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香儿委屈地将之前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芷兰和李木站在一旁,一时神色戚戚。
纪洇则浑身冰凉,她万没想到,苏歧竟约了她。
更没想到,为了不让她知晓,萧宫台会将香儿关起来。
这个该死的混账!
一想到苏歧,纪洇忽然生出一股无力感,她该怎么解释?
可是不论怎么解释,她都对不起他。
更没脸去见他。
今日是春节,家家户户透着热闹欢喜,唯独纪洇的院子透着沉寂。
纪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冷静,她对芷兰淡淡一笑:“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今儿是春节,该热闹热闹了。”
芷兰会过意来,心中变得通畅许多,是啊,这几个月遇到了多少糟心事,不也都挺过来了吗?
“是呀,掌柜的,好好的春节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走,秀才,跟我杀鸡去!”
李木走到孔范童旁边,一把搂住了他肩膀,将人带了出去。
纪洇站起身,“香儿随我备些礼,咱们去给柳掌柜拜年去。”
……
柳掌柜做生意这些年,手上资产自然是丰厚的,单是宅子里布置打理的一草一木,便是十个纪洇的小院子也不能比的。
柳掌柜正给刚买的几盆玉梅浇水呢,上回她瞧见纪洇院子里的梅树,心里也痒痒的,回来就命人买了几盆回来。
瞧见小厮领进来的人,她便放下了木勺,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哟,这不是纪掌柜吗?新年好啊。”
纪洇也笑着作揖:“柳掌柜新年好,今日春节,前些日子也多亏您照拂,我便备了些礼,过来给您拜年。”
说着,纪洇就招呼着香儿上前,柳掌柜瞄了一眼她手上的礼品,包装精美,一看就是花了不少价钱的。
柳掌柜心里有了计较,纪洇这丫头,怕不只是来拜年的。
不过她倒也没说什么,朝小厮扬了扬下巴,小厮会意,麻溜地将礼品收下了。
柳掌柜将纪洇引进暖房里,纪洇没有让香儿跟着,柳掌柜看了她两眼,没说什么。
两人寒暄了两句,纪洇也不拐弯抹角:“想必柳掌柜也猜到了,我今日来其实是别有所求。”
柳掌柜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说话,纪洇则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听完后,柳掌柜放下茶杯,打量她两眼,问:“你这是要唱哪出啊?我倒有些看不懂了。”妙书斋
纪洇叹了口气,愁绪满面。柳掌柜难得见她这副模样,瞧着有趣,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好奇得不行。
纪洇无奈道:“诸多不便,其中我不方便与柳掌柜细说,还请柳掌柜帮我这一回。”
说到后面,她语气隐隐有了些恳求意味。柳掌柜面色渐渐严肃,她敏锐地发觉,这纪洇怕是又惹上了麻烦。
纪洇也瞧出了柳掌柜的疑虑,她若不答应,她也不好强求,看来只能再想想别的法子。
她站起身,朝柳掌柜作揖:“柳掌柜若是不答应,我自然也不会强求,我这便告辞了。”
说完,纪洇便要往外走。
柳掌柜被气笑了,咬牙道:“我都还没说呢。你就笃定我不答应?”
纪洇回过头。眨了下眼睛,“那柳掌柜的意思便是答应了?”
柳掌柜一噎,哼了一声,又倒了一杯茶放到桌上,敲了敲桌子,示意纪洇回来坐下。
纪洇站着没动,一丝光从她眼底溜过,她对柳掌柜莞尔一笑:“既如此,我还有一事相求。”
柳掌柜:“……”
她今儿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什么叫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
夜晚。
今儿是春节,除了酒楼还在营业,其他大大小小的商铺都早早关了门。
只有一家医馆还亮着。
苏歧刚给一名妇人诊完脉,眉眼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倦意,面容却无比冷淡,没有休息的意思,头也不抬道:“下一位。”
正抓药的药童有心想劝,但瞧他这样,张了张口,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眼前伸来一只细嫩白皙的手腕,苏歧顿了顿,取了帕子遮住,隔着帕子,他才将指尖搭上去,开始把脉。
“姑娘有何不适?”
没有回话,苏歧蹙起眉,抬眸往对面看去。
他瞳孔微微一缩。
“你--”
纪洇一身丫鬟的装扮,脸颊微红,垂着眸,神情有几分局促,坐在对面不敢看他。
苏歧收回了手,沉吟了一会儿,“你怎么来了?”
声音听不出情绪。
纪洇心里却像被刺了一下。
可她知道,再怎么没脸见他,她都要过来的。否则当真要寒了他的心。
但她要怎么说?
不知道他曾约她?还是这些时日的去向,并非是谈生意,而是在陪萧宫台……
不论如何解释,都改变不了那晚她与萧宫台相拥的事实。
若说是为了护他……纪洇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解释恶心。
到底是配不上他了。
她攥着帕子的手慢慢松开,脸色微微发白,对他扯出一抹笑:“我这几日食欲不大好,便想请苏大夫替我看看。”
闻言,苏歧手指微微蜷曲,很细微的变化,他面色如常,重新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腕上。
手腕的肌肤露在外面太久,那股凉意,便是隔着帕子,苏歧也感觉到了。
他不动声色,很快将手收回,挽起袖子,提笔写起了方子。
纪洇只想他写得再慢些,可是再慢也有写完的时候。
她压下心中的苦涩,伸手想去接方子。
却见他手指不轻不重地摁在方子上,转头朝药柜的方向看去,声音平缓道:“小蓟,按方子抓一副药来。”
说完,他便起了身,绕过案台,握住纪洇冰凉的手腕,拉着她走进了了里间。
“天气这般冷,怎么还穿得如此少?”
苏歧取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
纪洇眼眶酸热,她连忙垂下眸,往后退了一步:“出来急,忙忘了。”
苏歧似没有察觉她的闪躲,看着她的装扮,轻轻眨了眨眼睛,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你今日怎么做如此打扮?”
纪洇愣了一下,抬眸去看他,脸上有片刻的茫然。
之前香儿明明什么也没说,萧宫台就跟未卜先知了似的,知道苏歧会出现在城门茶摊那儿等她。
她就知道萧宫台怕是安插了眼线。
这次他虽然离开了,但纪洇却不确定他是否还留了眼线监视她,她不敢赌。
所以才去求了柳掌柜,装作她身边的丫鬟,遮掩了一番,才敢来见他。
可是……
纪洇瞧着苏歧的表情,为什么他的反应与她想象得不太一样呢?
“今日与柳掌柜吃酒输了,这才装成这样。”
她觉得很不堪,再次垂眸,深深吸了口气,才轻声道:“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然后像泄了力气一般,她肩膀垮了下来:“我,我……你若是嫌我,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的。”
说完,她漆黑的眸子犹如枯井一般陷入了死寂。
“嫌你?”
苏歧神情微微有些惊讶,很快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不过是被你放了鸽子罢了,怎么就说得如此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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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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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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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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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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