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确铮谨记父母的期盼,决定还是认真在完成学业的同时为党组织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然而日军的铁蹄打碎了这一切。北平沦陷,学校被占,陈确铮的一时激愤之举更是逼得他不得不离开北平,陈确铮觉得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路已然被堵得死死的,眼下只剩下一条路,也是他早就想走的路:奔赴延安,投身抗日。
所以陈确铮逃离了北平之后,想方设法、几经辗转,终于到了延安。在延安,陈确铮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延安如此令人向往,因为在这里他遇到了最可爱的同志们,大家在阳光下坦诚地交流,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陈确铮觉得自己被包裹在一股热情和激昂的暖流之中,从来没有如此地有希望、有干劲儿。
在延安,陈确铮跟许多投奔延安的抗日进步青年一起,进入了刚成立不久的延安抗日军政大学,成为了抗大第二期15队学员,学习政治、军事、历史、民运、统战等课程。因为在北平西山的军训掌握了一定的军事技能,陈确铮积极请战,并参加了陕甘宁边区的多次对辖区内土匪展开的军事围剿行动,在剿匪战役中,陈确铮展现出一流的射击、格斗等军事技能和过硬的心理素质,多次得到上级的表扬。
陈确铮觉得每天都过得无比的充实,他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成长和进步,就在他延安的抗日生涯才刚刚开始,浑身充满干劲儿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个命令打破了陈确铮的计划,也改变了陈确铮的一生。
党组织找陈确铮谈话,给他安排了一个新的任务:去长沙临时大学,继续读书,发挥共产党员的先进带头作用,为今后党组织吸纳更多的优秀青年做准备,同时作为随校南下的长沙临大党组织的骨干成员,领导全校学生开展抗日救亡工作。在抗大的学员中,陈确铮的确是少见的能文能武的类型,而且他本来就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因为平津沦陷才中断了学业,进入长沙临大继续学业顺理成章,所以陈确铮成为了完成这项任务的不二人选。
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流血杀敌的机会固然珍贵,但从长远的眼光看,为党组织吸纳新鲜血液,团结更多进步青年,意义更加重大,陈确铮没有纠结,当即决定接受了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之后即刻动身,在党组织的护送下,穿越重重封锁线,来到了长沙,登记注册成为一名长沙临时大学哲学系二年级的学生。m.miaoshuzhai.net
然而陈确铮没想到的是,因为他是哲学系的学生,因此不能在校本部圣经学校上课,因此迟迟没能和党组织建立联系,但他平易近人、开朗幽默、踏实公允的个性让他在同学中赢得了较高的威望。如今,他刚刚和党组织取得了联系,就接受了一个如此重要的任务和使命。他知道,未来他面临的困难还有很多很多,他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直向前走下去。
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何时,陈确铮进入了梦乡,窗外透出蒙蒙亮光,新的一天来到了,出发的时刻到了。
1938年2月19日是长沙临时大学湘黔滇旅行团正式出发。
大清早胡承荫、贺础安和陈确铮特意跑到集市上买东西,胡承荫买了三十几只橘子和一大包花生,才花了不到一块钱。陈确铮买了几双草鞋,胡承荫十分不解。
“这东西能穿吗?多扎得慌啊!”
“那是你没有经验,到时候一天走几十里路,你就知道它的好了,我劝你也买几双。”
胡承荫摇头撇嘴,十分不以为然,贺础安倒是从善如流,也跟着买了两双,没过一会儿功夫,胡承荫的空布袋就被装满了,胡承荫打开布袋,到贺础安和陈确铮面前献宝。
“你买这么多橘子和花生,能吃的完吗?贺础安皱眉说道。
“万一路上饿了没东西吃怎么办?”
“那你应该买干粮才对!”贺础安忍不住质疑。
“干粮不好吃啊!”
“狐狸,我怎么感觉你这趟不是去吃苦,倒像是去享福去了!”
“可不是吗?路上我们轻装上阵,行李学校还帮我们用卡车运送,这么看下来,好像也并不辛苦嘛,真的跟游山玩水一样了。”
“狐狸,我很欣赏你这种乐天派的态度,但也不要想得太简单,一路上会经历什么我们什么还不知道呢,希望遇到土匪的时候可别哭爹喊娘才好。”
胡承荫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什么?你说路上有土匪吗?”
“你没听说过湘西的土匪很厉害吗?他们杀人越货、强抢民女,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我们这些学生,在他们眼中不正是一块大大的肥肉吗?”
“你别唬人了,我们团里有二百多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还有黄师岳中将、毛鸿少将,还有邹振华和卓超大队长,还怕那些土匪吗?”
“那可难说,土匪都跟狼一样,是集体行动的,他们不但有武器,还有很丰富的战斗经验,真的碰上了,能不能活命还真不好说。”
胡承荫显然是相信了,但还是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可能,那些土匪又不傻,我们这些穷学生能有什么钱?抢劫我们能有什么油水?”
“那可不一定,我们这个队伍有二三百人,每个人都把自己最值钱的东西带在身上,一个人搜刮出一点钱,加起来可能也有不少了,就算没钱,没有手表吗?实在不行,把两辆运货的卡车抢了也能大赚一笔啊!”
这下不由得胡承荫不相信了,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陈确铮对着身旁的贺础安眨了眨眼,贺础安这才明白,这些话都是陈确铮胡诌的,忍不住偷笑。
“没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小算命先生就说我命特别好,肯定能逢凶化吉!”
旅行团早就在布告栏上发出公告,通知大家下午五点出发前在圣经学校门口举办誓师会的事宜,湘黔滇旅行团的全体师生务必参加,所有同学都要穿上步行团所发黄色军装,并携带好全部随身装备。因为誓师会结束后,旅行团就将即刻启程。
胡承荫、贺础安、陈确铮、牟光坦在宿舍里穿戴整齐,然而除了陈确铮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打不好绑腿,没走几步就松松垮垮地掉落下来。陈确铮穿戴整齐,先穿上黑色高筒的袜子,接着在袜筒外面一层层打好绑腿,最后穿上草鞋,干脆利落,一气呵成,然后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看着笨拙的其他三个人。
“你这打得相当像样啊!你这绝对不是第一次打绑腿!”胡承荫大声质疑,贺础安没说话,看了陈确铮一眼,若有所思。
陈确铮留意到贺础安的眼神,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胡承荫指了指椅子。
胡承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地看着蹲在他面前的陈确铮。
“小铮子,给大爷我绑得好点儿啊,有赏钱!”
话刚落地,就嗷嗷叫了起来。
“你这绑腿也打得太紧了吧,你这是伺机报复!”
“你是不习惯,绑腿必须要打得紧一点,你之前就是打得太松,才会不一会儿就散开了。”
“我就不明白了,打这绑腿干嘛!没必要啊!”
“我们以后每天都要长时间行军,打绑腿可以减轻下肢的血液沉积和血管的压力,减少小腿的肌肉酸痛。”
“可疑,太可疑了!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少废话,赶紧起来,我给咱们的诗人打!”
陈确铮蹲在原地,回头看到牟光坦正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床边看着他们。
陈确铮歪了歪头,示意牟光坦坐到椅子上来。
“我们还没开始行军呢,不用搞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吧,等真正上路了我再打也不迟吧。”
“你不要小看这小小的布条,它不但能在长途行军中让士兵走得更快更远,能让士兵在山野密林中冲锋陷阵之时不被树枝和碎石划伤,还能最大限度地躲避蚊虫叮咬,受伤流血的危急时刻,还能绑腿还能变成应急止血的绷带。在战场上,绑腿就是士兵的铠甲。”
牟光坦听了这段话愣住了,他站起身来,坐在了陈确铮的面前。
“绑腿是士兵的铠甲,说得太好了!我要把这个写成一首诗!”
说完就从枕头底下掏出笔记本,坐到椅子上奋笔疾书,任由陈确铮忙活他的两条腿。
“诗人真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诗兴大发啊!”陈确铮一边打绑腿,一边笑着摇了摇头。
给牟光坦打完,贺础安在椅子上坐下来,把绷带递给了陈确铮,陈确铮感受到贺础安的沉默,抬眼一看,发现他正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陈确铮帮胡承荫打好绑腿之后,他忍不住在地上走来走去,适应着自己的全套新装备,他一直低头欣赏着自己被绷带紧紧绑住的两条又细又长的小腿。
“别说,陈确铮,你这手艺真不错,你得好好教教我。”
“放心,你以后天天都要打,熟能生巧,很快就学会了。”
胡承荫看着一身军装的陈确铮,因为蹲着的姿势,双腿和背脊肌肉的形状透过军装显现得分外分明,一头栽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发出一句感慨:
“陈确铮,还真别说,你穿这身军装还真像样,像个真正的军人似的。”
“那是因为我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自然穿什么像什么,你小子羡慕不来!”陈确铮笑着说。
胡承荫刚想反驳,只听见贺础安突然问了一句:
“陈确铮,你在战场上会害怕吗?”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胡承荫睁开了眼睛。
“你问他干嘛?他又没参过军,他哪知道?不过我天生胆儿小,肯定吓得要死。”
陈确铮没有抬头看贺础安,只是低头继续摆弄着贺础安腿上的绑带。
“我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我觉得,应该没有人是不怕死的,但是前方将士们搏命拼杀,可能是有了保护中国千千万万的百姓,把日本赶出中国的信念,会让人忘记害怕。人只要是有了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就会变得勇敢起来吧。”
西山一别一直到长沙重逢小半年的时间里,陈确铮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从未告诉过贺础安。陈确铮说他从未上过战场,可是他对军旅之事又有诸多了解。本来贺础安以为陈确铮一定会报名参军,结果他留在了学校里,安安心心做了一名学生。贺础安总觉得跟西山军训的时候相比,他哪里不一样了。贺础安记得,在西山的时候,陈确铮优秀得锋芒毕露,而重逢之后的陈确铮却变了,现在的他把这些锋芒都收敛了起来,给人一种韬光养晦的感觉,他不知道这变化的原因是什么,陈确铮显然也不愿多言,这让他实在是有点在意。
陈确铮又怎能不了解贺础安的疑虑?两人虽不是校友,但西山军训时已经建立起了友谊,长沙重逢,两人从朋友变成同学,关系又更近了一层。据陈确铮的观察和两人平日里的交流,贺础安是真正的谦谦君子,但在个人信仰上,他是典型的无党派人士,他不会轻易让自己狂热地投身于任何一种信仰或宗教,为人十分审慎和理智。陈确铮未尝不想把他发展成自己的同志,但两人认识至今交往也不到半年时间,陈确铮觉得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他未尝没有听出贺础安的试探和弦外之音,但他觉得眼下除了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推敲夜僧的刚毅坚卓的他们最快更新
第四十四章 陈确铮,你在战场上会害怕吗?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