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槿的眼眸顿在半空。
距离三天结束只剩一小时,他从不轻易打破自己的原则。
况且,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
江灿怀里抱着水嫩嫩的青提,低眸轻轻吹了吹灰尘,青提已经脏了,灰尘吹不掉。他红着眼眶,抱紧了怀里青提,又伸手去勾滚远的山竹。
修长漂亮的手先他一步,将圆嘟嘟的山竹捡起来。
“哭什么?”
薄槿半蹲下身子,逆着光垂眸望他。
江灿眼底浮着一层水雾,鼻尖红红的抬眸望着他。
嗓音哽咽的叫:“老板……”
刚一出声,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薄槿沉默看着他,轻轻的,“嗯。”
抬手去擦他脸上的泪水。
指尖还没碰到他的脸,小家伙突然扑过来抱住他。
薄槿被撞的晃了下身子。
湿漉漉的脸颊埋在他脖颈,软软的栗发贴着他的侧脸。
江灿哭的像只小动物,喉咙里克制不住的轻声呜咽。
他一点也不想哭的。
但就是有些忍不住。
“您是不是,不要我了……”
就像他护了一路的水果,用光了口袋里所有的钱,小心翼翼的抱着,最后却脏兮兮的滚了满地。
他小心伺候的老板,每天给他擦的干干净净,像高贵漂亮的琉璃公主。妙书斋
现在也快碎掉了。
江灿咬着唇,把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
他心里难受,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哽咽着说:“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就乖乖的,都听你的话。”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薄槿听着他闷闷哽咽的,又有些语无伦次的话。
第一次生出了无措又慌乱的情绪。
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薄家有个规定。”
“如果想自行决定婚姻大事,以及另一半的人选。”
怀中的人蓦地安静下来。
抬起了满是泪痕的小脸,鼻尖红彤彤的,可怜的让人心软。
薄槿喉结滚了下,沉声继续道:“就要在祖祠跪上一天一夜。”
江灿眼眸微微放大。
“所以……”
“嗯。”薄槿唇色苍白,漂亮的手指很轻擦过他湿润的眼角。
小畜生哭起来毫不避讳,连长长的睫毛都是湿的。
薄槿俯身,薄凉的唇很轻的,在他颤巍巍的眼尾碰了下。
“不懂吗?”
“你就是我自行决定的另一半。”
……
薄槿低眸帮他把水果捡起来,“去拿水冲一下,就干净了。”
江灿垂着通红的小脑袋。
已经分不清是哭红的还是羞红的了。
“哦哦。”
他抱着果篮一路小跑过去,在庭院的水管前,把一篮子水果洗的水当当的。
再回过头,就看到薄槿又跪在了原地的位置。
还有一小时。
江灿把果篮放在太阳晒不到的阴影,小心翼翼的摸过去,屈着膝盖跟他并排跪下。
薄槿侧眸看他一眼。
江灿垂着脑袋,嗓音轻轻哼唧:“我,我陪您一起。”
薄槿嗓音清冷沙哑:“门都没过,就想跪薄家列祖了?”
江灿一秒钟脸颊爆炸红。
语无伦次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我……”
薄槿很浅的勾了下唇,看了眼水果的方向,“去那边坐着等我。”
江灿双手搭在膝盖上没动。
他轻轻抿了下唇,第一次拒绝他,“我不。”
薄槿皱眉,还想开口。
江灿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薄槿:“?”
这就是他刚哭着保证说以后都听他的话?
薄槿忍不住唇角微翘的骂了句,“小畜生。”
……
薄枝拽着傅京衍一路狂奔而来。
男人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禁不住好笑,“未婚妻,慢点儿。”
薄枝瞅了眼她身娇体弱的未婚夫。
绷着小脸严肃的说:“再慢点灿灿就要被我哥嘎了!”
傅京衍:“?”
薄枝是这么想的,他们薄家人向来要强,江灿要是撞破她哥最脆弱的样子。
一定会被他哥无情的伸手抹杀。
傅京衍:“???”
小美人鱼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薄枝不管傅京衍了,干脆松开他的手。
丢下一句,“狐狸宝宝自己追上来。”
说完便自己跑了。
被丢下的傅京衍微微不满的皱眉,这就丢下他不管了啊?
转而想到薄枝枝给他的称呼。
“叫我宝宝啊。”
男人一袭灰色休闲装,身高腿长,慵懒倦美。
懒懒的无奈笑了声:“那就自己追上去吧。”
“……”
薄枝一路冲到了薄家后院的祠堂。
接着看到眼前的场景,脚步又微微顿住。
日照倾斜,祠堂地面笼了一半的光,两个身影背对着跪在灵牌前。
一个修长挺拔如雪松,一个嫩黄温软,垂着小脑袋昏昏欲睡。
最后一分钟,薄槿侧眸看向耷拉着头睡着的江灿,像一块软糯香甜的芝士小蛋糕。
唇角翘起很淡的笑,他没出声,伸手揽过他的肩膀。
让江灿靠在了他肩上。
薄枝又怔住:“……”
“在喜欢的人面前,是不会要强的。”
身后传来男人温柔好听的嗓音。
薄枝回头,看到傅京衍靠在亭柱上看她。
凤眸里融了三月春色,潋滟星辰。
他轻笑着开口:“如果换来的是心疼和偏爱,怎么会生气呢。”
细雨蒙蒙的陵园,放眼望去满是冰冷的潮湿。
他那时并不想薄枝枝出现,可她还是出现了。
明明是最想表现出完美的一面,可最后还是摊开柔软心脏,委屈的抱紧她,像是抓紧了生命的稻草。
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傅京衍伸手牵过她,从庭院中缓缓退出去,没有打扰到两人。
“薄枝枝。”傅京衍侧眸叫她的名字。
薄枝轻嗯了一声。
她对上男人潋滟深情的目光,听他说:“学到了吗?软肋是可以给最爱的人看到的。”
薄枝切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你不早就被我看光了。”
她还跟小流氓似的将傅京衍优越的身线上下打量个遍。
傅京衍:“……”
傅京衍眉梢微微扬起弧度,反而轻笑了一下。
那笑容有些温柔,颠倒众生的,汹涌澎湃着滔天袭来的热浪。
“既然都被看光了,那我们结婚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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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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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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