站起来。
见一色花回来了,他问:
“怎么……了?是有追兵……过来了吗……”
“嗯。”一色花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打刀收回进绪方的鞘中,并俯身将绪方的左臂膀再次挂到了自己的脖颈上,“对不起……我没能拦住那个人……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快走。”
说罢,一色花不由分说地拉着绪方,大步向前奔去。
“……一色小姐。”
“嗯?”
绪方扬起视线,直视着一色的双目。
明明自己现在已经连说话都很艰难了,但绪方还是以认真的口吻,直视着一色花的双目,一字一顿地正色道。
“已经……足够了……感谢你今夜……对我的所有帮助……”
“既然……我们的位置……已经被人……给发现了……”
“那么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很多追兵……杀过来……”
“就以我们……目前的这个速度……被追上……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本来……也不需要淌我的……这趟浑水……”
“你赶紧一个人离开这儿吧……”
“只有你一个人的话……肯定能够离开这儿……”
说完,绪方准备将正搀扶着他的一色花给推开。
可谁知,在试图推开一色花时,绪方惊奇地发现——一色花竟加重了扶住他双肩的力道。
“我一个人离开?你现在的身体虚弱成这样,连站都站不稳了,我若是舍弃你离开,你怎么办?”一色花以带着几分嗔意的目光,瞪了绪方几眼。
“不用担心我……”
“‘不用担心你’?这种话,连你自己也不会信吧?”
“我若是弃现在的你于不顾,那我成什么人了?”
“我们当初一起对付海贼时,若不是你及时救了我,我恐怕早就死于海贼之手了。”
“前些日的‘大试合’,也是多亏了你的及时相助,才让我没有被那个安芸给打伤。”
“你帮了我足足2次,其中一次还是救命之恩。”
“我虽是女儿身,但我也是出身自武家的武家之女。”
“‘弃救命恩人于不顾’这种有辱武家的事情,我宁死也不干。”
说罢,一色花再次紧了紧扶住绪方双肩的手。
“我们还没到穷途末路的阶段呢。”
一色花朝绪方硬挤出一抹不算多么好看的笑颜。
“我们现在只不过是让人给发现了我们的位置而已。”
“等那个发现我们位置的人向大部队通报,然后再等大部队朝这边追过来,这一个过程肯定需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所以我们现在还有相当充足的时间可以用来逃跑、躲……”
嚓嚓嚓嚓嚓嚓嚓!
密集得像蜂群飞舞的动静的脚步声,突然自绪方、一色花他们的身后响起。
这一阵接一阵的脚步声,让刚才还在笑着跟绪方说他们目前尚未到穷途末路之境的一色花的笑颜,瞬间僵住。
……
……
——啊啊……真是顺利啊!
将大薙刀扛在肩上的左右卫门,一边领着队伍向前赶着路,一边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在不久前,收到吉久的“于大坂西北角发现绪方一刀斋或其团伙,除9、12、13、15番组之外的各番组立即往该地集结”的命令后,左右卫门便立即领着他的一番组,于第一时间赶赴据说发现了绪方的大坂西北角。
吉久这次所弄出的阵仗,不可谓不大啊。
不仅调动了大半的火枪手部队,还将大量的伊贺忍者也调拨到了此地,负责前来追寻绪方或绪方的团伙的位置。
本来,左右卫门以为——即使知道了绪方或其团伙在大坂的西北角,要将他们给找到也定是极不容易,毕竟绪方他们又不是什么不会动、不会逃跑的木偶,要找到他们谈何容易?
然而世事永远就是那么难料。
就在刚才,有名伊贺忍者带来了一则让左右卫门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消息——在大坂西北方外的郊外,发现绪方一刀斋!
他目前的身体状态看上去很差,正在被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搀扶着,二人目前正在往大坂外逃跑。
这则消息的传来,让左右卫门先是像失了魂一般地呆愣了好几秒。
紧接着,其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的喜色。
因尚有些许番组还未来得及赶到大坂西北角的缘故,目前大坂的西北角仅集结了1、2、3、4、5、7、8、11这8个番组。
数量听上去很多,但实质上其中的许多番组,都处于残废状态。
3、7番组受创严重,4、5番组几乎就没剩下几个人。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刚才与绪方的一系列战斗中,被绪方给打残、打废的。
也就是说——8个番组,听上去似乎很多人,但其中的4个番组根本没剩多少人,这8个番组加起来,总兵力才刚够250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绪方,可不能让他给逃了!
于是,为了不贻误战机,左右卫门立即要求目前已成功于大坂西北角集结的这8个番组立即随他一起去追击绪方,同时要求忍者们也赶赴刚才发现绪方的地点,继续帮他们追踪、定位绪方的位置。
大坂的郊外,可再没有密集的房屋以及狭窄的街道可供绪方发挥近战的优势了。
更何况据那名发现了绪方位置的伊贺忍者的报告——那个绪方一刀斋不知为何,目前的身体状态奇惨,连走路都需要个女人来扶着。
左右卫门不知道不久前还能和他酣战一场的绪方,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之虚弱,他也不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他只需知道绪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目前正是击杀他的大好时机便够了!
在对他们如此有利的地形里,用8个番组、250名火枪手对付现在正虚弱至极的绪方……左右卫门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出占尽优势的他们,还能有什么输给绪方的理由!
250名火枪手,在左右卫门的统一指挥下,自各个方位朝刚才发现绪方的方向包夹而去。【妙】 【书】 【斋】 【妙书斋】
“左右卫门大人!”一名伊贺男忍陡然从某棵树上跳下,然后跑到了左右卫门的身旁,为了不被左右卫门给甩下,他一面维持着与左右卫门相同的奔跑速度,一面向左右卫门快声汇报着,“修罗正往东北方跑去!修罗正往东北方跑去!”
“东北方吗……”左右卫门立即调整着跑步方向,朝东北方奔去。
没过多久,又来了个新忍者向左右卫门通报着绪方的最新位置,于是左右卫门又修正了次追击方向。
左右卫门就这么不断重复着“被忍者通报绪方的最新位置,修正追击方向”的步骤。
很快——左右卫门便发出了低低的“嗯”声,然后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在“不死之力”的改造下,左右卫门不仅体能强大,连五感也远超常人。
他敏锐地听到了——在他前方的不远处,有2道十分急促的脚步声。
狰狞且得意的笑意,布满左右卫门的双颊与双瞳。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忍者向左右卫门汇报绪方他们的最新位置。
在聆听完这名忍者的新汇报后,左右卫门在这名忍者即将离开时,叫住了这个忍者。
“喂,你去告诉你的所有的忍者同伴们,射飞镖也好,射手里剑也罢,总之给我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个正扶着修罗逃跑的女人给我停下!”
“啊!但记得——别弄死她了!”
……
……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过于频繁、剧烈地用嘴大口呼吸,让一色花现在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可怕。
不仅仅是喉咙难受得厉害,一色花感觉自己的胸膛也同样痛苦得不行,胸膛感觉快要裂开了,两肺有些隐隐作痛。
一色花自出生以来,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能够坐下来好好地休息休息。
可她不敢停。
她不敢休息。
自身后传来的那一道道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对一色花来说,宛如黑白无常、阎罗王的脚步声。
除了脚步声之外,一色花还听到身后传来“莎莎莎”的树叶晃动的声音。
她知道——这大概是那些黑衣人在树上移动的声音吧。
那些黑衣人现在应该是在不断地寻找、确认着她与绪方的位置,然后再为他们的大部队进行方向定位。
一色花现在很恼火。
她知道若是不赶紧设法处理掉这些黑衣人,那她与绪方即使是跑到力气用尽了,也无法逃离身后那些人的追击。
可她想不出任何反制那些黑衣人的方法……
她的身手没有那么敏捷,没法像这些黑衣人一样在树上如履平地。
而她现在也不敢停。
她感觉自己现在只要停下来,她与绪方身后的那些追兵,便会立即杀到。
面对这种两难的境地,一色花所知的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跑了。
带着绪方……往前跑……
一色花咬咬牙,随后默默再次收紧了正搀扶着绪方的双手的力道。
这是她刚才所发现的奇妙现象。
只需用力地抱紧着绪方,便会感觉有新的力量从体内涌出,这股力量镇压了一色心中的不安与畏惧,为她的双腿灌输了全新的气力。
即使身后有着数以百计的追兵,即使身后追击的脚步声宛如浪涛,一色花仍旧以坚定的面容,搀扶着绪方不撒手。
只可惜……上天像是要铁了心地玩弄他们俩似的——
“啊——!”
一色花猛地感到自己的右小腿传来撕裂般的痛苦。
惨叫一声的她,与绪方一同双双往前跌去。
快速奔跑时,突然跌倒在地——个中痛楚,不必细说。
一色花看到黑漆漆的泥地迎面向自己冲来,紧接着金星在她的眼前飞舞,剧烈的疼痛从额角、鼻梁、手臂、侧腹传来。
“一刀斋大人,你没事吧?”
一色花去看自己的伤势,而是先强忍着痛楚,先去查看又被她害得摔倒在地的绪方有无受伤。
“我没事……”
确认绪方无事后,一色花才来查看自己的伤。
虽然刚才摔得很痛,但并没有摔伤,只是额角、鼻梁等地方磕破了皮而已。
一色花身上唯一受创严重的地方……是她的右小腿。
只见一根手里剑正深深地没入她右小腿的腿肚里。
而这,也是害一色花摔倒的罪魁祸首。
在从左右卫门那收到“阻止一色花”的命令后,那些正追击着绪方二人的伊贺忍者们便一直寻找着能够让一色花停下来的机会。
如果左右卫门所下达的命令是“弄死那个女人”,那这任务要好办得多,无脑扔手里剑就是了。
可左右卫门所下达的命令是“阻止这女人”。
忍者们哪会不知道左右卫门心里的这点小九九呢——“干掉绪方”以及“干掉绪方及其同伙”,显然是后者的功绩要更耀眼一点。
他们这些忍者,显然是不可能有那个得罪左右卫门的勇气的,于是他们只能认真地遵照左右卫门的命令,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能够阻止一色花,但不会将一色花给弄死的时机。
终于——就在刚才,某个擅长投掷手里剑的忍者,瞅准了时机,掷出了手里剑,扎伤了一色花的右腿,直接废掉了一色花的行动能力。
一色花的脸,现在一阵青、一阵白。
她动了动右腿,钻心的疼痛,让她现在连站起来都感觉痛苦无比。
莎莎莎莎……
周遭的树木,这时都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莎莎莎”的树叶晃动声。
一色花抬头一望——十余名黑衣人,分散着站在她与绪方周围的大树上。
不靠近,也不远离。
就这么静静地包围着绪方和一色花。
轰隆隆隆……
庞大数量的追兵,已近在咫尺,脚步声汇合成“轰隆隆”的声响,宛如雷鸣。
——怎么会……这样……
一色花犹如斗败的公鸡,缓缓把头垂低,以像是要把嘴唇给咬破的力度,紧紧地啃咬着自己的嘴唇。
就在这时——
“欸……?”
一色花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的一棵大树的树根底下,立着尊即使不是崇佛之人,也一定知道其名字的小石像。
“地藏……菩萨……”
地藏菩萨的石像,在日本的街头可谓是随处可见,因为在日本,地藏菩萨被认为是优先救济最弱人的菩萨,是孩子、旅行、交通安全的守护神。
一色花以像是失了魂魄般的呆滞目光,怔怔地看着这尊地藏菩萨……
……
……
——到此……为止了吗……
绪方挣扎着支起上身,将那柄从石川那换来、但现在已经被用得破破烂烂的打刀缓缓拔出。
——想不到……被江户幕府全国通缉的我……到头来却不是被德川氏的人所杀……而是死于……丰臣氏的手里啊……
——不对……可能……还没等被丰臣氏……给弄死……我就要先被体内的“不死毒”……给弄死了……
从刚才开始,绪方不知为何,一直感觉困得厉害。
两只眼皮无比沉重,沉重得无法将双眼给睁大。
经历了今夜的这一系列的变故后,现在不论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啥特殊的变化,绪方都已经不会感到奇怪了。
“一色小姐……我待会……会尽量……杀出一条路来……你趁机逃跑……”
“算我求你了……别再倔强了……你现在……还有机会活着……”
啪!啪!
绪方的话还未说完,其话头便被2道鼓掌声给打断。
绪方面带疑惑地转头看去——一色花紧闭双目,双手合十,对着其身前的地藏菩萨作参拜状。
绪方还未来得及问“为什么”,一色花便睁开了双目,然后对着绪方露出笑颜。
“我一直以来都对佛崇信有加。”
“每天都有认真念经,礼佛。”
一色花原本向上提起的嘴角,这时缓缓拉下。
眼眶也以极快的速度变得通红。
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哭腔。
“所、所以,不不、不需要害怕哦……!”
“佛祖和菩、菩萨……一定会听、听取我的愿望……保保、保佑你和我的家人的……”
她明明是面朝着绪方,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对着自己说。
一色花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以及她刚才的那番话,让绪方的神情一怔。
他刚想说些什么时——
一道香风朝绪方迎面扑来。
绪方感到嘴唇处传来被柔软花瓣所覆盖的触感。
“一刀斋大人……我喜欢你。”
一色花缓缓地将她的唇从绪方的唇上分离,大颗大颗的泪珠此时从其眼眶中滚落,顺着脸颊淌下。
“我怕我这句话以后没机会再对你说了。”
语毕,一色花抬手用力地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随后拔出了腰间的胁差,用完好的左腿单脚站立,接着以单脚跳的方式,跳到了绪方的身前,面朝着那阵阵“雷声”所传来的方向,以决然的面孔,架好了刀。
“等等……”
看着立于他前方的一色花的背影,绪方挣扎着试图站起身。
可倏忽之间,他猛地感到自己的脑袋像被一抡重锤给重重敲了一下!
强烈到让绪方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的痛感、晕眩感、困倦感,让绪方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裂成无数块。
感觉就像是将一根水管插入自己的耳中,然后一口气将大海里的所有海水都顺着这根水管灌进绪方的脑中一般。
眼皮的沉重度,也于霎时间增强了无数遍。
他下意识地想要将眼皮给抬起,可他这孱弱的“抵抗”,连一刹那的时间都没有坚持下来,便被瞬间击溃。
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
眼前的世界……重归一片宛如虚无的黑暗。
……
……
……
……
我这是……死了吗?
……
我竟然还真的不是被丰臣氏给弄死,而是被“不死毒”给弄死呀……
……
真是一个……荒唐的死法……
……
什么也看不到……这就是人死后的世界吗……
……
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晕……总算是好受多了。
……
仔细一想……我的死……似乎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呢……
……
自穿越以来,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
遍体鳞伤先不说,连以真面目和阿町一起生活都办不到,没让阿町过上过一日的好日子,害她一直和我颠沛流离……
……
真对不起阿町呢……连让她过上平静日子的能力都没有……
……
这种总是在受伤、无法以真面目示人的生活,终于是……结束了吗……
……
一切都……结束了……
……
结束了……
……
……
……
……
“嗯?”
绪方用力眨巴了两下眼睛,以惊愕的目光扫视着周围。
周围的景色,无比的熟悉。
熟悉到仅一眼,就认出了这儿是哪里。
这里是榊原剑馆的道场。
不大不小的道场,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道场边上的刀架与木刀,天花板和地板的那几块扫不干净的污渍……一切的一切,都与绪方记忆中的榊原剑馆别无二致。
呼!呼!呼!
绪方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木刀挥动的声音。
他转首向后看去。
这样子的说法……或许很奇怪,但绪方的确是看到了他自己。
不是看到镜面中倒映着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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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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