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去村长哪承认曾经图谋卖掉庄小兰的错误,再由村中两个汉子绑了送衙门。

  就是他一人抗下罪,把姜寿红剔除赶快。

  这样也好,姜寿红不在,还不好玩儿了。

  庄小兰和明清朗大摇大摆的去了庄家,姜寿红请他们进房,她没干,直接便坐在庄家的院子中。

  村人们全都拔在庄家院门边听墙脚,合着一只眼从门缝儿中往里边看。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说这小兰究竟有没有给人贩抓去呀?”

  “自然没了,你没听梁子说嘛,这一年多她就是和明清朗回老家,还时而写信来令救世堂那钱大夫照料梁子和二妮。”

  “诶唷,那他们咋不早来,这样长时间才来。”

  “哪谁知道,别人家的事。”

  姜寿红诚惶诚恐的看着院子中坐着的两个人。

  明清朗看上去越发令的琢磨不透了,看着眼前的人,她完全没法和起先那胡须邋遢的猎手相比。

  知道庄小兰今天会来闹事,昨天姜寿红和庄二叔就商议把几个孩子先送至她母家去了。

  就是大柱子到底是大人了,不好哄,死活不走。

  大柱子不走,庞榆叶带孩子也不走,因此最终也就送走了小台跟小玉。

  院子中,姜寿红就站在庄小兰和明清朗对边。

  再远一点站在庄柱子,表情痛楚的模样。

  他背后的门旁边站着庞榆叶,她怀抱中的孩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握着庞榆叶的头发。

  氛围方才好。

  “好吧,既然二叔干脆利落的去认罪了,你这同谋就算了。”

  话落,姜寿红放了口气。

  她望向庄小兰身旁的明清朗,讪笑着说:

  “那……明猎手还入赘咱家么?”

  明清朗惊异的望向庄小兰。

  庄小兰暗道糟糕,这事忘掉对明清朗讲了。

  她向明清朗瞪了瞪眼,又不动声色的望向姜寿红,说:

  “入赘又怎样?不入赘又怎样?你计划咋料理?”

  “我……”

  姜寿红哑音。

  她一个妇女家的,咋做的了这种主。

  一旦她做主,那大柱子他父亲回来后又不满意可咋办?

  因此她望向了庄柱子。

  “大柱子,你父亲没在,咱家就唯有你可以作主了。”

  不知道是不是庄小兰看差,大柱子看姜寿红的眼色居然有一些冷。

  他淡淡的说:

  “不管大姐夫要不要入赘,这家都理应交由大姐来料理,不是都讲了,这屋子,还有田地产全都是大伯跟大伯母挣家去的么?”

  姜寿红听后忽的就变了面色,向庄柱子瞪去,她还没来得及说一些什么,另一边,门边抱着孩子站着的庞榆叶已冲出,对庄柱子劈头盖脸的就骂。妙书斋

  “庄柱子,你说什么?家财全都交于庄小兰来料理,你疯癫了不成?屋子田地都给庄小兰了,咱们住哪?吃什么?银宝还要读书,咱们没这一些东西哪有钱供他读书?

  你可不要忘掉了,爷生前可是讲的好好的,如我生下的是个男孩儿,全家砸锅卖铁也要供他念学塾,咱家银宝未来可是官太爷,还怕什么庄小兰!”

  这是庄小兰第二回和庞榆叶直面接触,倒不知道她倒是个厉害的主,抱着情夫的孩子也可以在庄家的地盘上把这通话讲的理直气壮,真真是高估了某一些人的下限呀!

  大概是第一次见着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明清朗那面色都僵起。

  他只凉凉的说:

  “二婶,瞧你们是想着要个外人来作主喽?”

  “外人?我是大柱子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庞榆叶冲明清朗吼道。

  可转头看见明清朗凉凉的一张脸,她又咽下了之后边要讲的话。

  有关庄小兰的事她听闻过,就是没料到一个快死的女人,就是嫁出去冲喜的,居然都嫁了这样好个男人。

  他没有大瓦屋子,也没田地又怎样,就他这一等风韵,就比过了整个兰花村的男人。

  不,临近几个镇子的男人全都不比眼前这男人耀眼。

  这庄小兰,她凭什么有这种运气?

  “榆叶,带银宝进房去。”

  庄柱子说。

  庞榆叶瞧了瞧庄柱子,又瞧了瞧明清朗和庄小兰,她淡淡的一笑,不但没有进房,还向前走去,就坐在明清朗对边。

  院子中一张方形的石桌,配着四张石椅,双双相较。

  庄小兰淡笑着看着庞榆叶,没有说什么。

  一会子就该收拾她了,料来该来的人就要到。

  “榆叶!”

  庄柱子有一些生气了,跑来扯庞榆叶的胳膊。

  庞榆叶甩开庄柱子的胳膊,说:

  “不是要分家么?我不守着叫你把这家败光不成?”

  姜寿红跑来推开庄柱子,呵说:

  “榆叶讲的没差,既然是来抢家财的,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一家子上,咱们自然是一家子上。

  并且咱争来这一些东西不都为银宝嘛,银宝必要在这儿。”

  庄小兰这才那庞榆叶跑的那孩子望去。

  孩子安静的很,就是那眼色……好像有一些不对。

  “娘亲,榆叶!”

  庄柱子满脸的无可奈何。

  庄小兰属实不想逼迫庄柱子这老实孩子,可有什么法子?他有姜寿红这样一个亲娘,还娶了庞榆叶这样一个媳妇儿,他的软弱只会害了他,有点事,他必要面对。

  庄小兰正色说:

  “大柱子,你也坐吧,分家的事坐下来慢慢淡。”

  庄柱子内疚的看着庄小兰,终究是没有坐,而是站在庞榆叶和姜寿红正当中。

  因为姜寿红毫不客气的坐下,和庄小兰正对。

  “既然如今这家是大柱子作主,那样我就不客气了。

  从如今起,庄家的东西都由我庄小兰来分配,等我们自家的事搞完了,再请村长来。”

  “你敢!”

  姜寿红一拍桌站起。

  庄小兰只淡淡的看去,说:

  “二婶,我敢不敢你不是非常清楚么?只期盼二婶可以经受住打击,可不要一时想不开,像小婶那样自尽了才好。”

  姜寿红一怔,旋即冷冷一笑:

  “你安心,你都活的好端端的,我定不会先死去。

  别说你抢了庄家的家财,即使天塌下,只须我儿子闺女还活的好端端的,我断然不会学那没用的徐兆香。”

  庄小兰点头,笑说:

  “这样就行!”

  “呵!”

  庄小兰向明清朗递了个眼色,他冲门边拍了下手,刹那后,门边就传来来敲门的声音。

  姜寿红知道好多人在外边等着看庄家的笑话,对于有人敲门,她只想着是那一些长舌妇。

  怒骂说:

  “敲棺材呢敲,里边的人没死。”

  “我去开门吧,料来是乡亲们有事找。”

  庄柱子去了门边。

  姜寿红叫骂说:

  “来,不许开,成心开了门叫那一些长舌妇看笑话不成?还嫌不够丢人呀?”

  庄柱子停下,转身凉凉的瞧了眼姜寿红,又转头继续向正门走去。

  这次庄小兰看清了,大柱子是真真的对他这娘……

  诶,大柱子虽说老实,心眼却是正的。

  他已清楚的知道了好多事,是该成长起。

  就是给自个的儿子记恨上了,姜寿红明显并没发现。

  打开了门,门边是个陌生的年青男人。

  秀发束冠,身穿身上蓝色长袍,一看就不是村人的庄户人家汉子,该是镇上的人。

  庄柱子一怔,问:“你找谁?”

  那男的拱手行礼,说:“在下霜桑叶村井武,是来找一名叫庞榆叶的娘子。”

  “榆叶?”

  庄柱子面色沉下,上下的端详着眼前这男人,虽说不知道他是哪位,为什么要找庞榆叶,可直接跟他说不会是什么好事。

  如今家中一团的糟,他不想去该是那一些不相干的人,淡说:

  “你找错了,咱们家没个叫庞榆叶的娘子。”

  围观的乡亲们不乐意了,叽咕说:

  “诶,咋没有呀,大柱子,你媳妇儿不是就叫庞榆叶么?”

  而院子中的庞榆叶,听见这声音面色唰的就白,抱着那孩子全都不觉勒紧,直到把孩子勒的哇哇大哭。

  “诶,榆叶,你干什么?银宝哭了。”

  姜寿红心疼的从庞榆叶手中把孩子抱来,在院子中转着圈哄着。

  她一心只把心思搁庄小兰身上,反而是没管外边的事。

  因为她认定了敲门的是外边的长舌妇。

  “孩子都尿了,真真是!”

  她忙抱着孩子去后宅中换尿布去。

  庄小兰看见庞榆叶这反应,直勾勾的冲她笑了。

  庞榆叶缓过心神来望向庄小兰,见着庄小兰这幸灾落祸的模样忽的就明白什么,那眼中,尽是怨毒。

  明清朗把手搁庄小兰的手掌上,轻声说:“有客人来,不如我们也出去迎客。”

  庄小兰好说:“正有此心。”

  “不,不要!”

  庞榆叶面色惨白,忽然起身,跑到庄小兰和明清朗的对边阻挡着他们的去路。

  她慌了,没克制住音调,叫的声音不算小,外边的蓝袍男人井武听见了,一时大喜,高声的冲院里叫:

  “榆叶,你在里边么?我是井武呀!”

  庄柱子觉的不妙,狠狠的堵在门边不叫他进。

  “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快走。”

  “咋没有呀,我听见她的声音了。”

  围观群众们见此情形八卦开了。

  “这谁呀?他和庞榆叶什么关系?”

  “是她们母家的亲戚吧,你没听他说他是霜桑叶村的人么?”

  “是亲戚?那庄柱子为什么不叫人家进。”

  有人问说:“大柱子,人家是庞榆叶母家亲戚,你干什么不叫人家进去呀?”

  庄柱子一怔,为什么不叫他进去?

  他也不知道,只觉的这人不是什么好人,本能的就不想叫他进。

  可倘要真如乡亲们说的,这人是榆叶母家的亲戚,那他哪有把亲戚堵在门边之礼?

  正在她犯愁之时,庄小兰出了。

  “大柱子,你叫人家进吧,榆叶家……亲戚。”

  另一边,庞榆叶已给明清朗点穴,直勾勾的坐在桌旁边。

  大柱子闪开了门,那井武便忙冲入。

  而庄柱子则是留下来关门上门杆,把外边那一些看戏的全都堵在门边。

  “呀榆叶,你真真的在这儿呀,听闻你在这儿,我还不信。”

  井武看见了庞榆叶,忙不迭的就向她冲来,不顾有外人在便去抱她。

  庞榆叶给明清朗点了穴,她压根没法抵抗,即使那神情都维持着呆怔的模样。

  就是她心头,已把庄小兰和明清朗狠的咬碎银牙。

  必定是他们干的,他们怎能知道自个和井武的事?

  换了尿布出的姜寿红马上就看见了这一幕,她惊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汉子是哪位?咋抱着她的大儿媳榆叶?而榆叶还任由人家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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