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础安,你之前听没听过梁绪衡唱歌?”
贺础安摇了摇头。
“没听过你就敢让她教唱歌儿?”陈确铮问身边已经有些慌了的贺础安。
“我就问了她一嘴,她马上答应了,我哪知道她唱歌跑调儿啊!”
胡承荫嘴一撇。
“就这唱法儿,跑调都跑到南天门去了,还不如你自己上去教呢!”
“我不行,我唱歌儿也跑调。”
胡承荫摇摇头。
“你比她强多了,你还知道自己跑调儿,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跑调儿!”
陈确铮把手放在贺础安的肩膀上。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换个人教,我们——”
“我来教!”
廖灿星一直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时候第一时间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这首歌你会唱吗?”陈确铮低声问她。
“会唱,以前学校里学过。”
“那现在谁上去跟他说?贺础安?”
“我可不去,我觉得他走调也不是很厉害嘛!”
“看你那怂样儿!”
“我怂,那你去啊!狐狸!”
“我可不去,我还想留着我这条小命儿呢!”
“那我去吧,说完我就直接教唱,省事儿,而且学姐也不会跟我生气。”
廖灿星往外走的时候被胡承荫拦住了。
“没有别的意思,你唱歌儿不跑调儿吧?”
廖灿星笑着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陈确铮瞪了胡承荫一眼。
“你瞪我干嘛,我这不是担心嘛!”
廖灿星走到梁绪衡身边,她正在教“抗战的一天来到了”这一句,见廖灿星走过来,她停了下来,廖灿星对着她耳语了几句,梁绪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接着不好意思地笑了,随即对着学生们说:
“这位是我的学妹廖灿星,她的歌儿比我唱得好,下面由她来教大家唱!大家欢迎!”
男女老少都学着梁绪衡的样子鼓起掌来。
“大家好,下面我从第一句开始重新教大家,大家跟着我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唱!”
廖灿星一开口,便惊艳了众人,她的声音高昂清越,声线华丽动人,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刚刚已经跟梁绪衡学了好几句的夜校同学有些不确定地交头接耳,左顾右盼,后来都大家都看向梁绪衡,梁绪衡只能苦笑着说:
“我学妹唱得对,大家都跟着她学!”
这些昆明的男女老少,听梁绪衡如此说,脸上没有半点嘲讽笑话之意,又乖乖地跟着廖灿星学了,就好像是重新学一首全新的歌曲,足见云南人的淳朴和憨厚。然而联大的同学们就不一样了,同去的一行人早已笑得人仰马翻,胡承荫捂着嘴,却仍忍不住咯咯笑。
“梁绪衡,真有你的,你是这个!”胡承荫对着梁绪衡比大拇指。
“狐狸!你过分了!”
梁绪衡在台上唱的时候,贺础安自然是听得出她唱歌是走调的,可她不但全然不觉得她唱得难听,反而觉得她大大方方,毫不扭捏,特别自信可爱,看狐狸这样说,他便有些生气了,他不许别人这么说他。
而贺础安是很少生气的,一直都是温和的好好先生,这下子身边的人都有些意外,胡承荫更是十分惊讶。
“贺老师,别生气啊,我有口无心,我跟你道歉!梁绪衡同学,我也郑重跟你道歉!”
贺础安的闷闷不乐和胡承荫一本正经的道歉一下子把梁绪衡逗乐了。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我从小就喜欢唱歌儿,而且我一直觉得自己唱歌儿特别好,也有人说我唱歌跑调儿,可我每次问我爸妈,他们都说我没跑调儿。我自己也听不出我跑没跑调儿,我觉得自己唱歌跟金嗓子周璇一样好。不过今天看来,我可能唱歌是有点儿跑调,跑调儿怎么了?音乐是公平地属于每一个人,当然也属于跑调儿的人,不过音乐老师我是当不成了,免得误人子弟,哈哈哈哈。”
“咱们梁绪衡是女中豪杰,大人有大量,可有的人就不一样喽!”
说完,胡承荫用眼去斜贺础安。
见贺础安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梁绪衡双手扯着贺础安的手臂晃了晃,一脸撒娇的深情,贺础安也不由得阴转晴了,他转头去看站在一旁的陈确铮,却发现刚才这个小小的插曲他全然视而不见,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台上那个唱歌的女孩儿身上。
陈确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他的整个身体一动不动,仿佛调动所有的感官,全部倾注在同一事物身上,便在自己的四周形成了一个结界,任何事物、任何声响,都全然无知无觉。他的周身都在往外涌动着什么,而同时他也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贺础安看着他的侧脸,竟然觉得他眉宇之间透出一丝苦涩。
而台上的廖灿星呢?来自角落的目光过于灼人,让她不敢看,却又忍不住不看,每次目光相对,她都赶紧移开眼睛,觉得自己简直要被烫伤。
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受呢?
是因我而起么?
廖灿星不由自主地如此想,随后便摇了摇头,将注意力放在这些求知若渴的学生身上,他们的眼神透出的是全然的信任,从他们口中唱出的歌曲听来陌生又熟悉,明明同样的曲调,可能是因为口音的关系,听出一种独特的韵味,分外动人。妙书斋
廖灿星教完了整首歌,叫大家齐唱,可能是歌词朗朗上口,加上曲调铿锵有力,一百多个学生竟然学的很快学会了,廖灿星用手打着牌子,大家长得分外起劲,俨然要掀翻大成殿的屋顶,陈确铮不经意地回头,发现主持和小师傅在角落默默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笑意。
音乐课上完,贺础安重新站到讲台中央,跟大家约定明日再见,所有的老百姓热烈地鼓起掌来,且掌声经久不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毫无保留的欢喜和感激,贺础安忍不住红了眼眶,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忍住没有流下泪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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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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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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