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斯围棋队的实力很强，这一战，让夏国围棋队直接暴露了最大的弱点——队员实力参差不齐。
就像是一个看起来很强装的独臂男子，哪怕他的眼神再如何凶狠，腹肌再怎么充满力量感，都无法改变他仅有一条手臂的事实。
众所周知，独臂男子是无法紧握双拳的。
这是一个很致命的弱点，也等同是给了对手希望，接下来的对战中，只要对手利用好了这个弱点，就足以让夏国围棋队吃大亏。
“不过，能进前五就已经很好了，确实没必要妄图一口吃成胖子。”
陈默深吸口气，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赵晓明三人，并没有斥责，也没有摆脸色，只是平静的说了句：“一起去吃饭吧，晚些时候到会议室开会。”
……
“在世界围棋赛中，十强算是登堂入室了，五强又比十强更高一個档次，而前三席更是如此……你说咱们取得了前十名、前五名，人家心里没什么感觉，可要说咱们拿到了季军，那在大家的心里就有分量了。”
陈默淡淡说道：“这一届，咱们争取进入团队赛前三席。”
孙赫等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宇宙和樱花两大围棋队，简直就是版本之子，打过游戏的都知道，逆版本的碰到版本之子会有多吃亏，一局游戏几十分钟，简直就是如坐针毡，打完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卸载游戏……
让他们顶着两大战队的压力去夺冠，那简直就是要了老命，可要说只是争夺前三的话，倒是没有太大的压力。
目前排在第四的洛蒙围棋队，实力和亚斯半斤八两，他们能以7:3的差值打败亚斯，想来，打败洛蒙应该并不会太难。
罗格围棋队倒是有点威胁，因为对方从始至终表现出来的实力都很强，虽然不及两大战队，但也绝对能稳稳地压在洛蒙和亚斯的头上……这将会是夏国围棋队争夺前三的最大阻碍。
“今天简单的复盘一下，然后开始筹备接下来的五强竞争。”
陈默又说。
嗯？
众人一怔，开始筹备接下来的五强竞争？
“那明天的第五轮比赛……？”
孙赫试探性询问。
“我们已经连胜四轮了，拿到了晋级前五的资格，明天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改变。”
陈默淡淡说道：“而且，目前后五名的战队，除了洋甘菊，另外四个我们都打过了，碰到谁都有经验……”
孙赫点点头。
这话没错，亚斯、特斯堡、郁金香、丽花，他们都已经打过了，唯一没接触过的洋甘菊，综合实力连特斯堡都不如，没必要太放在心上。
相比这些，接下来的五强排名战才是重中之重。
“五强排名是按什么来算的？”
陈默扭头看向邹梦：“积分制还是淘汰制？”
“还不知道呢。”
邹梦摇摇头：“世界赛改制之后，暂时还没传出关于五强排名战的消息，可能是举办方也在观望吧？”
“嗯。”
陈默点点头：“是该好好观望，谨慎做决定，免得再发生之前团队赛的漏洞事件，差点让人钻了空子。”
要不是路路提出完善建议，估计还真有团队会直接把最弱的塞到首席和次席的位置上，用来消耗一些团队的最强选手。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首席、次席的固定席位创立，就直接变成笑话了。
举办方可能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才迟迟没有传出五强乃至十强的赛制，眼下只是按照常例，先把前五和后五区分出来，然后再做决定。
“算了，先不管这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默摇摇头：“反正，不管是什么赛制，说到底还是看谁的拳头更硬……而且眼下，固定席位、女子赛成员剥离，以及上升到了五强这个级别的排名竞争，‘兑子’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淘汰赛也好，积分赛也罢，都一样。”
“雀食！”
路路和孙赫等人都点头赞同。
如果是之前的九人团队，大家肯定都会想着怎么去‘兑’对方，但现在不同了。
去掉两个最强者，去掉两个人最弱者，仅剩的五名队员，已经不会再出现太大的实力差距了。
这种事情，‘兑子’的所有套路都已经荡然无存，实力才更为关键。
……
今天会议的重点，就是复盘上午和亚斯围棋队的对弈，从世界赛开始到现在，这绝对是他们遭遇到的、实力最强的团队。
至于明天的对手？
亚斯、特斯堡、洋甘菊、郁金香、丽花……
好像没什么研究的必要，把时间用在这方面属实有些浪费了。
在会议上——
陈默也重点观察马晓宇三人的表现。
马晓宇还好，作为身经百战的老牌棋手，输棋赢棋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他并不会因为今天输了一盘棋而感到沮丧，只会更加认真的复盘、总结自己在这盘棋上的错误，尽量避免下次再犯。
赵晓明有点被打击到，不单单是因为输棋，更因为自己成了拖后腿的，今天这轮比赛，要不是孙赫和李辛发挥极佳，他们或许就会输给亚斯围棋队了。
至于孔飞嘛……
这家伙已经快要躺平了，输棋这种事情，输一次两次可能会有点难受，可要是输的多了，也就不会再觉得难受了。
“明年如果还想往上冲排名的话，这家伙是绝对不能要了。”
陈默心想。
孔飞跟孙赫、赵晓明不同，他并不是处于上升期的棋手，他目前的棋力已经到达自己的极限了，即便是以后有着陈默的指导，他也很难再有进步。
职业八段，纵观整个职业圈子，这都不算是弱手了，可世界赛如今已经开始内卷了，这个段位显然不太够用。
如果想夺冠的话，所有的队员，保底都得是孙赫、李辛这个级别的。
一位棋圣级别的队长，六位名为八段、实则接近乃至到达九段的队员，这才是冠军团队的标配。
眼下的宇宙围棋队、樱花围棋队，均是这样的配置。
这也是观众们、参赛棋手们都认为两大战队的地位不会被推翻的原因。
罗格、洛蒙、夏国等围棋队，彼此拼杀的头破血流，最多也只能夺下第三的位置。
嗯……
当年吴老在役时的夏国围棋队，就是这样的配置，每一届世界围棋赛，都能把全世界所有的对手给杀到闻风丧胆，还未开战、气势上就弱了七分。
宇宙、樱花两国暗暗下了决心，也要搞一支这样的围棋队……这也是吴老那一批棋手退役后没几年，宇宙、樱花两国就迅速接管了世界围棋的统治地位的原因。
这两国在职业围棋的培养上，照着当年吴老的围棋队，那简直就是像素级复制，完完全全就是照抄了。
至于夏国围棋界为什么不照抄？
这个问题嘛……
可能是吴老无敌太多年，让国人产生了有手就行的错觉？
可能是围棋协会的领导们想要过一把指手画脚的瘾？
原因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夏国数千年的历史文明传承，留给后人最大的财富就是——现在遇到的所有问题，都可以在历史中找到答案。
陈默现在不想去思考这些复杂的东西，他只想竭尽全力的把这场团队赛打完，然后，就可以帮女朋友准备接下来的女子赛了。
想到这里。
陈默抬头看向路路身旁的吴予。
小姑娘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自己整理的笔记，她认真起来的侧脸，看起来美极了，很有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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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1日。
世界围棋赛-团队赛-十强之战的第五轮，如期举行。
“其实，这个第五轮完全没有举行的必要。”
陈默耸耸肩，无奈说道：“前面四轮比赛，宇宙、樱花、罗格、还有我们，全部都是四连胜，就连洛蒙都完成了三连胜，后五名早就没机会了，他们这轮比赛不论输赢，都只能是后五名。”
“是这样没错。”
路路点头认同他的看法，可随后又说：“你换个角度想，如果后五名的某支战队真的赢了前五名，却因为赛制的缘故，只能屈居后五名……这是不是就产生争议了？是不是就有话题度了？是不是就有人期待着明年的复仇之战了？”
“还可以这样？”
陈默愣了下，反应过来：“所以，这其实是举办方为了达到商业目的，特意设计的赛制？可要是后五名无法逆袭，那岂不是毫无意义？”
“那又怎么样？有损失吗？”
路路摊了摊手：“如果起到效果，那自然再好不过，起不到效果也没什么损失，左右都不亏，不是吗？”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陈默仔细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个道理。
要是换做自己去设计比赛规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潜在的商机，自然也不会白白错过。
有机会利用，那就利用起来，实现利益最大化。
如果没机会，那就算了，反正自己一点成本都不用付出。
……
随着裁判团进场，比赛正式开始。
李万赫一出手，直接抽中了亚斯围棋队。
“有好戏看了！”
陈默眼睛一亮：“亚斯围棋队的实力可不弱，我有些好奇，宇宙围棋队能不能10:0击败他们。”
10:0击败亚斯围棋队？
要是换做其他团队，孙赫等人肯定觉得这不可能，但宇宙围棋队嘛……他们的实力，当真强的令人绝望。
紧接着——
来自樱花围棋队的铃木沙树上台，他抽到的对手是……
“特斯堡围棋队！”
这两支战队就跟约好了一样，分别抽走了后五名里最强的两个。
“这次应该很好打了。”
孙赫低声说道：“亚斯、特斯堡全被抽走，就剩下洋甘菊、郁金香、丽花这三个，甭管抽中哪一个，咱们都能轻松打败。”
其余的小伙伴们也都纷纷点头。
五支战队里面，唯一对他们有威胁的，就只有亚斯围棋队，特斯堡的实力中规中矩，跟此刻的夏国围棋队相比，还有些许差距。
至于剩下的三支战队嘛……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了。”
陈默轻声说道：“咱们连亚斯、特斯堡都赢了，要是对付一个不如他们的战队反而翻车，那就很尴尬了。”
“放心，不会的。”
孙赫微微一笑，言语间，带着十足的自信。
李辛轻轻点头，虽然没开口说话，但很显然，他是在认同孙赫。
只要陈默和路路能赢对面，那他和孙赫就不会给团队拖后腿。
至于另外三人……
他们低头抠手指，一声不吭，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这就很真实。
……
第三个上台抽签的是罗格围棋队，罗格队长抽中的对手是丽花围棋队。
“罗格围棋队在这一届表现的极其强势，而丽花围棋队已经逐渐沦为末尾，毫无疑问，他们的这轮比赛，会非常残忍。”
孙赫发出锐评。
李辛、赵晓明等人都点点头，表示俺也一样。
丽花围棋队嘛……
这是孔飞唯一敢哔哔两句的围棋队了，毕竟，从十强之战开始到现在，他也就只赢了那一盘棋而已。
……
第四个上台抽签的，是洛蒙围棋队的队长，他抽到的对手是——郁金香围棋队！
“得嘞，咱们这最后一轮的对手是洋甘菊。”
陈默扭头看向小伙伴们：“有信心完胜对面吗？”
路路、孙赫、李辛表示没在怕的。
马晓宇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的说：“我得看对手是谁，只要不是最强的两位，别的我都不怕。”
赵晓明举手：“我跟晓宇哥一样，只要不是前两个就行，当然就算是把前两个安排给我，我也能试一试，但不保证能赢。”
说罢，六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孔飞。
“我……”
孔飞的脑海中闪过洋甘菊五位队员的实力分析，越琢磨，越是眉头紧锁，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
这个事儿吧，说出来有些怕被人笑话……
“行，我知道了。”
陈默一拍大腿，起身：“走吧，去参加比赛，赶紧下完这盘棋，然后咱们又能休息两天了。”
是的，能休息两天。
毕竟下围棋是个脑力竞技运动，总不能天天下棋不休息吧？
那样的话，铁人也扛不住啊！
……
十强之战，第五轮。
夏国围棋队vs洋甘菊围棋队。
开局依旧是老生常谈的握子猜先环节。
陈默很不幸的赢了对方。
是真的很不幸，因为这意味着他要先手了。
“该让谁第一个上场呢？”
陈默嘴上自言自语，眼睛却看向了孔飞，目光中带着些许期待。
孔飞：淦！
没办法，他只好沉着脸走到一号棋桌前。
“原来是最菜的那个啊……”
洋甘菊队长瞧见孔飞，恍然大悟，想了想，挥手示意己方的一名棋手上场。
这名棋手会是几号呢？
他就是……
“靠！”
陈默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五号走了出来，坐在孔飞的对面。
我方五号vs敌方五号。
最弱vs最弱？
让一盘棋？
不存在的，分明是看不起人啊。
陈默心知肚明，洋甘菊队长把五号派出来，并不是想要‘兑子’，而是很自信的认为，就算是把己方最弱的棋手派出来，都足以赢了对面的孔飞。
洋甘菊队长不是看不起夏国围棋队，他是单纯的看不起孔飞。
这就……
“过分，太过分了！”
陈默内心燃起怒火，为孔飞打抱不平：“我家孔飞哥哥辣么努力，你凭什么看不起孔飞哥哥？小鸡子，露出黑脚了吧？从此以后，你休想再吃我家孔飞哥哥下的蛋，哼~”
……
紧接着，洋甘菊队长又派出了四号，让其坐在二号棋桌前。
“赵晓明，你上吧。”
陈默拍了拍赵晓明的肩膀：“好好打，可别输了。”
“放心吧，稳的。”
赵晓明攥拳：“区区一个倒数第二，我要是连他都打不过，那我还不如回老家种地呢。”
“别这么说。”
陈默安慰道：“农民伯伯种地可是很不容易的，又苦又累，而且人家一辈子的务农经验，可不是伱这种城里娃能比的……”
翻译成人话就是：你也就下棋还算有点本事，种地？你不行。
赵晓明脸色一僵：“队长，你可真会安慰人啊。”
这一波反向安慰，属实是秀到家了。
“别给自己增添什么心理包袱，输赢都没关系的。”
陈默笑了笑，安慰道：“有我和路路、孙赫、李辛他们在，这盘棋铁定不会输的，你就放心好了，下棋的时候只管全力以赴，不要瞻前顾后。”
赵晓明：“……”
马晓宇：“……”
好家伙，敢情你是一点儿都没拿我们当队友看啊。
……
“马晓宇，你坐三号桌。”
轮到陈默先手时，他派出了己方的三号人物。
本以为对方也会出动三号，跟自己玩极限一换一的，结果，他就看到了对面的一号队员走了出来。
“我收回之前的想法，其实，贵队看不起我们，也挺好的。”www.miaoshuzhai.net
陈默心中轻叹。
洋甘菊围棋队，虽说综合实力比不过亚斯和特斯堡，但比起郁金香和丽花还是强不少的。
人家的一号队员，比起孙赫都不遑多让，用来对付马晓宇……这位老哥怕是要原地坐牢了。
……
紧接着，洋甘菊队长又派出了三号，让其坐在四号棋桌。
“孙赫，你坐四号桌。”
陈默不假思索的说道：“李辛，你坐五号桌。”
这真是熟悉的一幕。
自从赛制更改之后，孙赫和李辛，几乎就是四号桌、五号桌的常客。
……
五个小时后。
裁判宣读比赛结果：“夏国围棋队7:3获胜。”
又是7:3……
陈默坐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直到裁判团和洋甘菊围棋队的成员都离开了，直到马晓宇、赵晓明、孔飞三人朝着自己走过来，一个个低着头，像极了犯错的小学生……
陈默抬起头，仰着脖子看向三人，随后手掌往下虚按了下：“你们拉个椅子坐下来，我这样看你们有点累。”
三人默不作声的拉着椅子坐在他对面不远处。
陈默的目光依次从三人的脸上略过。
马晓宇？
他的对手是对面的一号队员，堪比孙赫、李辛的准九段高手，输了不丢人。
孔飞？
陈默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事实上，虽然孔飞在世界赛上的表现很烂，他的棋力甚至连备战女子赛的吴予都不如，但陈默依旧不曾责怪过他。
一来，孔飞之所以过来打世界赛，一大半的原因是上级派发的任务，他作为一个省级围棋协会的最强在役棋手，在整个夏国围棋界找不出几个厉害棋手的情况下，继续当缩头乌龟属实不合适。
二来，通过这近一个月的接触，陈默也看的出来，孔飞并非是不能吃苦、并非是不够努力，他是真的……天赋上限就摆在这儿了，真的没办法。
在复盘分析、以及设计战术的时候，很多比较深奥的关键点，像是吴予、路路、孙赫、李辛这种棋手，一点就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可孔飞就跟死脑筋一样，怎么都理解不了，必须反反复复的数次练习+指导，才能将其梳理明白。
这是很让人绝望的事情。
就跟学数学一样，家长总是给成绩差的孩子找各种理由，玩手机啊、打游戏啊、老师偏心偷懒啊、学习环境不好啊……各种各样的奇葩理由，有钱的想尽办法给孩子报补习班、甚至请家庭教师，没钱的天天抱怨+棍棒教育……
但他们就是不愿接受自家孩子不聪明的事实，总觉得只要加倍努力就能胜过一切，甚至还把‘1%的灵感和99%的汗水’奉为圣经。
他们并不是愚昧无知，只是单纯的不愿接受自家孩子不聪明的事实，因为这很残酷，也很绝望。
就像现在的孔飞……
陈默训斥他也好、让他加倍练习也罢，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天赋上限就搁这儿摆着。
拼劲一切去摸到职业八段的门槛，这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得益于这些年的辛勤努力，孔飞的围棋基础非常扎实，他在赛场上的发挥，远比吴予要稳定得多，对上同一层次的棋手时，他甚至能把胜率提高到90%以上。
可一旦对上那些天赋流的八段中游棋手，那他的算力、反应能力就真的不够看了。
……
马晓宇和孔飞，他们输棋都是情有可原的，陈默在他俩坐上棋桌、撞见对面的对手时，就没指望他们能赢。
赵晓明……
这家伙低着头，不敢直视陈默的眼睛。
“晓明。”
陈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温和，只听他用温和亲切的语气询问：“晓明，你家有几亩地啊？现在农民种地都不挣钱了，要不是国家补贴，可能都得往里面赔，我之前还听说，国家很可能会取消种地补贴，真要是取消了……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区区一个倒数第二，我要是连他都打不过，那我还不如回老家种地呢。】
这是赵晓明的原话。
“队长，我错了。”
赵晓明老老实实的认错。
陈默并没有理会他的认错，语气平静的说道：“回头让大梦梦把比赛视频剪辑出来，我抽一些时间出来，单独教你。”
马晓宇和孔飞输棋，都还算是情有可原，可赵晓明这盘棋输的是真不应该。
洋甘菊围棋队的四号队员，优缺点很明显，而且在八段里的水平也一般。
陈默之前开会的时候还特意讲过这个人，把他的破绽和弱点，分析的明明白白，同时还说了，一旦遇到了他，应该从哪些方面下手……结果，赵晓明还是输了。
“好，谢谢队长。”
赵晓明一怔，虽然明知道陈默的‘单独指导’可能是地狱级的，但他还是赶忙道谢。
……
吴予、冷霄月、邹梦、栾云四人，以及随行的几名工作人员，都在赛场外面等候着。
当陈默等人走出来的时候，她们赶忙迎了上去。
“陈默，我们五连胜了欸！”
吴予抱着他的胳膊，有些兴奋的小声说道。
陈默有些诧异。
小姑娘性格腼腆、脸皮薄，很少会在公众场合跟自己表现的特别亲昵，今天怎么如此热情了？
“五连胜欸，全胜进五强，这可是难得的战绩，咱们得开心一点儿。”
吴予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嗯？”
陈默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表情管理、情绪管理都还不错呢，应该不至于把心里的不满表现出来吧？
“不明显啊，别人看不出来，但我不用看都知道~”
吴予小声嘀咕：“赵晓明连对面的四号都能输，你要是能高兴，那才是怪事呢。”
陈默低头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声笑道：“你可真机灵。”
“哼哼~”
吴予有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随后又问：“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坦然接受现实呗。”
陈默耸耸肩：“大家都很努力的在下棋，而且我们也都已经取得了满意的结果……就像你刚刚说的，五连胜欸！咱们连续击败了五个位列十强的战队，经此一战，谁敢会质疑我们夏国围棋队的实力？不论国内还是国际，我们都能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这已经无憾了。”
“嗯嗯。”
吴予用力点头：“明年我们做足准备再来跟他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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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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