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下回?”

  明清朗满脸的阴霾,气的脑门上红筋爆起。

  “没,没有下回,绝交,马上绝交!”

  不管咋样,马上和明景朗绝交必定是对的。Μ.miaoshuzhai.net

  明清朗面色好些,顺势把她拉到自个的腿上坐着,说:

  “那货的确太不像话,竟然乘着你沐浴时来,有没有给他占到便宜?”

  “……”

  庄小兰一怔,立马摇头,说:

  “没有,我一直在水中。”

  记起明景朗方才的样子,明清朗便忍不住想拍死他。

  狠狠的掐了庄小兰一把,才凶狠的说:

  “迟早把他眼挖出。”

  庄小兰:……不必这样狠?

  “噢,哦对了,方才舅舅来了。

  我不知道咋和他说,就只说你来了,叫他有什么疑问便问你。”

  明清朗点头,说:

  “做的不错,他知道的东西有限,凡是涉及到我,可以推就推。

  他做事有分寸,该是也不会为难和你。”

  方才那洗澡的水有一些凉,搞的庄小兰如今身上还凉的很。

  他们窝进绵被中,才又提起今天在宫中的事。

  “皇太后那腿不好治,我已和她们讲过了,只可以尽力一试。可我舅妈那意思……听闻我治不好仿佛蛮不开心的模样。”

  明清朗说:

  “你舅妈一心想叫你表妹嫁到皇长子府上做嫡妃,她自然是想巴结好皇贵妃。”

  庄小兰心觉诡异,说:

  “瞧她们关系蛮好的呀,我表妹对皇贵妃来讲又是自个人,不叫她做嫡妃又叫谁做?”

  “皇上的妃子,皇子的妃子,那全都是和前朝错综复杂的关系挂着勾。

  令谁做嫡妃,那全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才可以决断。

  眼下你舅舅缪案泽是圣上身旁的宠臣,可到底根基浅薄……说白,还不如晋员外利用价值大。”

  庄小兰冷笑,说:

  “那就是说,要是晋素云和缪宛洲同时入皇长子府,没准皇贵妃会选晋素云做皇长子嫡妃?”

  “那倒不会。”

  明清朗沉吟一会,说:

  “除非得到晋员外的全力支持,自然,以晋员外的脾性,女儿逃不过嫁入皇室的命运,他大概也不会叫她做嫡妻就是了。”

  “……”

  明清朗笑说:

  “避嫌,也不做那个出头鸟儿。”

  庄小兰咬着唇,窝在明清朗怀抱中,忽然觉的这一些妇人们真真是可怜。

  尤其是缪宛洲这样子,她的心压根不在荣华富贵。

  “要是可以帮我大表妹落选就行了。”

  明清朗有一些惊异的看着她,说:

  “你可万万不要干糊涂事,给二位皇子选妃这一身后的意思牵涉甚广,你要是乱了事,这天下间谁也保不的你。”

  庄小兰冷笑:

  “我就说一说罢了,我谁呀?咋可以坏了这一等大事,你也太看的起我了。”

  “恩,你明白就行。

  你表妹生在这种家族,她的人生由不的她作主。

  跑的了道士也跑不了庙,任你有千般法子,她总不可以不顾及缪家的安危。”

  是呀,因此她压根没想过不接受命运的安排,只想着可以在接受命运先前,叫自个过的更舒坦些许。

  明清朗如果认祖归宗了,也是皇子,不知道他是否会也娶一堆的女人家去。

  介于这是个道观里长大的男人,料来和另外两个皇子是不同的。

  庄小兰翻身,问说:

  “你未来发达了,不会便把我忘掉了?”

  “发达什么?”

  “你不是要去争什么储君之位,未来还要做皇上三宫六院?”

  明清朗惊异的看着她,说:

  “你瞎想一些什么?没有的事,快睡。”

  “咋就没有的事了?”

  庄小兰推搡着他,这一记起,就睡不着。

  “你莫非不是这样想的么?”

  “咋想的?”

  他轻声呐呐说:

  “总之,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就是,你的相信我。”

  “相信个鬼儿,你说我表妹没法子左右自个的人生,你?如果你给赐婚咋办?”

  明清朗说:

  “因此我要做那可以左右自个人生的人。”

  讲完这句话,就再没理睬她了,索性翻过身背对她睡。

  得,相信就相信。

  左右她也不怕,要真有那日,她就跟舅妈一样,单独僻出个院落给全关起,就当养一帮孔雀。

  左右你要的不到楣宫珠,也离不开我。

  迷迷瞪瞪间,庄小兰好像听见他在背后说着什么。

  “他们争的那一些东西,自来全都不是我想要的。

  在昆山多年的清修,叫我越发喜爱那种岁月静好。

  我找到一个地方……”

  庄小兰朦蒙昽胧的模糊说:

  “困死了,我明日还要进宫,不要吵……”

  ……

  隔天一早,庄小兰便起床。

  今天的进宫去,弄不好这一月都要进宫去。

  出门边,庄小兰先去给舅妈打一招呼,要她许可,府中才会给她派车,送她进宫。

  这样大个缪府,什么事都要给她支一声,她也不觉的烦人,反倒乐的其所。

  这一些女人脑海中想的东西,真真是非常难理解。

  庄小兰坐上缪府的大车入了宫,皇贵妃身旁的宫婢早在宫门边等着了,见了庄小兰来,忙接过她背着的药柜,带她一路走向皇太后的寿康殿。

  她来的早,赶巧碰到宫中妃妾们给皇太后请安,见这状况,庄小兰有一些不上不下的。

  “这一名姐姐,我要不要避开一下?”

  人家婆媳拉家常,她这大夫来的可真不是时间。

  那宫婢说:

  “不用,皇太后娘娘吩咐过了,说你如果来了就直接进去见她。”

  看着那一大帮莺莺燕燕的,庄小兰近乎是硬头皮进。

  众人看稀有动物一般端详着她,这是庄小兰预想当中的事。

  “这就是庄大夫呀,听闻你可以把皇太后娘娘的腿疾治好?”

  庄小兰并不认得这女的,只知道这是宫中的娘娘,见了礼,认真的答复:

  “妾女会尽力。”

  那女的不大柱子心了,呵说:

  “你这医女,怎这样讲话?什么叫尽力?皇太后的腿既然叫你来治了,那就必要治好,治不好,那可是死罪。”

  庄小兰怔了怔,抬头起来和那女的对看。

  古时间的皇权社会就是没人权,两世加起来没给人这样训教过,还威胁。

  她虽说抑郁着自个的天性,却也有二分抑郁不住了。

  且当她是技高人胆大,抑或不知者无畏。

  都死罪了,还不可以为自个,为医者辩解二分么?

  庄小兰看着那女的,淡淡的说:

  “娘娘,医病不比其他,结果未出前,谁也不敢保准病是治的好,抑或是治不好。

  虽说娘娘不明白医术造诣,料来也明白是药二分毒这理。

  大病小病吃药针灸,那全都是有风险的,妾女既然肯接,自然会尽全力,可能治到什么程度,昨天中我全都已禀报过皇贵妃和皇太后娘娘了,妾女不敢保证,只可以说尽力。

  要是这一名娘娘这些说法,既然治了,就必定要治好,否则就是死罪,我想,天下没有哪一名大夫肯治这病。

  也是了,否则太医们全都说治不了?因此呀,往往那病究竟可不可以治好,不在大夫,而在那人……”

  庄小兰毫不怕的就在这殿中讲出这样一通话来,把在坐的娘娘们全都惊的不轻。

  大约她们是没有见过这样牛逼哄哄的妾女,一时居然讲不出话来。

  那庆嫔更面色难看至极,就等着皇贵妃教训庄小兰。

  没料到皇贵妃只是平和的打破窘迫,在一边介绍,说:

  “庄大夫,这是庆嫔,庆嫔脾性急躁一些,却也是真心心疼皇太后娘娘。

  她不明白医理,她的话你不用放心上,尽力就行。”

  揪准了当家主子,庄小兰诚惶诚恐的对皇贵妃说:

  “妾女想到前一些天为自个研制救命的药,却险些中血毒而亡的事来,因此方才激动了点,还望诸位娘娘赎罪。”

  上门,皇太后娘娘一直安坐着,没有训教庆嫔,也没帮着庄小兰讲话,现在听见庄小兰提起自个险些死了,就噢了声,又问:

  “庄大夫为自个医病也这样大的风险?”

  庄小兰回禀皇太后:

  “妾女的病是叫人命的病,那药自然是凶险万分。

  成了,活命,不成,左右也无非一个死字。

  就是皇太后娘娘不必担忧,你的病在腿,不至命。

  效用要是好,一月后你就能站起,乃至走两步,效用不好,也会譬如今少一些疼。

  就是要完全治愈不可能,治不治,也看皇太后娘娘你的意思。”

  “恩,庄大夫讲的不错。”

  皇太后点头,说:

  “你的确比太医院那群太医勇敢些,他们就是不敢给本尊治,说本尊这腿治不好。

  你说的不错,这腿,实际上本尊也早就认命,你就用你的法子治吧,可不可以治好全都不怨你,方才庆嫔的话你不用放心上。”

  庆嫔全然没料到皇贵妃和皇太后都捧着个民间大夫,气的她全身都打抖。

  争宠争不过这帮女人就罢了,竟然今天还给一个小小医女给训教了。

  皇贵妃笑说:

  “这小兰还真真是像缪阁老那脾性,敢直言,不怕的罪人。

  我记的圣上曾经讲过,他就爱缪阁老那种脾性,敢说旁人不敢讲,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

  提起圣上,皇太后就是笑满面,再瞧这庄小兰,也越发顺眼起来:

  “对,缪案泽是个不错的,也是怪不得了圣上宠他,圣上还夸赞过他,直言不讳真君子。”

  庆嫔吃憋,其他人对这医女再好奇也没有什么可讲的了,免的招惹皇贵妃和皇太后不开心。

  皇太后要医病了,她们也就退下了。

  按照昨天所言,庄小兰先是给皇太后做了回腿部摁摩。

  他们叫来了宫中的医女,跟着庄小兰学。

  摁摩并不难,就是为给这二年不曾走路的腿顺顺经脉,一教就学会。

  那医女看着庄小兰给皇太后用针,中场歇息时,却大胆的讲了个不情之请。

  “庄大夫,我观庄大夫这套针法属实精妙,习兰斗胆,提个不情之请。”

  庄小兰收起针,说:

  “璀女医可是想和我学了这套针法去?”

  璀习兰面露惊异,忙说:

  “习兰知道这请求逾矩了,要是不方便,庄大夫就当我没说。”

  庄小兰一笑,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既然乐意学,我自当尽力教习。

  璀女医的姑姑便在我的医堂里做大夫,我对璀大夫的为人非常钦佩。”

  璀习兰喜难自胜,万没料到庄小兰会答应教她这针法。

  要知道这医术造诣是各家技艺中最难学的,每个大夫都各有章法,众人全都是师传弟子,父传子,是不会随便乱传的。

  “师傅!受徒儿一拜。”

  那璀习兰当场就对庄小兰拜下。

  庄小兰见这璀习兰比自个大出10多岁,那肯收她做徒弟?忙把她抚起,说:

  “璀女医,你这是做甚?无非是一套针法罢了,我可不可以收你作徒弟。”

  “你不收我作徒弟?那你还传我针法?”

  庄小兰却是一笑说:

  “你如果比我小个10来岁我就收了,可你……别这样,我属实不好意思。”

  给庄小兰嫌恶年纪大了,璀女医有一些遗憾,刹那后又说:

  “听闻庄大夫医术造诣了的,没个传承的弟子咋成?我家中有一名8岁的侄女,冰雪聪明,是宫中下一任医女的人选。

  既然庄大夫不愿收我,可不可以收下我那侄女?”

  敢情儿她们一家的宫内医女?

  庄小兰笑说:

  “那明日带来我瞧瞧吧,要是孩子不难带,我倒是能琢磨下。”

  实际上对庄小兰来讲,8岁就是孩子,她可不想帮人带孩子。

  可人家都讲到这份儿上了,也只可以看看了。

  璀女医见庄小兰答应下来了,忙说:

  “不难带,她非常听话的,也不必等到明日,她就在这宫中陪戊阳公主玩耍,我这就去把她找来。”

  大约是皇宫太大,人不大好找,庄小兰把后一套针都扎完了璀女医才带孩子来。

  两个?

  庄小兰拜别了皇太后,在那院子中和璀女医和两个孩子坐在小亭中。

  “璀女医,你这是……两侄女?”

  璀女医不大有脸的模样,说:

  “这一名是戊阳公主,我去找蓉蓉时,公主殿下非要来,说是也要拜庄大夫为师。”

  庄小兰讪笑说:

  “戊阳公主要拜师,这事的惊动皇贵妃和皇太后吧,我可不敢作主。”

  那戊阳公主听后,说:

  “那你如今便跟本公主去找皇奶奶去。”

  “呀,不好!”

  庄小兰忙扯住戊阳公主,说:

  “方才妾女才为皇太后娘娘扎了针,她这会工夫睡下了,还是不要去打搅的好。”

  一想,她道;“这样吧,要不明日吧,今天我出的这样长了,也该回歇息了。”

  她抚上自个的头,有点泻气的说:

  “我也是病人呀……”

  左右早晨那样一闹,众人全都知道这医术造诣高明的庄大夫,本人就是个身患重病的人。

  璀女医见了,忙说:

  “是,是我太疏忽了,忘掉了庄大夫也身体不好。

  蓉蓉,要不就明日再拜师。”

  这样甚好。

  告别了璀女医,大宫门边见着了左右顾盼的缪宛洲。

  昨天她没回,舅妈说她会在宫中呆上几天的,她这会工夫在宫门边做甚?

  “诶,表姐,你总算出了。”

  缪宛洲看见她后便扑来,和隔了几年没见的亲人一样。

  正应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咋了,委曲成这样?”

  她正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想回,你去和我娘说。”

  庄小兰转头便走:

  “这事别找我,无能为力。”

  这可别怪她不够义气,昨天晚上明清朗才敲打过她。

  舅妈和皇贵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如果去说情,那就是破坏她们的人生大计。

  她一女大夫村姑,傻了才会去的罪这两个女人。

  “喂,你怎可以见死不救?”

  缪宛洲可怜楚楚的握着她的衣袖。

  庄小兰停下,看着她认真的说:

  “你觉的我去和你娘讲了,你娘可以答应么?”

  缪宛洲低头,面色白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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