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懵逼,其余人错愕。
麻捺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但至于是治病救人嘛,没听说过赵传薪还会医术。
连赵传薪自己都不知道。
他挠挠头:“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医生。”
“不,先生,医生治不好我们的病,只有麻捺才可以。”
赵传薪无语:“什么麻捺?迷信!”
卡纳卡人:“……”
赵传薪就想走,卡纳卡人却拉住他胳膊。
赵传薪眼睛一支棱,就想发火。
却见卡纳卡人满脸祈求:“先生,伱一定是可以沟通神明的使者,你身上的麻捺有很多。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
赵传薪真不懂什么麻捺,他耸耸肩:“岛上难道没有医生吗?”
卡纳卡人说:“先生,医生救不回死神想要带走的孩子。你只要肯帮忙,我愿意献上祭品。”
赵传薪听到“祭品”二字,眼睛一亮:“给多少?”
李叔同等人瞠目。
这样明目张胆的见钱眼开,真的好么?
他小声用汉语说:“你懂医术吗?可别耽误了人家的性命,这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先去看看情况。你以为咱们这一大家子出行不花钱的吗?筷子都让你们索罗细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李叔同:“……”
宁安和刘远山不好意思起来,赵传薪说的他们好像蛀虫。
赵传薪大手一挥:“走,去看看祭品……啊不,去看看你的孩子。”
“赞美你,先生,我叫基希,我是火焰之子,我曾在火山爆发的时候毫发无损。”
基希,keahi,在夏威夷语的含义是火焰。
“好了,基希,不要废话了,你的名字不重要。”
赵传薪摆摆手:“前面带路。”
一行人饭也不吃了,去了基希所在的族群。
卡纳卡族的房子,风格相当原始粗犷。
单层木质结构,什么地基之类的都不存在,木材直接插进土里草草应付了事。
前后有窗呼应,过堂风可以直接穿过房间,可以驱散酷热。
大门就是块布帘。
房顶是用椰子叶和芦苇苫成的。
这个部族的人,见基希带着赵传薪他们过来,投来好奇而审慎的目光。
这些年,他们的命运,可谓是“我命不由我不由天只由外人”。
白人霸占了这里,且几经易手,最后落入美国手中。
亚洲劳工又不断涌入。
这导致,作为原住民的他们反而成了少数民族。
现在当地的土著,也成了社会底层,传统的酋长制度早就遭受破坏,因为岛屿面积小人口稠密,他们想要自治都不能实现。
李叔同他们见这些人穿着暴露,而且各个水桶身材,脖颈子粗壮,一看就都不是善茬。
就算是当地妇女,那满身的横肉,都充满了力量感。
不由得紧张起来。
只有赵传薪,大大咧咧跟着基希,毫不在意。
基希来到他的房子前,本想进去,却猛然想到了什么,驻足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传薪点点头,当先走了进去。
进入后,他闻到了一股子奇特的草木燃烧气味。
屋里有一张简单的不知名动物毛皮和草席子做成的床,摆着几件木雕、漆器。
床上躺着个脸色煞白但满头是汗的小孩,旁边坐着个妇女,此外还站着个卡纳卡人的老头。
老头身上披着一件彩色鸟羽披风,五彩斑斓,黑色的是暗鸫羽毛,红的是蜜鸟,黄的是……总之很招惹眼球。
后面的人跟了进来,将不算大的屋子撑满。
赵传薪回头说:“看,没想到他们和我一样两袖清风,家徒四壁。哎,真是令人心酸,就是千万别拿羽毛、椰子碗什么的糊弄我。”
基希指着披着羽毛的老头说:“这是我们族中的大祭司。”
然后用夏威夷语和大祭司,报告赵传薪的情况。
大祭司神情不满,大声朝基希吼了几句,就差拂袖而去。
而基希则焦急的辩解,一边说一边比划,还伸手指跺脚,口中荒腔走板的喊着:“退退退……”
赵传薪笑嘻嘻的看着。
显然,大祭司也是来给孩子看病的。
这就叫同行是冤家。
基希说:“在我们卡纳卡人中,越是年长者,麻捺就越强。大祭司不信你的麻捺比他强,说你治不好马卡尼。马卡尼是风之子,他出生那天,外面刮着狂风,将岛屿上房屋都吹倒了。”
赵传薪身躯一震,牛逼,还风之子呢。
然后,他负着手,老神在在:“正好相反,在我们龙族那里,越是年轻,麻捺越强。刚出生的婴儿,先天之气是最强的。随着年长,先天之气逐渐消失,尤其是到了你们大祭司这个年纪,基本就废了,行将就木,命不久矣。”
基希犹豫,这些话,他不敢跟大祭司说。
这里只有李叔同能听懂英文,他颇为无语。
后世许多人觉得,自古汉人就会觉得自己是龙的传人。
这纯粹是无稽之谈。
在封建王朝,平头百姓说自己是龙的传人,那简直就是活拧了。
龙的传人的说法,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才兴起。
出自于红山文化的玉猪龙。
至于那具体是啥?则有待考证,反正肯定不会符合广大群众预期就是了,很可能是一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产物。
这种事,赵传薪不会提,因为会降低自己逼格。李叔同也不会说,他不能给赵传薪捣乱,虽然强迫症很想让他给赵传薪强调一二。
基希央求大祭司了几句,大祭司冷哼一声,却是让到了一旁。
赵传薪走上前,看见小男孩腿上有个伤口,很长,已经溃烂,上面甚至生蛆了……
床边有一把小刀,有一个椰子碗,椰子碗里有剜出来的蛆虫。
小男孩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赵传薪虽然不是医生,但也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指着伤口问:“这是怎么弄的?”
基希说:“前些日子,马卡尼去海边挖扇贝,被礁石划破的。”www.miaoshuzhai.net
礁石上有时候会留下残破的牡蛎壳,那玩意儿锋利如刀。
赵传薪眼珠子一转:“我现在给他做法……啊不,我现在给他施以麻捺。”
他拿出一瓶酒精,倒在掌心。
拿出火柴,让李叔同给点燃。
青黄的火苗,自他掌心窜起。
赵传薪爆喝一声:“小孩,你要留神!”
说完,他开始念诵:“四大开朗,天地为常。玄水澡秽,辟除不祥。双皇守门,七灵安房,云津炼灌,万气混康,内外利贞,保兹黄裳。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要不是掌心火苗开始烫手了,赵传薪绝逼要再装一会儿比。
他两手合拢,使劲的揉搓,不但将火苗压灭,同时将酒精搓匀。
之后,他快速的在小孩的脑门,脸上,身上,挨着涂抹酒精。
大祭司瞪圆了眼睛。
我曹,这咒语,比他那令人昏睡的低语般的念诵,可要提神多了。
虽然听不懂,但朗朗上口,抑扬顿挫,尤其是最后爆喝那一声,使人精神一振。
废话,能不提神吗?
无论谁用“九浅一深”的方式大吼大叫,也肯定会惊到旁人。
基希自我催眠下,顿觉好牛逼。
赵传薪用酒精给小男孩擦拭一遍,退烧的速度极快。
小男孩立刻不流汗了,身体显然舒服了很多,脸色也没那么痛苦了。
妇女问了孩子几句,那孩子虚弱的回答一声。
妇女惊喜抬头,对基希和大祭司说:“马卡尼他真的好了。”
其实距离真的好了,还差很远,但他们看不到那么远。
这孩子就是受了伤,伤口感染,导致发烧。
赵传薪单纯帮他退烧了而已。
苗翠花眼波流转,果然赵传薪无所不能。
李叔同目瞪口呆,不明白原理。
宁安和刘远山满脸崇拜。
大祭司语速极快的问了几句,基希给翻译:“先生,大祭司问你,你召唤了什么神明的力量?”
赵传薪起身,负手而立:“何须借他人之力?我一人足矣!”
“那你念诵的咒语,难道不是和神明沟通吗?”
“不,我只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沟通天地间的灵气,哦,就是你们说的麻捺。”
大祭司百爪挠心,赶忙又问:“你是怎么沟通的空气里的麻捺?”
赵传薪看看远处有个木头架子,上面挂着几条印染夏威夷蜜菊图案的披肩。
这应当是女主的东西。
这个距离在四米左右,赵传薪眼珠子一转,伸手指,跺脚:“退退退!”
轰……
木头架子被一阵风刮出去,撞到了墙上。
这个距离,勉强有作用,但是并没有将木头架子震碎。
大祭司嘴巴大张。
他说:“来自于远方的朋友,我诚挚地邀请你参加我们夏季的拉卡节。”
听了基希的翻译,赵传薪一愣。
“不是给祭品么?别想用什么节日庆典来糊弄我。”
基希:“……”
李叔同捂脸:别人要么说不出令人尴尬的话,要么说完自己先心虚低头。
只有赵传薪,他不但能令你尴尬,还面不改色,直视你的眼睛,看看你作何反应。
基希赶忙去翻箱倒柜,举起一块绿色的小孩拳头大小的宝石。
众人见了,眼睛一亮。
这块绿宝石晶莹剔透,是那种通透的绿色,非常漂亮。
赵传薪脱口而出:“橄榄石?”
基希狂点头:“对,橄榄石,大个的橄榄石。火山女神pele总是要带走些东西,但每次也会送来这些宝石。只是,这么大的宝石,即便我们卡纳卡族中也是难得一见。这就是我火焰之子的见证,那次火山喷发,我毫发无损,还得到了这块宝石。”
赵传薪哭笑不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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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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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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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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